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 生死對峙
第六章 驚異
「是。公子！」眾人齊刷刷應答。他們便是十日前從雲獸山出發的田茂平一行人。
果不其然，對方二人在房中密議，過了大約半個時辰來者匆匆離去，收回小甲蟲微微一笑，倒要聽聽裏面究竟說些什麼。然而當聲音複原后，田茂平「騰」地站了起來，臉色陰晴不定，駭得手心全是冷汗。
很幸運，第五天正午，根據雨嫣的感應接近了城市下方那片晦暗區域，當初鳴雷戰艦自爆使船身向地下沉淪，時到今日已達到駭人深度，若不是一直調整通道傾斜度，還真不容易來到此處。
「哼，你這個當主子的倒是識相，不過也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姑奶奶今天有事。要不然連你這小白臉一同教訓。」
反倒是雲獸山比較奇特，一些獲得了機關裝備的小戰隊有些不適應突然提升的實力，總想著找些目標練練手，所以那些低級獸群遭殃了！而且還有雲天化這種強大邑獸辛勤耕耘，算是保得一方平安，與那些名門治下有得一拼。
耳邊有人說話，打斷了思緒：「小老兒便是客棧老闆，還請公子原諒則個，讓您的手下不要驚擾客人了！」
渴了喝點涼水。困了就找別人頂上片刻。總之不準停下來。呂嘯天身先士卒沖在最前面。整整三天時間沒有休息半刻鐘，他的毅力讓田茂平佩服，作為老大絕對是榜樣，深受一眾兄弟愛戴。
夜幕悄悄降臨，大隊人馬沖入浮雲鎮。能有個地方歇歇腳大家都很高興，這五十位大漢雖然跨入了修士門檻，但是修為並不怎麼高明，舟車勞頓還是會有一定影響的。
田茂平抖擻精神高聲宣道：「大家注意，我們已經接近目標，它的體積比較巨大，而且會有危險存在，所以必須聽從號令，不允許碰觸古怪東西，要在指導下進行作業，明白嗎？」
萬古虹忙得焦頭爛額，幾位師叔紛紛回到門中爭權奪利，要不是九叔公壓著恐怕早就大打出手了。他們這些人別的本事沒有，拖後腿的功夫倒是一流，除了這些煩心事對於山下的那個交易大廳很是吃驚。
田茂平突然睜開雙眼，西方有輕微破空聲傳來，來者直奔那位潑辣的天玄門女修房間，聽腳步聲也是一名女子。這倒奇怪了，在這天一門勢力範圍邊緣地帶，她們到底搞什麼鬼，姑且聽聽再說。
「公子，弟兄們太累了，我們還有多久才能挖到！」呂嘯天整個人瘦了兩圈，大家已經出現了抵觸情緒，不得不過來討個說法。
輕出一口氣，既然獲悉了如此重要秘聞，那麼對於林鳳兒便沒有什麼顧慮好講了，完全可以借她之手指使暗部行事。
飛身來到前方，一尊殘破管狀物橫在腳下，上面陰刻著密密麻麻符文，如果沒猜錯這應當是戰艦上攜帶的遠程攻擊武器，急忙傳令：「小心，要將這件物品慢慢搬出來，其他人繼續前進，注意防止塌方，所有木樁都給我頂上去，每發現
當日頭破開陰雲，這夥人已經到了百里之外，為首之人輕輕撩開蓑衣，露出英俊面龐。向著身後眾人喊道：「加快速度，今天夜裡到浮雲鎮投宿，明天就可以趕到霧都了，記住來之前和你們交代地事情，聽命令行事，哪個若是給我捅婁子，把他吊在望天崖吹風。」
也有一些修士是為了櫃檯上那些神奇機關而來，有人簡單計算過，只要購買到三件，就能令十人小戰隊整體實力提升百分之二十左右，附近小城市的那些獵殺妖獸任務，幾乎都被先買到裝備的戰隊包圓了，而雲獸山的名聲藉此遠播四海，陸續有修士提出加入這一新興門派。
說話女子脾氣火爆，穿著開襟亮銀大氅。給人地感覺英氣逼人，背後飛劍竟是天玄門標記。
如今的雲獸山出現了一些爭權奪利苗頭，這五十個人都是不待見的倒霉蛋，而田茂平正需要人手制約萬古虹，雖然雙方地利益暫時一致，但是總有一天會發生衝突，到時候就輪到這些人發揮作用了！另外，也希望將一部分機關秘術傳授下去，畢竟交易所那些賺錢裝備不能親力親為，必須有人幫忙打理，而一旦離開雲獸山只有交給心腹之人才會放
田茂平早知道會有這種結果，快到天一門勢力範圍還敢如此囂張，正好借他人之手教訓這不成器地狗東西，之所以如此煞費苦心，是因為此人有可用之處，呂嘯天除了修為比其他人略高一籌外，這人很講義氣，壓得住手下人馬，若是想讓他好好效力。自然需要恩威並重。
三更天剛過，田茂平叫醒了沉睡中的眾人，告訴他們要做一次大買賣，而且是從天一門眼皮子底下搶東西。這幫混小子大概沒少做打家劫舍的勾當，一個個聽得熱血沸騰，捶著胸脯保證聽命行事。
那聲音再熟悉不過，雖然透著幾分冰冷，卻絕對不會認錯。是她，林鳳兒！
屈指彈出一隻指甲蓋大小甲蟲，這是閑暇時間搗弄出來地微型機關。沒有別的用處，只能記錄一段時間內的聲波傳遞，最適合竊聽，如果對方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肯定會釋放出隔音壁。而此蟲先行潛伏進去。就能聽到對方所說地話。
工程隊伍再次向前，大家的神情很緊張，想不通究竟挖的是什麼，埋得這麼深，又那麼重要，連天一門的人都在小心看守，並且還有其他勢力覬覦！田茂平自然不會向他們交代那麼多，只是言明行動地緊迫性，時間不大前面的人叫道：「天啊，我挖到東西了，公子快過來看一看。」
前三天十分省心，到了第四天麻煩來了，首先散在小樹林的沙土達到了飽和，再如此散下去會被空中經過的修士發現，憑空出現那麼多流沙肯定聯想到妖獸作孽，若是天一門派出偵查小分隊那就糟了。
呂
「公子，我認罰，回去之後自行到望天崖面壁，以後再也不敢自作主張了。」
真懷疑那個精明的小丫頭是不是故意的，這麼偏遠地地方根本雇傭不到飛艇，更不要說訂購一艘了，只好到附近城鎮尋找代步工具，無奈之下搞到一批驛站馴養地梅花鹿，這才踏著煙塵一路向西。前往天一門勢力範圍。
交易大廳的生意漸漸步入正軌，每天都有數百名修士慕名而來，他們抄寫下牆壁上那份清單，之後滿懷希望踏上旅程，去尋找能夠令他們發跡的寶物。
呂嘯天聽了此話連忙暗自運轉真元，嚇得心裏猛地一激靈，無數種力道潛藏經脈，若是處理不好別說毀掉根基，整個人從此就廢了，連忙起誓：「公子對我有再造大恩，若是再犯渾就是烏龜王八蛋，以後全憑差遣。」
田茂平實地考察，覺得地形還不錯，挖出地沙土可以散到草叢間，而梅花鹿可以帶入通道，畢竟回去時還要用到它們。時間緊迫，放出煉妖祭壇，只見小臂粗細一段陰影撲到地面，很快腐蝕出一處直徑長達三米地沙洞。
「是，公子！」
群情激動，百萬納元分在每人頭上也不算少了，此行的收穫一定十分豐碩！大家摩拳擦掌向前擠去，能不能封妻蔭子在此一舉！
第一個月交易大廳便上交五百萬納元稅款，放在以前足夠門中兩三年開銷了，而這僅僅是利潤的百分之二十。人家穩坐望天崖輕輕鬆鬆收入超過兩千萬，本來有些抱怨不平等條約，認為那是壓榨行為！可是現在卻看不清這個歐陽皓天的真正意圖了。
「去。告訴兄弟們。每人事後額外贈送三萬納元，距離目標還有大概五百米。我們明天的工作量很大，先休息一晚，下面的工作由我來完成。」田茂平抽出紫殺劍，將怪蟲召喚回祭壇，下面是他出手的時間了。
旁邊竄出一個小夥計，招呼道：「客官，別喊了，我們這裏已經沒有空余房間了，而且這浮雲鎮連民宅都擠得滿滿的，諸位若是前往霧都？老實說，還是別去了，天一門月前就把路給封上了，那些高來高去的大老爺們平常難得一見，現在可好，咱們看著都不稀奇了！如今天下大亂，老百姓流離失所，紛紛投奔城裡親戚，沒有親戚的也擠到小鎮，反正野外是一刻不敢呆，那些該千刀萬剮的妖獸，禍害不淺！」
片刻后。被拋出房間的不是客人，而是呂嘯天，有人怒罵道：「小毛賊，連姑奶奶地房間都敢闖。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田茂平在心中暗罵：「真他娘的邪門，這算是什麼事？我是魔道派到天一門的
五十位漢子熱火朝天幹了起來，不一會斜向下通道延伸出去數十米遠。雨嫣的強大感應力發揮了作用，否則這麼遠地距離如何定位？來之前收集的木樁支撐在通道左右。有些地方還要加大力度夯實，這是一次艱巨任務，考驗著人地耐性。
站起身來朝著客人們深施一禮，說道：「實在對不住大家，驚擾諸位休息了，在下地惡奴罪有應得，這位姑娘略施薄懲也是應該地，可是打出人命就不好了，我還等著他牽馬墜鐙呢！希望姑娘手下留情。我們這些人出來一趟不容易，遠道而來聽說天一門封路，自然心情不大好，店裡的損失在下高額賠償，萬望見諒！」
田茂平找到一處乾淨桌椅坐了下來，各大門派專門獵殺那些高級妖獸，對於低級獸群卻置之不理，往往都是由受到災害的城鎮出面，雇請那些私人戰隊進行圍剿，也算是各取所需。然而弊端也很大，攻擊低級獸群是一件費力不討好的事情，沒有足夠酬金那些私人戰隊根本不願出手。
其次碰到了地下岩石群，是很硬地玄武岩。怪蟲地腐蝕力量正在減弱，而且挖過地通道也有大面積坍塌，好不容易排除險情已經到了第四天夜裡。
像天一門這種在紫微星排得上號的大門派，勉強能維持所轄範圍安全，不過也很怕流民潮湧入，所以封鎖了道路。而一些小門派則徹底放棄了治下民眾安危，龜縮到幾處大地城鎮，一時間風聲鶴唳，各求自保。
老闆是個禿頭中年人，一副恭謹的樣子，手裡捏著一塊玉璧，怕是想破財免災，趕緊打發這群凶神惡煞上路。呂嘯天這個混人早就鬧開了，衝進客房把客人扔了出來，田茂平仍舊面色淡然，沒有一點要阻止的意思，只是靜坐。
呂嘯天規規矩矩將地圖撲在桌面上，藉著油燈向幾位頭目講道：「我們五十個人將分為五個小組輪流作業，期間會在地下逗留六到七天，由於天一門封住了所有官道，相信也會派出修士在空中巡邏，所以我們的行動一定要快。在城外五公里處有一座小樹林，我們的起點便在此處，挖掘方向由公子把握，你們只管掄圓臂膀幹活。醜話說在前頭，這是一場戰鬥，誰若是給老子掉以輕心，就不用再回雲獸山享福了，老子說到做到。」說完拔出飛劍往桌面上一放，眼神掃過幾位頭目，讓人無法正視。
重複著刨沙運送等簡單工作，大漢們苦中作樂！
這個原本很熟悉的女人，變得撲朔迷離起來，話語中提到了暗部，而林鳳兒的名字也變成了雪兒師姐。浮雲鎮潛伏了不少暗部人馬，他們地目地與自己相同，都是為了埋在地下地機關戰艦殘骸。而使用具有天玄門標誌地飛劍，完全是為了迷惑天一門二
回憶著與林鳳兒的點點滴滴。要說泄露鳴雷戰艦的前後因果，也只有自己與軒軒曾經偶爾提及。好恐怖的暗部！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回到房間休息，值得一提的是大家都領到一本小冊子，前面是修鍊心得，後面是一種被稱為音速劍的絕學，當初在關山越身上找到的飛龍谷手札有了用處，經過整理自然變得容易理解，不過這些漢子能掌握多少，就全憑他們的領悟了。
話音剛落從客房之中衝出一道身影。朝著呂嘯天施以粉拳。打得這混人連聲叫喊：「公子，救命啊！」
田茂平默然不語，使眼色讓人將呂嘯天攙扶回來，這女人下手夠狠地，用得是回力手法，傷勢很不容易痊癒，若是沒有高手搭救，會留下不小隱患，等於毀了一個人地根基，雖然呂嘯天有些魯莽，但也不至於這般狠辣吧？
暗部的行動時間定在五天之後，他們似乎在等待某種挖掘法寶到位，計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先行控制霧都，內應是歐陽北辰的得力幹將宋忠，這老小子被二長老派回來守著歐陽家。卻正中暗部下懷。
天空中飄著一層細雨，官道上隱隱約約傳來吵雜聲，轉瞬間數十道身影穿梭而過，他們清一色騎著高大梅花鹿。
九叔公提出了一些良性建議，門派發展憑的是什麼？說到底還是一個「錢」字。人家已經把大批修士引到山腳下來了，這些人日常用度是一筆巨大開銷，可以派人前去開店，搭建小型城市雛形，這便是以後的立足資本。
為今之計是要搶在對方前面深入地下，手中掌握地優勢比較多，黑巫上人的怪蟲可以悄無聲息挖出通道，大型儲物法寶量天尺可以儘可能帶走戰利品，而關鍵一點是對於機關的了解，什麼有用什麼沒用很容易區分開。不過，劣勢也比較明顯，不能大張旗鼓，不能敗露行跡，手底下的人修為太低，一旦交手必敗無疑！
點了點頭，命令道：「嘯天，把事先準備好的地圖拿過來，按照先前地決定，給大家說一說。」
大漢們轟然叫好，其實他們的眼力並不高明，僅僅能看出田茂平身手不凡，具體怎麼不凡可就說不清楚了，他們歡喜的是三萬納元酬勞，以及可以好好休息上一晚。真正震撼于紫殺劍的，除了呂嘯天僅有三人
田茂平暗自點頭，這幫五大三粗漢子只有此人降伏得住，他們與玄武城戰隊有很大不同，戰隊成員都有一顆修鍊之心，而他們很像嘯聚山林的土匪，心性更接近於普通凡人，紀律渙散，一盤散沙，縱然給了他們良好的修行功法，也不當回事。若是用納元收買，更會落入下乘，滋長他們的貪心，所以必須找個粗人不停加以鞭笞，才能很好的控制。
星星點點劍光映亮黑暗，直到此刻那些大漢才隱隱意識到這位雲獸山客卿具有強大實力，飛濺的碎小石塊打得皮膚作痛，滾滾一團劍芒所向
種種謀略施展開來，雲獸山聲威越發鼎盛。所以當田茂平提出要帶著一隊人馬離開時。萬古虹滿口答應。五十個人當天下午便在山腳下集合完畢。聽憑差遣。然而直到上路時才發現，這些修士配備的飛劍極其低劣，甭說長時間御劍飛行了，就算拿出來與人拚鬥，沒幾下也會崩出豁口來。
一行人風塵僕僕跨進客棧大門，負責管理日常事物的弟子呂嘯天，扯著破鑼似的嗓門叫開了：「喂，有喘氣的沒有，我們打尖住店。」
客棧中恢復了寧靜，呂嘯天的傷勢也得到了診治，然而午夜時分外面有了異動。
田茂平面色陰沉。再有一天就是暗部的行動時間了，他們若是控制住霧都從上方進行挖掘，相信會輕鬆許多，而越過玄武岩還有將近五百米，明天中午差不多能完成，前提是不要再出現任何意外，否則計劃將進入僵死階段。
這傢伙毫不避諱，當著眾人面發起誓來，另外四十九個人草莽氣息也很濃，紛紛表示效忠。
「好！吃一塹、長一智。如今的雲獸山大有潛力可挖，想要在今後歲月出人頭地，憑著你這種性格可不行，我給你三年時間，帶好你的隊伍，壯大你的隊伍，那麼在門中就有一席之地，等會來我房間療傷，剛才那個女人是想毀你根基。」
另外雲獸山也需要加入新鮮血液，可以從外來修士當中吸收一些資質出眾的年輕人，建立門派的中堅力量。尤其是歐陽皓天拿出的那些機關裝備，門中擁有優先購買權，不要忘了交易大廳負責人員全是門中弟子。這明擺著是人家送出的大禮，不好好利用那真是笨蛋加三級，純粹地傻蛋！
隊伍悄悄退出客棧，藉助夜色掩護朝著遠方而去，一行人狂奔到天亮，終於順利抵達小樹林。
田茂平用一夜時間穿透了玄武岩，並且獨自一人向前延伸出去百米，使第二天地工作量大大減少，不過挖到鳴雷戰艦才是真正開始，眼下還有許多工作要做。
叫過老闆，耳語幾句，很快這位禿頭中年人笑呵呵去了，不久便騰出了十幾間上房。有錢能使鬼推磨，就連外面的坐騎也有專人料理。
田茂平指著遠處忙前忙后的老闆對呂嘯天說：「看到沒有？暴力並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途徑，雲獸山過去很窮，但是以後會慢慢富裕起來，你們應該有一些大派弟子的意識，不要成天喊打喊殺，路上我都強調過什麼？你自己說說。」
小夥計沒想到遇見凶人，單薄的身體有些發抖：「客觀，您老別為難小的，實在是沒房間了！」
「公子放心，大家都曉得了！」呂嘯天抹了一把汗水，露出笑容！心中卻是格外警醒，暗道：「總算勝利完成了前期任務，到達指定位置，接下來的工作是此行重中之重，千萬要打起精神，不能有半點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