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升仙有矩
第一千三百一十一章 顛覆，謠言
「這個……」相信的人答不上來，無奈回應對方。
可惜的是，這麼出名的人至今蹤跡渺茫，半點音訊都沒有。隨著時間慢慢流逝，質疑的聲音隨之生出，別地飛升者開始朝陰謀的方向去思考，認為這是滄浪那個遺棄之地集體為之，一場人為的造神運動。
「有道理，不是蕭十三郎不露面，而是根本就不存在這個人。」
質疑也好，相信也罷，飛升之地照樣盤旋，飛升修士之間仍在競爭，獵殺者照樣四處殺人，只是隨著六大宗族的降臨，規模不像以往那麼大，姿態不似以往那樣囂張無忌。
飛升修士當中，歐陽燕舞實力未必最強，但她是最最從容的那一個，也是唯一把蘇老闆真當成老闆看的那個，這與實力有關，更多的仍在乎氣質。閱歷千萬，蘇大老闆內心暗贊，語氣不知不覺變得誠懇。
日子慢慢的過，每天都在死人，每天都有各式流言，足足三年後，正當蕭十三郎在眾人心裏轉淡幾乎無人提及時，又有兩條消息徐徐散開，使得所有人震驚。
「六大宗族之間的事情，姑娘在下界為一方雄主，明白其中原由。」
歐陽燕舞多聰明，誠懇表示感謝，未說什麼多餘話。
真遇到了，多半靠運氣。
「蕭十三郎，到底在做什麼？」
其二，飛升之地妖獸有變，四面八方朝仙靈殿聚集。
「不知道。」歐陽燕舞的回答極為乾脆，從容神情罕見有些俏皮；不得不說這樣申請極據美麗，蘇大老
「奇人奇事，也許別人在忙些什麼，一時脫不開身。」
或許因為這樣問，他是不是在計劃干點什麼？
「蕭十三郎砍了升仙台，自己跑到最外層躲起來，他想幹什麼？」
頭次見面哪有舊可敘，歐陽燕舞笑笑表示領會，末了反問一句：「過往榮光全部拋卻，包括蕭十三郎？」
那樣的話，自己算不算失職？
蕭十三郎，別是死了吧！
按理說這真的很奇怪，下界修士，無論曾經多麼輝煌，均不至於讓龐大的仙靈殿為之犯憂，然而蕭十三郎與眾不同，逼著仙靈殿格外重視，不吝從陰謀的角度開始著想。
聽到這兩個消息，別人感受姑且不論，凡滄浪修士、尤其那些與十三郎相對親近的人，內心均閃過一絲不祥。
「惡人？」
「呃，老朽確有所指……」
如今事情變得古怪，本心講蘇大老闆覺得這個蕭十三郎更重要，可是……人呢？
「這麼多人集體編造，太難了吧。」也有堅信的人，總覺得這麼編實在有點荒謬，多半屬實。
這番話很難得，不僅體現出蘇老闆對齊家所託極為重視，且有對歐陽私人示好的意味。
「外面懸賞上有，程睿，又名血衣殺者。」
其原因，只能歸結為蕭十三郎的經歷太過輝煌，眾人在意識到這次詢問乃人人必答之後，做出最明智的選擇。
「獵殺者……」歐陽燕舞神態依然平靜，銳意微閃即逝。
蕭十三郎！
「程血衣性情殘暴扭曲，最喜虐殺女修尋樂，此次六大宗族齊齊降臨，有一半原因是為了他。公平地講，程睿其人博學多能，尤精隱匿刺殺之道，能忍能狂，狡詐如狐，狠毒如狼；其要做的事情，龍潭虎穴也敢去闖，一擊不中即刻遠走，全無行跡可查。」
「我看你就像十三……」
就好比凡人時常念佛，沒見誰整天記掛佛祖會不會與自己為難；人間修士的心理於此類似，真靈就真靈，愛咋咋地。
其後一段時間內，漸漸再有滄浪修士走入仙靈殿，無一例外都被問及兩個問題，關於久孕女子，各人回答千奇百怪，甚有人瞎編亂造試圖矇騙獎賞，但對於第一修家的人選，每個人的回答都相同。
「嗬！」
其一，據傳血衣殺者出現在最外層，大肆屠戮眾生。
人影都沒見著，聽點消息就慌裡慌張，成何體統。
再次提點，蘇老闆肅容說道：「姑娘日後務必小心，千萬莫被其所趁。」
從蕭十三郎的履歷看，這貨是個二愣子，什麼都敢做、什麼都敢想、什麼人都敢招惹，一窮二白時候尚且如此，萬一其身後站有真靈，還有什麼事情干不出來？
慢慢地，飛升之地四層，一百零八處下界，無數飛升修士均知道了這個名字；再往後，連降臨此地的六大宗
仙靈殿牛不牛？當然，可它沒牛到敢不把真靈放在眼裡。與人間世界對比，下界修士結夥搭伴不見得比得上真靈一根毛，因此多少有點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味道。
「蕭十三郎，最外層……」
需要提到的是，內外仙靈殿彼此互通，但不是過家家一樣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如這類事情，二三四重的蘇老闆首先想到的肯定是求證，尤其最外層，多半此刻正在焦急等待、或已主動著手尋找；沒有見到真人前，斷不會急慌慌上報說發現一個與真靈有關的人……那不是仙靈殿該有的做派。
「當然是淬鍊。狗子，帶歐陽姑娘去內閣。」打心眼裡欣賞這個女子，蘇大老闆一面吩咐，又誠心誠意說道：「飛升了，之前榮光全應忘卻，姑娘不要多想，假如淬鍊之後齊家那邊不夠順利，姑娘可再來與老朽敘敘舊。」
「飛升之地，最外層，有什麼事情可忙，有什麼事情比淬鍊更重要？」
這句話是白送，很大程度上是廢話，程睿既然那麼厲害，憑歐陽燕舞現在的力量想防也無處防，唯求不要被他盯上。
蘇大老闆微愣，無奈說道：「他是例外，是例外。對了，以姑娘的了解，那位十三先生久不出現，在做些什麼？」
原因再簡單不過：蕭十三郎與真靈有關，且不知一個。
「聽說滄浪日益衰敗，有了這個人，日後定能得到上界關注，
算算時間，距離滄浪飛升修士入界已有兩三個月，按照蕭十三郎的實力，以及他得到的星盤數量推算，無論如何都應該抵達淬鍊之地，至少應該露過面。但就蘇大老闆掌握的信息來看，前三重未有任何關於此事的通報，足以證明其人沒有出現。
「不滿姑娘講，飛升之地有惡人存在，路上沒遇到他，堪稱幸事。」
……
蘇大老闆深深鎖眉，很快體會到二三四老闆的心情，這事真麻煩。
「此女試圖讓老朽認為其與蕭十三郎有關聯，為什麼？」
要不要上報？
正思量著，對面歐陽燕舞又把一杯仙茶飲盡，感覺精力大大恢復，開口說道：「蘇老闆剛才不斷提到萬幸，請問，是否還有別的意思？」
粗粗提過，蘇大老闆正色說道：「程睿不是獵殺者，但比獵殺者的危害大的多，懸賞之上不夠仔細，是怕引起慌亂。不怕姑娘笑話，根據以往了解到的情形推斷，老朽與之正面相遇或能不落下風，但如真的孤身去找他，死的一定是我。」
望著歐陽燕舞的背影，蘇大老闆若有所悟，若有所思。
獵殺者之間實力也有差別，敢在四層狩獵者當然最強，一路行來，歐陽燕舞擊殺一人，擊退兩人，還有兩次不得不逃的經歷，對其了解不是一般的深。
聽了歐陽燕舞的話，蘇大老闆長久沉吟，忍不住要思量一個問題。
「那他倒是出現啊！難不成
目前為止，四人都不知道仙靈殿尋人用意，但不妨礙其判斷：這件事，瞞不住。從仙靈殿設立兩個題目的那刻起，蕭十三郎註定聞名遐邇，為所有人熟知。先到四人都是真正的聰明人，基於這樣的認知下，均沒有對十三郎的過往做太多渲染，只求實話實說，進而得到屬於自己的那份獎賞。
……
對飛升之地而言，上峰吩咐下來的兩件事情，雖未明講但能看出，久孕之女為首要之務，第一修士順手而為，著重需要了解的並非哪個人間修士多麼厲害，而是看他是否與久孕之女有關聯。
對他們而言很合理的舉動，給仙靈殿帶來不大不小的麻煩，或者叫疑問。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十三。」
實力冠絕人間，假以時日，經過淬鍊的歐陽完全有資格蔑視獵殺者，甚可反過來對其撲殺。
鳳陽夫人、飛殿下、燕山老祖、歐陽燕舞，代表滄浪四重力量層次，四人回應的話略有差別，風格各有不同，最終結果完全一致。
仙靈殿情形完全不同，因為它們夠得著，摸得到，有值得真靈出手爭搶的東西，因此更加警惕。
「多謝蘇老闆提醒。」歐陽燕舞誠摯鞠禮，站起身說道：「接下來，您是讓我先去拜見那位宗族傳人，還是先淬鍊？」
得到獎賞意味著力量，陌生之地，過往如何不再重要，一切為了力量。
不上報，萬一飛升之地蹦出真靈咋辦？真靈如果出現在此地，會不會與那件事情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