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天子
第一千四百八十二章 天上星，城裡人
日子一天天的過，人口一天天增加，人多自然喧囂，加上遠來的人需要考慮返程長久，需要利用好每一天時光，越發繁忙。
「那是什麼？」
「力如螻蟻，該怎麼找它呢？找到它又能做什麼呢？該怎麼才能變強呢？該怎麼才能……」
如今他基本能夠確認，這種方法無效，至於原因，要麼自己修為不夠，要麼玄冥之氣無視靈識，當其不存在。
……
……
就這些了。
「這是什麼力量，竟能亂我心神！」
一時難決，遠方一聲呼喚將十三郎驚醒，睜開眼，第一個感覺是天居然已經黑了。抬起頭張望，叮噹滿頭大汗、拖著一顆樹艱難回歸，此刻正傻獃獃地望著天空，詢問，或者自問。
長發青年有些無語，望著壯漢堪稱兇惡的臉，突兀來了句。
老者不像壯漢那麼和善，估計是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板起臉，甩開袖子喝道：「有病。」
打量來打量去，天色已經黑透，長發青年漸生頹意，正想找個人少的地方靜靜心，目光忽然凝固。
「有點意思。」
熟人驚奇、從壯漢身邊探出頭朝這邊觀望，碰巧一輛馬車駛來，不知是速度快還是遇到什麼事，馬兒突然驚嘶立起，方向折轉，眼看就要撞過來。
像是有了極其重大的發現，長發青年的目光連連閃爍，心中慢慢做出定論。
……
蓬！的一聲悶響，壯漢飛出五米開外，腰腹劇痛，唇邊溢血，翻滾兩次掙扎著想要站起來，腳下剛好
「小兄弟，前面有個醫生手藝不錯，要不……」
……
走出不遠，壯漢瞅見熟人，三腳兩步走上去打招呼，與之低聲嘀咕幾句；長發青年耳聰目明，隱隱聽到他說的是「模樣這麼好看的孩子腦子竟然不好使，真是可惜了。」之類的話。
十三郎沒有阻止，也沒解釋什麼，只是笑了笑，囑咐叮噹吃了飯再出發，路上注意安全，早去早歸。
接下來怎麼做？
「哎呀，對不住對不住，姑娘你沒事吧，姑娘，姑娘？」
人群中，長發青年瀟洒舉步，目光左顧右盼，看什麼都覺得新鮮，瞅什麼都稀奇，像個剛出生的嬰兒。
就在這時候，他感覺到有人注視著自己，抬頭看，旁邊一處店鋪門口，麵攤邊，一名紅衣姑娘正用火辣辣的目光看著自己，神情期待。
首先聯想到金烏的話，極陽極寒相互伴隨，陰煞真火本為一體，只是被它強行分開，難免有些存余。可既然是這樣，為何它能釋放出那般強橫的冰寒，勢無可擋？
長發青年無奈搖頭，邁步前行忽又扭過頭，好意提醒道：「走路小心，十二個時辰不要與人說話。」
將臨收穫季，每年這個時候，四面八方的村寨都有人趕來，出售余貨，換會自己所需。他們當中，不乏那些出自深山、遠至千裡外的淳樸山民，當然也有腦子靈活的商賈。
十三郎毫無頭緒，靈識在光團
這是她唯一能做的。
長發青年笑了笑，問道：「你可認識天道？」
現在他的情形比較穩定，狂靈之力與玄冥之氣基本平衡，少許差距十三郎有能力補全，接下來的問題是，如何才能將其封印。
這次壯漢聽清了，默默搖頭，眼神漸漸帶上同情。
「太弱了啊！」
界內夜空，第一次有了星。
「你是天道？」
那就是動手了。說不上什麼具體原因，直覺告訴十三郎這樣做不行，極有可能招來大禍。
需從玄冥本體著手。
走兩步他忽然停下來，低下頭盯住自己的腳，神情微變。
與是他抬起頭，走幾步隨意拉住旁邊一名老者，問道：「請問，知不知道天道在哪裡？」
「初生小界，有人無序，五行難辯，陰陽未開，真是……」
直至旁晚，集市上依舊車水馬龍，叫賣商談此起彼伏，偶爾爭論亦不傷和氣，彰顯風貌。
「……謝了……拜託您放開。」
「這人笑起來真好看。」紅衣姑娘心裏想著，於是也笑……笑及露齒，出事了。
長發青年嘆了聲，臉上帶著憐憫無奈的神情轉過身，繼續向前走。
叮囑過後，十三郎靜心凝神，拋開雜念一心研究那團光。
「有這種事？」
結構一無所獲。
民風和睦，麵攤老闆連連賠罪，紅衣姑娘一句都聽不見，她眼睜睜看長發青年搖了搖頭，眼裡流露出憐憫無奈的
內心有定，十三郎首先分出一縷靈識，以小心到不能更小心的姿態悄悄探過去，嘗試著深入光團內部。做這個舉動的時候，他以三分心神操控，七分心神握刀，隨時準備斬斷靈識。
烈火洶洶，火焰照射十三郎的臉孔泛紅，看去比剛才有所好轉。叮噹因此大受鼓舞，一邊把火燒的更旺，一邊琢磨著，再去砍柴。
算不上什麼大事，紅衣姑娘哭了，淚水滑過臉頰，麵粉中淌出兩條污濁的溝。
心裏不停轉著年頭，長發青年神思不屬，不小心與一名壯漢碰到一起；明明是自己的過錯，那名壯漢卻連連致歉，側身讓開路。
……
「……」
看到那頭驢，長發青年心裏瞬間閃過念頭。
辣椒水難喝甜在心裏，可惜效果很一般，連著三碗下肚，十三郎還是凍的直大哆嗦；叮噹想不出辦法，只好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搬來柴火，四周放火。
「好個畜生！當與我有緣。」
想想不知如何形容，長發青年停下腳步，好奇、疑惑的目光望著自己的腳尖，笑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靈識增到七成左右，十三郎停下來，默默嘆了口氣。
一名路人匆匆經過，不知怎的被風吹起頭巾，路人趕緊跳起來去抓，抓住頭巾的同時夠著一根繩索，繩索輕拉扯下來門前雨布，雨布落下砸到麵攤老闆的頭，麵攤老闆匆忙躲避碰翻了挑子上的扁擔，扁擔翹起撅翻了攤，攤上白面瞬間飛揚，灑
長發青年眉目英俊，舉止從容，明明目光純透，內里偏如星空深邃，這樣的人物站在這條街上，說鶴立雞群算輕了，就像野雞窩裡鑽出一隻鳳凰。更要緊的是，這般出眾的人一點架子都沒有，絲毫不覺得遙遠。
身後意外頻頻發生，婦人老者先後驚叫，長發青年沒了觀望比對的心思，急忙忙趕了一段路，拐過街口，方才長吁一口氣。
奇妙的是，這樣的準備似乎有點多餘，靈識進入並未碰到什麼兇猛之物，也不覺得有多冷，相反能夠感覺微微暖意。
泗水小城，不繁華但是足夠熱鬧。
「別走啊大兄弟，大姐和你好好說說天道，哎你別走，別走……哎呀！」
笑容僵在臉上，紅衣姑娘望著那個正朝自己微笑的長發青年，伸手在臉上、身上胡亂抹著，慢慢意識到發生什麼事。
「啊！」
那該怎麼辦？
前方不遠處，一座路邊搭建的簡易商鋪門口，站著一頭體型碩大、神情驕傲、顧盼自得的灰驢。
壯漢愕然張了張嘴，最終沒再說什麼，搖搖頭，轉身離開。
……
那是什麼？
「……」壯漢一頭霧水。
這很正常。
這是為什麼？
「閃開！」壯漢也在大喊，一把將朋友拖開。
「小兄弟，你走好。」
很自然的，十三郎想到生滅意境，也就是金烏所提到的，意境化神通，神通以陽火施展，封印玄冥。
言罷即走，長發青年一點不生氣，走兩步，再拉住一名婦人問道：
就這樣罷手肯定不可能，壓下心頭煩躁，十三郎繼續探索，並且一點點加大靈識力度，一分分、一絲絲地仔細找，認真看。
陽火是根本，這個不用想，可是光有陽火還不行，一來抵擋不住，二來十三郎要的不是對殺之後一方消滅，而將其保留下來。
「哥哥，我回來了……咦！」
淳樸之地民風開放，沒有那麼多酸腐倫理束縛，如男女之道，兩情相悅便可媾和，沒有誰說閑話。紅衣姑娘大胆示愛，為了只是一點回應，便可成就好事。
「這次比上次嚴重？！」
腦子裡想著，心有餘悸的長發青年放緩腳步，一面回憶自己是否弄錯了什麼，四處打量。
頭破血流，壯漢兩眼一翻，暈了過去；旁邊陣陣驚呼此刻方起，一大群人圍了上去，原地那隻馬兒輕輕跺腳，表情異常無辜。
說不上什麼緣故，天不怕地不怕的長發青年忽然心驚，道了聲謝、甩開了手，倉惶滑腳。
「我沒病，謝謝。」
婦人先是一呆，抬頭看到青年、眼神為之一亮，欣然握住青年的手，笑眯眯回應道：「大兄弟，這事兒得慢慢談，不如到大姐屋裡慢慢說？」
「試一下便知道。」
走在人群當中，長發青年暗自感嘆，神情失望，舉止依舊那麼從容瀟洒。
徒勞。
「小心！」車把式大喊。
長發青年純而不愚，瞬間便讀懂了紅衣姑娘的意思，再次笑起來。
「唉！」
天上一顆閃爍的星，閃啊閃，閃啊閃，閃的人眼睛都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