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廢城
第84章 紅油漆分界線
可現在整條街走下來，根本就沒有那家牛排店。
從我們這裏要走到市區還有一段路程，如果有輛車就好了，用不了十幾分鐘就能到。
片段就這麼一點，根本沒有太有用的信息，只不過我回頭看著那個我的時候，從他眼裡卻看不到任何驚訝的樣子。
旁邊那個我根本就沒有跟薇薇吃過牛排，整個假期都被薇薇軟禁在家裡，自然不知道我現在的感受。
這倒是讓我有些佩服，他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了，但看他的樣子似乎沒有看到我看到的這些東西。
看著他有些心灰意冷的樣子，這就是我不願意說的原因，現在在這個廢墟倆面需要的就是鬥志，根本經受不起太大的打擊。
沒道理啊，我們在窗台上看到了市中心也有紅光，難道說那裡不是出去的地方？
看著里程數上顯示著二十三萬公里，就算這輛車二十四個小時不停的開，也要三年才能開完這麼多公里。
我看到有人摔在這個大洞當中，然後鋒利的鋼管飛過來插在其身上，鮮血順著管子淌了出來，那個人也沒了生氣，看樣子是不活了。
那個我跟在後面不知道再想什麼，但肯定跟我的想法不會差太多。
但不越過這道線根本就到不了紅燈的位置，而且還有一段距離。
「而且衣服和褲子，還有鞋都跟我的一樣，我問你，穿在同一個人身上的幾率有多低？！」他緊接著質問道。
看到瓶蓋的時候，他看都沒看裏面的字
他似乎有些遲疑了，但這周圍又沒有什麼人影，就只好點頭答應下來。
奇怪了，為什麼他看不到？
「怎麼辦？」那個我有些退縮地看著我。
他摸著下巴，根本沒有執意我的意思，猜測道：「這些細小孔洞說不定就是為了確保那個人被殺死而補的刀。」
「不是，我只是在看，那些徘徊在周圍的黑影並沒有靠近那具屍體。」那個我指著剛才跳樓的地方說道。
不過好在薇薇也沒有追上來。
還不等我說完，他就對著我大聲喊道：「他那件衣服是我還在上大學的時候，薇薇用獎學金給我買的。」
我驚訝地跟他對視一眼，想不到剛才跳樓那個我把車子停在了這裏。
我和那個我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恐懼。
其實這些事情我不想跟他說的，既然他也敏銳的察覺到了，我就把剛才帶血的那個瓶蓋從臟塑料袋裡拿了出來。
我抬頭看著前面，那輛寶馬車看起來還很新，不過卻橫在馬路中間，車門敞開著。
我看著旁邊車胎已經沒氣的寶馬車，前面還掛著牌號，跟我的一模一樣。
這麼說來，這裏根本就不存在薇薇，也不存在被「製造」出來的東西。
剛才那個人起碼在這裏困了好幾年，都沒有找到出路，最後竟然選擇跳樓來結束生命！
他指著我腳邊一道紅油漆刷的線，應該是提醒用的，但
的確如此，這麼長時間了就只看見了一個跳樓的人，其他人和動物一個都沒看見，地上就連螞蟻都沒有。
我皺著眉用手抹了一下，就像是被電擊了一下，好多畫面經過的腦子。
可是這條街還沒走完，那個我就一下子把我給攔住了。
我這才發現在這道紅油漆貫穿了整個街道，肯定是有人故意畫上去的，就像一個明顯的分界線一樣。
就跟穿越沙漠一樣，沒有了盼頭人就容易喪失鬥志，結果就只有死亡。
我頓了一下，沒有把我看到畫面的事情說出來，只是搖了搖頭，說自己不知道這些細小孔洞是幹什麼的。
「又是這輛車。」一直沒有開口的那個我終於說話了。
然後看得越清楚，這個城市就越給人一種頹廢的感覺。
「那邊也有，似乎在提醒我們不要過去。」他警惕地指著旁邊說道。
後來薇薇也承認那牛排店是她「製造」出來的。
可看著他三步一回頭的樣子，我就停下來嚴肅地看著他說道：「現在我們有同伴，不是孤軍奮戰，跟剛才死去的那個不一樣，明白嗎？」
我搖了搖頭：「那種比較廉價的衣服，根本……」
但我仔細一想有不對勁，之前我們看到了好多一模一樣的車，但也只限於車，而且還找到了一樣的瓶蓋，這似乎又說不通。
「走吧。」我收回視線，率先走在前面。
那個我指著前面：「那邊
「是，可是……」那個我還要說些什麼。
我點了點頭，剛才我就已經發現了，心裏也著實震驚了好一會兒，完全不比他現在的樣子差。
不止是牆壁，就連馬路上和街道設施都嚴重損壞，好像在這裏經過一場搏鬥一樣。
之前在這條街我曾經開車轉過三次，在第三次的時候才找到了那家牛排店，對這條街再熟悉不過了。
肯定是不能回頭了，我直接一步邁了過去，回頭看著他：「你看，沒事的，來吧。」
走了這麼一小段路程，我這才發現周圍破舊的東西程度並不一樣，而且路邊很多被丟棄的東西在我小區門口那段路就見過了。
「走吧，別再想了。」我拉著他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我也不知道，也許這裏跟之前不一樣了吧。」我看著初升的太陽說道。
就在我起身要往前走的時候，就被那個我一下子給拉住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有人碰我才回過神兒來。
第三個真的我？
我覺得剛才那個我肯定不會是我們遇到的最後一個，或許還會遇到其他的人，就是不知道那些人會怎麼樣。
一陣防空警報響了起來，十分刺耳。
從駕駛室探了半個身子進去，發現這輛車已經報廢了，不過飲料瓶上面的蓋子已經被人取走了。
「這個有點厲害吧。」他看著牆壁上的一個大洞說道。
嗚——
「看到沒有？」他指著周圍有些破損嚴重的牆壁。
「
「有什麼發現嗎？」那個我奇怪地看著我。
我指著里程數給他看，他立刻瞪大了眼睛：「這怎麼可能？！」
這些牆壁我早就看見了，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年久失修導致牆體脫落，可越看越不像，好像是鈍器擊打之後留下來的。
對啊，那些黑影沒有理會我們，因為我們是真的，而剛剛那具屍體還在那裡，這麼說來那具屍體也是真的？！
我不得不承認道：「對，就是我，也是你。」
聽他這麼一說我又回頭看了一眼，再回過頭來的時候才說道：「有什麼稀奇的，不就是跟我們兩個人的衣服一樣嘛。」
我堅定地看著紅光的方向：「我打算去那裡看看，你跟我去嗎？」
看著他的樣子我幾乎能猜透他在想什麼，而且到了這裏我一直也比他有優勢，因為他不知道我就是他，而我卻知道。
「走吧。」我搖了搖頭，經歷了這麼多想不通的事兒就暫且放放吧。
「你怎麼了？」他奇怪地看著我，似乎從我臉上看到了驚訝。
我很確定那家牛排店就在我現在停下來的位置，左右的設施都差不多，就是少了那家牛排店的門面。
如果不是他說我還真沒有發現，那麼如此說來我們就不是第一個到達這裏的人，在之前的幾次經歷中肯定就有我已經經歷過這些事情，從而來到這個廢墟一般的地方。
「怎麼了？」我奇怪地看著他。
可這車子也不知道是怎麼損
那個我用手摸著細小孔洞，眉頭一皺：「你過來看看。」
而之前我那輛車半年才開了不到一萬公里，說明這輛車已經開了很久很久了，也就是說……
「車不能開了。」我聳了聳肩膀，將沒有蓋子的飲料瓶扔給了他。
我嘆了口氣：「這已經是我們見過的第六輛了吧。」
沒一會兒天色就亮了起來，那個我不解地看著我說道：「你不是說只有我睡著了的時候才會有晝夜更替，怎麼現在天亮了？」
有了陽光周圍的東西就看得更清楚了，可卻找不到那個紅光的準確位置了，只能朝著大概的方向。
「死城。」那個我看著周圍只說了這麼兩個字。
本來我沒打算要去紅光那邊，但我性格上就喜歡逆性思維，偏偏不願意去的地方我就強迫自己去看看，而發現這種情況就更要去了。
「那個人是……」他吃驚地看著我。
這個洞上有不少血跡，似乎有什麼人被砸在這個洞里死掉了，然後屍體又被人給清理掉了，其中還有鋒利的細小孔洞。
同時還發現在陽關給下面，那些黑色的影子全部都遁入到建築物的陰影當中去了，就像是有生命力一樣，害怕陽光。
「這個街道……」我看著周圍的環境，這才想起來是薇薇帶我吃牛排的那條街。
他看了看瓶子，然後從我的臟塑料袋裡將剛才帶血的瓶蓋拿了出來，每一個紋路恰好就能核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