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鳳邪皇:絕世風華》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七章 客棧驚雲

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七章 客棧驚雲

十二彷彿陷入了魔障。夕陽西下。凌宇寒親手端著小菜從外面進來。看見的就是十二臉色鐵青。眉頭緊鎖的畫面。
她太弱小了……
看著牆角那個靜靜躺在地上的身影。緩慢的走了過去。定眼一看。瞳孔猛地一緊。五指在身側顫抖著。「是誰。」
一股清淡的香味。充斥著味蕾。
「如意。」邱樓清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十二立即轉身。就看見她背著蘭心從人群中進來。兩人都是一身狼狽。
小二和掌柜哆嗦地從柜子底下冒出頭來。臉上一副驚駭的模樣。
「你也休息一下。我去看看明夜。」十二將蘭心放置在床上。為她蓋好被子。朝邱樓冷聲說了一句。抬步便要出門。
十二強忍著痛意。愈發瘋狂的開始吸取天地靈氣。
轟。
將十二放下。右手輕托她的腰肢。擒笑開口:「走吧。」
酸澀的眼鏡輕輕合上。如果她能再強大一點。強大到任何人不敢小覷她。不敢低看她。強大到所有人不敢傷害她身邊的人半分。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怎麼回事。」十二抿唇問道。眼眸中掀起滔天巨浪。眉梢冷峭。
十二漠然。在他的攙扶下。步伐緩慢的朝著客棧走去。剛行過街市。她就看見客棧外圍堵了一大群百姓。他們正衝著裏面指指點。
心驀地不安起來。
要是再有下次。說不定她將被自己的慾望淹沒。在也不會清醒過來。
邱樓不安的低下頭。眼眶紅了一圈。「是……是玄女宮乾的……」
轟。
十二推門進來。走到床沿。看著臉色慘白。還在昏迷中的明夜。咬牙問道:「他的情況怎麼樣。」
天地靈氣瘋狂的從毛孔中鑽入。順著筋脈凝聚在丹田。就像是乾涸的土壤突然遇到雨水。丹田迅速吸收著靈氣。氣流形成一個個小小的漩渦。十二甚至隱隱感覺到突破的徵兆。將腦海放空。一顆心專註的撲在修鍊中。力竭的筋脈在忽然湧入的大批靈氣下。開始壓縮。氣流堵塞在筋脈中。流轉的速度緩慢。每動一步。便是針扎般的痛。
「心魔。」十二反問一句。
「……對不起。」邱樓紅著眼。哽咽道。今天在客棧中。唯一有鬥氣的就只有她一個。可她卻誰也沒有保護好。手掌捂住臉。邱樓低低啜泣著。
你給我洗乾淨脖子等著。
凌宇寒沉默了一會兒。才笑道:「別一副這麼可怕的表情。這件事交給我。我會幫你討回……」
「誰知道。要不然你上去踹上兩腳試試。」
如果她能再強一點。今天的一切就都可以避免了。
十二胸口一滯。眸光暗沉。五指在身側緊握。許久。她才幽幽的開口:「不管你的事。」
「謝謝。」十二漠然開口。
盤膝坐在椅子上。十二甚至不等肩頭的傷口愈合。便進入了修鍊。
「你先冷靜。」凌宇寒走到她身邊。手掌溫柔的拍打著她顫抖的後背。視線朝後看去。穩步走到櫃檯邊。食指輕敲櫃檯桌面:「出來。」
「如意。」邱樓急急一喚。
「我看他好半天沒有爬起來。是不是真的死了。」
「總之。這段時間你最好不要修鍊。聽我的。我不會害你。」凌宇寒抬袖為她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心有餘悸。還好他發現得早。沒有讓心魔駐紮在她的心中。修鍊鬥氣。需要的是凝神靜氣。而十二。卻被變強的慾望支配。險些產生心魔。
「不必了。」十二冷聲打斷了他的話:「我的事。我自己會解決。我的仇。我自己會報。」不需要旁人插手。
「到底怎麼回事。給我一字不漏的說清楚。」她一字一頓。咬牙問道。
十二冰冷的視線落在凌宇寒身上。他毫不退讓的和她對視著。許久。十二才轉身。衝著邱樓開口:「我們上樓。」
要怪也只能怪她。是她太大意。沒有想到玄女宮的人會先引走她。再對他們出手。
發抖的嗓音。輕飄飄的從她的嘴裏吐出。
丹田內發生小型的爆炸。十二心神俱當。下一秒。她驚喜的發現。她突破了。從武尊一階。進入二階。
他立即放下手裡的飯菜。快步走到十二面前。雙手抵住她的後背。源源不斷的鬥氣湧入她的體內。將那些不受十二控制的氣流一縷縷壓入丹田。幫她穩定剛剛突破的修為根基。幫她打通堵塞的筋脈。
「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十二側過頭。眸子一片猩紅。彷彿要吃人。掌柜的被她的眼神震住。背脊上蹭地爬上一股寒氣。嘴唇蠕動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害怕得雙腿發抖。哎喲媽啊。這哪裡是人。分明是地獄的夜叉啊。他怎麼就偏偏遇到了這麼個殺神。一天到晚惹禍出事。連累他的小心肝。整天提心弔膽的。
驚喜只短暫的一瞬。
「是。是。」小二將錢袋一溜煙塞入自己懷中。小跑到牆角。將明夜攙扶起來。架起他。往二樓上去。
「這下該死了吧。」
心頭一抹不詳的預感更甚。十二提著一口氣。撥開人群躋身到最前端。客棧內。大堂桌椅翻飛。一地狼藉。斑斑的血跡灑落在地上。牆角躺著一個身穿黑袍的男人。小二和掌柜躲在櫃檯下惴惴發抖。二樓的客房。房門緊閉。大堂。到處可見打鬥過的痕迹。長劍的刮痕。鬥氣的轟炸。十二冷著一張臉。撩袍進了大堂。
「究竟是誰……」一聲聲嘶力竭的咆哮。直衝雲霄。十二一張臉因怒氣扭曲著。視線緩緩掃過客棧外的百姓。所到之處。無一不是寒霜遍布。沒有人敢直視她那雙猩紅得毫無人氣的眸子。紛紛垂下頭。裝無辜。裝沉默。
可是。還不夠。
「滾開。」十二一把將他推開。她要去找玄女宮算賬。
「這些錢給你們。把人抬上二樓去。」凌宇寒解下腰間的錢袋扔到桌上。指了指牆角重傷的男人。命令道。
見她恢復理智。凌宇寒才悄然鬆了口氣。剛才的她。真的太恐怖了。整個人彷彿從地獄深淵爬出來的羅剎。即使是他。在那股肅然的殺氣中。也不覺寒毛倒豎。
糟了。
十二渾身散發著一股危險的氣息。彷彿受傷的孤狼。隱藏在她看似平靜外表下的。是洶湧的驚天駭浪。
圍堵在客棧外的百姓紛紛屏氣。高豎著耳朵。仰長了脖子看著裏面的動靜。
「隨你。」見她主意篤定。凌宇寒也沒有強求。虛拍著身上的紅袍。將茶杯擱到桌上。擒笑開口:「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大可直說。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言罷。他轉身離開客房。在櫃檯開了一間上房。就在明夜的房間旁邊。
「你做什麼。」凌宇寒一個閃身。擋在她面前。
腳步一頓。「什麼事。」
死了。
雙手抵在他的胸口。掌心下是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衣襟微敞。體溫熾熱。陽光下。他妖孽的臉頰也蒙上了一層朦朧的光暈。一襲紅衣。掠過蒼穹。然後在客棧的街頭悠然飄落到地。
簡直是卑鄙。
清淚止不住的往下掉。當時情況危急。邱樓一個人根本保護不了蘭心和明夜。只能邊打邊撤。對方足足來了七個人。圍攻他們。如果不是邱樓拚死保護蘭心。恐怕現在。她早就橫屍街頭了。
……
「你忘了你現在身上有傷。就憑你一個人。你以為你可以做什麼。」凌宇寒冷靜的開口。不贊同的搖了搖頭。「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安頓好他們。報仇的事。交給我。」
掌柜在心底哀嚎著。臉上一副驚恐之色。
還不夠。只是這樣的實力。她根本無法為蘭心他們報仇。
將蘭心扶上客房的木板床。十二從納戒中取出治療內傷的靈藥。將她的身體扶起來。靠在自己的懷裡。掰開嘴。給她強行灌藥。邱樓將身上染血的衣衫換掉。她身上的傷並不嚴重。只是筋脈堵塞。胸腔里有淤血。比起明夜和蘭心。輕了許多。不安的站在床邊。看著十二一點一點將藥水灌入蘭心的嘴中。心底情緒複雜。
「好。好一個玄女宮。」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話。滿是殺意。十二二話沒說。扭頭就往外走。
一口惡氣在胸口難消。十二渾身冷冽走出房間。隔壁屋。凌宇寒正在為明夜療傷。他內傷嚴重。被鋼針封住七筋八脈。鬥氣始終停滯在筋脈中。如今再受重創。導致氣血不順。以至昏迷不醒。凌宇寒用鬥氣為他將堵塞的筋脈打通。將他體內的淤血衝散。再給他服用了治療內傷的靈藥。才從床榻上翻身站起。紅衣衣擺在空中旋轉成羅盤狀。將人安置好。凌宇寒提著桌上的水壺。給自己滿了一杯茶水。細細聞了一下茶香。小小抿了一口。
玄女宮。
「我知道了。」十二抿唇應下。抬頭看了眼昏迷的明夜。臉色暗沉。
十二根本沒有閑情去想凌宇寒曖昧的話語。她側身坐在木椅上。凝視著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明夜。心頭想要變強的慾望前所未有的強烈起來。牙根緊咬。
「這位俠士……我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們不住的搖晃著頭。
邱樓哽咽著道:「你走之後沒多久。玄女宮的侍婢就來了。她們二話沒說。就動手打人。我護著蘭心離開。明夜和一個侍婢糾纏。我被追殺到京城外。好不容易才擺脫掉對方。她們太狠了。蘭心被打中一掌。現在……也不知道傷得怎麼樣了……」
她和他本來就只是不相干的人。她沒有必要讓他為自己出頭。更何況。這筆賬。她一定要親自從玄女宮身上討回來。千倍。百倍。
這筆賬。遲早。她要算個清楚。
「晚上就會醒過來。你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在乎的人有事。」凌宇寒笑得妖嬈。話語卻格外堅定。
內疚、自責、後悔。
半盞茶后。凌宇寒才收回手。睜眼看著從入定中醒來的十二。責罵道:「你知不知道什麼叫欲速則不達。剛才你差點產生心魔了。」
「我們之間還需要說這個。」凌宇寒微微一笑。伸手想要拍十二的腦袋。卻被她側身避開。嘴角的笑驀地一僵。手臂突兀的懸在半空中。氣氛一時間變得尷尬起來。十二低垂下頭。一言不發。
一股衝天的狂怒。在十二的胸腔里涌盪。她腳下一軟。整個人晃蕩一下。若不是凌宇寒眼疾手快將她攙扶住。恐怕她早就跌倒了。
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