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笑傲金陵
第279章 死亡漩渦
原本祖大壽射擊的這一場伏擊就是預備衝鋒損失百十人以後，直接碾壓過去的！
曹庄驛到團山堡的歸途自然是愜意的，張力坐在馬車之中，這一仗，竟然毫髮無損！
然而，張力的隊伍停下來了，就在不遠處一段下坡路的頂點。
不光掌中雷，所有自生火銃，佛朗機炮所使用的火藥，一律使用進口的高純度硫磺和硝石，團山軍的火器部隊戰力，直接上了一個台階。
遠遠超出先前淺水灘之戰和打祖澤溥那一仗掌中雷爆炸的程度！
張力笑嘻嘻地看著萬治，一副手中抓著雙王四個二加四個A，與祖大樂一手狗屎牌斗地主的表情……
……
其實，此掌中雷非彼掌中雷。原因嘛，自然是黑火藥了。
萬治是留在團山堡中守城的，他昨夜就接到張力派出的日月閣高手斥候傳來的緊急出城接應的命令了。
也就是欺負欺負關寧騎兵罷了，畢竟大明朝的軍隊。沒有「騎射」的能力。
張力的千餘人隊伍不動，祖大樂卻不高興了！
剩下的都是垃圾時間而已，就看祖大樂什麼時候跑路，他要跑的話，自己也是追不了的……
然則自己的硫磺清一色來源於鄭家，鄭家從日本硫磺島原裝進口。
現在的距離很尷尬啊，原本等張力走到最接近這片樹林的官道前，自己發起衝鋒是最合適的。
看著狼狽逃竄的關寧鐵騎，木頭終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張力嘿嘿一笑之後，閉目養神起來。
萬治微微一笑，指著拉掌中雷的馬車道：「難道是這幾部馬車上的掌中雷？」
一定要多多噴發，給本少爺多來點
張力心情確實很好，大明朝現在進口火器的重點是進口紅夷大炮，但是……
而最大的殺傷力還不是來自於掌中雷，是遠超正常情況的劇烈的爆炸場面，使距離團山軍三十步左右死亡封鎖線附近的馬匹開始亂串！
張力冷冷地看著鋪天蓋地衝鋒而來的關寧鐵騎，他的手中，也是抓著——掌中雷。
後世化學實驗室中提純硫酸和硝酸的原理自己知道，但是現在卻根本沒有條件使用。
萬治有些疑惑地看了身後馬車裝著的那些籮筐中的掌中雷，似乎還是不太放心：「大人。這掌中雷咱們淺水灘和打祖澤溥的時候都用過，效果是還可以，但是——」
祖大樂一聲高呼，一千關寧鐵騎立刻卸去了一切偽裝，翻身上馬，朝著張力的隊伍沖了過來！
掌中雷這三十步遠的射程，又怎麼會夠著在兩百步遠開外就射箭的建奴騎兵？！
正如後世那種經常出現的踩踏場面——殺傷力遠超過武器！
張力，你已經插翅難逃了！
整個團山軍一千人，加上萬治教導隊的三百餘人，都沒有武器——只有掌中雷。
是的，超級劇烈。
不可能！
難道發現什麼了？
……
原因很簡單，建奴是騎射，重點是射！
大明的硫鐵礦和硝礦石產量也不小，大家一直都用本土的礦石提純。
然則搬運五萬枚團山堡兵工廠新制的掌中雷，花去了足足大半夜的時間，直到黎明時分才趕著馬車出來。
這半截上坡路，實在不是馬匹適合衝鋒的地方。
一時間關寧騎兵的斷
騎射乃是草原民族，馬背民族的強項！
直到此時，他才低頭看向手中的掌中雷！
「轟轟轟！——」超級劇烈的爆炸聲猛烈地響了起來！
而自己的硝石礦同樣來源於日本，日本的火山眾多，火山噴髮帶出的硝石，純度遠超大明國內。
馬匹的巨大衝撞力配合鈍器的敲擊，步兵挨一下那必然是粉身碎骨……
所有團山軍的將士，都和木頭一樣，獃獃地看著手中的掌中雷。
團山軍依然扔得不亦樂乎，然而張力的心思卻早已飄遠了。
方以智搭上了海盜，啊，不，「海商」鄭芝虎的線……
這種戰鬥，可一不可再。
「萬治，你知道我手中最大的牌是什麼嗎？」
終於，張力的人馬出現在了祖大樂的視線之中。
好馬配好鞍的道理，似乎所有人都忽略了！
什麼情況？
完全不受馬背上騎病控制的四處亂串！互相前後左右撞擊！
張力忽然覺得自己的想法貌似有點反人類了，不由得訕訕一笑：「倭寇恐怕不是人吶！」
眾多穿越文關於硝石的來源，很多都是設置「集硝官」，古代旱廁附近產的硝數量是很可觀的。
祖大樂在騎兵陣後面，此刻他看得是肝膽俱裂！
硫磺島有火山，那裡的硫磺是火山噴髮帶出來的，純度非常高，比普通硫鐵礦少很多很多雜質。
祖大樂猛地一驚，渾身上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最要命的是，關寧騎兵根本沒有帶弓箭出來！
張力微微一笑，雲淡風輕地道：「有些東西看起
木頭、疙瘩和大牛，手中沒有武器。只有——掌中雷。
這東西以前也用過。為什麼現在像小宇宙爆表一般，竟然有如此的威力？
可是現在張力遠遠地在一千多步以外就停了下來，也就是說自己的騎兵要多跑一倍的距離，而且後半段還是上坡路。
一千餘步的距離，對於步兵來說，算是很遠了，然而騎兵衝鋒卻不一樣，也只短短半柱香功夫，關寧鐵騎就沖了上來！
「轟轟轟！——」持續不斷的爆炸聲又響了起來！
與建奴的騎兵作戰。絕對無法複製。
怎麼他不走了？
張力很快就岔開了這個話題：「讓兵士們打掃戰場吧！」
萬治一臉激動之色，走到張力身邊：「大人，這……這掌中雷……的威力，竟然如此大？」
不管了，就算多跑一段距離，上上坡，也沒什麼了不起，最多增加些許傷亡而已！
張力點點頭，笑而不語。
前段時間，自己對團山堡兵工廠製作的黑火藥進行了改良，使用了精細配比，即炭10：硫15：硝75。
三十步了，似乎騎兵們扔出手中的狼牙棒，都可以夠著團山軍了！
祖大樂反應還是太遲鈍，足足損失過半，團山軍陣前那「死亡鴻溝」壘起了三尺高的死屍之時，關寧騎兵才落馬而逃……
「是！」
日本真是個寶地啊，呃，不，日本的火山真是寶山啊！
「但是不至於能搞定一千騎兵，是吧？」
木頭一點也不分神，抓起籮筐里的掌中雷又扔了出去。
祖大樂失
自己的殺器在於高純度的硫磺和硝石！
一千步兵。對陣一千騎兵——唔，不會騎射的騎兵——竟然零陣亡——還是有幾十名兵士被關寧騎兵扔出來的東西砸傷。
但是，純度差啊！不說沾點粑粑尿漬什麼的就很難處理，光是灰塵泥土這些就很難搞了。
張力眼見三十步距離乃是一條死亡鴻溝。關寧鐵騎怎麼也沖不過來，這才放下了手中的那枚掌中雷。
祖大樂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不過他反應過來也是不行的，騎兵衝鋒的慣性太大太大了！
萬治手指的方向，那幾部馬車馱著很多個大籮筐。籮筐里滿滿當當地裝著黑壓壓的掌中雷。
因為距離只有四五百步，又是平地，正合適騎兵衝鋒。
張力問萬治最大的牌是什麼，萬治看著那幾馬車掌中雷，暗忖道：張大人啊張大人。你費盡周折不是讓我帶這玩意來么？你說的牌，肯定就是它們了吧？
張力收斂起了心思，瞥了一眼祖大樂埋伏的那個方向，沉吟道：「我一路磨磨蹭蹭，就是在等你趕來。現在咱們匯合以後，關寧鐵騎，必然是死無葬身之地！」
「傳我將令，敵人只有一千。不等了，沖！」
其實騎兵最好用的武器，正是鈍器，而不是銳器。
而張大人的命令更加奇怪，居然要他繞路北邊的興水堡，轉一個大圈之後，來曹庄驛十里地前匯合。
……
掌中雷廣寧軍也有，根本沒有這樣的殺傷力啊！
一筐一筐的掌中雷擺在陣前，猶如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獸一般，等著關寧鐵騎的到來……
關寧鐵騎根本就收不住閘，只能前
張力忽然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意味深長地看了萬治一眼。神秘兮兮地道：「此掌中雷，非彼掌中雷……」
嘭地一聲，一個血淋淋的馬頭蹦到了木頭身邊。
萬治一臉驚訝之色。低頭沉默不語。
這卻又花費了萬治手下教導隊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最後終於在晌午時分，與張大人在預定地點匯合了。
張力忽然有些心塞：「我一直沒有說那掌中雷，乃是想一次做他娘的十萬個，到時候給韃子一個大大的驚喜。沒想到這第一批的三萬個，竟然用在大明朝自己人身上。唉——」
「扔！——」張力一聲暴喝，團山軍呼啦啦地將手中的掌中雷扔了出去！
一百步，五十步，三十步！
隊伍最後方的張力笑眯眯地看著萬治，一副故作神秘的模樣。
為了防止顛簸引發碰撞爆炸，每一顆掌中雷都用厚布套子包裹著。待到要扔出之時，只需要將厚布套子取下即可。
衝鋒在最前排，眼看著就要夠到團山軍的那百余名騎兵，竟然全數被炸死，沒有例外！
賣糕的，這個戰績，有點龍傲天啊！
這些礦石雜質比較多，效果自然也就「呵呵」了。
祖大樂皺了皺眉頭，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
現在只能從原材料中打主意。
這個配比也不是什麼後世的金手指，戚繼光的《紀效新書》中已經提到過了。
張力甚至都能看見舉著斬馬刀、狼牙棒、大鐵鎚，面目猙獰的關寧騎兵們的面孔了。
祖大樂立刻來了精神，他死死咬著嘴唇，等著張力踏進伏擊圈的那一刻！
萬治沉默了。這話他也沒法接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