第六卷 血域魔痕
第八百七十章 往生路上造牽機
……
「何謂往生？」林氏老祖再問。
林氏老祖高興的不得了，笑嘻嘻說道：「將近八百年時光，老夫身邊九人皆葬，連第一道沒能闖過，自己還變成這般模樣。」
召喚是第一步，林氏老祖相信並嘗試在心裏做出回應，很快得到進一步提示。
「悲哀不？」林氏老祖問伏波：「是不是覺得老夫特沒用？」
他被搶劫了，劫匪正是眼前被成為芝聖的鬼靈芝，被劫的不是財物寶貝，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想到了吧，哈哈！」
牽機能賜予嗎？涅祖可以。身體里說不上多了什麼，總之林氏老祖感受到一股力量、或者是一條線，通過它將他與其他九人連在一起，如生命可以共享。他覺得自己可以操縱對方，可替他們受傷也可讓他們替自己受傷，甚至可以讓他們替自己死。最最奇妙的是，其他人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回事，除有兩人察覺到他似有些走神開口提醒外，余者依舊全力做著手上的事，半分異狀都沒有。
慘嚎突響，一名同伴在沒有任何徵兆的情況下重傷而退，絕無作假可能；不用說彼時大家何等驚慌，均認為入殿之法出了差錯，導致那人被反噬。
只是感受不能當真，林氏老祖很快想到一個辦法驗證，他悄悄放開防禦施展神通，自傷！
一場激戰隨之上演。鬼靈芝召集萬千鬼物助陣，它自己化身千萬，戰場之上任何一隻鬼物都有可能變成它。當然，其怯弱本性並未改變，始終不敢在沒有那個罩子的情形下與人類正面對抗，但其對修士心裏上的威懾
那個時候的他並不知道召喚自己的是誰，不過無所謂，因有獴邏的例子在先，林氏老祖相信無論對方是什麼，自己都可憑智慧與之周旋，依舊會做出回應。
反之林氏老祖一方原本稱得上兵強馬壯，然初次進入葬魔窟，最最害怕的兩件事、誦念與鬼靈芝之變都還沒有頭緒，實力大打折扣。此外還有一點，這些魔修雖被林氏老祖掌控，但不意味著他們真的甘心為其死戰，偷懶自保、甚至等待時機嘗試反撲亦曾有過。這個時候出現在這兒，林氏老祖宗不能把他們全殺了，唯有略施小懲而已。
林氏老祖洋洋得意，布滿裂紋的眼珠滿是傾訴的慾望，緩緩說道：「不著急，聽老夫慢慢講給你聽。」
伏波想說你有病吧，這也值得高興。思索中目光掠過林氏老祖的臉，伏波突然間變了顏色，驚呼。
他知道對方強大到不可想象，正因為其強大，這種召喚才更有誠意。道理很簡單，自己沒有任何值得對方圖謀的地方，縱然有，人家想拿就能拿走，何苦弄出這麼多麻煩事。
言罷，林氏老祖用「曖昧」的目光望著伏波，說道：「你猜猜，老夫為什麼沒有那麼做？」
初入葬魔窟的林氏老祖鬥志昂揚，結果沒等他沒弄明白到底在哪兒就挨了當頭一棒。
林氏老祖拂須感慨，說道：「後生可畏啊，現在的人都像你這麼機靈嗎？」
他拿神通傷害自己，其結果……倒霉的卻是別人。
林氏哈哈一笑，指指身下說道：「
伏波快哭了，心想你去死吧！
伏波很想罵他幾句，想想沒意思，閉起嘴巴當做沒聽見。
「不明白？不明白是對的。」
三生族、渡化玉牒、持鼎者，這三種身份任挑一種出來都是萬萬中無一，三者合於一身，正如林氏老祖對伏波所講的那樣，天下如有道統傳承，只有可能是他。
等待是最難熬的，不過很值得，涅祖很快通過血鼎傳回指引，並賜予林氏老祖一道真正的牽機。
誇讚之後便是敲打，林氏老祖說道：「當初那一戰，老夫確有不周之處；但若認真應付，芝聖根本不是本座對手，更休說虜走兩個人。」
林氏老祖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這一絲牽機之力只是示範，是招納信徒所必須的贈品，同時也是賞賜。因為有了它，意味著林氏老祖完全掌控了身邊九人的性命，如此方有力量應對危機，闖一闖對方所說的六道。
「送我去吧。」林氏老祖沒有再問下去，那時候的他依舊不知道對方就是涅祖，雖恭敬，但還不像今天這樣敬畏。
林氏老祖對他的表情很滿意，說道：「放心吧，他什麼都不知道，就是為了防範老夫落井下石。想想當時的情形，老夫至今還記得他的表情，唉！」
……
「老夫是天授之人，剛剛進入就發現了往生路的秘密，因而才故意如此。」
難在哪裡呢？伏波情不自禁這樣想下去。按照以往聽到的經驗，葬魔窟雖然兇險，但還遠達不到此老情形所表露的程度。以伏波自己的經驗而論，假如不
結果令人鼓舞，傷害的確可以轉嫁，且任由林氏老祖決定該誰來承受那一擊，且完全不能防範。不管其他修士如何施展神通、如何祭出各種威力無窮的寶物清理周圍，仍舊一個接一個倒下去，重傷而不能起。
伏波默然不能語，心裏知道此人這個時候流露的才是其真實情懷，看著高興，誰知道他經歷了什麼，誰知道他做出多少慘絕事。
一次是巧合，兩次就是預謀，三次四次……不用懷疑了。
最後一句、準確講是最後一句的後半段也很簡單。成就牽機，意味著牽機的力量不能憑空獲得，且多半有一個成長的過程。這個事情很容易驗證，他只要試一試能否將被牽引的同伴轉化，比如變成傳聞中的餓鬼、畜生、神仙……呵呵，還是不要想了。
「闖六道，斬塵緣，往生路上成就牽機。」
有人莫名其妙受傷，大家都很驚恐，紛紛施展神通祭起寶物，首先考慮自保。林氏老祖也很驚慌，但其驚慌的原因與別人不同；他也害怕這是因為血鼎反噬，但其害怕的根源截然相反。同時他擔心這次操縱牽機暴露了自己，被人察覺到此變。
控制只是暫時，林氏老祖此時已知道自己沒有了回頭路，傳回信息問：「我該怎麼做？」
「為何要斬塵緣？如何去斬？」林氏老祖又問。
於是林氏老祖停了手，臉上帶著驚
朋友嘛，就是用來出賣的。做這件事情的時候，林氏老祖在心裏安慰自己，只是讓你們受點傷，老夫實在太仁慈。
奇妙的是，鬼靈芝得到兩名俘虜，竟似乎滿足於戰果，並未死死追趕不放。很久以後林氏老祖才知道，鬼靈芝吞天實際上分成幾段，且隨實力增長而增加「食量」。兩名新鮮大修的血肉足以滿足它接下去的需要，所以才動起「豢養」的念頭。
一個被他指定的人。
「天道為公，斬斷塵緣，往事恩仇好惡盡數拋去。至於如何斬，以後會知道。」
這太荒謬了，哪有一隻精怪搶劫人類的道理？當著林氏老祖的面，鬼靈芝如鬼一樣出現眼前，捲走一人後封天鎖地，安安穩穩躲在裏面享用「大餐」。那個時候的他只認識鬼靈芝，還不知道什麼二十八星正位吞天，更沒可能想到與鬼靈芝合作，理所當然大怒之後又大喜，立即下令展開狂攻。
「這個……有點吧。」伏波拿他沒辦法，不得不介面說道：「我覺得你有些操之過急，沒進來的時候先磨合磨合，操練操練，好好讓他們養養傷，或許好一些。」
「嘿嘿，量你也猜不到。」林氏老祖自娛自樂，神情像撿到寶貝的孩子一樣得意。
如此七折八扣下來，這支隊伍所能發揮的戰力可想而知，九名
第一句不難理解。牽機牽機，牽的是六道之間的聯絡，以此為目的，首先要做的是了解六道。這個沒什麼好說的，林氏老祖意識到自己不可能平白得到這麼大的機緣，心裏早有所準備。
「你……一直在這裏？他們呢？他們難道都……」
「往生之路，牽機使者尋緣自己領悟。」
伏波氣得直瞪眼，暗想你去地獄才好，關我什麼事。
結果出人意料，集九修之力，楞是打不開那個範圍可怕的囚籠。等到鬼靈芝完成這個過程，自己走出來之後，眾人發現那名同伴竟已變成乾屍，全身精華被吞噬一空。
……
「何謂六道？」林氏老祖心中默念。
「六殺地。」回復來得很快。
……
伏波愕然張著嘴，不知該說點什麼才好。
臉上神情頗多感慨，林氏老祖說道：「他居然像瘋子一樣遠離我，就好像知道是老夫做的事，看穿了這一切一樣。」
又是一番焦灼等待，消息來了，只有短短的一句話。
講到這裏，林氏老祖喘息片刻，問伏波：「然後，知不知道老夫去了哪裡？」
假如是這樣的話，要成為那所謂的牽機使者……
「不聽行不行啊！」伏波唯有哀嚎。
沒有任何猶豫，林氏老祖再次調用牽機之力，連傷三名同伴。
「知道嗎，那位是老夫生平好友，受傷的時候所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
唉！伏波無語跟著他嘆氣，心裏想那貨真不傻，可惜還是著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