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天子
第一千五百三十九章 烈風陣陣，事急從權
「玄冥之氣！沒錯，這是玄冥之氣！」
「啥寶貝？」
「我的天啊！我的天啊！這是什麼？難道是界之本源氣，天道之本……」
稍顯遺憾的是，得福不知為何天生不喜歡叮噹，無論十三郎怎麼樣試探、旁敲側擊，堅決不買賬。
阿古王徹底傻了，蘇老闆也傻了，旁邊圍觀的人群更加迷茫，只剩下一聲聲粗重呼吸，一陣陣驚呼。
「事急從權，我也想慢慢來，可惜形勢不由人……忙好再說。」
阿古王尖叫著衝過來、仍晚了一步，雲團剛入體，小不點便如喝醉了酒，眼朦朧神混沌，晃晃腦袋搖搖身子，咕咚一聲摔倒。
冷漠回應，十三郎抓緊最後空當，叫來小不點說道：「打仗可以，把寶貝吞了先。」
「感覺怎麼樣？」
巧了，差不多同一時間，雷池當中哀嚎頻頻，扛過上千此劫雷的白毛男修肉身潰散，元神嘶吼掙扎漸衰，即將走向人生終點。
「少來，先生家裡的事情，您自己才能處理好。」
什麼叫界之本源氣，這裏只有他和十三郎知道，連失去無量本魂意志的蘇老闆都不懂，大家知道那應該是某種奇寶，再有十三郎可能用錯了法子，把小不點弄昏掉。
「好一把凶劍！」融合部分無量神軀，蘇老闆的靈覺變得極其敏銳，馬上感受到不同。
五色光芒大放異彩，沖霄氣勢二度升騰，八方四面、威凜之感沖入神魂，場中群修個個搖曳，如殘風中吹撒的落葉。
這是變著法子討
言罷推開阿古王，十三郎抱起小不點送入空間，再把胖胖與蟻后取出來，之後張口吐出一顆五彩光團，還有一個與蟻后一模一樣、但被牢牢封印的蟻后。
「不肖弟子蕭十三郎，今日請動師尊神駕，陪弟子戰劫！」
「難道……」
聲聲驚呼，處處質問，劇變一瞬便又收斂，應該說收斂一部分，朝著那方低吼的壯漢與鬼王，群修神色茫然。
「這是……」
十三郎福薄，自己不能使用，原因在於其宿主身份。嚴格來說，本源氣並不屬於得福，實為界魂所贈，界魂意志並未完全消散，得福偷一點送人已是大忌，若由十三郎吸收入體——極有可能刺激到界魂，容易生亂。
伸手接過一小塊骨頭，蘇老闆從中體會到一股根深蒂固的熟悉感覺，眉頭緊皺；另一方，阿古王捧著一團被道環封禁的幽光，雙眼亮如星辰，身體一個勁兒的搖。
齊傲天張口結舌，心裏想我們也要打仗，那麼多寶貝原來沒我們的份兒。相比之下，反而血衣殺者比較沉靜，趕緊找話。
能做的都做了，感覺肩頭擔子鬆了一點，十三郎稍有感慨：「這個劫，我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過，過了自不必說，若不能，麻煩兩位把她們三個帶走，找個安穩地方活著。」
阿古王要瘋了，一把揪住十三郎的脖子拚命搖，嘴裏痛罵同時說
「希望她們快點恢復，趕上後面一戰。」十三郎默默說道。
碎骨來自靈機的頭，十三郎擔心帶入無量劫，只取回小小一片；玄冥之氣多的很，只是不知道對阿古王有沒有用；眼下就其表現看，答案是肯定的。
「這個。」
身後，十三郎深吸一口氣，反手亮出天絕。
反過來講，這是變相吸兒子的血，為了小不點、夜蓮和兒子可以做，十三郎親眼看到得福贈氣后神虛體弱的樣子，縱可以使用、也不會要。
事實無風，身體搖晃純因靈魂受到威壓所致，凝神中央，蘇老闆頭上冒出寸余短髮，身體好似烘爐般火熱斐然；反之阿古王四周寒氣逼人，嘶鳴中不停顫抖，兩者一致的是氣息大漲，頃刻如換了個人。
「這又是……」
「難道你認為，打掉這裏的人就算完？」語氣帶著嘲諷，十三郎心想難怪火焱會敗，腦子裡全是小安思想，漢奸做派。
「發生什麼事？」
「沒錯！你家的事情太複雜，別人應付不了。」阿古王罕見表示贊同，牙關緊咬：「小劫而已，實在不行再給本王三口玄冥，我帶你強闖地獄幽冥，看它敢不敢追過去，追不追得上。」
「不能這樣……完了！」
隨口說著，十三郎把五彩光團送入胖胖口中，把兩隻蟻后合攏；同一時間，蘇老闆吞下那一小片骸骨，阿古王吞納玄冥……劇變頓起。
身體還在抖動，蘇
「留我道侶一命，本座願意……」
「還，還，還還還行！」這樣的方式吞噬玄冥，縱然阿古王也覺得吃力，牙齒打顫。相比之下蘇老闆只是融合本體，欣喜、寬慰之餘，大吼相應。
劍出，周圍殺意瞬間濃烈百倍，血紅長劍流光閃耀，劍身內似有一條狂龍來回穿梭，因振奮而顫動不休，迸發高亢嘶鳴。
「這是……」
「說的對，小劫而已，看我怎麼滅它……齊家少爺，你們怎麼還沒走？」
好在界魂之內沒有敵人，得福可以慢慢修養；外部世界危機重重，小不點常伴父親衝鋒陷陣，生死常伴，得福既然能幫忙提升，也是好的。至於夜蓮，蓮仙子曾經告知十三郎，最多三五百年內可保安寧，在那之後險惡重重，這兩口氣極有可能救命。
劍出，十三郎並未馬上動手，而是將其奉在頭頂，躬身三拜。
「不允。」
「蠢貨，你這個蠢貨！白痴！傻逼！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這是害她懂不懂，懂不懂！」
「沒問題！」
「那些光是什麼？」
相比更加珍貴的界之本源氣，這兩樣「東西」比較容易認，不需要多高的見識便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龐大威能，還有那種沾上就會死的驚恐。
闖陣點名沒輪到，小不點很不高興、但不敢違抗父親命令，等到這邊戰事結束，獸潮趨緩，小姑娘再不肯老老實實待下去，離開狂靈地，誓與爹爹共扛風雨。
托後事？
錚！
「我的！」
「一切有我！」
「後面一戰？」血衣殺者身邊，一名剛剛趕到的六族修士地位不俗，開口相詢。
強行將胖胖與蟻后收入空間，餘下只能聽天由命，十三郎和其他人一樣，重點關注阿古王與十六蘇。
百年教子，一世人生，分別前，得福借父親之手送給沒見面的親人三口氣，一口留給姐姐，一口留給夜蓮——也就是他的娘，還有一口留給夜蓮肚裏尚在孕育的道胎——被得福認作弟弟。
「戰場拔竿，為的是馬上用於戰場。如果服用后不需要閉關，就都吞了吧。」
不知不覺鬆了手，阿古王疑惑問道：「咋回事？」
為母盡孝，兄弟輸血，當然不會拒絕。
知道阿古王這傢伙來路不明而且貪心，小不點一把從父親手裡接過去，直接朝嘴巴里送。
說來也怪，被十三郎藏在體內成雲似霧但能保持形狀，進到小不點嘴裏馬上變了樣，黑白圓環相繼崩潰，內里雲團化絲入體，瞬間沒了蹤影。
「這東西似乎和我有關。」
「趕緊去吧！別忘了給程長老帶話。另外告訴六族大佬，兩域大戰的結果難因一戰改寫，六族命運只決於一朝；今日若勝，六大宗族從此定鼎，
慢慢阿古王也意識到這點，望著十三郎淡漠的面孔、想起來十三郎陰誰也不可能害自家女兒，再說那東西不可能憑空得來，肯定有過指點。
「好！」
「剛剛提到，讓六族別管北方劍修，十三的意思是……」
十三郎平靜說道：「放心吧，一點點毛病難免，大事肯定不會有。」
慷慨之聲換來賁烈怒吼，周圍聚攏過來的、還有狂靈地上衝出的六族子弟齊聲吶喊，再以齊傲天、血衣人為首，形成兩道破銳狂龍。
剛剛發過宏達誓言，十三郎拍打胸脯，大包大攬。
「為何他們兩個氣息又漲？」
「那就好。」
天道出手，三口本源氣，內含威能非一般人所能承受；休說小不點，換成真靈來也不敢這樣生吞。對此得福早有安排，其親手施展的封禁分為七重，可一次解開，也能一層層釋放，最極端的情形，假如十三郎遇到強敵死關，還可破禁將其當成絕命殺招……但要注意那是同歸於盡的法子，殺不殺得了對手得看其實力，十三郎絕無可能倖免。
可是為什麼，十三郎一點緊張的樣子都沒有？
說著吐出一口氣息，內里雲團繚繞似含千顆星辰，外面縱橫兩個圓環，黑白交錯像個素色鐲子，沒等十三郎介紹什麼，旁邊阿古王倒吸一口寒氣，張牙舞爪撲過來大叫。
那是空間在扭曲，速度太快、帶著人們的視線相隨才會有的後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