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思鄉地，樓蘭城
第一千六百九十八章 成長中經歷的……
「我不在乎你是真降還是假意，也不在乎你這頭蠢驢的死活。不過……」到此飛殿下有些好奇，問道：「若我下令叫你殺人，你會怎樣？」
飛殿下有些震驚，連連搖頭感慨不已。
「這可不是叫你殺人。」飛殿下面如表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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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有一股氣息從仙靈殿散出，像仙氣一樣、每個人都為之精神一振。從那之後，修士們就覺得有些變化發生，具體因為什麼……道院傳訊、且派人去問過夜仙子，得不到準確回應，最終不了了之。」
「我為蕭十三郎而來。」飛殿下神情坦蕩，一半輕蔑、一半認真說道：「十三郎這個人我很清楚，雖重情、但又兇狠殘毒果斷決然，若你殺了與之親近的人，他會視你為賊，下手誅殺絕不容情，因而起不到絲毫作用。」
「朕會親自問她……對了，嶺南之事，你們幾個怎麼來的那麼巧？憑慕容沛的面子，怎可能這麼多強者來為她賀壽？」
被蕭十三郎視如兄長的大灰向自己投降？
飛殿下溫和回望，憐惜說道：「他們在教導你一件事，巧合的是我想教你同樣的事，所以才沒有刁難……」
殿下講的是真心話。滄浪有很多與之親近的人，多大灰一個不多，殺他一個不算少；至於戰鬥，飛殿下不需要人幫忙，若強令大灰殺人，對十三郎而言他反而成了「家賊」，比較容易割捨。
「為什麼還要酷刑折磨！」
「上去，咱們有很多路要走。」
再過三息，大灰身上的毛髮開始脫落，歲月好似在其體
以仙人身份說出這般虛浮的話，已經認命的小雅神情沒多少變化，大灰著實有些驚異，古怪目光望著飛殿下、欲言又止。
飛殿下已經轉過身去，對四周宣告：「爾等記住，朕今日、今後所做的一切，皆因蕭十三郎而起，若有怨氣隨時可以來找我，也可以找他。」
前方劍廬在望，無數強者肅容以待，似已等待他們很久。
「蕭十三郎已成朕之心魔，沒殺死他之前，無法得道；是他逼著我拋棄一切綱理倫常，連尊嚴也可以不要。」
「求他，乖丫頭，快點求他，求呀！」
敞魂入咒，獻上生死，一路下來夔神都很配合，這之後，飛殿下命他變回本相，輕易不許成人。
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隨之而來，腳下，山上，重傷、但未死的慕容沛忽然開口，因為焦慮、聲音透著幾分凌厲。
「瞧瞧，集合人間巔峰之力，仍舊奈何不了我。」
就在剛才，小雅為大灰的行為感到不齒、甚至憤怒，根本沒想過會為他說什麼。如今，親眼看到那麼強壯的驢才一轉眼就變成這樣，她才意識到，對剛剛戰鬥的那些人而言，死亡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正因為如此，小雅愈發難以理解，為什麼這頭強大的驢不選擇戰鬥而是投降，投降了又不肯求饒，而且他明明還有力量可用，為什麼不肯自殺？
「好吧。」
「算了算了，回頭再說。」
「你……」
「像現在這樣忍辱
有點奇怪的是，飛殿下並不著急趕路，行進雖不慢但也絕對談不上快，像是不知道他出現的信息已被人用最快的方式傳遍大陸，傳入每個有資格聽聞的人耳中，期間大灰疑惑重重，還曾主動問起，結果只得到一句：「當年人間大戰山君，只可惜，今日滄浪已無金烏。」
大灰反而不懂了，問道：「……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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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化真大啊！」
大灰大聲回答道：「除了殺人，什麼都行。」
「妖靈大陸。」
想到這裏他說道：「你能為我做什麼？」
聽到這句話，大灰眼中憂慮之色更濃。
劍棍三擊，少女的哭喊聲中，水仙宗山門頃刻崩塌，連整個山頭都被削去半截，至於那些身在其中的人，多數死了，想必也有幸運兒存活，誰死誰活，慕容沛是死還是活……飛殿下不再關心。
僅僅過去三息，大灰身上已有皮毛被撕裂，從內里向外滲出鮮血，再過五六息，灰驢被染到鮮紅，口中血沫橫飛，四蹄亂踏，剝皮剔骨般的聲音直滲到人的靈魂中去。
十四歲女孩尚無主見，認知全由其接受的教育中來，按照往日所知，她、還有大灰都應該與飛殿下拼個你死我活，怎麼能求饒？
「三度覺醒了嗎？這也太……」
聽到這個名字，飛殿下神情有些變化，沉默很久后、在一聲冷笑中恢復平靜。
的確有事發生，不過不是大灰。
事先沒有絲毫徵兆，大灰堅如磐石般的身軀突然開始顫抖，像身體各
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畜生，飛殿下隨意擺了擺手：「也罷，敞開神魂。」
反正不指望他動手打架，能走能跑能飛就可以了，至於這頭拒絕充當打手的蠢驢如何使用，飛殿下早已想好。
求還是不求？
「……」
言罷再度揮劍三次，揮出去的劍芒已不能說是劍，而是一條從天而降的大棍！
「大丈夫威武不屈，本神寧死不從。」大灰高高昂起頭顱。
當年真靈一戰，妖靈大陸與滄浪合二為一，從此再不需要等到潮汐才能進入，僅有界山之隔。
「身邊多一頭能說能挑的畜生，感覺也還不錯……你不像小雅皮嬌肉嫩，嗯，先嘗嘗這個。」
抓俘也好，殺人也罷，歸根結底都是為了十三郎準備，若不然，飛殿下根本不會回來，更不會閑到找這些螻蟻的麻煩。
小雅羞憤難言，猶豫不決。
「是否覺得我心性扭曲？」
又過三息，夔神掙扎的動作變緩，看著就像痛苦有所減輕，實際上、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它快要死了。
「你求我，我就放了他。」飛殿下給出標準的紈絝式回應，甚至故意在目光中加上一絲淫邪。
何況為一頭貪生的蠢驢？
「呃？」
「……你這個……無恥之尤！」
被打斷的感覺不好，飛殿下微微皺眉，不過最終他決定遵守諾言，朝大灰揮了揮手。
飛殿下淡淡說道：「蠢貨，我沒打算讓你殺人。」
「雅兒，快求殿下放過灰師兄！」
道
飛殿下漠然地看著他，似在等待什麼事情發生。
「嗷！」
然而這不是一般的驢，它屬於道院，是傳說中十三先生的師兄，曾經縱橫靈魔妖三域、大戰真靈，此番為解救水仙宗滅門之危而來。當然他們都失敗了，可恨這頭驢竟然不戰而降，方才落到現在這種情形。
投降的人有覺悟，受降者亦有胸懷，除了種道施咒，小施懲戒以警告外，飛殿下並未對大灰施用太多嚴酷手段。之前法術，痛苦是真的，腐朽之意只是表象，夔神天生體格強悍，折磨終止后休憩片刻，行動便已經無礙。
「你簡直禽獸不如！」
后一句對小雅，相比大灰這個沒骨氣的牲畜，飛殿下更有興趣折服小雅，時刻不忘「挑逗」。
奇怪的是，早先戰場投降無絲毫氣節，到這個時候、大灰反而不再祈饒，連一句抱怨的話都沒有，劇痛難挨他咬牙苦忍，實在忍不住就放聲哀嚎，滿地亂滾。
因這種坦然，一直沒有改變顏色的大灰悄悄低頭，眼神中透出濃濃擔憂。
「他不是已經投降了嗎，你也答應了，怎麼能這樣……」
小雅完全呆住了，有些茫然地看著祖奶奶，再看看大灰，目光最後轉向飛殿下。
小雅實在不知該說什麼好，憤而扭頭。
經反覆思考，飛殿下覺得這件事對自己有百利而無一害，象徵意義尤其巨大，比如將來和十三郎碰面，身邊有這頭蠢驢為伴，多麼賞心悅目。
常人看來很簡單的一
「求求你，求求你放了他，放了他！」小雅突然軟倒在地上，撕心裂肺般哭喊。
對大灰、飛殿下這樣的強者而言，界山與寬闊大道沒什麼兩樣，不過路途畢竟有些遠，耗費不少時日才到。
「夜蓮……」
飛殿下不在乎他心裏藏著什麼，閑來無事問及滄浪演變，從大灰口中獲知不少信息，比如人間修士之所以能夠突破生境，不僅因為山君受誅本源得到鞏固，還與數百年前的一樁怪事有關。
正猶豫的時候，萬萬沒有想到，剛剛咬牙苦忍讓小雅生出惻隱之心的大灰居然大叫起來，所喊的內容讓人啼笑皆非。
「真行啊你……朕把她捉來，扒光了交給你……」飛殿下聽的啼笑皆非，鄭重許諾、忽又擺手表示作罷。
「這個是因為我的事……」大灰似有難言之隱。
這番話令大灰陷入沉默，暗暗想著心事。
「祖奶奶！」
「……」
「走吧，咱們去別的地方。」他對大灰說道。
對著大灰驚異的目光，飛殿下首次以朕自稱，所講卻是最卑賤的話，就像一個赤裸裸的嬰兒，坦然到不能更坦然。
「呃，去哪兒？」
「火玲瓏那個婆娘不守婦道……」大灰咬牙切齒說道：「以修法為名和叱虎不清不楚，本神一怒要砸了戰盟，鬼老透、蠻尊還有嚴萌她們聽說這件事，趁著慕容壽誕的機會……那個……」
為他求饒？
「嗯。」大灰很老實地點頭，應著同時顫一顫皮毛，把小雅顛至背後最寬闊舒適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