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鍛仙》第九卷 升仙有矩

第一千四百二十九章 周旋

第九卷 升仙有矩

第一千四百二十九章 周旋

「呃。叫她們過來吧,關於蘇老闆、有點事想問問她們。」
天地良心,這次他真沒有任何心機,連話題都沒有接回去,隨口一問。
再比如胖胖,與犬蘇一戰出盡風頭,換個場合那樣運用,與找死沒有區別;又如小不點,攻擊凌厲,空間遁法變幻莫測,但若不是以多打少,身邊有掩護前面有厚牆,周圍時刻存在神域威脅的話,哪容其那樣囂張。
「……」
又經十天搜索,周圍「風平浪靜」,傳承之地無影蹤,色蘇再度不耐。揮袖掃開厚厚星光,發覺被星光掩蓋的不過是一具隱藏在巨石背後的妖獸屍骨,完完整整躺在地上,彷彿在嘲笑人族無聊。
「都不要爭了,繼續……嗯?」
「……」
「你在幹嗎?」
連危險也是如此。三人同行,蕭十三郎就像一條隱藏在暗處的毒蛇,那樣可怕那樣難以防範。可如果自己走了,心裏蕭十三郎的分量馬上變輕。
腳沒站穩但無抱怨,小不點做事大有軍旅之風。臨行前,她似乎想到了什麼,鬼鬼祟祟溜到父親身後,猛的保住十三郎的脖子,用花瓣般的嘴唇在其臉上印了口。隨後,某人「倉惶」大叫中,螺螄美人心滿意足,嬌笑連連再度出發,回洞府去接人。
這一次,三蘇臉色都不怎麼好,依舊盤在吃蘇身上的兩條鉛蟒目光冰冷,吐信嘶嘶作響。
「到底有沒有那個地方?吃蘇是不是拖延時間,存心為了找機會脫身?」
百年精修,道法有成,闖仙靈挑戰生修,三戰三捷,對那些習慣循規守矩的修士而言,今日十三郎之強已對對修真秩序造成影響,甚可稱得上顛覆。
「可是……」
馬蘇微諷說道:「傳承之地隨時可能出現,最壞的情況,再有數十日,我們就能把整個星漏淵搜索完畢;這麼短的時間,他們如何趕的過來?」
……
問題是,球球對十三郎從來只有警惕與厭憎,有問無答才算常態,何曾流露過不屑?
吃蘇滿臉堆笑、緊張地搓著手。
十三郎先是一愣,之後眼前一亮。
犬蘇默默點頭,說道:「蘇大那邊遲遲得不到回報,不定生出何種想法;再有,我們在這裏耽擱的越久,蕭十三郎越有機會求助外援,萬一程睿、齊傲天等人……」
「這麼重要的機緣,難道能夠唾手可得?」
三蘇設局時、十三郎遠在百裡外,由厭靈蟻、藉助三癲癇的力量進行觀察,不小心泄露一絲殺念。很明顯,他們當中有人靈覺格外敏銳,不找出來並且找到解決辦法,偷襲根本無從談起。
冷冷注視著吃蘇的眼睛,馬蘇淡淡說道:「真想死?」
時機沒有可以創造,比如吃蘇曾以言語挑逗,在說出「背後之刀」的時候,三蘇若因此受到影響、且十三郎準備妥當的話,便可適時出手……幸好沒有。
神域其實很強,壓制不了十三郎不等於壓制不了別人。比如與色蘇一戰,十三郎以十萬飛蟻將其神域活活撐爆,當場束手。反過來想,假如不是圍攻,這種場面根本不可能出現;十萬厭靈蟻,百萬也別想逮住生修衣角。
十五天不眠不休、對修士而言通常是小事,然而這十五天里,三蘇不但要行走、搜索、防止入幻,還不停地與妖獸戰鬥。
那可真麻煩了,老實講十三郎不太相信。以往沒覺得蘇老闆有這方面的本事,吃蘇也是……難不成就那麼倒霉,餘下三個人人精通?
「你知道?」
三個呢?
人質、融合、代價、實力,種種因素綜合考慮,縱然對方已經猜到自己存在,仍需找到辦法偷襲在先、一擊奠定勝勢才可。
「我在看你在幹嗎?」吃蘇莫名其妙。
結果正常又不太正常,球球翻翻白眼,吱吱叫喚兩下,一臉不屑。
色蘇一旁叫道:「問題是傳承之地或許不存在,這根本就是騙局。」
事情就這麼怪,某件事情某件物品,明明覺得不值,但如果讓給別人、或有人爭搶試圖獨自拿走,其價值隨即提升。處在色、犬二蘇角度,自己找覺得十年八年都難以找到,可如果自己走了,傳承之地馬上變得清晰可見,也許下個地方就是。
今天感覺有些不一樣。
馬蘇淡淡說道:「齊程兩人各自屠滅一座山莊,他們若在這裏,我們早就死了。」
「找到地方了?」馬蘇的聲音透著驚喜。
總結時馬蘇神情微動,犬、色二蘇隨之抬頭,臉上均寫著疑惑、迷茫,不可思議。
記不清多少次失望,色蘇難以壓抑憤懣,回頭對吃蘇咆哮:「你是不是在騙我們!」
十天前焦躁是做戲,今天不是,色蘇的心亂了,因此才造成剛才那種局面。
犬蘇馬蘇面面相覷,鬧不懂這兩個傢伙發的什麼瘋。
聽到這聲吼,吃蘇表現相當奇怪,縮脖抱肩曲腿弓身,嗖的一下鑽在巨石背後。怪異反應將三蘇同時驚動,疾晃身形將其包圍,紛紛開口喝問。
三個都是?
「會是誰呢?」
馬蘇不再管他,回過頭,對色蘇凜然說道:「你心已亂。」
「你肯定?
「敢戲弄本座,你想死?」犬蘇怒了,破口大罵。
爭辯之中幾人沒留意到,躲在巨石后的吃蘇賊眼兮兮,蹲在地上偷偷摸摸用手在妖獸屍骨下摸索,兩條魂蟒從未離身,可它們畢竟是畜生,半月不歇也覺得疲累,沒能注意到。
「大胆,不許跑!」犬蘇嚴厲警告。
「什麼!」
「看樣子,是我弄錯了。」
事實上那個舉動有點多餘,彼時十三郎早已收走一切,看不見聽不到、看到也未必相信。
「啥?」輪到吃蘇傻眼,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要偷襲,首先需要解決兩件事:目標,時機。
「吱吱!」
「藏起來幹什麼!」
一場誤會,每個人都被嚇的不輕。然而話說回來,既然不是因為蕭十三郎,色蘇為何那樣表現?
「我不知道。」小不點回答異常乾脆,蹦跳著跑來彙報工作:「兩位姐姐主要是神魂受到震撼,休息了幾天已經清醒,恢復情況還不錯。」
「我們既然同來,理應同進共退,凡事商議著進行。」
「那怎麼行!」
十三郎挖了蘇二的眼,不代表他有資格輕視對手。想一想,色蘇一系精通幻道,沒有超強的靈覺與道心怎麼行。
深藏不露,堅毅果決,苦修之士,一切特點都很符合;連吃蘇都這樣認定,故意用話提醒。
犬蘇說道:「就是怕他們趕過來。」
「汪汪!」
吃蘇搖頭急忙說道:「聽我說聽我說……我以為他發現蕭十三郎的蹤跡、又在做局。你們打起來,我肯定遭殃,所以要躲起來先。」
「球球覺得是誰?」
「小翠?」色蘇聽出歌者身份,使勁兒眨了眨眼。
遠處有蕭聲傳來,並有歌聲與之相和,入耳輕靈,似能看到有人翩翩起舞,風姿萬種。
……
「該死的星漏淵,該死的星,該死的十三郎!」
機會可以再找、或者再創造,真正要命的是,十三郎不知道擁有強大靈覺的人是誰。
「鬼才想死,想死本座何必要躲,躲起來就是為了不死……蕭十三郎呢?」
「好勒!」
疲勞,緊張,時刻擔驚受怕,這樣的日子不好過;三蘇當中,道心純透程度相仿,但就恆定堅韌而言,馬蘇奉行苦修之道,當之無愧的翹首。犬蘇好戰可排第二,色蘇到底沉迷美色,說白了就是愛享受,一時之勞不算什麼,時間一長,韌性方面的弱點便暴露出來,真正有了躁意。
「本座不是替吃蘇辯護,也非完全相信他的話。然而你們覺得,吃蘇過去常來星漏淵,真的只是為了吃?」
還是那個裝瘋賣傻的色蘇?
犬蘇也有可能。此前公認其實力第一,且好戰,靈覺當然敏銳。
希望,失望,希望,失望……有腦子的人都明白這種重複對人心折磨有多大;還有蕭十三郎,他越是不出現,給人的感覺便越有可能下一刻出現,殺局越發嚴厲。
聽了這番話,三蘇徹底沒了言語,目瞪口呆。
「我問你在幹嗎?」色蘇一頭霧水。
三對一,手裡還有人質,究竟怕什麼呢?
靈覺強而且默契足,三蘇表面明爭暗鬥,暗裡給十三郎下套;沒鑽進去不等於解決問題,當前最最讓人頭疼的是,如何才能打破僵局?
色蘇有些好奇。從他的位置看的清楚,吃蘇實際上什麼都沒幹,純粹為了躲起來。
色蘇自己知道這點,憤懣說道:「心亂心亂,這樣找下去、連魂蟒都覺得累,誰不心亂。要我說,根本沒有什麼傳承之地,乾脆分了他算了。」
三蘇大驚,各自轉頭四方查看,轉了一圈人影也沒見到,又都把目光轉回來。
單隻厭靈蟻混入星海,看去與星點幾乎一樣,這樣都能被發現,只有天賦異稟才能形容。
小遊戲,有機會便會這樣做,父女兩個樂此不疲,滿滿歡喜,滿滿溫馨。
表面看,十三郎三次作戰手法不同,手段多樣,累加似比三名生修來的還要強悍。然而戰鬥從來不是算數加減,真把他與被他擊敗過的三人對壘,必敗無疑。
真的是馬蘇?
「算了……囡囡覺得呢?」
「你在幹嗎?」吃蘇疑惑反問。
「我……」
沉默了好一會兒,馬蘇忽然說道:「謝謝你的提醒。」
不知是不是星辰風暴的影響、又或遇到麻煩的時候心情有所不同,今天的吻格外甜蜜,十三郎揮手送走小不點,回頭時忽然福至心靈,把目光投向離自己遠遠的大地之獺。
不能偷襲就只有強攻,先不說吃蘇會怎樣,實力方面……那可是三名臨近劫修的大能!
單單一個神域便有這麼多難題,遑論其它,只有十三郎越過生關,擁有隨時能夠壓制、至少抵消對手大牌的時候,其家族式打法才能真正發揮威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非得苦心營造局面,以多打少、甚至打一才行。
「不管有沒有傳承之地,不管吃蘇是否編造謊言,本座都要把星漏淵仔細走一遍;錯過今日,我等再無這樣的機會。兩位如果不願意,大可暫時離開,本座自己帶著吃蘇前行。」
這真的很正常。
「天賦,天賦,色、犬、馬……嘲風啊,你覺得,他們幾個誰的天賦最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