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天子
第一千五百五十九章 輕佻，鎮壓，強留！
胖子憤怒一揮大袖，將兩人卷飛千丈，自己真的像十三郎所說的那樣留了下來，轉身想說點豪言壯語，正巧聽到阿古王與十三郎對話。
「話不能這麼說，大局為重，仗要打，大家應該相互幫忙……剛剛說過胖子實力不錯，在我這裏，不可能像以前那麼廢材，更別想旁觀。」
回想當年金山一戰，僅僅一截樹枝發芽便令人間群雄束手，后連四足都被驚動趕來，雖說主要因為金蟾，羅桑古木的作用不容忽視，威效更是驚人；明擺著的例子就在身邊，假如沒有羅桑木，殤女興許早死了，哪裡談得上後來。
再熟悉不過的氣息，只是強大千萬倍，淳厚千萬倍，濃烈千萬倍；要知道這還是其被身在異層穿梭的時候，真正現身會是什麼狀況，可想而知。這般強大、濃烈、淳厚的氣息，要說只是件普通寶物，說什麼都無法相信。
果斷回應，十三郎想起一事，再問道：「長老那邊怎樣？」
「等等，圍住他們！」
氣息再次被鎖定，胖子大急同時大怒，喝道：「先生要幹什麼？」
「本體啊！」
「廢物。」聽說羅門大能有難，少年家成還沒來得及打聽大爺的大爺情況如何，心情不爽，說話照樣不客氣。
「有用嗎？」阿古王表示懷疑：「六族會因為他而改變策略？」
對任何修士而言，哪怕真靈，撕開一條足夠星球那麼大物體通行的空間通道也很難做到，因而在其通行、並且現身之前，絕難做出判斷。
「你！」
十三郎趕緊叫停，周圍群修聞之展開身形，轉眼將三人圍在中央。
狂沙地，險惡風，那片幽暗如此沉重，明明遠在天邊、感覺已如山嶽鎮壓頭頂。
「為什麼？」
「先生說什麼，憑我們
「唉！」燕山老祖深深嘆息，臉上明明白白寫著兩個字：沒用。
「飯桶。」
「還能有第二顆！」
前所未有的輕盈體態，胖子一蹦八丈，半點修為都沒動用。
稍頓，他又道：「後悔終生還好，怕只怕，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三五百年之後呢？僅靠分享得福那兩口氣，能否支撐道胎？
「人心難拾，為保一部損失大部，如此作為，下次如何？」燕山老祖有理有節，用心長遠。
「形勢所逼。」當面被這樣拆穿，任憑胖子修鍊成精亦不禁老臉微紅，支吾言道：「眼下不是談這個的時候，先生聽我一言，當時當下大局為重，切勿因為貪功後悔終生。」
「丟人啊……咦！」
「汪汪！」三殿下不知有沒有聽懂，叫兩聲表示：我也這麼認為。
十三郎說道：「眼下雙方絞殺成一團，火焱雖優但未全功；對方顯然早就知道援軍會抵達，因此才會明顯劣勢的情況下苦撐不退；這個時候撤離，對方勢必銜尾追殺，勝敗頃刻顛倒。」
冷玉到底還是死了，叮噹被四足扣押，不提這兩個，十三郎還有現實用途。比如劍尊，新聚之魂最需要大量生機滋養，其恢復速度勢必暴增；再有尚在人間的夜蓮，蓮仙子、還有得福都曾說過，頂多保證她三五百年無恙。
「搞不了全部，砍截樹杈也好啊！」
胖子的聲音斬釘截鐵，聽上去沒有任何商量餘地。
十三郎手指戰場說道：「那些奮力搏殺的人，為求一勝浴血苦戰的人，至少有一半、大半會因此喪身，也是顧全大局？」
十三郎當他默認，繼續說道：「不走了是嗎？不走就是同意我的話。」
「傻逼！」
「先生那把劍已經廢了，縱有其它底牌，也不足以與古木對抗；相信我吧，你沒見過它的樣子，不知道它的可怕……」
聽著這個早該聽到的稱謂，胖子心情無可形容，眼望仰天、內心長嘆。
「我……」胖子有點傻眼，想說不怕，心裏著實瘮得慌，想說怕，這可怎麼說的出口，想和對方擺道理，奈何唇舌皆不如、人家周圍還有人幫腔。
「三位，還留在這裏做什麼？」
胖子表情越發古怪，忙問道：「撕裂一個足夠容納它通行的空間？怎麼可能……且不說這個，既然還在路上，先生如何肯定是它？」
木質，強大，同樣的氣息，聯繫到胖子所講的隻言片語，十三郎敢斷定，來的必定是那棵樹。
十三郎沒有回應這句話，轉回頭目視天邊，神情變幻不停，反倒旁邊黃花姑娘接過去說道：「別問了，我們就是知道。」
「還不走！」
「呵呵，呵呵呵呵。」
這是忠告，胖子難得這般誠懇，形勢所逼。
「聽我說完。」
「你又是誰！」遠方看不真切，近處觀望、胖子一眼看出王駕不凡，尤其他出現的方式，連自己都很難察覺到氣息，連忙喝問。
胖子咬一咬牙，說道：「先生說該怎麼辦？」
胖子苦澀說道：「那也沒有辦法，大局為重。」
不等他做出反應，十三郎揮手示意趙、燕兩家劫修回去報訊，寒聲言道：「可以把精力詳細講明，讓各位長老自己決定。」
「因為它太強，不僅實力、關鍵是其生命強盛，幾乎不可能殺死。」
「啥？！啥啥啥……啥？！」
一念閃過，十三郎二度回頭，發現胖子仍盯著自己不放，心裏好生奇怪
「懦夫！」黃花姑娘生來無懼，第一個開口評判。
胖子愣了愣神，問道：「羅桑木怎麼辦？還有我呢？」
「以前不會，現在會。」十三郎信心十足，一面示意球球發動狂靈地，一面解釋道：「六族不再想過去均衡，齊、程、羅三氏重挫，楚燕趙三姓內部也不平等，眼下明擺著楚氏更佔上風，否則不會來個胖子當頭，其餘兩家只到劫修。」
冷不丁多出一個聲音，抬頭看，鬼氣森森的阿古王出現在身邊，悄無聲息。
十三郎看了他一眼，說道：「別用這種口吻，好像六族勝負責任在我身上一樣……明確告訴你，假如你們真的決定要跑，狂靈修士絕對走在最前面，誰都別想利用，誰都別想攔住。」
十三郎點頭，說道：「肯定是羅桑木，是不是同一顆，不敢保證。」
「那就更要這麼干！」用力握拳，十三郎轉身再對胖子說道：「不用談了，你必須留下，要不試著殺出去。」
截斷胖子的話，十三郎微諷說道：「就因為這個，長老會才敢派你來，你才敢來，對否？」
阿古王沒理他，道一句飯桶后徑直來到十三郎身邊，低語說句。
「忘了請教前輩名諱，您到底叫啥來著？」
「古木來臨，非撤不可！」
胖子頻頻點頭，暗想假如不是這樣，我們根本跑不掉；正因為如此，才要抓緊時間聚集人手，趕緊撤離戰場。
「值得一試，不，肯定要干！」
「真的？」看樣子是好消息，要麼就是什麼好建議，十三郎頗為心動。
「你不是說見過？」
啊？胖子心想我是來收服的好不好，怎麼就變成人質，還是死質。
「孬種。」又是黃花姑娘先開口。
譏諷過後道出所想，十三郎說道
兩個問題一塊兒回答，十三郎手指那片風沙地，隨意說道：「你和我們一道，堵住羅桑的路。」
「胖子實力不錯，沒了他，楚氏地位恐難保持。而且我留下他是為了攔截羅桑古木，一旦成了，楚家居長的局面將不可動搖，奇功一件啊！」
「是！」
說著心裏想到什麼，十三郎回身望著胖子，神情稍顯愧疚。
「瞧那慫樣，沒準是個禍害。留下他到底為了什麼」
「這又意味著什麼？」黃花姑娘對比表示不解。
阿古王回答道：「我去看過，差不離有譜，還得花點時間。」
經過此前的事，胖子疑神疑鬼看什麼都不敢輕易下結論，很累。
十三郎不為所動，問道：「先你說要幹啥，撤？！」
「眼神不錯呵，看出天絕不堪再用。」
十三郎不為所動，手指前方戰場說道：「不要和我談論大局，實話說你們真不配。我所知道的大局是：抓住時機，殺光這批敵人！」
總覽戰局，十三郎快速說道：「其一，由距離、時機還有對方的反應看，縱然有撕裂空間之術，羅桑古木趕到戰場仍需要時間，對否。」
「我……」終究是大能，尤其別姓劫修在身邊；按說他們比自己更丟臉，可他們是晚輩，不像自己這樣難下台。
「是那顆樹？」
「我的辦法還是打，狠狠的打，全心全意的打。」
「明白了。」一邊點頭，十三郎說道：「它還沒出現，撕裂空間之法。」
「見過現成模樣，不是這樣。」
楚家胖子臉上變色，說話時聲音顫抖，看后很快把目光轉向十三郎，分明不敢、或不願相信。
平靜回應
胖子不知該說什麼好，心裏想這也不對那也不行，你到底要人家怎樣。好在十三郎心腸軟，唇槍毒舌說的話難聽，可那很大程度上是做給別人看，表示自己不會受制於六族，以收人心。
十三郎與黃花女不同，他們曾經見過、擁有過那顆樹……的一部分。
「人質啊。」
相似目光，十三郎回頭看著他，眼神奇怪。
「四成把握。」阿古王依舊保守。
「有機會的話，幹掉它也可以。」
胖子真正變了顏色，惶惶然對身邊二人吩咐：「快，報訊各位長老，撤！」
「嗯，啊？」
「那不是等於，我們都在幫他的忙？」
遙望天邊，十三郎深深震撼，深深警惕，同時又耐不住目光閃爍，心生許多貪婪。
沒有輕視「天下母親」的意思，假如沒有入界之行，十三郎絕不相信生個孩子會費勁到這種程度，如今親眼看過，他比誰都清楚其中兇險，又怎麼能不挂念，如何不為之操心。
「老朽何嘗不知道，可是不可能。」胖子試圖爭辯，旁邊兩位有心幫腔，想到之前那句「你算什麼東西」，到嘴邊的話又縮了回去。
胖子恍如神遊天外，清醒之後鄭重抱拳，懇切聲音說道：「先生肯定是那顆樹？」
想到殤女，自然而然想到道院，想起冷玉，還有叮噹，夜蓮，身邊的劍尊等等。當年冷玉重傷魂散，美帥曾提到過幾種有可能挽回的方法，其中之一就是羅桑，如果有一顆完整的、強大羅桑，借其浩如淵海、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生機，未嘗不能回天。
胖子心裏想誰問你了……嗯，我們？難不成，這個看上去不值一提的小丫頭也是大能，隱藏修為？
兩大劫修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紛紛把目光投向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