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夜與明的交錯
第三章 愛的上限
雖然很緊張。但林熙敏在這時卻沒有多餘的雜亂思緒，在固執地抵擋著聶陽某些動作外，她只能以輕微的顫抖和呼吸對聶陽進行著某種意義上的抗議或都妥協。
聶陽在黑夜裡的「勇氣爆發」終於達到了他內心第一個、也是以前無法企及的一個目標，感覺自己的手所接觸的少女身體。遠比之前任何一次含蓄的親昵都充滿了誘惑，隨著時間的推移，聶陽的某些舉動開始急促起來。
聶陽和唐博對拍了下肩膀，彼此看著身邊的少女，都笑了。彭玉馨發現聶陽和林熙敏都在看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身體微微退了幾步，很自然地就縮到了唐博身後。
「嗯，」汪海尷尬地笑笑，不再說什麼。
「哦……幽會，不錯。」林熙敏嘿嘿兩聲，見聶陽在朝其他地方張望，於是悄悄伸手從竹簍里抓出一隻螃蟹，趁聶陽還沒回頭，就放在聶陽的後背上，活潑的螃蟹用那對鮮紅的大夾子掛在了聶陽的襯衫上，然後蹣跚著朝上行軍。
名種蟲鳴聲從四面八方的林木草叢中彙集到了兩人的耳朵里，林熙敏沒有對聶陽的那番話進行評價，而是靜靜地閉著眼睛，很舒服地靠著聶陽的身體，深嗅著空氣中的山林氣息。
也沒時間去接什麼電話，林熙敏又羞又怒，手肘猛地擊打在聶陽的胸膛上，只聽得聶陽輕微悶哼了一聲，整個人就會退開了。
「喜歡，喜歡！」林熙敏心裏都快笑爛了，但臉上的表情卻認真得很。
「馬上批准逮捕李雲達！」黃廳長呼地一下站了起來，臉色鐵青。剛說完，又馬上做了個手勢，「不，等等，我相信小周做出的調查……但為了防止打草驚蛇，還是先進行全面監視！」
……
「那昨天玩了很晚吧？」韓凌語氣平靜。
「你個白痴！你腦子進水了！？」
「熱騷味兒？」聶陽一楞，低頭看了下自己赤裸的上身，臉一下就紅了。
「好，沒問題，你忙吧，我要出去了！」手指一撥，電話掛了。林熙敏如釋重負，然後笑嘻嘻地把頭轉向了身邊的聶陽，「嘿嘿，感謝我吧，幸虧我出來的早。」
「堵你的頭！我是說這個！」林熙敏更怒，一使勁，將水淋淋的睡裙擲在了地板上。「別告訴我，昨天我是穿著睡裙和小蓉她們在酒吧里玩的！」
「哦……昨天他也在我們家裡過的夜？」韓凌話中有話，而且不可避免地顯露出隱隱的忐忑不安。
上午十一點。
彭玉馨一身活潑的運動裝，而她身邊的唐博，和林熙敏身邊的聶陽還是老套的襯衫領帶風格。
「全面監視？我不樂觀……」周凱一邊走向汽車，一邊皺眉。
聶陽沒有遵從，反而更加摟緊了林熙敏。赤裸的上身在夜風裡格外舒服，再加上懷裡環住的少女，聶陽感覺全身的毛孔都在這一刻打開了，感覺舒暢無比，一股溫溫的氣息開始自體內慢慢醞釀。
「手裡的東西暫時放下。」聶陽嘀咕了一句，伸手拿開了林熙敏的手電筒和竹簍，然後雙手將林熙敏摟住了。
「李翔遭受的兩個致命槍擊都在後背，一處是近心位置，一處是後頸，併當場死亡。」周凱看了眼身邊坐著的魯文傑，見對方在對自己笑，心裏感到莫大的鼓舞，因為接下來他要做出的判斷，其震撼效果將不亞於年初把C市公安分局局長高威糾出來的那次。「李雲達事後聲稱李翔手執武器而不得不開槍，而魯處長等人也確實聽見了三聲槍響
六月二十四日，星期六。
「說什麼啊，我好不容易放假了，早就說好了這次去O市玩，那裡的山區旅遊景點很涼快！」林熙敏一把拉開車門，雙手交叉環在身前，一副不容反抗的模樣，「上去，有石頭在，沒事的，玩幾天有什麼不好！大不了不爬山，就在山腳度假村轉轉。」
……
「是！」魯文傑和周凱同時站了起來，立正行禮。
浴室的關門聲傳來，聶陽這才帶著苦笑又坐了下來，翻開一疊業務資料，準備接著做。
「嗯，昨天就放了。」林熙敏靠在沙發邊上，另一隻手壓在聶陽的腿上，手上的麵包一個勁地往聶陽身上掉麵包渣。
內心也是驚了那麼一下，林熙敏一邊死抓住聶陽一隻明顯有點出格動作的手，一邊緊閉奮鬥目標眼，身體微微發顫。脖側感覺到聶陽在親吻，那緩慢而細緻的親昵就順著自己的脖子脖子漸漸上升到臉頰。
絕不能……絕不能……你必須做到，必須！林熙敏一邊故意邁著輕鬆的步伐，一邊心裏狠狠想著，月光照耀下臉色也微微泛白，寒意隱顯。
「幹什麼，手拿遠開！」林熙敏沒有抬頭，還數得津津有味，「一身都是水。」
下午兩點，S省公安廳某會議室。
「你去死吧！楊聶，你個變態！」
彭玉馨臉紅了下，但看到林熙敏平靜的表情，也輕輕抬手拉住了唐博的手臂。
「黃廳長、喬副廳長，對6·9C市突擊行動的李翔被擊斃的現場調查結果出來了。」周凱吸了口氣，從公文包里取出了一摞資料，「本月九日，在魯處長的指揮調度下，專案組在C市組織了一次大規模的行動，針對前些日子重點撒網布控的月之夜夜總會和部分娛樂場所展開了突擊搜捕，其中在天國酒吧，也就是李翔的私人酒吧中搜出了大數量的毒品和搖頭丸，並成功地抓住了李翔的幾個重要下屬。但李翔本人卻在月之海夜總會被C市刑警大隊長李雲達擊斃，擊斃現場照片如下……」
溪邊的草地上，聶陽脫下了襯衫，光著上身，林熙敏坐在他一邊，用手電筒照在竹簍里數螃蟹。
「應該是我對線索的後續期待超過了我的風險意識……我也希望能真的再挖掘出有利的線索，起碼我們必須知道，李雲達到底偷偷還和誰保持著聯繫，而不是僅僅和李翔這樣的二道毒販頭目是一夥的。」周凱吐了口氣，露出無奈的笑容，「希望我的個人判斷不會影響案情進展。」
「我也喜歡……我想，假如有一天，能夠真的住在這樣的地方就好了。」
……
「哈哈，我說你變態，還真沒說錯！」林熙敏甩開雙手，半蹦半跳地朝遠方而去。
「小敏，其實……」聶陽在一邊突然插了句。
「……你好。」汪海沒開口。李小兵在磨蹭了好一會兒后拘謹地點頭。
「嘟~~~」少女掛在胸前的手機響了。
「愛你。」聶陽恢復了平靜，將林熙敏扶了起來。
……
「沒有下次了！」林熙敏咬牙說了句，就打開了手電筒，但頭卻放得很低，似乎她比聶陽還害怕看到對方是什麼樣子。面前一陣
「嗯，還好……暑假記得別耽擱學習，別影響小聶的工作，注意安全。」韓凌又開始婆婆媽媽了，最後那個「安全」二字，音調特別重。
「……」看了眼客廳一側的大陽台，果然如聶陽所說那樣大敞著窗帘。林熙敏大窘，也不敢彎腰去揀那件打濕的睡裙，一溜煙地縮進了浴室。
「他們呢？」林熙敏腰都彎疼了，也不管身後的石頭有多臟多濕，乾脆坐了下來，然後打著手電筒四處照。
無論林熙敏和彭玉馨是怎麼動員，晚飯後汪海還是以行動不方便拒絕了夜晚外出遊玩，李小兵也只能被迫留下照顧，無奈之下，林熙敏和聶陽等人進了山。
「小敏，我們抓了好多，你們在哪裡，都快十一點了，回去嗎？」電話里是彭玉馨的聲音。
「小敏，其實剛才我和你限說的，和你說的完全不一樣。」聶陽沒敢看林熙敏，把頭放低了些，裝著去收拾茶几上的文件資料，「我不想欺騙什麼。」
怎麼回事？聶陽被林熙敏剛才那一聲暴喝弄得手下一重，結果鋼筆在資料上劃出了一道很長的線，慢慢抬起頭，對面前剛準備洗澡又衝出來對自己一頓痛罵的少女感到莫名其妙，不過那緊裹浴巾的模樣倒是讓聶陽在幾秒鐘后紅了臉。
「……」林熙敏楞了，一伸手，慢慢從身後摸出了一個大大的靠枕。
身體的部分本應該受衣衫遮蓋的皮膚已經感覺到了聶陽的皮膚溫度，到底聶陽的手已經放肆到何種程度，林熙敏在越越奇特的迷糊感覺中失卻判斷，斜靠在聶陽懷裡，林熙敏的身體越來越軟。
經過昨夜那場放假前的同學狂歡會，林熙敏直到上午十點才從床上爬起來。
「更奇怪的是……李翔逃竄過程中攜帶的那枝手槍，為國產軍用手槍，但並未發現有開火現象，裏面的子彈雖然不滿，但現場的子彈殼和彈頭均非李翔的手槍型號。」周凱看著手上的資料，臉上慢慢露出了冷笑，「我們暗訪了為李雲達事後進行緊急傷勢處理的醫生，李雲達的手臂傷勢很輕微，只是子彈擦傷。根本沒有造成大的傷害，而且……造成他受傷的那一槍，正是他本人的手槍彈。」
突然浴室的門大開，只見林熙敏一臉怒火沖了出來，身上緊裹著浴巾，赤著小腳丫，手裡提著一件濕淋淋的睡裙，邊走還一路滴下一行水跡。林熙敏直接走到沙發，一隻手緊抓著身上浴巾，另一隻手高舉那件打濕的浴巾，兩眼圓瞪，兩腮桃紅，「這是怎麼回事！？」
唉……這個傻子……這就是真正的男人嗎……林熙敏沒有拒絕，一直堅持著聶陽把這動身前最後的「禮節」完成。
「嗯，這個前幾天你已經彙報了。」黃廳長笑著點點頭。
看看身邊高大青年在月光下露出的那種優雅而滿足的笑容，林熙敏心裏突然感到一絲恐懼，但這份恐懼到底來源於何種感覺，她也說不清楚。
突然林熙敏的身體一顫，猛跳出一截，還發出了一聲不大不小的驚呼，似乎腳下的亂石太過鬆散，居然身體開始朝後偏倒。
……
「是有風險，這事就兩位廳長以及你我二人知道，要保密沒問題，小心就是。」魯文傑摸出了煙，很自信地點點頭，「走了，回C市，繼續幹活！」
「唐博和小玉順著那邊去了，那裡水深點，有魚釣。
「早啊，小敏。」聶陽在客廳的茶几上處理公務，見林熙敏穿著睡裙抓著新衣和浴巾一幅失魂落魄的樣子走進客廳，於是笑著關上了筆記本電腦，「早餐只有麵包，湊合著吃。」
「你說他會逃？」魯文傑露出了嚴肅的表情，「為什麼你剛才不給兩位領導說清楚。」
一腳沒踩穩，聶陽那高在的身影在林熙敏的眼前就撲通進了水灘，掀起了一片水花。
黃、喬兩位廳長的臉色同時一變，對視一眼后沒有表態。
一道手電筒燈光打在了水面，只見聶陽呆坐在水裡，全身都濕了，一臉迷糊的表情，而林熙敏還站得好好的，一手拿著手電筒，另一隻手抓著一隻亂扭的螃蟹。原來那之前捉弄聶陽的螃蟹居然順著爬到了林熙敏的身上。
「林小姐，不介紹下？」唐博和聶陽簡單交談幾句后，就把頭轉向了林熙敏身後的兩名青年，一邊詢問，一邊禮貌地點頭。
「難得都有時間在一起真正輕鬆一下。」
「怎麼？你覺得黃廳長的安排有漏洞？」魯文傑拉開車門，笑著拍了下同事的肩膀，「黃廳長也是怕再出現高威那樣的線索中斷。」
「楊哥早！老大……小敏，我來拿行李！」
林間只有點點燈火，那是夜間來這條溪溝捕魚捉蟹的青年男女隨身攜帶的照明物，雖然這樣的意境比起當前環境所賦予的天然幽雅要刻意的多，但久居城市的人們總是喜歡利用這樣的小心思來裝點那微妙的浪漫格調。
「小敏，我不想去玩，要不你和楊哥、石頭去吧。」汪海丟下煙頭，低頭看著自己的右腿，一臉默然。
「好……在我們剛才分手的地方見，十分鐘。」林熙敏強鎮住自己的語氣，說完一句就趕緊掛了電話在。
一條溪溝在亂石間婉轉流淌，地勢平緩處出匯一片淺淺的水灘。山林夜色朦朧，枝梢銀輪停掛，風吹草動月影搖，花開葉舒馨得來。
林熙敏迅速驚醒，下意識地就去抓電話，結果在接觸手機的同時，手又碰到了聶陽的手，並且清晰地感覺到此時那手正放在什麼位置，而聶陽的另一隻探進自己衣衫的手在自己的後背所做的撫摩動作更是讓她又驚又怕。
「沒有！今天上午來的，剛來一會兒！」林熙敏想都沒想就迅速回答。
「哈哈！」林熙敏將螃蟹扔到了聶陽身上，開始捂著肚子大笑。
四周又歸於黑暗和平靜，除了那流暢的水聲和此起彼伏的蟲鳴，幾乎兩人都可以聽見對方的心跳。
「昨天晚上我打了幾次電話，家裡沒人接，打你奶奶家，你奶奶說你沒去她那兒。」韓凌依然平靜，話中有話，「昨天晚上是和小聶出去玩了？」
「我把你送回家，就沒管了，應該是你睡前自己換的吧。」聶陽無奈地聳聳肩，終於明白了對方發脾氣的原因，於是低下頭繼續做自己的事，不再面對林熙敏那張發紅的臉。似乎覺得林熙敏還在客廳里瞪著自己不想走，於是指了下陽台，「陽台還開著，窗帘沒拉上，小心著涼，小心浴巾沒抓穩，小心被偷拍。」
剛走下樓，李小兵和汪海一身乾乾淨淨的T恤加牛仔褲出現在林熙敏的眼前。汪海已經習慣了用一根拐杖支撐身體，站在一輛公司的商務麵包車前抽著煙，而李小兵則帶著燦爛的笑容迎了過來。
慘了，又被他看了便宜了，他的變態腦子不會亂想吧？想
「魯哥，我們來做個假設……以高威這樣的分局長身份和黑勢力同流合污，那一個C市刑警大隊長會和黑勢力的聯繫又保持什麼樣的高度呢？」周凱沒有進車，而是靠在門邊深鎖眉頭，「全面監視，對一個多年老刑警來說會嗅不出味兒？假如他知道自己已被監視了，並且和黑勢力進行聯繫，那……」
「楊聶，誰打的電話？」林熙敏端著牛奶嘴啃麵包走進客廳，見聶陽手執客廳的無繩電話面色有點尷尬，「找我媽的就說不在，出國了，幾個月內別打電話了。」
「沒玩啊。」林熙敏撒謊不臉紅。
唉，希望他能早點擺脫腿傷的心理包袱。林熙敏回頭，看到聶陽已經站在了身後，於是勉強擠了個笑容，但嘴角的那絲苦澀卻是無法掩飾的。
聶陽沒有回答，以很大的力氣又恢復了對林熙敏的身體包圍。
「唐博比我好，小玉沒看錯人。」也許是全身都是濕氣，聶陽也沒覺得來自後背的那點異樣有什麼奇怪，「小敏，喜歡這裏嗎？」
「你去死吧！你把我賣了！」
「如果我是李雲達，我會說第一槍是走火了。」喬建國見黃廳長還有點驚訝，於是故意對著周凱提出了疑問。
面前的一灣溪水靜靜地加旋著，四處黑石堆砌。打著手電筒或舉奮鬥目標蠟燭，林熙敏和聶陽赤著腳小心地在水裡翻開塊塊小石，尋找著「傳說」中的螃蟹。
「小心！」聶陽發現了這個不妙，下意識地就竄起來伸手去拉住林熙敏。
「小敏，是你媽媽從國外打的。」聶陽把電話拿離耳朵，帶著古怪的苦笑看住了林熙敏，「一直在等你出來接。」
林熙敏勃然大怒，雙手抓著靠枕對著聶陽的頭就是一頓暴打。
呵呵，這個傻小敏！聶陽看了眼林熙敏那裹著浴巾倉皇而逃的嬌俏背影，一下就樂了，心裏也泛起一絲漣漪。倘若不是已經留下一次「最嚴厲而震懾」的記憶，他差點萌發跟上去的古怪念頭。
聶陽笑著吹滅了蠟燭，一手又拿過林熙敏手上的手電筒，幾秒后，除了四周石灘水面的銀光外，夜色下就只剩下了兩個靠在一起的黑黑人影。竹簍被提開了，林熙敏被聶陽半摟著，聶陽的一隻手臂從后環住了林熙敏的肩膀。
晚上七點過，O市某旅遊山區。「小敏，你們到得真快，我還以為要晚上呢。」林熙敏等人剛走進度假村的入口，就看見彭玉馨和一位青年笑臉相迎。
「呵呵，是的，這個理由雖然算狡辯，但也不是不可以用。」周凱笑笑，又翻開了一篇材料，「對李翔的事後調查做得相對仔細，我們獲得了李翔的幾部手機，在其中一部上，我們發現了李翔和某人的長期通話記錄，是C市局某辦公室的號碼，或是某部手機的號碼。而且這個辦公室就是C市刑警大隊值班室。這部手機，就是李雲達使用的其中一部。而且經過審問李翔的部下，據說李翔經常在他們面前炫耀他在市裡有關係，以至於我們以前的幾次秘密行動都收效甚微，甚至白忙一趟……」
「我朋友，石頭、大海！」林熙敏身體讓了一下，笑盈盈地把李小兵和汪海介紹給了彭玉馨和唐博，「這是唐博！這是我同學小玉！」
「和同學玩，楊聶一
這世界上沒有不色的男人，聶陽如此，大海和石頭肯定也不例外……林熙敏想起了自己除夕夜前和同伴們最後的那次聚會，想起了當時眾人的目光和表情，想起了在市內某游泳館里發生的鬥毆，更想起了汪海在自己家過夜時離奇的表現，心裏有所感悟。
不同於林熙敏那種大大咧咧的「掃蕩式搜捕，聶陽就明顯仔細得多，而收穫也是最好的，不過半個多小時，聶陽的小竹簍里就裝了好多隻溪蟹，雖然個頭也不算太大。但比起林熙敏時不時捏著個硬幣大小的螃蟹來說更有意義。」
「放假了？」韓凌的聲音還算柔和，也很清楚。
「哦……那算了。」林熙敏知道自己和酒精的配合從來就沒協調過，也只能默認當時自己可能的傻樣。撇了下嘴，又開始前進。
……
「愛我？肉麻……」林熙敏摸出煙點上，長吸了口，轉身沿溪水朝某個方向走去，走了幾步，慢慢回過了頭，在黑暗裡露出了狡黠的壞笑，「你剛才發燒了，快跳水裡泡泡，一身的熱騷味兒！」
聶陽一臉茫然，慢慢站了起來，「昨天晚上你玩了那麼久，喝了很多酒，是我把你送回來的。」
「哦……你也早……」林熙敏呆板地點點頭，繼續朝浴室方向走去。好象覺得有點不對，林熙敏慢慢回過了頭，眼睛瞪得大大的，「楊聶！你又在我家幹什麼！」
「大海……」李小兵發現汪海的眼神又有點不對了，趕緊低聲嘀咕了句，但他本人，也在這個時候故意偏過了頭，避開了眼前兩對男女。
「我自己換的？」林熙敏一邊衝著水一邊嘀咕不停，還沒想通自己為什麼一覺起來就是一身睡裙。但想想聶陽剛才的反應也不像是說假話。所以也只能強迫自己接受事實就是如此。
林熙敏從走出家門開始臉上的紅暈就沒消掉。想起在客廳里又被聶陽反過來強吻了一次，林熙敏就恨得咬牙，但在老朋友面前又不好發作，只能強忍著一股氣將行李扔給了李小兵，然後看都不看聶陽一樣就朝汪海走去。
「等我打完電話再說！」林熙敏做了個閉嘴的動作，然後把身體扭到一邊，捂緊了電話，「媽，國外還好吧。」
「你的手……」林熙敏感覺到聶陽有點不老實。於是冷著臉低聲喝到，一邊輕輕掰開了聶陽的一條胳膊。
我暈！林熙敏撲哧一下，從嘴裏飆出一道摻雜了些許麵包渣的雪白牛奶液，然後傻傻地看著聶陽手裡的無繩電話。
「小敏……」聶陽抓著打濕的襯衫，坐在一邊，聲音很緊張，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林熙敏能感覺到對方此時是什麼表情。
「本來就沒什麼。你非要那麼說，你媽更不相信我了。」
那女人是脾氣重要，還是外貌重要，或者兩個都不能少？林熙敏撓撓頭，又百思不得其解。
「那大家都進去吧，唐博把房間都訂好了，晚上可以進山玩，那有條溪谷可以抓螃蟹釣魚。」聶陽當著唐博和彭玉馨的面環住了林熙敏的腰，然後對著李小兵和汪海打著招呼。
「什麼怎麼回事？」聶陽放下筆，看了半天林熙敏的表情，還沒有找到對方發火的原因，「停氣了？水管堵了？」
……
「是啊，大海，都說好了的！」李小兵笑呵呵地把行李塞進了車一側的行李箱，走過來扶住了汪海，「別讓小敏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