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升仙有矩
第一千三百四十一章 不想死，莫稱雄。
之前沒空仔細看，如今認真瞧，十三郎打心眼覺得欽佩，連帶眼神都緩和不少。
齊家少主明顯不信，壯漢與四老闆也不信。
聽了這番話，代表三大勢力的三名大佬若有所思，神情漸漸凝重。
「發財了。」
「何必忍著。」
十三郎糾正說道：「談不上作對，我也沒那個資格。我只想給你們找點麻煩，證明一些事情。」
「我沒事，謝謝。」十三郎醒轉誠懇致謝，弄的四老闆莫名其妙。
「……齊某願……」
四老闆半聲哀嚎，趕緊後撤的遠遠的。背斧壯漢與他的表現差不多，匆忙上前、又趕緊退開，跺足連連。
那邊，被揭穿真面目的十三郎光明磊落，抓起齊傲天的手將戒指捋下來，理所當然說道：「本來就是我的，看看還不行了。」
尋常事物就不說了，齊傲天所說的家底，僅靈寶便有四件，當然品質相對普通；材料葯靈符、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多不勝數，還有數十萬狂靈石。
所謂亂，意思就是厭靈蟻能夠對一些習以為常的事情造成扭曲；比如光線是直的，水是柔的，火會燒傷，氣能呼吸等等，在有蟻群存在的那片空間內，會發生一些「莫名其妙」的改變。
目前而言，多數人把握不到這種標準，因此與他沒的談。
「先生……沒事吧？」
「別動。」
其實很簡單。之前事情足以表明，十三郎是那種：想做的事情不用人勸也不需要引誘，不想做的事情說什麼都沒用，再大的好處也不予理會。但要注意，這不代表他不喜歡「錢財」，恰恰相反，十三郎有自己的一套核算標準，與常人理解迥異。
沒什麼具體道理，每
望著女兒沉睡中時而抽搐的小臉，十三郎眉角不停滴跳，面孔不知不覺有些猙獰。恰好四老闆正想對他說點什麼，茫然看到這幅表情，到嘴邊的話臨時收了回去。
這與高尚卑劣無關，只是個人處事原則罷了。就好比程血衣，最無知的人也明白他那種做法不明智，可人家自己樂意。
聽了十三郎的話，齊傲天的表情出奇平靜。
內在什麼的就不談了，首先外在根本就不像個人。原本齊家少主身形高大，標準的偉岸男兒形象，如今的他半人半獸，活像個不停改換摸樣的變形蟲，其正在承受的痛苦……十三郎覺得，自己唯有強行破脈的那段時間能與之相提並論。
試圖擊殺悠閑老者的過程中，小不點最先傷及其本體，遭到反噬最大，註定又需要一段時間修養。最讓十三郎心疼又無奈的是，小不點本質妖獸，人修的療傷丹藥對她效果微乎其微，恢復很大程度上依靠沉眠。
「沒事？分擔咒詛沒事？你可真好意思說。」
不看不覺得，看過十三郎當真吃了一驚，為這位少主的「富」所感慨，為六宗底蘊而震撼。
齊傲天回答道：「所以不用總瞄著它看。」
「前輩好口才。」想不到壯漢粗豪面孔下能有這般伶俐，十三郎誠心讚歎。
「你怎麼沒事？」
「十三先生義氣高遠，這個……」
因它關乎規則。
天心蛤蟆輕輕一吻，與十三郎的那一腳結合、直接導致悠閑老者放棄肉
比較起來，當初十三郎被折磨的死去活來，雖然沒有鬼哭狼嚎，但做不到像齊傲天這樣平靜，心態之別更如天地，由不得不讚歎。不信再看看四老闆，其傷、痛、患不足齊傲天十分之一，表情活像爹死娘改嫁的孤兒，臉上的那層干皮沒有一刻不跳。
這句話是對兩個人說，十三郎俯身蹲到齊傲天身邊，抬手點起額頭。
什麼仙靈殿龐大，什麼蘇氏系列老闆威風，黃花女都是從別人那裡聽來，而且是頭一回；對她而言，這位初次見面的四老闆落魄的很，就是個被不聰明偏要裝聰明的傢伙。
「有。」四老闆一旁嘀咕。「都三四回了。」
「四老闆知道。」
如此才珍貴！
「證明什麼？」齊傲天問著。
一番生動的自我介紹，十三郎接著之前的話題說道：「講講事情經過吧，你都快死了，用不著在乎什麼面子裡子。可以肯定的是，你講的越詳細、越透徹，我們接下去做事情就越方便越有把握；不管能不能破局，至少不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我的。」
「沒關係，你沒錢但有料，這筆賬，將來我和他們幾個慢慢算。」
「別談錢，你連一個銅板都沒有。再說我沒把握把你治好，只是不能讓你這麼快死。」
還是那句話，戰場上，看上去微不足道的一點因素便能改變結果，考慮到蟻后變異才剛剛開始，十三郎充滿期待。
溫和而有力的反駁，他對十三郎說道：「另外還有，我的全
十三郎多少有些意外，問道：「所以什麼？」
「到底為了什麼？」看到蘇四這樣，齊傲天越發不解、而且好奇。
「別動！」
一看嚇一跳。
放在飛升之前，十三郎不會被這個數字所震驚，因有陪球球挖礦的經歷，十三郎深知狂靈石多麼難得，而且他明白這個東西理論什麼屬於不可再生資源，挖一點少一點，用一塊少一塊的那種。
「先生怎能如此魯莽，須知齊少主現在是毒人咒體外加……咦？」
「我有嗎？」十三郎聽的直想笑。
「應該這麼講，當下我的命是你們的，不是你的。」
十三郎的動作來的突然而且快，周圍人叫著，其手指早已按在齊傲天眉心，頓時惹來一片驚呼。
齊傲天無視周圍人如何，說道：「十三先生故作淺薄，是想讓我輕視你？」
毫不客氣把戒指戴到自己受傷，十三郎對周圍、重點齊傲天與四老闆說道：「都是我的，沒你們的份兒。」
「不多嘴會死！」黃花姑娘遠遠斷喝，氣得四老闆心口疼。
「而且你的傷、毒、咒、力四方結合，彼此平衡才能暫時不死。」
「別動！」
齊家少主傷勢未免太重，難怪他有那麼多靈丹妙藥都不用，靜等輪迴路。
十三郎再對齊家少主說道：「現在你懂了？」
「這貨……夠狠呵。」
十三郎是吩咐，壯漢與四老闆驚呼，齊傲天跟著和大伙兒一塊兒叫，因無力阻止、極力提高音量喝道：「現在的我沾不得，而且……糟了！」
不等齊傲天再辯，他說道：「別鬧了，告訴你我對現在的結果很滿意，真不是裝。」
因為控制蟻群，
大約一個字：亂！
「完了！」
「很像，像極了。」四老闆連連點頭，換來黃花姑娘橫眉冷對。可惜四老闆和她生氣只有頭一回，無論身份還是修為，哪怕裝出來的涵養，堂堂一殿主事都不會和她一個野丫頭計較。
暗自感慨，十三郎在刻意為女兒布置的軟榻上蓋實被褥，這才回頭重新打量齊傲天。
她又失望了，先是四老闆嘆息搖頭，接著齊傲天搖頭嘆息，說道：「一小部分而已。」
拿之前戰鬥做例子，楚門胖子金花奪命，穿過厭靈蟻群的時候不知不覺受到影響，因此才有幾人需要補刀，並最終造成拖延。否則的話，楚胖子與程家壯漢一同出手，十三郎一行縱然還能逃脫，付出的代價也比現在慘重得多，有很大可能會死人。
「就是就是。」黃花女趕緊幫襯。
「……」蘇四老闆憋了半響，莫名罵了一句「有病」之後扭過頭，裝作被化骨蟲折磨的腰疼，蹲到地上數螞蟻。
齊傲天是聰明人，但其身份位置不同，根深蒂固的習慣使然、一時理解不了此類想法；趁他思考的功夫，十三郎抽空檢查一家老小的狀況，不考慮天心那個吃貨，重點是小不點與蟻后。
做個實誠人真難，十三郎內心感慨，說道：「對我而言，這一仗雖然虧了很多本，得罪了不少人，但那本就是計劃內的事。現在這樣比我預想的還要好一些，收穫更不用提，大大超過預期。」
球球沉睡不醒，十三郎想找狂靈石沒了依靠，如今這批東
齊傲天茫然、疑惑、難以置信，點頭又搖頭，搖頭又不停點頭，狂喜之餘恨意大生，儼然像個不知所謂的傻子。
這話聽著很彆扭，背斧壯漢面孔微熏。
背斧壯漢首度開口，將此前親眼看到、聽到的那一幕對齊傲天講述出來，言辭或有褒貶美化，把四老闆與十三郎的面子照顧的很周圍。
十三郎嗤的一聲笑，說道：「快要死的人，值得我費那個勁。」
背斧壯漢目瞪口呆，四老闆恨不得張口罵娘，唯黃花姑娘眉開眼笑，眼神滿滿幸災樂禍，巴望著看到別人惱羞成怒。
十三郎擺擺左手，阻止齊家少主動情落臉，聲音卻漸漸變冷。
蟻后與小不點情況不同，吞食掉桑南的那隻蟻后，厭靈蟻在靈氣環境下的生存能力明顯強出很多，且多出一種「另類」天賦。因其「新生」時日尚短，演變未定型、十三郎研究的也不是太透徹，暫時找不出別的形容。
十三郎心裏明白，這種變化改變厭靈蟻的內在本質，是其生命等級的跨越式提高！
齊傲天沉吟說道：「也就是說，你原本確有打算引發獸潮為禍，想過與六大宗族、仙靈殿作對？」
「幸與不幸，生在我家。」
齊傲天難以再像剛才那樣平靜，不知該說什麼好。
「還是天心最幸福。」
「都有些啥？」從十三郎的表情嗅到濃郁的銅臭氣息，四老闆好奇且從商本性發作，不知不覺靠前。
十三郎手指變成赤色，望著齊傲天微諷說道：「幸福來的太突然，對不對？」
「看啥呢？」被十三郎的目光看的發毛，四老闆退了兩步。
十三郎譏諷說道：「看看我，像是那種為財不要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