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冰與火的天使
第四十八章 冰與火的天使（三）
「李隊，魏局找你有事。」一個幹警敲開了辦公室的門。
周凱和魯文傑對視了一眼，都笑而不答。
歐陽葶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家門，至於自己什麼時候按的門鈴，剛才在恍惚中就更不清楚了。見自己媽媽的表情似乎不高興，歐陽葶趕緊擠出了笑臉，「他去送個朋友回家，稍後回來，媽你去睡吧，我等他就是了。」
「呵呵，生日吧……星期六我不加班，就在家裡給你過生日。」韓凌在電話里笑得很是溫柔，「我怎麼會忘記呢。」
「嗯，你也夠聰明，知道崔嚴在這裏面有貓膩，所以，我想在行動前，讓崔嚴不在現場，不然，我怕崔嚴會被他們……」周凱露出了嚴肅的表情，「崔嚴現在的一舉一動，除了我們警察在注意外，絕對有其他人也看著，所以需要用最自然的方式讓崔嚴暫時脫離一個晚上，但不能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而且又要處於我最容易控制的範圍。」
「不喝？」周凱添完了最後一口，舒服地攤開了雙手，然後笑嘻嘻地看著對面有點出神的林熙敏，「是不是不習慣和我聊天啊。」
歐陽葶似信非信，但臉色卻紅了不少，似乎為自己偷偷跟蹤並半道打電話試探的行為感到非常尷尬，「那……你為什麼後來不給我打電話。」
「你就打算一直把石頭他們關著？」林熙敏呆看著果汁，語氣雖然還是有點冰涼，但以前那種態度已經不見了，「那個叫什麼祥哥的人已經找到了，你還沒去抓？」
慢慢的，家裡又恢復了安靜，父母都入睡了，簡單的沐浴后更換了睡裙。歐陽葶很仔細地把床單換了，書桌上周凱平時弄得亂七八糟的文件資料也一一收拾好，然後靜靜地坐在客廳里，眼睛看著掛鐘，等待著周凱。
「周末出去過生日？嗯……沒問題，我會在星期五晚上趕回來的。」聶陽在ＸＸ樓盤的展銷現場盤旋著，眼睛一邊注視現場的宣傳資料，一邊捂著手機和林熙敏通著話。
「……」林熙敏楞了下，默默抓起了衣服和浴巾，低著頭翻身下床，穿過同學走進了洗澡間。
學生服務部冷飲店，周凱和林熙敏對坐在窗前，前者大口吃著紅豆冰激凌，後者卻傻傻地看著桌面，一杯冰果汁一直沒有下口。
一路上都想了很多，甚至也猜到了為什麼今天會發生這樣的事，但周凱這時卻怎麼也無法像以往一樣去開口辯解什麼，見歐陽葶表現如此，周凱也只能順著當前的氣氛默默走進了洗澡間。
「葶葶，周凱呢？你晚上不是和他在一起？」打開門，歐陽媽媽見女兒紅著眼睛站在門口，臉色略微泛白，精神狀態很不好，而且女兒身後也沒有發現周凱的身影。「看你們玩成這個樣子，都過零點了，你們是不是明天都不上班了。」
中午十三點整，科技大學。
隱約的哭泣聲傳來，赤裸的胸口感覺到了幾點濕潤，周凱心裏一疼，慢慢抱緊了歐陽葶。
「呵呵，還在討論啊！」門開了，只見C市局刑警大隊長李雲達笑呵呵地拿著兩瓶飲料走了進來，「來，喝點，這天還真熱啊！」
……
「好，沒問題，對了，錢我已經打你帳戶上了，多謝雲哥照應！」
表現？唉……聶陽苦笑一聲，微微搖頭，表示自己不太
「哇，小敏你要過生日了？請我們嗎？」張儀娜用牌捂著嘴，故意露出驚訝的目光。
「哦！？」這下輪到周凱楞了，看到林熙敏那自信的表情，周凱一時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那麼迅速答應。
「所以現在需要鎮定下。」周凱一個翻身，反過來將歐陽葶抱住了。
「當時就這樣……」周凱無奈地嘆了口氣，用手掰開了未婚妻死捏著自己胳膊的手，「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只能那樣。」
「我想你會生氣吧……我越解釋，你可能越……啊！你咬我幹什麼！」周凱正苦笑著辯解，突然身體打了個顫，一陣疼痛從手臂上傳來，只見未婚妻居然抓起自己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下去，而且還沒有鬆口的跡象。
「媽，星期六……」林熙敏一邊蜷腿坐在床上和同學打撲克，一邊故意放大了嗓音。
電話里的未婚妻那驚訝而激動的聲音讓周凱心裏幸福滿滿，可以想象到現在未婚妻是怎樣一種喜形於色的表情。關上手機，周凱笑過幾秒后，突然一陣心虛，他覺得自己無緣無故萌發出這樣的浪漫念頭似乎是在掩飾什麼，尤其是想到昨天凌晨回家歐陽葶那幽怨而痛苦的表情，這心裏就很不是滋味。
「哼……你不覺得你現在的心跳不正常嗎？心虛了？」歐陽葶又抓了把周凱胸前的皮膚，露出了嗔態，但表情卻嬌羞了許多。
「小冰……」楊素蓉總覺得尤冰這段時間說話太過玄乎，但又猜不出對方到底想要表達什麼，只能偷偷用手指在嘴邊做了個動作。
時鐘到了凌晨一點鐘，防盜門輕微的開鎖聲終於響起。歐陽葶站了起來，直接走進了洗漱間。
「唉……其實……」周凱索性坐了起來，一邊抹著歐陽葶臉上的淚水，一邊慢慢把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說了遍，至於對方到底相信不相信，他已經在疲憊中不去考慮了。周凱講述的幾分鐘里，歐陽葶身體沒有動，只是靜靜聽著，目光一直緊盯著周凱的眼睛。
「嗯，這個人值得注意，李隊你也看看，這個李翔經常和一些來歷不明的人在月之海夜總會聚集，我和魯處長的意思是，要對這個人多注意下。」周凱把資料遞了過去。
「你說不說慌有什麼關係？關鍵是要證據，要證明那個人祥哥確實和搖頭丸販賣有關係，而不是李小兵一口咬定他就是陷害的原凶。」周凱直起身，抓起林熙敏不願意喝的果汁又灌了口，「沒多少天了，會水落石出的，不過，我一直在尋找個機會。」
「反正你小心點，讓你的弟兄都散了，等市上調查過了，再通知你。」
「葶葶……」周凱盡量讓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更和諧些，只是語氣很乾澀。
「知道！」臉一紅，林熙敏趕緊掛上了電話。
「魯哥，現在我們的行動已經開始了，而且如我當初想的，我們的一些信息果然被他們知道了，我的意思是……」周凱眨巴了下眼睛，用筆在紙上寫了個「雲」字，然後迅速塗成了
晚上九點，科技大學生物工程系女生宿舍樓306室。
身後傳來了彭方遠的聲音，聶陽趕緊把手機收了起來，換上了平靜的微笑。只見彭方遠在一群海洋職員的陪伴下笑盈盈地走來，態度特別和藹，似乎早就忽略了聶陽曾經高傲離開海洋房產的事情。
猛地甩了下頭，周凱驅散了心裏那一絲不和諧的蕩漾，趕緊坐回了車裡。
身側傳來了腳步聲，周凱一回頭，見歐陽葶穿著睡裙，手裡拿著一根毛巾走了過來，臉上的表情很平靜，眼神更是空洞。周凱心裏顫了下，嘴蠕動了好幾次，也沒發出聲，直到歐陽葶走到面前接過了自己的領帶並遞上了毛巾，然後即將轉身回房間的時候，周凱才如清醒般拉住了歐陽葶的手。
放下電話，李雲達長吐了口氣，轉頭看住了桌面上的一張資料，這是周凱半個小時前給自己的李翔的資料。
「昨天已經找到了李小兵和汪海口供里所說的那個祥哥。」辦公室里，周凱和魯文傑大汗淋漓，一隻小小的電風扇根本無法驅散這個封閉空間的暑熱。周凱一邊用筆在紙上寫著什麼，一邊從抽屜里取出了一張資料，「這是我們之前秘密調查的月之海夜總會的情況。月之海夜總會的中高級管理者里，只有一位叫李翔的男子能夠對上號。」周凱指著資料上的照片，笑得很是神秘，「李翔，男，三十四歲，沒有任何特殊背景可查，兩年前在月之海夜總會以普通保安的身份爬到部門經理的位置，但平時沒有什麼具體的工作在做。」
「機會！？你不能直接查嗎？」林熙敏正被周凱前句話弄得全身不舒服，又一聽話里有轉機，趕緊露出了焦急的目光。
卧室里只有床頭一盞小燈還亮著，歐陽葶身著單薄的睡裙在燈光下靜靜地靠在床靠墊上，雙手橫抱身前，眼睛獃獃地看著床面。周凱站在床邊，突然沒了勇氣做出任何準備睡覺的上床動作，哪怕歐陽葶很明顯已經讓出了自己早已習慣的睡覺空間。
「昨天睡得好嗎？我現在在賓館里。」
……
「男人嘛，說好聽的當然我們都喜歡啦，不過天知道他們在說好聽的話的時候到底在做著什麼。」尤冰對著鏡子描著眉，回頭笑呵呵地看著彭玉馨，「小玉啊，你這次介紹你爸爸公司的業務給楊聶，小敏應該很感激吧？」
「你是說……小冰在暗示，楊聶其實是……其實根本就只是把小玉當普通朋友，小玉這樣幫他會不會和小敏……」文月琳恍然大悟，不過剛說出半句，就停住了嘴，因為林熙敏在簡單的沖涼后已經走出了洗澡間，正朝外屋走來。
「迫不得已地喜歡上她了？她比我年輕，比我漂亮？」歐陽葶在黑暗中死死抱著周凱，哭聲越來越大。
「我想星期五晚上請同學一起……哈，雙倍！」林熙敏得意地丟出了手裡的牌，臉上洋溢著天真的笑容，「就不在家裡弄了，麻煩。」
「她比我更好嗎？」歐陽葶抽泣著，一隻手開始用力地掐住了周凱。
「可惜我們的爸爸媽媽不是什麼大老闆，不
「馨馨給你透露的消息吧？哈，是我告訴她的……」女職員很神秘地眨了下眼睛，聲音放低了，「董事長正在那邊，你應該當面去一下，讓他有個心理準備，順便也表現你的工作態度和業務能力，別讓馨馨失望……」
「呵呵……」
「不知道……可能是她是想對小玉說什麼吧……」楊素蓉小心地看了眼裡屋方向，聲音放得很輕。
……
「快去洗吧，明天還要上班。」歐陽葶捏著襯衫，轉身進了屋。
「我咬你不解釋，平時你都那麼油嘴滑舌、能言善辯的，怎麼這時候就擺出默認的樣子，你就沒想到你這樣我會更生氣嗎？」歐陽葶發泄夠了，紅著臉又開始一幅心疼的樣子摸著周凱手臂上被自己咬出的一排牙印，「也怪我暈了頭去跟蹤你，看到……」
「你還真夠硬的，和警察對著干。」周凱故意冷笑了聲，搶過了林熙敏手上的煙，丟到了地上，不等林熙敏發火，就把自己還沒有動過的另一杯果汁又推到了林熙敏面前，「老實說，像你這樣倔強的人，我倒還真少見了。」
下午四點，O市。
……
唉……你個笨蛋，瞎想什麼啊！周凱笑著把手機掉到一邊，發動了汽車。
「哦，是的。現在我們對娛樂場所的聯合整頓工作才進行到第三天，已經效果不錯，在群眾的配合下，不少長期混在娛樂場所的違反社會治安的人被指認出來，通過這些人，我們可以理出一些線索，起碼也起到震懾作用……你們這邊如何，是不是有動靜了？」李雲達瞥見了周凱手裡那張資料上的照片，眼睛亮了下。
彭玉馨笑而不答，眼睛看著撲克，思緒卻早已經飛到了O市。
你還真是個色鬼不成？鬱悶……周凱捏了下自己的臉，掏出了手機，「葶葶，下午下班我們不回家，出去吃飯，晚上看電影，你提前給家裡說一聲。」
「我是迫不得已的。」撫摩著未婚妻柔軟的頭髮，周凱心裏越來越苦。
突然手機響了，是簡訊，聶陽才看了一眼，眉頭馬上就皺了。
好不容易才打完了近二十分鐘的電話，一回頭，只見寢室女生全體圍在自己的床邊，都帶著微笑靜靜地看著自己。
「受不了你……」周凱忍住笑，抓起帽子就朝店門而去，身後傳來了林熙敏開心的笑聲。
「彭先生……」聶陽不好意思地伸出手和彭方遠握手，但腦子卻一直顯現著剛才手機里那條陌生電話號碼發過來的簡訊。
「嗯，到時候請班上的同學，能去的都去！」林熙敏看了眼彭玉馨，笑嘻嘻地抓起牌，「小玉，敢不敢星期五玩通宵啊？」
「如果是為了給你的朋友洗脫，馬上就可以抓他來對質，但要真正打掉最大的毒瘤，暫時還不能抓他。」周凱搖了下頭，「老實說吧，證據依然不足，如果這個人否認，你說我該相信他，還是相信李小兵和汪海？」
「……」林熙敏停住了喝果汁的動作，慢慢把杯子拿到眼前，看了幾眼，「難怪那麼噁心，原來是你喝過的……」
床頭燈識趣地閉上了眼睛，窗檯帘布透進的朦朧月色下，房間里溫情融融。
「沒有！絕對沒
「安分個鬼……你要是安分，這世界上就沒色鬼了……」歐陽葶的臉更紅了，因為現在周凱的表現，是她很熟悉的一種，「老實說，你當時就真沒有一點感覺。」
周凱苦笑一聲，只得上床躺好，手摸在床頭燈旋鈕上，怎麼也使不上勁。
「小楊，什麼時候到的。」
客廳的燈很亮，明顯有人還沒睡，又見自己和歐陽葶的房間門半開著，周凱吐了口氣，默默地解下了領帶。
「都是朋友，應該的，小敏也一直幫著楊聶的。」彭玉馨微微一笑，就走回了裡屋。
「楊經理！」
「就算搖頭丸的散播與此人有直接關係，那也無法確認月之海夜總會也參与其中。」魯文傑皺了下眉頭，小心地打量著照片上的男子，「如果他也只是個低層毒販頭子，那抓捕他是否會暴露我們以後的行動？」
林熙敏想了下，露出了會意的表情，慢慢點頭，笑得很輕鬆，「沒問題，就這個周末吧！」
「姚小姐。」聶陽看著這個曾經的下屬，想起了自己辭職前的表現，有點不好意思了。
「小蓉，小冰怎麼說話那麼怪？」等到張儀娜也開了，文月琳趕緊悄悄地走到了楊素蓉面前。
「你凌晨三點過才到O市，那麼早就打電話來……你不困嗎？」林熙敏避過了楊素蓉那笑呵呵的臉，整個人都快縮到靠床的牆角了，聲音更是輕得連自己都聽不清楚了，「我要上課了，你快休息，晚上再聯繫。」
雖然才清晨七點過，但聶陽的電話還是早早地打來了。寢室里的同學都在做著起床后的更衣、洗漱、化妝，唯有林熙敏還蜷在床上捂著電話，一臉緋紅。
解釋？她會相信嗎？周凱看了眼未婚妻的背，洗澡后清爽的感覺又被一種悶熱感覆蓋了。燈關了，周凱呼了口氣，身體開始朝下挪，準備把身體徹底放平。
燈又亮了，周凱眼前的未婚妻那雙含淚的眼睛正靜靜地看著自己，蒼白的臉上寫著種種迷茫和不甘心。
「難道我還會說謊嗎！？」林熙敏臉色一沉，差點在冷飲店裡叫起來。
「熱水器還沒關，浴巾都掛進去了。」歐陽葶看了眼對方胸前那殘留的酒水痕迹，眼神更黯了些。見對方沒有馬上去洗澡的意思，歐陽葶也停住了腳，慢慢伸手將周凱的襯衫扣子一一解開。而周凱也沒有任何動作，由著歐陽葶把自己的襯衫脫下。
「嗯……下午要去ＸＸ樓盤看現場，然後進行海洋公司的招標業務登記，明天參加O市的房產管理會，後天……」聶陽似乎精神狀態奇好，居然在電話里開始彙報起未來幾日的工作安排，結果聽得林熙敏頭皮直發麻，但又不好意思關機，只能悶著頭嗯嗯啊啊的應聲。
「睡吧……你這段時間辦案一直睡眠時間不夠……」歐陽葶轉過了身，頭轉向了另一側。
「這個人以前我也注意過，不過他是月之海夜總會的正式員工，也是中層管理者，平時經常要打點應付對外關係，所以接觸的社會成員會比較複雜點。」李雲達看了幾眼，
「李隊那邊已經討論完了？」周凱趕緊接過了飲料，一邊大口喝著，一邊把桌上的資料故意拿在了手裡看。
呵呵，有意思的林熙敏，情緒還真是變得快，夠義氣，也夠聰明，不過就是衝動了點……周凱一邊走向自己車，一邊回味著剛才對方的言行，想起了昨天晚上那一幕假戲的場面，周凱忽然覺得心裏一陣發甜。
「沒什麼，我和葶葶都說清楚了。」周凱滿不在乎地把帽子拿在手裡玩著，「倒是你，你想清楚了嗎？」
一聲有點熟悉的女聲響起，聶陽趕緊和林熙敏結束了通話，把頭轉到某個方向，發現一位以前在海洋房產工作時的女職員。
「真是熱戀啊，大清早都不忘彙報工作。」張儀娜笑眯眯地又抓起了林熙敏的香水，得意地在鼻前嗅著，然後抹了幾滴在手背，「唉，浪漫哦，浪漫！」
耳邊一直是剛才周凱溫柔的話語，雖然很清楚對方的為人，也知道周凱的一些行事習慣，但歐陽葶這次怎麼也無法完全放鬆下來。眼前又出現了在月之海夜總會門前看到了那一幕，歐陽葶翻過了身，再次抓緊了周凱的身體，把頭埋進了對方的胳膊肘里……
「你有病嗎？」林熙敏沒好聲氣地丟了句，伸手把吸管丟到了一邊，捧起大大的杯子就灌了口。透過淡黃色的杯子，看到周凱還在笑，腦子裡突然出現了昨天晚上對方那難得一見的落魄摸樣，忽然又覺得尷尬起來，臉也微微發紅，趕緊低了下頭，慢慢把杯子放回了桌面，雙手無意識地撥拉著那冰冷的玻璃杯壁，「周凱，昨天晚上……」
「我……」林熙敏蠕動了下嘴，掏出香煙點上，沒敢回答。
「周凱，我幫你把崔嚴引開而不讓其他人注意。」林熙敏神秘一笑，站起身伸手從桌面抓起一個杯子就往嘴裏倒。
突然身邊的歐陽葶一個翻身，柔軟的身體壓住了自己的半邊身體，一隻手死死地按著自己還沒有從床頭燈旋鈕上拿回的手臂，頭枕在自己的胸口，一條腿也壓住了自己的雙腿。
「當時不是做出樣子嗎？我可是一直很安分的！」周凱趕緊換上了嚴肅的表情，不過某隻手卻已經在不自覺地摸上了歐陽葶的後背，隔著薄薄的睡裙在輕揉著歐陽葶的皮膚。
「呵呵，好，你說怎麼就怎麼，那就在外面請客，過了凌晨就給你祝賀生日！」韓凌聽見女兒如此活潑，情緒也跟著特別好了起來，「你記得通知小聶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的周凱已經沉沉睡去，可歐陽葶卻在疲憊和激蕩的身心起伏后無法入眠。
「哦，好，我馬上去。」李雲達趕緊把資料放進了抽屜，抓起帽子出了辦公室。
「真的？」周凱看著林熙敏那古怪的笑容，慢慢點頭，然後突然用指著林熙敏手上的果汁，「喂，那是我喝過的！」
「好了，我先去吃早飯，然後佔座兒！」尤冰打了個哈哈，捧著書本就出了門。
「呵呵，雲哥啊，放心，今天我就把生意收了，貨全部轉其他地方。」
六月六日，星期二，晴。
……
「翔子，這段時間你小心點。」
上午十一點整，C市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