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問逍遙
第一千六百二十九章 麻煩不斷，心有不及
「在。」美帥肯定回答道。
「操！我去幹掉他。」蘇老闆怒吼。
「聊你個……唉……」
當然，真打起來結果兩說，可肯定的是，人修縱能獲勝，也將付出巨大代價。
聽到聲音，周圍一圈人不聲不響圍過來，個個沉靜，面帶殺機。
該來的總要來，也該來了，狂靈地變得安靜、也緊張起來，人們看似表情平靜，實則憋著力氣、默默備戰。
「強來的話可以。但我不會那麼做。」
兩怕互防，交流起來很累而且沒意思，慢慢地，圖奇改換策略，嘗試著與大家討論道法。
蘇老闆、美帥對視一眼，紛紛甩袖。
「涅級大能，你也好意思。」
果不其然，蘇老闆很快笑不出來，自第一位挑戰者出現，接下來一波接一波，關關既不是萬人敵也不是誰都態吃，更關鍵的是這樣一來行程被干擾，速度大大降低。
「蕭十三郎在嗎？」
「談什麼，人生？」美帥平靜反問，順手極為輕佻的打個響指。
「強不強與名字無關，不如……考慮一下我的建議？」
「做夢！」周圍一片拒絕聲。
不打不知道，橫沼凶物之強悍出乎所有人意料，不止參戰生修震驚非常，連負責保證安全的美帥等強者也都大吃一驚。
蘇老闆哈哈大笑，得意洋洋瞅著圖奇，意思是冥界生物怎麼了，冥氣怎麼了，鬼物怎麼了，畸形怎麼了，咱們自有大肚能容。
「是不是啊！真是啊！我的個天，到底是不是啊！」
它在吸納冥氣，量不多，速度慢，但卻沒有停止。
圖奇想了想，試探說道：「那位朋友是不是……薇薇的……」
「你是一地之王，不能喝退他們？」
圖奇沒被激怒，淡淡說道：「外人把橫沼看成荒蠻之地，咱們自己認為這裡是勇者之地，挑戰被拒絕會被視作羞辱。你們是生修，羞辱不止針對某人某怪，而是全體橫沼生靈；另外別忘了，橫沼生靈一半是鬼，陽世生修會被看成食物；向食物挑戰，已經給
橫沼生靈的最大特點是，等階劃分不像人修那麼明白，僅從戰力看，隨便拉出一個就堪比生修，近劫強者比比皆是……考慮到其數量，此前三方列陣，大家都認為圖奇所率是最弱一方，如今才知大錯特錯，整體而言，規模遠不及鬼卒龐大的他們應為最強！
※※※※
登岸大半年，初始沒什麼人喜歡圖奇，除非必要不願與之交流，必要時也沒好臉色，哪怕有求於人。
結果叫人失望，幾番虛晃招來更多挑戰者，別的方面一無所獲，甚至圖奇還就此笑話一番，說什麼金花判官多疑善變，屬「愚者千慮」型。
「出來談談。」
療傷，整頓，交流，切磋，大概就這麼點事，圖奇身為一方之王，領地內不太有凶物敢來挑釁，整體而言，這一路上顯得相當平靜。
圖奇和他一起笑，笑夠說了句。
「會犯眾怒的。」
蘇老闆厭惡地把頭扭到一邊，周圍有資格聽議的修士們神情與之相似，大多不愉。
日子一天天的過，邊境再度臨近，出乎意料的是，這次美帥不再改換方向，而且很久都沒有挑戰者出現。
「聽我把話說完！」圖奇一臉委屈表情說道：「沒別的意思，我只是想見見她爹，聊聊人生。」
「……」這叫什麼規矩啊！
「趕路要緊，不理。」
這話沒什麼道理，尚武之風不分地方，就好像名字無關強弱一樣，蘇老闆擺明為了膈應圖奇，逮什麼都是理。
獲知究竟，眾人反應不一，蘇老闆第一反應是荒唐，很快因圖奇的話而憤慨；雨薇的第一反應是好奇，很快變為擔憂，至於其他人，各有所思。
一愣、一驚、一喜、一憂，圖奇臉上神情數變，那張素來冷漠毫無表情的面孔也變得緊張，連聲追問。
※※※※
圖奇像是早就等著這句話，嘿嘿一笑說道：「那位薇薇姑娘，我想……」
「
「冥氣死中含生，如果是真正意義的死，冥界根本就不應該存在。」
「我去。」
「好樣的，哈哈！」
也許就在前方，也許就是明天，也許就是下一刻。
「找死！」不等說完，蘇老闆大喝一聲：「活膩了吧。」
「……」
「有位朋友說過，行軍打仗他不如我，布局奪勢我不如他。這句話，以往我是不服的，如今想來、實有幾分道理。」
生死兩道，互為補充，橫沼生物不見昊陽，難補生機，吃虧的並非劫境，而是之前的生關。簡單說就是基礎不牢靠，憑狠勁兒強沖一次可以，下回就不靈了。
有了突破點，雙方關係慢慢改善，警覺仍在、起碼說得上話，期間在美帥等人監督下，由不同的人分別試探圖奇真正修為，摸他的底。結果證明圖奇比當初與白宜對戰時表現出來的強，具體如何仍不明朗，想試出極限、恐需美帥親自出手。
美帥擺手說道：「本判在想，此番若由那位朋友主持大局，是否做的更好。」
有人試圖藉機實施反偵，東拐西拉試探圖奇的真正來意……結果自也無用。
該做的應對已經在做了，比如巡邏，掩飾行跡等等，為了儘可能迷惑對方，提前做準備，美帥碳精竭慮，用盡手段，曾數次下令改換方向，有幾次已快要離開圖奇領地，又突然折轉。
「誰稀罕！」蘇老闆大肆嘲笑：「想不到呵，冥界還有尚武之風。」
平時根本看不出來，修士衝破劫關的時候才會明朗，原因倒不難想，破劫蛻變使得附近冥氣有所變化，比平常更能被活人吸納。事實上，人間也有修士利用死氣修行、或錘鍊道法，只不過那裡的死氣是從屍體中提煉，常被人朝邪惡方面理解。
「就是要持強凌弱，怕就別來。」
喜歡聊天很正常，陽間來人，冥界生靈不好奇才叫怪事情，可惜圖奇來意不明，這裏每個人對他都保持警惕，但凡看出圖奇想打聽點什麼，皆以
「德行。」
圖奇說道：「打仗也不是什麼都明明白白，鬥智免不了虛虛實實……」
「不接受挑戰？失了勇者之心，會被所有生靈鄙視。」
接下來一番扯皮，什麼互通有無、利害相關分析一大堆，扯來扯去、還真的成了事兒。
到此圖奇提醒大家，突然出現這麼多挑戰者，可能六獒那邊搞的鬼，故意對人修入界的消息進行渲染。
「公平挑戰，不是尋仇不是捕獵，不然這樣，你用捕食的方式對付挑戰者，殺掉然後吞掉……誰都不能說什麼。」
「破劫難，破劫之後破涅更難，凡能突破的人，多半不肯久居一地，而是到處遊盪尋找契機。本座麾下也有幾個，四處闖蕩沒回來呢。」
「生有天賦，各具所長，誰都不能樣樣精通。」圖奇誠懇說道：「大判善戰、是真正的將才，萬里挑一。」
經過一番詢問，圖奇當初的那句話被回憶起來，挑戰者來自其它領地，就像圖奇那些麾下一樣，是那些突破后尋求再次突破的人。
這話肯定不對，偏偏無人可以反駁。最終，明知道這種狀況不正常，美帥仍只能下令按照原本方向，取道中央。
「出來做什麼？」
橫沼凶物奇形怪狀，但他們大多數是活的，不可否認，活物生活在冥界引人好奇，這就是由頭。此外圖奇久居冥界，對「活物如何適應、利用冥氣」極其精通，對狂靈修士的幫助頗多。反過來也一樣，橫沼凶物無法想象生修怎麼能創造、懂得那麼多種道法，獲益匪淺。
有意思的是，通過這次沖關，美帥等少數強者發現一個讓人震驚的現象，不僅人修在逐步適應冥界環境，狂靈地也是。
風雨將至的節奏。
或許因為壓力，數月前，在經過最初一次保護性嘗試后，證明人修可以在冥界沖關破境，效果還
管他是生還是死，既然破境行得通、且能帶來好處，那就做吧。無論哪個角度考慮，能夠幫助提升戰力的事情都應該抓緊，因此在一段時間準備后，以燕山為首的二十幾名修家先後破劫，實力大漲。
冥界很大，橫沼很大，圖奇統御的範圍出奇的大，狂靈地飛行速度不慢、且走直線，這麼久仍未完成橫跨。從「完成使命」的角度，圖奇時間比較充裕，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太過充裕、還是因為他根本已經忘記，這麼久時間，他做的最多的就是找人聊天打屁，偶爾介紹周圍環境。
「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蘇老闆用力揮手，藉此掩飾心中焦躁。「不二……連名字都取不好，算什麼強者。」
「看吧。」
事情需要從頭說起。
原來是約定俗成，美帥想了想，說道：「有代價意味著可交換，說吧，要怎樣你才肯做？」
用他說嗎？誰都想到了。
大家都覺得慶幸，同時不禁覺得奇怪，為什麼這麼多臨近劫力的強者，真正突破的那麼少？
這條路走對了。
談崩。
說走便走，不大會兒功夫，關關打著飽嗝兒回來，撫摸肚皮說了聲：「味道一般，將就。」
「這裡是冥界，橫沼生命是活物，不像你們有人間經歷打底，虧了根本。」
「在？」圖奇翻身躍起，張牙舞爪催促道：「說都說了還等什麼，叫他出來呀！」
「能打算不上善戰，本判剛剛明白這點。」感受著周圍的緊張氣息，美帥感慨說道：「好比眼下，迷霧重重，難把握的事情太多，不得已的地方太多，可供轉圜的空間太少。一點都不像兩軍對壘，鬥智也好鬥力也罷，勝敗有個明白。」
作為主持大局的人，美帥第一反應是拒絕，很快變成為難。
「後果
時間越長越危險，這種道理不需要解釋，無奈美帥找到圖奇，請他想辦法。
聽了這番話，蘇老闆憤怒到沒有話說，圖奇正在得意，旁邊忽有人開口。
地在腳下，路在前方，惹來一身麻煩的人修隊伍停停打打，打打停停，前程日益灰暗。
分析很有道理，邊境線上調動、對方必然需要跟著動，一旦動了，憑藉三殿下與厭靈蟻聯手后的超強勘察能力，應該有所發現。此外還可看看圖奇的反應，假如心懷叵測，被大亂計劃的他也應有動作。
「多半會被圍攻。」
大概解釋幾句，圖奇說道：「過段時間，也許會碰到像他們一樣的人。」
「為什麼？」
與挑戰勝負無關，這是一種感覺，山雨欲來風滿樓，風雨未至壓力臨頭，人人心情沉重。大家都明白六獒並未善罷甘休，此刻正不知安排什麼陷阱，滿滿殺機。
這是圖奇給出的解釋，臉上明明白白寫著：愛信不信，不信拉倒。
聽了這番話，群修沒能留意到後半段，內心只覺得震撼，紛紛暗想一地之王如此難纏，將來出了圖奇領地，下面的路該怎麼走？
另一邊，美帥仍在尋找破局辦法，主動叫來圖奇。
「之前那一戰之後，圖奇沒有『受罰』跡象，意味著鬼王與八鄉之間的溝通並不順利；這樣一來，假設六鰲有所布置，應該會等到我們離開圖奇領地時動手。」
與此前不同，美帥平靜點頭說道：「薇薇的父親，蕭十三郎。」
「放屁！橫沼這種地方難道沒有廝殺，沒有弱肉強食？」
直到月余前，有凶物攔截這支隊伍，不是為了戰鬥廝殺，而是挑戰！
「今天這樣做了，明天我的麾下就會遇到同樣的事，甚至更糟。」
圖奇看不出在乎，故作誠懇說道：「消息已經散開，接下去挑戰的人會越來越多，我說的那幾個都是有名的強者，很不好應付。」
幾番來回，圖奇說你們這麼多人打我一個沒意思啊，要不本座叫來幾個屬下，大家友好切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