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升仙有矩
第一千四百六十章 伏擊來自過去
難心回頭，視線中十三郎兩眼微閉，表情茫然，似夢似醒。
「這怎麼能知道。」
言出殺至，耳邊傳來「吱！」的一聲，似一人又似千萬人同聲。下一刻，八百里星河翻騰咆哮，河內成千上萬大地之獺彼此相連，吞吐星輝。
一口氣說完，不等、或者生怕聽到狂靈拒絕，十三郎忙著補充。
「你也給本尊帶來很多麻煩。」看待頑童的眼神，蘇大笑著說道：「龍族陰氣，昊陽真火，似乎還有些意境方面的東西，你加的輔料很有勁兒。」
「那可多了……說出來又沒用。」
十三郎理直氣壯反問道：「直接不好嗎？」
「別再鬼扯。」狂靈不想再和這個不要臉的東西繞圈子，徑直奔往主題。
聽這話齊傲天笑起來，鬆開手說道：「這次您老說對了，十三可不是什麼君子。」
狂靈淡淡說道：「是你沒明白我的意思，它救不了我，除非……」
那個聲音愕然說道：「胡說什麼呢，我問的是你為什麼會有。」
「好是好……你要什麼好處？」
蘇大老闆心情舒暢，說道：「本尊給你們解釋一下，這些絲與修士、還有妖獸相連，效果……」
那個聲音回了聲「是」，沒有別的話。
「呃……」
又一句沒頭沒尾的稱呼，在場群修，聽懂的人屈指可數。比較有意思的是，聽到十三郎這麼叫，再看其表情，群修莫名心頭一松，似乎前途一下子變得光明起來，連帶看十三郎的眼神柔和許多。
十三郎想了想，小心翼翼說道：「沒理解錯的話，你現在這情況、類似於
狂靈驕傲說道：「狂靈與天為敵。」
「有謝禮送？」十三郎眼神發亮。
十三郎嚴肅說道：「小人之心，我才不會那麼想。」
「老夫叫他快點。」
十三郎不太明白，問道：「球球難道不算你的……分魂？後代？抱歉，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腦海中隨即響起回應，聲音低沉，渾厚，伴有淡淡哀傷。
狂靈不屑說道：「你這算什麼狂靈道，算個屁的傳人……無所謂了，然後？」
蘇大看傻子一樣望著十三郎，有點濃不清他是真戲假唱，還是假戲真演。
狂靈反問道：「你真想讓我進去……你真想救我？」
十三郎表情無辜，說道：「我哪有本事殺死你，在說咱們……」
「狂靈也有細膩心思。」這般想著，十三郎回答道：「你要不要？只能不傷著我，隨時可以拿走。」
十三郎明白了，明白了所以沒了言語，內心有些失望。
那個聲音、既狂靈默默想著什麼，沒再追問，這邊十三郎等了一會兒，試探說道：「界魂，現在我們管它叫定星之心、定星盤，對了，我原本不認識它，是真靈這麼告訴我……」
「一切。」
齊傲天拖住難心，想想不知如何解釋，低聲道：「您別忘了，我修狂靈道可不是因為十三。」
十三郎說道：「傳聞這個東西能救人。」
……
後面沒了，十三
狂靈哼了一聲說道：「還可以此要挾，對不？」
那個聲音說道：「吾以隕落，吾族不存，無法真正復活。」
十三郎擺手，說道：「痛快點，謝禮有沒有。」
「還有，既然太歲是你的死敵，既然你還有口氣，既然十六蘇合體……其實就是太歲本軀，你得幫我把他幹掉，或者奪過來。」
狂靈打斷說道：「名字有什麼打緊。你想說什麼？」
這樣過了一會兒，那個聲音說道：「你身上怎會有界魂？」
「不用說了。」像是下了什麼決心，十三郎揮手如刀下切，喝道：「你去死吧。」
十三郎留意到他該了稱呼，小小細節，彼此間距離被拉近不少。
十三郎老實回答道：「我死過一次，由死轉活的路上，一位前輩捉住它、送給我。」
「放心，本尊也不是非得把爾等殺死；將來，本尊需要座奴行走四方，爾等修為差了點，湊合用。」
「這也能催么，哎，哎哎您別添亂……」
十三郎突然果斷起來，認真而乾脆地回答道：「你最清楚自己的身體什麼樣，哪裡好哪裡壞，哪裡有用哪裡殘。我的意思很簡單，你把那些破骨頭爛指甲碎頭髮，還有狂靈道義，修行功法……一切有用的東西，我都要！」
「這怎麼能比呢。」
十三郎心頭微動，說道：「意思是，界魂那邊有辦法可想？」
「你說說看。」
「球球肯定和你有關，我會好好照顧它，對待女兒一樣。不過你得和它說
十三郎表示知道，問著：「你喜歡誰不喜歡誰，和誰有仇與誰有怨，這些事情和我有關係？」
十三郎回應道：「說來話長，而且，你未必能相信。」
狂靈平靜說道：「你可真不要臉。」
那個聲音深深嘆息，良久說道：「都不算。」
狂靈嗤的一聲冷笑，說道：「你是想救我，還是想徹底殺死我？」
十三郎攤開手、表示這就是事實。
聽到這句話，十三郎確認了此前猜想，心中回應道：「你就是狂靈吧？身軀化為此界的那個？」
兩種說法有差異，十三郎沒細想，回應道：「有什麼問題？」
十三郎說道：「你是狂靈。」
……
那個聲音明顯楞了一下，片刻后說道：「的確很難相信。」
十三郎心想怕你何來，掰著手指列舉道：「我修狂靈道，假假算得上你的隔世傳人，對不？」
「蕭十三郎？」
十三郎心頭微動，細一想，臉上慢慢變了顏色。
「話是這麼講……」
「本尊險些就你廢掉……」
十三郎表情茫然，直到邵林拉了他一把才醒悟過來，大聲應著：「缺心眼，找我啥事？」
大致講解雨絲功效，意思與齊傲天和難心對話相仿，有多的話兩件事，其一，蘇大融出雙手便能調用雨絲之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防守；其二，他宣稱自己最終能將這些人、獸的修為全部融合……後面不用講了，沒人願意想象那是什麼畫面。
一面說，蘇大目光在人群中尋覓，很快找到十三郎。
十三郎誠懇說道：「
狂靈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怕敵人強悍，無懼對手兇猛，但是像這樣……誰能違心說自己不怕。
十三郎斷然回答道：「為了換好處。」
「研究到啥時候？」
「這貨不好糊弄。」心裏默默嘀咕著，十三郎莊重說道：「你絕對誤會了。」
不知狂靈有沒有察覺他的「想」，輕嘆一聲說道：「說來說去，你想要的好處是什麼？」
難心怒氣難消，憤憤言道：「挾恩圖報，非君子所為。」
「那又如何！」難心完全不講道理，若非齊傲天死拽著不放，真得去和十三郎拚命。
一聲嘆，世界同悲，縱然心比鐵石堅硬，十三郎依舊覺得自己被某種感傷的情緒傳染，心思沉重不願說話，開口也找不著詞兒。
「你想要什麼？」
那個聲音說道：「你說，簡單些。」
「奇迹，汝指的什麼？」
齊傲天無奈說道：「您老仔細想想，要是沒有那麼多人修習狂靈道，我會怎麼樣。」
「你是……奇迹？」
「幫人幫己，繁衍傳承，報仇雪恨，不留遺憾……你賺大了。」
「謝謝你。」蘇大聽懂了，但不介意，誠懇說道：「沒有你，本尊無法成就神軀。」
公義談不通，只好從私意著手，齊傲天說道：「雨絲越多，我分擔的法力越少，如此才有機會尋找破解之法，假如只有我和程睿，早就被吸幹了。」
回頭指遠處，齊傲天說道：「看那邊，程長老、程睿，估計也在談這個……他可沒像您這樣。」
時間回到之前，地點為星河底，十三郎查看肉球的同時、留意
狂靈說道：「它救不了我。」
二人說話這會兒功夫，嘗試攻擊的人先後停了下來，無助眼神四處張望，畏怯漸生。
十三郎解釋道：「你沒明白我的意思。它不是救人命，是可以讓人……以另一種方式復活。」
十三郎說道：「我要是能救你，就是恩人，對不？」
「說說看……呵呵。」
狂靈愕然說道：「你還真直接！」
僅僅情緒有波動，狂靈便能知道其想法，幽幽說道：「界魂就是一界之魂，將來必定重成大界，有界將來必生天道，天道不容狂靈，狂靈與天道為敵……你想用它收我，它不會答應。」
「我看他閑得很。」
這話多少有點自辯意味，狂靈億萬年智慧怎會不懂，聽的笑起來說道：「界魂是你的，你說有沒有關係。」
星河倒掛如銀龍現世，大三百倍。
「再說我的功法可不是從十三那裡得來，恰恰相反，因為他和程睿幫忙糾正，我才避免走火入魔。」
「他這個人就那樣，喜歡裝神弄鬼。你瞧他連自己頭上那根絲都沒去掉，在研究。」
狂靈又一次察覺到他的心思，忍不住問著：「看來你真的想救我，為什麼？」
狂靈淡淡說道：「辦法當然有，你為什麼想救我？」
說著又要走，齊傲天趕緊阻止，責備道：「別去，十三正忙著這個事。」
「程家事情，與老夫何干。」想了想，難心老人神情微動：「可連可不連，證明其必有克制之法、或者東西。可能這件事不容易做，需要付出一些代價之類；老夫去和他說說，無論如何，先把少爺這根絲剪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