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升仙有矩
第一千二百八十六章 不能信
「才四成……都有什麼表象？」
「蠻可敬的。」十三郎若有所思。
八階妖獸，放在滄浪有資格成為一方霸主，如今變成隨處可見的地攤貨？十階……那是隨便能見到的嗎？另外，無論什麼樣的「生態系統」，低階數量應遠遠超過高階才能穩固，這裏的情形、要麼說明它只是完整世界的某個角落，要麼便是生態出現斷層，是一個很可能崩潰覆滅的所在。
「後來呢？」
阿古王示意十三郎留意之前早已想到過的事，冷笑說道：「狂靈死後，其身軀就是天下最最靈秀的地方，雖崩裂成千萬份，內在精元長存難滅；因為此，寄生在其身上的妖物非但沒有滅絕，反而更加繁茂昌盛，一步步繁衍至今」
說他們是人，是因為這種生物有著和人一模一樣的外形，但其身軀大到無法想象，無法形容。
足足過了好半響，阿古王從失神中醒轉，唏噓不已，感慨萬千。
阿古王氣的乾瞪眼，不知該說什麼好。
早在現有人類稱雄之前，星空中存在一種體型龐大的「人」，個個實力強橫，性情囂狂，稱霸整個宇宙。
「為什麼不能比？」
「多大？」聽出阿古王的驚怖意味，十三郎忍不住問了聲。
啥東西？十三郎沒聽過這個名字，內心再度一沉。他能聽出來，阿古王似乎遇到令其大為驚恐的事物，難以置信。
那些妖物有點古怪，令十三郎稍稍覺得心神不定，至於把阿古王嚇成這樣。
頂天立地！
「區區試煉也要叫醒本王……咦？」
意
阿古王厲喝聲聲：「放在上古時期，單單這句話，足以讓你碎屍萬段。」
「可敬個屁！寄生妖物只要還活著，就一定會花費精力繁衍後代，就算它吞又怎樣？吞完了還要生出來，白白浪費精力。」
「你肯定這裡是狂靈？」
十三郎啞口無言。
試過幾次陣法傳訊，結果發現行不通，升仙台上的光柱如此強大，連空間感應都能隔絕。想想之前之前電光火石間完成那麼多動作，十三郎慶幸的同時不禁越發擔憂。
「人吃人常見，你見過大蚊子吃小蚊子？蒼蠅殺死惡蛆？」阿古王反問。
「狂靈遺骸，這是狂靈遺骸啊！」
「很大很大。」
「無知小兒！」
「後來……後來發生瘟疫，狂靈一下子都死了。」
「在這裏，本王時常心驚肉跳。」
「是什麼？」
「我見過七級。」十三郎一旁糾正。
「妖獸格外密集」，一方面妖獸數量的確很多，同時與十三郎自身特點有關聯。升仙台就像黑暗中的明燈，這樣的環境想不注意到都難，同時因為速度飛快，瞬間便可能穿過一處領地，感覺就好像到處都是敵人，無一刻一地能安身。
半日飛行，升仙台的光柱開始黯淡，眼看不能長久。與此同時，十三郎在周圍察覺到一股又一股恐怖氣息，數量無從估算。
「糟糕！」
「走一步算一步。」
……
人死了，虱子細菌會有一段時間格外豐
「弱肉強食，它們不懂得吞噬低階？」十三郎繼續問道。
……
「還有什麼？」
沒有實戰，純以推衍試法，效果之差可以想象，但在當前情形下，找不到比這更好的方法。
十三郎呃了聲，再問：「狂靈是什麼東西？」
……
「那是因為時間太久，狂靈身軀精力枯竭，寄生妖物墮落了。」
「到底多大？」
最後一條值得慶幸，這裏的妖獸數量多，實力卻相對均衡，很少看到八階以下，九階較少，很難見到十階以上。
十三郎不在乎那些飛升修士，但不能不在乎由他親手「送」出去的人，還有狗。
要人命的慶幸。
「傳說狂靈滅絕的原因是因為天道誕生……」
「為什麼強大反而先死？」十三郎難以理解。
「算了算了，不說這個。」十三郎趕緊叫停，心裏想這貨為何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難道其本體也有寄生蟲？
「這片隕石與大陸，實際上是狂靈的身體所化，你說多大。」
跨步星空！
「那些寄生妖物特徵明顯，可證明這裡是狂靈遺骸。」
誰都不能擔保認知一切，事先十三郎知道，阿古王、還有金烏等在內，對升仙之地並不了解；如此可理解為上不知下，也可看成升仙神秘，總之十三郎未抱太大希望，試試罷了。
「本王不相信天道那麼強，因此只有一個解釋。」
從內心講，十三郎比較傾向於
「英雄總被雨打風吹去。」
「就是寄生蟲。」
那怎麼行！
「幫忙看看這裏什麼地方？」
十三郎連連搖頭，感慨萬千。
明明說的是害怕，阿古王的神情卻驕傲到不行，侃侃言道。
理論上講，能夠擊鼓登上升仙台的修家，個個不弱於適才見過的那隻惡蛛。但那只是理論，十三郎心裏很清楚，一旦失去光柱的保護，在沒有適應新環境、建立並紮根新的戰鬥本能之前，自己或有能力自保，但也只是自保……別的人，多數要靠運氣。
堂堂厲鬼之王，縱橫蒼穹不改顏色，如今只是感受一下周圍氣意，阿古王渾身汗毛倒豎……假如他有點話。
寄生蟲都會墮落，這個世界啊，真是……
「這種事情如何能肯定，本王是由一些表象推斷，四成把握。」
十三郎還發現，多數妖獸並不都像開頭惡蛛那樣莽撞，它們似乎能明白展開光柱的升仙台有多強大，知道它有多快；再說周圍不止有自己，除非具有碾壓群獸的力量，最好別去招惹。
「宇宙蒼穹，一具屍體就讓本王有如此感受，除了狂靈還有誰？」
阿古王說道：「狂靈就是狂靈，是活物而非真正大地，其身軀龐大但不完全等同於自然，因此也影響到其身上的生靈；與天生妖物相比，這些東西的最大特點是貪婪無度，除了吃就是生，生完了再吃吃完了再生，完全不管宿主死活。」
那麼大
「不談這個。」
越想越心驚，越想越不安，十三郎收回神識，腳下施法不斷嘗試控制走向，同時眼巴巴望著碎片上的光……不是盼它常亮，而是希望其快一點熄滅。
本來么，什麼上古、遠古、超級古，總歸都是過去式，要十三郎尊敬其實很簡單，講講事迹典故便好；平白一句話就要碎屍萬段，本來不打算說第二次，如今偏要多提幾次。
忐忑中，焦慮中，急速穿行中，十三郎強壓下心頭不安，關注周圍、試驗各種神通法器，同時在腦海中不斷推衍，並把阿古王從沉睡中強行喚醒。
「狂靈也叫古靈，是傳說，是神話，是曾經笑傲整個星空的存在。」
十三郎神情獃滯。
「這種鬼地方。」
「寄生妖物？」
「天道之上還有主宰，主宰需要天道代其掌控星空，所以將狂靈一族抹去……」
……
這樣一想，人面蛛的舉動也有了解釋，那時十三郎剛剛入關，周圍並沒有其它妖獸。運氣好一點的話，它完全有機會喝到頭湯。
看起來，只有等到光柱消散、至少一方光柱消散，升仙台失去防護能力后才能展開傳送，如此豈不是意味著……
隕石上，陸地上，妖獸形跡隨處可見，絕大多數在八階以上；難以理解的是，它們中、多數生來就有隱匿的本領與天賦，縱使十三郎，也許用心才能察覺。
清醒過來的十三郎神識全開，盡展修為細細
阿古王的聲音輕飄飄的，看似不屑，實際上是因為沒有重心，找不到著力的那個點。
「狂靈是什麼東西？」
「這也能比？」十三郎直犯噁心。
等了半響沒有下文，十三郎焦急催促。
十三郎有些無語，心裏想人家是寄生蟲，不這樣顯不出專業。
相差十萬八千光年，十三郎失了興趣，改問當前與自己相關的事。
如今，升仙台的作用得到體現，不僅僅把飛升修士接過來，讓他們沿途感悟道法提高修為，關鍵在於為他們提供一段暫時的安全期，以便其熟悉周圍環境，進而改變習慣，才能避免全軍覆滅。
「但這隻是暫時，狂靈身滅，體內精元不再流轉，就想一池不再流動、失去源頭的海，遲早會有吸干殆盡的時候。從那時起，寄生妖物開始衰敗，從上到下、由強到弱，漸次滅絕。」
阿古王冷笑表示輕蔑，說道：「說到底你還是把它們當成妖獸，沒看透寄生蟲的本質。它們是最低等的生命，恰恰因此是最頑強的生靈，對它們而言，繁衍和寄生一樣是本能，怎麼會吞食後代子嗣。」
「因為越強大就越吃的多。寄生妖物就是寄生妖物，自我修鍊的本事不足；狂靈身軀日益退化，慢慢變成與大地一樣，寄生妖物沒了源頭，當然會滅。」
能讓阿古王害怕的東西，弄一群飛升小修來做什麼？填牙縫的資格都沒有。
「這好像是……」
「寄生妖獸繁衍也有特殊的地方，狂靈身上的寄生妖獸剛出生便有不菲實力，最差也是八階。」
「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