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升仙有矩
第一千四百一十二章 主角
人力有限，妖獸無窮，外層也就罷了，內圈常有十級，甚至十一級妖獸不在少數，還有各種擁有特殊天賦的妖蟲異獸。
邵林說道：「程默早這麼做，我們很難過。」
「這裏還有份情報。聚議會上，程長老以懸賞方式收集的信息、建議、推論，針對的就是我。」
指指自己，程長老說道：「拿本座來講，若在外面，在座各位全部加到一起，未必能把我怎麼樣。」
程長老的目光掃過全場，滿意點頭說道：「本座想提醒兩件事，與各位性命息息相關，切記放在心上。」
「……」
程默在不在其中？假如他事先知道某些趨勢，有沒有可能從降臨時就在著手此事，因此才隨機應變，縱容程血衣等人變強？
「其一，不要因為與劫修而恐懼。各位如今身份不同，有資格知道一些原本不知道的事情，比如飛升之地的來歷。」
邵林旁邊問道：「現在呢？」
不管眾人臉色如何，長老恢復一貫神情，擺了擺手。
血衣殺者微微皺眉，表示不解。
「是啊，我能感覺到，這次他要動真格的。」
縱然程睿有本事硬闖或者隱匿，邵林呢，十三郎呢？還有那兩個就不現身的同伴呢？
「命令就是這些，各位按照部署行事便可。」
留意到小不點的目光，血衣殺者面孔猛地煞白。
沒滋沒味客氣著，程長老回頭再看周圍，肅然說道：「第二件事與蕭十三郎有關，若遇到，各位需將其放到與程睿同一高度，不得輕。」
小不點一點不怯場，微楞之後馬上開口，想什麼說
「有這種事？」程長老哭笑不得，心想保密到這種程度，有必要？
「外面的事情只能猜。這裏的情況相當清楚，若是程長老布局，截止目前，可謂相當成功。」
……
解釋、或者叫安慰，程長老接著說道：「如在狂靈之地發生戰鬥，本座會儘可能不動劫，打起仗來，頂多比各族道友稍勝一籌。如此類推，新晉劫修遇到的難題更多，只要小心些，並非絕對不能與之周旋。」
這話明顯過謙，周圍響起幾聲訕笑，五族主事者紛紛向程長老鞠禮，各自表達謙卑。
「不是不與你們說，是要先把思想統一，道理講明白。」
……
「我覺得，那個老東西想要的是爹爹，不是血衣叔叔。」
想著說著，十三郎忽然轉過頭，問一直安安靜靜陪在身邊的小不點。
程血衣豈是好欺負的，冷笑說道：「搶了最好，有你吸引火力，本座才能輕鬆脫身。」
「叔叔說真的？」
難心老人明顯有些意外，楞了下，苦哈哈的聲音說道：「程長老有吩咐，老朽怎敢不遵，可……不瞞程長老，鄙門規矩不太一樣，老朽根本不知道長老是誰。」
「戰爭將起，無論仙靈殿是否準備出手，此刻都不宜露出馬腳。我在想，即便他們對此事有所察覺，或許也會選擇忍讓，留待將來一起清算。區區一處飛升之地，對六族而言等若一臂，對仙靈殿來說只是一個據點，為大局完全可以捨棄。」
「四老闆與蘇老闆合二為一，除其本人，李順是唯一把消息帶回去
血衣殺者認真聽著，此刻沉吟說道：「……提醒？是催促才對吧。四老闆那邊催過幾次，你一直壓著不讓他動，是不是在提防程默？」
「貴族長老不求聞達，如此方稱得上高人二字，程某嘆服。」
隨後，他們並不輕易深入搜索，而是從四面八方驅趕妖獸，人為製造出波及全境的獸潮！
以往慣例，仙靈殿從不參与此門派之爭，但要注意一點，兩域戰爭可不是門派宗族亂斗所能比，殺傷無盡、同時蘊含絕大利益。上兵伐謀，每一次大戰，爆發之前越多謀划。可以想象的是，不管多麼艱難，仙靈殿這樣龐大的力量，火焱、桑南兩方都會竭力爭取。
沒人傻到不相信程長老的話，近百人奈何不了一人……
邵林、陳睿面面相覷，心想這是幹嗎，玩呢？
溫和柔媚的聲音，主位上程長老神情依舊，就像以往頒布命令一樣，看不出絲毫緊張緊迫。然而在周圍人心裏，感受與往日截然不同。
十三郎接下去說道：「四老闆提過，鎖天大陣就是仙靈殿的依仗，可對外亦可對內施展。它開啟的時間越長，其消耗巨大威能降低；那麼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鎮守仙靈殿十六位蘇老闆因此失去底牌，正處在最虛弱的時候。」
「……」難心老人兩手一攤，乾脆不再開口。
平平淡淡的語氣，入耳好似天威降臨，四周一下子安靜，人人震撼，人人低頭。
「不過不用怕，這裡是狂靈之地，動劫必遭反噬、天
小不點此刻有點生氣，正用亮晶晶的眼眸盯著程睿，似在質問。
那些剛剛進階的修士，表面雖然謙恭、內里正在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時候；如今聽到這句話、再看周圍人的表情，才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是那隻苦苦掙扎的螻蟻，頭上依舊頂著牢不可破的天。
策略變了，意志變了，殺意在空氣中慢慢滋生，緩慢而堅決地佔據主流。
「……」
「那就不對了。」邵林皺眉表示不解，疑惑說道：「好不容易等到機會，程默為什麼這樣？」
十三郎笑起來，說道：「現在我們有了力量，程長老卻殺上門、動真格的了，按照他那種安排，很快我們就會沒法喘氣，怎麼顧得上那些。」
血衣殺者目光微閃，說道：「兩域征伐，仙靈殿如站在桑南一方，六族的確應該下手。」
這種事情涉及的層次太高了，六大宗族與整個星域沒法比較，有資格接觸此事的人，估計不超過二十個。
飛升之地就是狂靈之地，狂靈之地有自己的規則，關於這個事情，絕大多數人知道表面，具體影響到誰、方式及程度多大並不清晰。此番程長老敞開機密，非但解析了狂靈之地的歷史及演變，並把重點格外強調出來。
「這倒也是。」
一番介紹后，不用說引來諸多議論，待眾人平復，程長老說道：「如果在外面，不考慮那些特殊人特殊事，一名剛破境的劫修能夠力壓三至五名生上境；換成生初，劫修
「正事交代完了，大家繼續談談蕭十三郎。」
十三郎嚴肅說道：「那倒未必。我真正擔心的是，程長老或許想連消帶打，盯住我也不想放過你，還有仙靈殿，通通在其計算內。」
此時拿出第二份信符，十三郎的舉動多少有點不得人心，程血衣沒說什麼，邵林卻忍不住嘀咕，暗想這貨本性不改，喜歡故弄玄虛。
「與仙靈殿的關係是大事，六族必然小心翼翼，比如這次，若能接我們的手去之行，加上四老闆，六族完全可以脫身事外，成可獲取大利，敗亦能收拾殘局，起碼道理上講的過去。」
誠懇解釋，十三郎的表情怎麼看都有點炫耀的意思，順帶調侃程睿道：「你的主角位置，怕是要被我搶了。」
「本座的意思是，各位雖然奈何不了我，我遇到這樣的隊伍也得繞著走，兩怕。另外，本座破劫已過兩千年，雖說愚鈍未能涅槃，比剛剛破劫的人總要強一點。」
「這很難講。也許外面情況變了，也許六族有新指示，也許仙靈殿發出警告，來了什麼強力人物準備收場。再或者，程長老發現更有價值的目標……」
獸潮中突圍難免殺戮，人修神通畢竟與妖獸不同，很容易被外圍修士察覺。到那時，追兵有足夠時間集中兵力，程血衣縱有天大本事，又能怎樣？
「囡囡覺得怎樣？」
十三郎點頭，說道：「一部分。主要因為我們力量不夠不宜亂動，提防是次要的。」
……
「星盤的確很麻煩，但我相信六族不會
十三郎沒說話，側轉目光看看小不點，目光憐惜。
「奇了怪了，之前分析程默有意縱容，為何突然改了主意，下這麼狠的手？」
萬一仙靈殿認定火焱會輸掉這場戰爭，參与比置身事外得到的更多，會不會改變往日堅持的立場，主動站隊？
十三郎搖頭，說道：「早不了的。比如戰爭，比如六族態度，比如飛升修士的力量與意願，比如那七名進階生修，還有別的，都到近期才滿足條件。沒有這些做基礎，程默縱有天大本事，也難把飛升修士擰成一股繩。」
一句話，驚呆所有人。
說著想著，十三郎問道：「有沒有發現，假如六族真想對付仙靈殿，此前怪異處都有了解釋，像是早有準備的樣子。」
……
第四條是攻，程長老準備了幾支強力隊伍，哪裡傳出程血衣的消息、或能確認其隱藏在某片大陸，便以最快速度將人手調集到四周。
程長老獨看難心一人，微笑說道：「齊門也有劫境長老，程某聞人而不知名，敬仰久矣。此事完結后，道友能否為本座引薦？」
逐條解析，十三郎最後說道：「之前說程長老的舉動怪異，最最怪異處，莫過於明知道我們有內線卻不拔出，甚至故意泄露打算；所以我在想，他是否一直想錘鍊我們，甚至想提醒我們什麼，只是不方便說出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