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冰與火的天使
第十二章 設局
C市進入新世紀以來最大規模的一次房地產樓盤展示宣傳會召開了，S省和C市的大小媒體蜂擁而至。
「陳經理……您這是……這不是公司會議上的安排啊！」聶陽嚴肅地側頭看著陳經理，眼裡是萬般不解。
有關林熙敏在十三歲不久就當中混混並離家出走開始，再到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小混混被殺事件，一段段這片街區老少都清楚的林家敗家子成長史進入了女子的耳朵。
雖然自己是彭方遠委託的全權代表，但這每一次舉牌都意味著把公司的大量資金拼進去了，稍有不謹，還可能故意被對方下了個套，從而失去了後面的競爭機會。
「林熙敏，不能急，這樣對身體不好！」閔老師過去扶住了林熙敏的腰。
原來彭方遠早就有了新的打算，他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以為我是商業間諜……他好象早知道盛華房產會強制競爭，從而私下改變了計劃，故意安排自己去吸引盛華房產花血本去吃那些土地，然後突然吃進新的計劃土地項目，繼續走中低檔發展路線，而自己做為原本計劃的擬訂者卻一直被蒙在鼓裡，成為了誘餌！
「白總，警察和技監部門來製藥廠了，要求查看我們的幾種原料進貨和生產記錄。」電話里的男子聲音有點緊張。
記者們在意的不光是這次展示會上將有許多著名的房產公司登台亮相，更重要的，則是把目光集中在展示會的最大的兩家贊助商海洋房產和盛華房產身上，因為早在年初的時候，就有小道消息透露這兩家長期井水不犯水的房產商都開始醞釀滲透對手的業務領域，這樣一個舉動，勢必對C市乃至S省整個房地產開發風向產生微妙的影響，而老百姓所關注的房價節節攀升問題也會在這種競爭中出現更多變化。
「聶經理，這是董事長臨時吩咐的，我只是按照他的意思辦。」陳經理笑了，笑得很是神秘，然後繼續做著讓聶陽震驚的事情。
哼，一來就嚇人？聶陽看了眼身邊的陳經理，見對方只是微笑，心裏也有了底，迅速也舉起了自己的牌。
「喂！」聶陽的聲音充滿了沒來由的焦躁情緒。
返回西區的校園小道上，一身裙裝的林熙敏低頭抽著香煙，身後的青年還是一臉津津有味的微笑。
會場的記者們早就在期待這個場景了，閃光燈一下集中在了聶陽身上。
和陳經理悄聲商量了一下，聶陽再次舉起了牌，價格稍稍多了點。還是隨著那種自信的微笑和迅速的動作，盛華的代表再次把價格抬到了一個高度。
聶陽看了眼自己親自策劃布置的會展場所，露出了自信的微笑，並不說什麼，轉身朝臨時休息區走去，不想去見那些認識自己的人。
謝姨好奇地看著眼前的有錢女人，搞不動這樣一個從來沒見過的女人會專門走到自己地攤來打聽人。「您是打算找誰啊……」謝姨的語氣很是禮貌。
面前的女生在缺席了近一個月的形體訓練課後，似乎變得特別勤奮。在閔老師的眼裡，這位女生不光身體條件特別好，而且氣質非常獨特，更重要的是，林熙敏沒有其他女生那種嬌貴的抱怨，幾乎自己要求的動作，就算做得不合格，都是一言不發地在堅持
聶陽沒有去見彭方遠，而是早早地就回到了學校，趕到了形體訓練課教廳，在最後半個小時里欣賞著林熙敏的一舉一動。
盛華集團的代表也是一笑，還沒等拍賣主持人多說一句話，又舉起了牌。
土地招標會已經進行了近一個小時了，主持人帶著興奮的笑容指著大型背投屏幕上的畫面大聲介紹著，不斷用華麗的辭藻描繪即將拍賣的土地前景。
突然，身邊一直沉默的陳經理像是打了興奮劑一樣活躍起來，不停地舉牌，把大片大片的C市外圍廉價土地收進了兜里。
一至三層的展示廳里，來自S省各個城市各大房產公司都分別佔有了各自的展示區，一座座漂亮的樓盤模型在燈光下光彩奪目，各個階層的市民都帶著或羡慕或擔憂的表情流連其中，漂亮的公關小姐們滿臉甜笑對有興緻駐足細看的人們散發資料或是介紹。
坐進車裡，摘下了墨鏡，終於，雙眼釋放后的臉龐讓容貌真實得展現出來，是個很漂亮的女人。
已經走到一條兩邊都是小店鋪和街邊散落著不少地毯的小街上，韓姓女子的腳步放慢了。
媽媽……聶陽的心一下沉靜不少，握著手機半天不說一句話。
接下來的三處地段，聶陽的憤怒越來越大，因為盛華的代表似乎是奉了什麼命令，只要是聶陽參与的價格舉牌，都會迅速發起反擊，而且價格高得通常讓聶陽全身發冷。
「接下來，是W區內環的ＸＸx地段，總面積……起價為每畝……」
牌子舉起來了，盛華房產的競標人沒有任何表情，所丟出的第一輪價格就嚇走了好幾家正要舉牌的地產商。
對方的價格比自己高了不少，聶陽都有點微微驚訝。
都不如我？她們可是完整的女人啊，我不過是遲到了十幾年的……林熙敏臉又紅了些，把煙丟開，坐到了小道邊的長椅上，「不是說你今天上班嗎，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
電話響了，聶陽沒理。繼續響著，聶陽火冒三丈。
林熙敏在警覺中身體微微朝一側挪了幾公分，然後靜靜地看著對方那雙憂鬱的眼睛。
「楊經理，董事長叫您馬上回公司，他要單獨見您！」還是那位女職員，還是一臉的微笑，但聶陽現在卻無法相信任何人了。
林熙敏似乎身體關節韌性不錯，一些讓大部分女生都怨聲載道的舒展動作做得還算順利。當聽一些人說林熙敏的身體剛剛從嚴重的骨傷中恢復過來，閔老師就更驚奇了。
「哦，不是買東西的……我想打聽個人……」韓姓女子下意識地就用手扶下了墨鏡，似乎生怕這個時候眼鏡會掉下來。
隨著主持人的一錘定音，最後一塊聶陽計劃內的土地被盛華搶走了，聶陽突然站了起來，怒視著身後遠方的姚軍，臉色鐵青。
身材出眾的林熙敏那婀娜多姿的步伐和認真的表情把聶陽心裏的寒意和焦慮慢慢驅散了，從會場下來后的憤怒心情也慢慢平復，如今的他，已經是一臉的微笑靜靜地看著自己心愛的少女。
下午四時，C市科技大學，東區健身舞蹈教廳。
「我不會再去了……」聶陽點上了煙，疲憊地坐到了林熙敏身邊，仰
盛華集團，收了彩靈聯合公司那麼多外部股份，現在又想要收購公司股東的內部股份，居然用這些手法來動搖分化大家！韓凌翻開了身邊的文件夾，在車裡就開始處理起總公司長期積累下的問題。
聶陽靜靜地看著面前的漂亮下屬，眼神越來越嚴厲。女職員的微笑僵硬了不少，慢慢身體退到一邊，趁聶陽還沒有說話的空擋溜開了。
楊聶！？林熙敏顫了下，低頭看住了自己一身含蓄性感的打扮，慢慢臉紅了不少，把毛巾捧在了身前，陷入了傻呆狀。
聶陽的頭一下就大了，因為清楚得聽見陳經理剛才說出了自己的真實姓氏！
電話響了，韓姓女子趕緊摸出了手機。
「陳老師，我明天請假……嗯……要去掃墓……哦，謝謝！我會把請假條讓同學代交的。」
J區ＸＸx街。
……
並不打算回答，聶陽合上了手機，起身朝自己的公寓走去。
不知道是怎麼走回車的，反正當司機打開車門的時候，韓姓女子這才驚愕地抬起了頭。
「房子？盛華集團不是答應為你提供一套商品房嗎，鑰匙前天就送來了。韓凌，現在我們和盛華集團的地位不同，該低調的時候就低調點，我們在抵制收購的同時，也要照顧他們的情緒。」
白莫文臉色突變，趕緊搶過手機，走到外面。
「董事長放心，等我把房子問題處理了，我就會集中精力把事情辦好的。」
「明明不見了……明明當了小混混……」韓姓女子低頭嘀咕著，眼神越來越暗，似乎有幾滴眼淚在慢慢醞釀。
……
「是的，白總！」
後面的中低檔拍賣不是聶陽親自擬訂的業務計劃內容，聶陽疲憊地閉上了眼睛，等待著結束。
林熙敏發射性地身體一顫，回頭靜靜地看著態度一直不錯的形體訓練老師，見對方在阻止自己繼續訓練，於是不好意思地笑了，「沒什麼，當是加快身體恢復。」
姚軍打了個哆嗦，低下了頭，乾脆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會場，放棄了接下來的中低價格地段的拍賣。記者們彷彿又找到了新的題材，拚命把這短短几秒的鏡頭捕捉下來，然後第二天以「海洋房產代表怒視盛華房產大手筆土地競拍」為標題發布出去。
聶陽皺緊了眉頭，臉上微跳，他已經看到了坐到後排的姚軍，從對方那恭順的目光中似乎讀懂了什麼意思。
「哦……現在回旅店吧。對了，你回頭告訴沈經理，叫他快點幫我把房子問題解決了，二手的不好買的話，就買套新的也行。」韓姓女子趕緊把墨鏡戴上，擋住了自己含淚的眼睛。
同一時間，林熙敏在半路上也撥打了電話，通話方是生物工程繫系主任陳老師。
「白總，聶少在哪裡……」盛華集團下屬的盛華房產公司總經理姚軍帶著神秘的笑容走到了白莫文面前，用目光指了個方向。
「好了，大家休息十分鐘，今天的訓練難度有點大，如果感覺關節肌肉拉扯過於艱難，就暫時不要勉強，不然會對身體有害的。」形體訓練閔老師笑嘻嘻地走過一排排女生，最後走到了林熙敏面前。
更衣室的門開了，一群女生如小鳥一樣跑
終於，在海洋房產業務會議上確定的幾處必爭之地，都被盛華房產以高出大多數人想象的價格給搶走了，這樣的價格，遠遠超出聶陽的預測，就連一直保持冷靜的陳經理，在一段時間里都瞪大的眼。
連續打聽了好幾家，結果得到的答案都特別古怪，要麼是不屑一顧，要麼是言辭閃爍含糊自辭。韓姓女子已經走累了，當她最後一次攔住幾個年紀大約二十來歲的青年時候，這才知道了有關林熙明的真實情況。
「我……我可以抱你一下嗎？」聶陽突然回過了頭，一眼的渴望。
他怎麼了？平時一說起他的工作，他都是很輕鬆自信的樣子，怎麼一下就……林熙敏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不好去問，只是獃獃地看著地面。
時間過得很快，當林熙敏實在受不了那「彆扭」的走路姿勢調整訓練的時候，鈴聲響了。
「我知道了，按照以前的方法對付，嗯……我馬上過來吧，你別說我要來，當是我臨時前來的。」
「他們說什麼了嗎？」
「董事長，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大家一方面在抵制盛華集團的收購吞併，一方面還在收他們的好處，如果這樣搶一口丟一口，這個總經理我不當也罷！」韓姓女子生氣地關上了手機。
聶陽耳里根本聽不見任何有意義的聲音，覺得到處都是嗡嗡聲，腳步也覺得特別沉重……
「放心吧，就算聶少是真得對著董事長干，也不可能競爭得過我們的。」姚軍得意地看著自家那華麗的展示區，一臉的自信。
十幾米外的少女嘴中飄出了這麼一句，聶陽靠在椅子上閉上了雙眼。
「楊經理，盛華房產的人來了……」
「小韓啊，你剛從分公司回來上任就不在公司里，現在可是緊要關頭，都看著你啊！」電話里的老人聲音很是憔悴。
「去吧，當是鍛煉身體。」尤冰也是一臉的嫉妒，但相比其他女生的「敵視」而言要溫和許多。
一樓的半邊展場都是海洋房產的，而另一邊則是對手盛華房產的。聶陽正在仔細巡視公關和市場部員工的宣傳工作，就看見從大門走進了幾個被記者圍繞的男子，一個女職員趕緊湊了過來，帶著古怪的笑容冷眼看著那些西裝革履的人。
「好象是年度的例行檢查。」
「喂，夠了吧，你不噁心，我都噁心死了！」林熙敏停住了腳，抬頭狠瞪了一眼身邊的聶陽，「還看什麼！」
現場的人都發出了輕微的驚嘆，因為這明顯帶著敵對情緒的競爭比大家預料得還直接露骨，看來海洋房產和盛華房產已經在業務領域發生不可調和的利益衝突了。
看起來是個漂亮的中年女子，臉上的皮膚特別好，這讓人不得不謹慎猜測她的真實年紀，不過從一些細微的地方來看，她的實際年齡應該在四十歲左右。身高大約一米七，這種高度顯然比四周路過的那些樸素女市民要顯眼了許多。髮型淑雅大方，淺灰藍色的西服套裙端莊而合身，淺色的絲襪下是一雙精緻的高根皮鞋，手裡還握著一個米色的高檔皮包。
這個……我只是活動身體，根
電話掛上了，白莫文露出不屑的冷笑，在一群保鏢的簇擁下朝停車場走去。
「嗯……非舞蹈專業的學生能有你這樣的態度也算難得，不過你缺了很多課了，這跳躍性學習不好，我看你還是加入舞蹈社團吧，我會經常過去指點的，也算是幫你補一下。」閔老師的態度很坦城。
「白總，楊城打電話來了……」一個黑西裝的年輕男子湊了過來，遞上了手機，「說是我們的製藥公司來了一批人，說是搞檢查。」
C市最豪華闊氣的國際商務會展中心「夜明珠」大廈成為了這次展示會的活動場所，做為剛竣工不久就被股份擁有方的盛華高層以特殊意義命名的商務會展中心，夜明珠大廈從裝修完畢並投入營運的那一刻開始，富麗堂皇、高雅大方的建築風格一下就吸引了市民的眼光，也成為了C市高檔商業建築樓盤的設計摸版。
不到半個小時，八成以上的廉價土地項目被海洋房產吃下去了。聶陽呆坐在位置上，表情冷漠，嘴角帶著苦笑。
狠狠把牌子倒扣在桌上，聶陽閉上了眼睛。
等著其他人先去更衣室換衣服，林熙敏坐在教廳長椅上用毛巾抹著汗，無意識地側頭朝玻璃大門看去，結果一下就楞了。
……
「嗯……林熙明，您知道嗎？是否還住在這附近？」韓姓女子的聲音很小，好象生怕別人聽出其他的內容。
「阿陽，是我……」電話是聶盛華打來的，「清明節了，明天上午，我們去看看你媽媽……」
四月三日，星期一，多雲。
他們早就心知肚明了，為什麼還要瞞著我，讓我的心血變成了小丑的個人傻夢！彭方遠，海洋房產的人，他們根本就不信任我……聶陽起身了，在陳經理的微笑和記者們的閃光燈追逐下走出了土地拍賣大廳。
「韓總，不是還沒到嗎，車能開得進去。」年輕的司機趕緊打開了車門，走到了中年女子身邊，態度特別恭敬，「還是昨天晚上那條小巷？」
一輛豪華的小車慢慢停靠在大街的路口，車上走下位身穿高檔女式西服套裙、戴著一副墨鏡的中年女子。
「毛病……見你的鬼去吧……」
「……」
「明明啊……哦，認識，不過已經近半年沒見過了，要不您去其他地方問問？」謝姨說完，就回身去整理她的貨物，等身後的女子走遠了，這才悄悄回頭看著對方的背影，越看越覺得熟悉。
白莫文親自來了，呵呵，爸爸還真看得起這次的展示會啊。聶陽一眼就認出了走在最前面身穿白色西服的中年男子。不以為然地笑了，把頭扭到了一邊，「陳經理呢？」
良久，林熙敏，站了起來，笑著轉過身朝前走去。
「韓總，現在回去嗎？」司機回頭看著默然不語的上司。
「好的。」司機好奇地看了眼這個從昨天晚上就來過這裏一次的上司，不知道對方到底在這裏找什麼。本著少說話多做事的態度，司機發動了汽車。
大步朝電梯走去，邊走邊解下了西服，扯開了領帶，帶著一臉的殺氣走進了電梯，一些年輕的女子都被這個臉色冷得可怕的帥氣男子給嚇得縮
她認識林家的明明？會是林家的親戚？不像，如果是林家親戚，應該不會不知道明明這幾年的事……謝姨再次仔細打量眼前的女人，可怎麼也想不起這片街區還有這麼號女人。
四周幾個女生都投來嫉妒的目光，因為閔老師這還是第一次主動選擇某個女生進舞蹈社團，這在平時根本不可能，在這個教廳里的女生還沒有誰有這個待遇，說不定閔老師已經有把林熙敏培養進科技大學舞蹈隊的想法了。
「是的，韓總。」司機很識趣，只是有點好奇這個平時從不喜歡戴墨鏡的上司居然會臨時半路上買上這樣一件多餘的「裝飾品」。
聶陽的臉一下就冷了不少，偏過頭輕嘆了聲，當回過頭時，整個人的精神面貌和剛開始的輕鬆發生了很大變化，變得深沉嚴肅了不少，嘴角的笑容更多是種無奈。
……
「不過以前每年來檢查的時候，沒有警察的。而且今天是突然來的，市上沒人給我們打招呼。」
「呵呵，這是董事長的家事，我們就不干涉了，下午的土地招標會姚總應該知道怎麼做吧？董事長已經親自做了批示，這幾處黃金口岸必須抓住。」白莫文抽著雪茄，笑得很是狡猾。
「呵呵，妹子要買點什麼？」謝姨趕緊放下手上的東西，走到了自己地攤前的高貴女子面前，打量了下這個戴墨鏡的女人，對對方那高雅富貴的氣質和手裡明顯價值不菲的皮包暗暗讚歎羡慕。
「呵呵，考慮下，以後每個星期六上午是我指導舞蹈社團的時間，你直接來就是了。」閔老師也不多說什麼，走到了中央，拍起手開始集合學生，「好了，現在我們來回顧一下上個星期的課程，關於走姿的訓練，這是個長期鍛煉項目，不是為了要求你們去為我完成什麼，而是要通過這個訓練讓大家養成習慣……」
前幾處土地都被C市其他的房產商小打小鬧爭走了，而現在即將招標的，無論是面積還是地段，都是C市首屈一指的好地方。
「那你怕什麼！？」
「你回國都快一年了，還沒有正式去掃墓，明天沒有其他外人。」聶盛華知道兒子又在想事情了，語氣放嚴肅了不少。
盛華房產以嚇人的價格撈走了第一塊大肥肉，已經有部分房產代表乾脆已經閉眼養神了。
「呵呵，看女人，看我的女朋友啊！」聶陽覺得自己的臉皮在林熙敏長期的冷漠刺激下已經越來越厚了，「你剛才很漂亮，她們都不如你！」
穿過一兩個十字街口，面前的路面裂痕越來越多，坑坑包包的地面讓韓姓女子不得不盡量走在邊上，但又不可避免地同那些來回衝撞奔跑的小孩發生了接觸。
「不用了，沒多遠，這裏我已經熟悉了，小張，你就在這裏等我，我去打聽點事情就回來。」韓姓女子伸手打算去摘眼睛，但手只是微微碰了下鏡架，就又放棄了這個動作。
明明當了小混混，而且失蹤了……韓姓女子失神地站在路邊，墨鏡里的世界越加昏暗。
「陳經理正在樓上和幾家建材商商談合作的事情。」女職員趕緊打開了業務安排記錄，「待會兒C市副市長和國土局、房產管理局負責人也要前來參觀，下午在十樓大廳舉行土地招標拍賣會。」
「韓總？」司機又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