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重出江湖
第183章 開張大吉
林天嚴肅的說：「葉總雄才偉略，積極進取，有貝多芬之才，莫扎特之智。他對朋友像小提琴一樣溫柔，對敵人如同大號一般威風，做事則像《D小調半音階幻想曲與賦格》那麼絢麗多彩。我覺得找他談進大學的事要可靠得多。」
廖學兵踢了李振興一腳：「蠢豬，還不趕緊敲鑼打鼓？」
林思逾特別請了個人給菜刀幫弟兄們培訓了一天，教導他們各種禮儀。眾人聽說是專程來端盤子洗碗招呼客人的，頓時炸開了鍋，罵娘的有之，拍桌子的有之，摔手不幹的有之，最後廖學兵鑽出廚房，只一個冷漠的眼神便讓所有人不敢叫嚷。陳瀝成悄悄將抹布抓在手裡，裝出一副勤快的樣子。
菜刀幫的人從秋山趕來了七八個，都在幫忙，安排住進二樓的包廂里，四個人一間房。各類食材採購完畢，兩位大廚也到達了。又從衛生局搞到健康證，這就可以上崗。
林天當年算是一心栽進象牙塔的優秀學生，高中時代頭懸樑錐刺股奮鬥過，對中海各種大學深有心得，聞言來了興趣，說道：「我個人首先推薦音樂學院，那裡學術氣氛良好，包容性強，特別是我的導師塗芬女士，她在對音樂的觸覺上給我很大啟發。還有佛蘭德教授，他對於古典復調式樂曲的理論一直照亮我前行的道路。王靈新導師，國際著名指揮家，音樂就像他的靈魂一樣，從揮舞的指揮棒透體而出，這是我無論如何都達不到的
經過朋克青年們一個下午的勤奮工作，餐館裡外打掃得一塵不染，破損的牆紙也修復好了。朝天鼻幾人滿臉灰塵，灰頭土臉地站在大廳等候發落。
林天喪氣地蹲在旁邊，手裡提著個銅鑼，這與他的設想實在不太一樣。他屢次向兵哥建議，開張這天由自己專場拉大提琴攬客，一曲《哥德堡變奏曲》下來，怕不客人盈門才怪。可是兵哥一句話就回絕了：「淫賤司機，我們這是中餐館，不是西餐館。讓你那種所謂的格調滾一邊去吧。」
廖學兵冷冷道：「是的，所以你現在變成了一個氣質高雅的惡棍。」
「好、好吧……謝謝大姐，謝謝。」朝天鼻謙卑地接過鈔票。
林天頹喪地低下頭：「我這不是向命運屈服了么？跟你混總好過在低級酒吧演奏下流小調。」
廖學兵提出一籮筐鞭炮拆開封紙，四五卷兩千響的爆竹交叉鋪在門前的路面上。
林天從葉小白那裡得到的資料比老廖的還多，說：「撒磊是你的忠實盟友，不過我看他的穿著品味得出結論，他的音樂修養一定非常糟糕。我懷疑他一直停留在《那一夜》《老鼠愛大米》那個階段。」
林思逾翹著二郎腿看他們的身份證，扔過去一百塊錢，道：「這是你們的工資，以後不要到處招搖撞騙，就你們這個膽子還敢出來敲詐別人，能活到今天已經是祖上積德了。身份證先扣押在我這
「哦？有考慮學習大提琴嗎？十七八歲學起來還不算晚，我可以當她的輔導老師。要知道大提琴能夠鍛煉一個人的藝術修養和情操，進而改變整個人的氣質，想不高雅都難。提琴，也成為『淑女訓練師』，像慕容冰雨那種明星，她要是沒練過大提琴打死我都不信。」林天開始夸夸其談。
李振興撓撓頭道：「堅決服從兵哥的命令。」
火光閃爍，嗆人的火藥味彌散開去，一陣陣煙霧騰起，周圍行人紛紛掩鼻疾走。
廣告製作公司派人過來，招牌原打算使用宋體字，但廖學兵不同意，堅決要自己題字。買來宣紙毛筆寫下「秋思居」三個字，墨汁淋漓，筆力蒼勁，深得顏真卿真傳，落款「廖學兵題」。只是林思逾、林天、李振興都不是文化人，見他寫得端正，看不出裏面的道道，也就隨便附和個好字。
六月十三日，老黃曆上寫宜動土、作梁、開張、栽種，正是黃道吉日，諸事籌備停當，即將開門大吉。
「來了！」鞭炮聲中，李振興雖沒聽清楚，但也醒悟，拾起鼓棍賣力得敲下去。羅剎禹扭起屁股舞起獅子，餐館前後一派喜氣洋洋。
下午三點，寬四米的大門卷閘門捲起，玻璃門推開，擺好四個花籃，上面寫著「財源廣進」「招財進寶」「和氣生財」等等吉利話。
李振興
招牌第二天一早送來，邊框長兩米，寬八十厘米，紅底黑字，鑲了金邊，用紅布包著，外面一朵大紅花甚是喜氣洋洋。
「我妹要上大學了，你好歹也是高材生，給我參考參考中海哪所大學比較好，外地的不考慮。」
一時間，「鏘啪隆咚鏘」應和鞭炮聲，映襯著老廖變態的笑臉。
「我要列個考勤表，遲到、早退、曠工、被客人投訴的，將來都沒好果子吃。」
林天不滿的瞪了他一眼，滿臉都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你根本不懂音樂對於我的意義有多大。你妹妹考了多少分？要是進不了音樂學院，傳媒大學倒可考慮考慮，只不過那裡的音樂以通俗為主，浮於表面，屈服於商業大眾口味，鍾梅倒是還不錯，她創作的幾首流行歌不那麼噁心，可惜銷量不佳，這也從側面反應了當前大眾的興趣實在令人堪憂。」
「那好吧，你說說葉小白這個人怎麼樣？」
林思逾勸過他，中海除了廣場幾個特定的煙花爆竹燃放點，其他地方嚴禁私自燃放鞭炮。老廖可管不了那麼多，大不了管理部門來了交罰款就是。
廖學兵說：「高考成績還沒下來，我妹估分只有四百九左右，另外，她沒什麼音樂專長。」
最後交給廣告公司，用電腦掃描，多花了一百塊錢。
廖學兵煩惱地撫著額頭：「淫賤斯基，你並不是一個合格的說客。先休息兩天，等餐館開張了我再去拜訪撒台長。」
「葉小白？等他成為可以扶得上牆的好泥再說吧。」老廖對林天收了葉小白賄賂的事心知肚明，並不點破，笑道：「撒台長倒是個能人，貝氏到今天這個地步有他一份功勞。我對他有點印象，但是留在記憶里的東西不多。你幫我分析分析，撒磊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陳瀝成等六個菜刀幫成員換上嶄新的白色服務員制服，站在門口分兩列排開，這個眼神下流，那個面容猙獰，站得歪歪斜斜，嘴裏叼著香煙，手插進褲兜里，乍一看去，跟刑滿釋放人員沒什麼區別。
「跟著鳳凰姐混飯吃，你們還怕沒錢？日子總是先苦后甜的，合力把餐館搞起來，我們在中海也算有立足之地。難道你們還認為街頭打打殺殺是正事？大家年紀都不小了，該為將來做個準備，刷盤子洗碗並不丟人，比爾蓋茨當年還當過掏糞工呢。只要生意好起來，我們便可以開分店，誰表現好的讓他管理，薪水五千？NO，太少了，不夠看。」廖學兵指指李振興：「你小子不是泡了個馬子家裡催著結婚？請客要錢吧？裝修新房要錢吧？以後有了小孩，更是花錢如同流
門前一個徑長將近一米的大獅子頭殼，白睛黑面紅腦殼，頭頂飄起兩個絨球，模樣十分威武。舞獅子歷來是中國的紅白喜事傳統項目，新店開張若沒一場獅子，那才真叫奇聞了。負責舞獅子的是李振興青梅竹馬的好友羅剎禹，兩人經常搭檔去騙吃騙喝，要論配合，就數他們最好。
廚房裡準備了龍蝦、海蝦、海螺、帶魚、螃蟹、鮭魚、鱈魚、蛤蜊等等諸多食材。兩位大廚挽起衣袖，精神抖擻，不慌不忙地看著門外動靜。
秋思居里熱火朝天，朋克青年們幹勁十足。李振興斬骨刀拿得累了，換上菜刀四處耀武揚威。當工頭的感覺總比當人要好得多。
「好了，廢話少說，我準備去找天空電視台的台長幫忙，爭取讓我妹進傳媒大學讀書，你有什麼好辦法？」
看看大廳掛鐘的短針指到三字，廖學兵點燃香煙，用煙頭觸碰鞭炮引線。頓時噼里啪啦之聲大作，震耳欲聾。
林天訝然道：「找貝氏的人，還不如直接找葉總。他人脈挺廣的，說不定還認識海大的校長。雖然現在名牌大學特招一名學生要費很大周章，但相信以朱雀公司的能量還是辦得到的。」
林天漠然地回過頭來：「廖總，什麼事？」
廖學兵縮在廚房裡享受空調，突然想起一事，叫道：「斯基，斯基……柴可夫斯基，為什麼每次叫你都要叫全名你才會反應？」
廖學兵連忙擺手：「行了行了，你還是說學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