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亂幕遲遲
第九百六十三章 猜四子，望山君
「敢說個不字，馬上殺了你。」
十三郎說道：「其一，四子修為高深，化神中期當屬起碼；其戰力同樣出眾，或能與後期化神較長短。」
火焰紅海，銀雲染血，靜靜地望著火月被萬蟻分屍、分食，十三郎目光沉吟，輕輕嘆一口氣。
火月有些滿足，回頭望著十三郎緩緩開口。
話說到這裏，周圍人都能感覺到事情到了關鍵處，紛紛豎起耳朵。
講到這裏，十三郎望著火月說道：「上代九子死了，其修為人盡皆知；山君弟子代代傳承，修為不會一樣，可是……總不能上代是個漂亮狐狸，這代生頭醜陋野豬吧？」
鬼一樣的目光，看得周圍遍地冰寒，不少人趕緊迴避火月的目光，不敢與之對望。
十三郎說道：「側重不同，三、六二子的修為、地位、本事上差距不是太明顯，也沒有多少從屬關係。二、七子完全不同，看著是同門，更像是主僕，實力猶如天上地下，根本沒法比。」
「假如事情真的是那樣，三十七子全部集中到一起，頂級大能一個，大修七八人，其餘阿貓阿狗十幾隻……呵呵，別的勢力我不了解，道院二十七分院，至少六七家堪與之相比。」
「……」
「我沒有、也不要你這種不爭氣的孫子。」
火月聽不懂這句話。
「放你娘的白痴屁。」
見他不再搶著說話，十三郎悠閑下來，嘲諷道：「痴人說夢好歹有個夢做底子，乾坤朗朗昊陽在天，這
「因為你沒捨得死。既然不捨得死，還變著法的讓我說這麼多聳人聽聞的話，當然要留下點什麼。」
十三郎老實說道：「猜不著，而且你快死了，麻煩告訴我一下先。」
火月回首，點指秦煥沖說道：「可能是玄機子。」
「必須承認，你又猜中了本座的心思。」
十三郎微微皺眉，火月不等他開口，指著和尚說道：「十三先生所猜三條全部正確，換言之，四子可能是落日活佛。」
十三郎歪過頭望著火月，似乎想用目光撬開他的嘴，問道：「四子是誰？」
火月明白他的意思，冷冷回應道：「隨你怎麼想。」
憑空猜測山君四子的身份，根本是天方夜譚。明白人明白十三郎的意思，他與山君弟子接觸最多，因此是要借這個機會將自己的總結、推斷傳遍天下，給世人警示、同時增加山君弟子行事的難度。假如讓是十三郎自己來說，這叫「革命要走群眾路線」，全天下的修士一起擦亮眼睛，山君又如何？
稍頓，十三郎嘲諷說道：「是不是有點奇怪？」
十三郎點頭，誠懇說道：「沒有貶低的意思，在我看來，九子比其它山君弟子強一萬倍。」
十三郎沉默了一會兒，抬起頭說道：「猜猜就猜猜。」
「真相已露，所有大勢力都有人親眼目睹，自今日起，靈域再沒有山
「無事則無四，有事遍地皆四……」
「憑你這幾句話，就想挑撥天下到雞犬不寧？腦子被門板夾了吧？」
挪揄半聲，十三郎認真說道：「要講就講全點，大家來聽聽我猜的有無道理。實話講，我遇著的山君門下前十弟子中，你是最最差勁的一個。」
數千修士目瞪口呆，心裏卻不能不思索一個問題，或者留下一個種子。
十三郎說道：「其二，四子位高權重，具備登高一呼從者千萬的能力。」
十三郎忽然笑起來，說道：「山君弟子聞名天下，居然……你不覺得奇怪嗎？」
……
道士怒髮衝冠，低吼道：「畜生胡說八道……」
「謝謝你的那句話，假如人類足夠聰明，應該能從中學到不少東西。另外我想說，我會儘快給你那位師尊準備好大禮，殺不死也能讓它脫層皮。嗯，差不多就這些，看你也不會再交代什麼，就去死吧。」
「殺山君？就憑你？就憑你們這些被遺棄的罪民？哈哈，哈哈哈哈……啊！」
火月神情微變，僧道兩人齊齊色變，秦煥沖險些張口叫出來，只有火玲瓏滿腦子迷糊，急得一個勁搓臉。
十三郎說道：「這麼說你承認了？」
火
十三郎說道：「山君從不現世，山君弟子同樣很少露面，如今知道，十大弟子中只有一個稱得上真正高手，且明顯不是那種肯為師門爭耀榮光的人……靈魔兩域宗門種族無數，超級大能不知有多少，然不管哪宗哪派哪族哪人，談及山君門下無不色變，以畏之如虎形容不為過。」
各方亂思不平，十三郎那邊輕咳兩聲，煞有介事說道：「事情因為山君而起，畢竟是大傢伙，我猜它應該沒興趣過問凡塵俗事，之所以弄出一堆弟子搞三搞四，本質還是為了求解問道。因此說，一八、二七、三六、四五子各自代表山君問道的一條方向，或者是部分。」
十三郎聲音轉淡，說道：「難道你想告訴我，僅憑這點力量，山君弟子能得來『可殺不可辱』的赫赫威名？」
「真能猜到，本座喚你祖宗。」
……
「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可你憑什麼認為，本座臨死會把這件事告訴你？」
火月突然停下笑，環視周圍喘息道：「本座告訴你一句，能不能憑它猜到四子真身，就看你、你、你、還有你你你、你們的本事。」
數千修士集體瞠目，火月微愣之後瘋了一樣大笑，被撕開無數口子的臉孔流淌著花花綠綠的液汁，恐怖而且噁心。
「天下無事則無四，天下有事，遍地皆四。」
遺憾于沒有太多時間得意，火月又指著火玲瓏，笑道：「四
火月冷笑，尚未開口，忽聽十三郎再度開口。
火月不理他，轉身指著道士說：「四子可能是破天觀真人。」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火月知道十三郎故意噁心它，只管冷笑不做回應；其它人不敢像他這麼想，紛紛低頭默默自慚。僧道兩個各念各的「佛」，心裏想假如十三郎先生說的是真的，事情可不太好辦。
或許是意外，或許這句話的威力太大，火月楞了一下轉過頭，被十三郎搶在前面說道：「別費心了，一句話，四子是誰？」
火月的確快死了，他的身軀正在融化，從內往外。他大笑，發瘋一樣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似乎想把自己活活笑死。
秦煥沖不敢罵他，表情懊喪彷彿剛剛死了爹娘。
火月看傻子一樣望著十三郎，發覺他看著自己的目光也像看白痴，心裏莫名其妙。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火月自己或都沒有意識到，他的確想聽十三郎說什麼。
「大業大業，還有什麼大業比幹掉山君更大的業！這樣的目標擺在面前，滄浪怎麼可能會亂？怎麼亂得起來！」
山君弟子帶來這麼多麻煩，假如能把山君找出來幹掉，滄浪會變成什麼樣？
……
「一八通天算地，聽起來不像戰力超強的類型，八子替我證明了這一點，實力只能說一般般。據說山君大弟子最擅長隱匿，所以我想，那個老傢伙多半和你一樣具有多重身份，裝神弄鬼、故弄玄虛、藏頭露尾
和尚愕然，橫眉立目大喝道：「孽障竟敢血口噴佛……」
……
「死後別忘給山君帶訊，我是認真的。」
銀雲再涌，一撲而上將火月淹沒在其中；十三郎先生言出必行，一言不合便下殺手，連自盡的機會都不肯給。
十三郎輕嘆說道：「其三也是最最重要的一條，他能夠、而且正在做著撩撥各大勢力的事；若再極端一點想，他的最終目標是要禍亂天下，挑起靈魔大戰。」
十三郎繼續說道：「主兵者，沒有一個實力出眾的猛將怎麼行？四五凶圖兵災，理應有一個實力強悍之人。此外，嶺南不過靈域一角，想要天下大亂，憑你這樣小打小鬧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結合前面所講，山君門下整體實力太過弱小，我認為那位山君四子，必有三大特徵。」
火月並非不明白十三郎的意思，但他不在乎；一來他不認為十三郎能猜到什麼，二來便是能猜到一些又如何？弄得人心惶惶，天下更容易亂。
罵人的話火月一概無視，冷笑道：「所以，無論新九子有沒有產生，實力都不會太強？」
「哈……」
句句如雷，聲聲若錘，千萬修士面無人色；僧道埋頭繼續念佛，火月自顧冷笑不語。
火月哈哈一笑，滿嘴獠牙一顆接一顆朝外面掉，說道：「怎麼不猜了？」
「是嗎？真有意思。」火姑娘比僧道等人強太多，神情冷漠維持一瞬，突然間破口大罵。
這番話有道理但無實際意義，基本等於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