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現世
第199章 北部墓園
但這一切我都不在乎了，我發現自己已經迷戀上了這種感覺。
我急忙捂著耳朵，差點就被老媽給喊聾了，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看著她，真不知道我是不是親生的，竟然這麼「虐待」我。
可能是我沒有說話，薇薇有打了個哈欠：「你是不是很困，要是很困你就睡吧，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呢吧。」
等著這些小學生排隊過了馬路，前面那車子才緩緩開動，我跟在後面直接進入轉彎就朝著北部工業區的方向去了。
聽李爺爺這麼一說我就急忙應是，看來他一把年紀了對事情看得這麼透，並沒有平常老人反應那麼遲鈍。
經他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剛才在駛進這個路口的時候，看到過一個有學校的路標，這才讓我鬆了口氣。
我在心裏不斷念叨著這句話，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到過了，或許是之前那個夢裡夢見過，亦或許在我腦袋被撞之前就遇見過。
幸好在李爺爺來之前都準備妥當了，我已經把車開好在門口等著了。
李爺爺嘆了口氣：「現在樹木種植都是直接把其他地方的樹栽種過來，哪等得起樹慢慢長出來，完全就是拿東牆補西牆，要是這邊綠化做不好的話，房子肯定也沒人買，都是開發商的手腕。」
這些殘缺的片段不斷在我腦中閃過，好不容易組成了圖片卻又如同玻璃一樣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了。
說到了這個小樹林，我就詢問了眼下李爺爺印
還沒來得及琢磨是怎麼回事兒，我就感覺耳朵一陣生疼，立刻就被疼痛從夢境中抽離出來了。
在到了北部工業區的時候我是按照導航給的路線行駛的，並沒有去上次小樹林的那條路，而且李爺爺對這邊似乎很熟悉，一直看著窗外，說這邊有什麼那邊有什麼。
最後我還在一個類似飛機場候機廳的地方，看到了對面有另外一個我，還有我爸媽和薇薇，而我已經是另外一個陌生人了。
「這你就說對了……」
整個鐵柵欄門也是古典風格，兩邊的圍牆上面都有古代房檐樣式的裝飾，甚至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殿台角，刻成朝風的樣式。
「我們快走吧。」李爺爺有些催促的意思。
「別看我上年紀了，現在這些新聞上說的什麼意思都差不多能了解。」李爺爺對自己的情商頗為自信。
回過神兒來我點了點頭，早就聽老爸老媽說過李爺爺家裡有些迷信，讓早期配合李爺爺的時間也是為了趕上李爺爺跟老爸說的「吉時」。
「就這，上去一拐彎就到了。」李爺爺指著前面的土坡說道。
「什麼事兒啊？」我伸了一個懶腰，感覺自己這一晚上總是在做夢，根本就沒停下來，到現在還很困。
「大早晨哪來那麼多小孩子？！」我有些激動地說道。
看到這一幕，我腦袋嗡的一下子，似乎在哪裡見到過這種畫面！
在
李爺爺扭頭看了我一眼：「還真別說，我感覺你這一年來變化很大，比上次我見到你懂事兒多了，男孩真的是晚熟，我像你這麼大年紀的時候也心氣兒高，認為什麼事情都可以闖一闖。」
後來迷迷糊糊當中我感覺自己整個人開始慢慢下沉，我也沒有多餘的心情去管理這種感覺了，就是因為這種感覺很安靜祥和，讓人有一種「就這樣一直好了」的感覺。
我就試探地說道：「我這不是大難不死嘛，也算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對以前不在意的東西看得都重了很多，比如親情和感情，認為還是對別人好一點比較好。」
老媽把衣服扔過來：「趕緊穿衣服洗臉吃飯，你李爺爺馬上就來了，昨天不是說好了嘛，你可別想反悔。」
但他畢竟經歷頗多，臉上仍舊很平淡地說道：「你看旁邊那輛就是校車，那些小孩子都是從上面下來的，馬路對面就是學校。」
而且我發現我安慰了薇薇以後，那些話似乎也對我起了不少的作用，很顯然自己明白的道理在別人身上很管用，可自己有時候就注意不到。
墓園裡面一進去十分寬敞，建築物都是統一的古典造型，跟這裏人的穿著形成強烈反差，倒是沒有一點來到古代的感覺。
「
對此李爺爺有些驚訝地看著我，那眼神似乎就在說，怎麼我看到這個也會這麼驚訝。
「老伴兒，我來看你了。」李爺爺站在一個墓碑前，把白色花環放在了上面。
我拿著電話應了一聲，脖子還拚命伸著，想要看清楚剛才跑掉的那個人，可再也沒有看到人影了。
我急忙附和著：「那是。」
我只是在門外路過的時候掃了一眼就跟著李爺爺一直往上走，從這裏抬頭就能看見呈階梯狀分佈的墓地了，看起來還被劃分成了好幾個區域。
後面我跟李爺爺聊了很多，並沒有之前開車來的時候那麼枯燥了。
左邊的一間大屋是專門用來接待的，右側的則是更多更齊全的用品，小到隨葬品，大到玉石雕刻的觀音佛像應有盡有。
自從進入到墓園以後，李爺爺就一直沒有說話，神情嚴肅，我則四處看著，印象中似乎沒來過任何一個墓地，對我來說還是很新鮮的。
關上窗戶回到床上我才跟薇薇說剛才地震的事情，她聽了似乎有些意外，後來才含含糊糊地說她也感覺到了一點，但很快就消失了，還以為是做惡夢了就給我打電話過來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急忙穿衣服就去洗臉。
也許是我想多了吧，我在心裏這麼想著就躺
模糊中我好像又回到了之前那十六天當中，一次又一次站在呂子皓家的門口，一次又一次看著手裡的瓶蓋。
可人上了年紀記性不太好，李爺爺只是含含糊糊地說道：「這個樹林吧，我記得沒有這麼多樹，可能是我記錯了還是怎麼的，去年我來的時候應該還是個光禿禿的小山頭。」
在門口有商販擺著地攤，都是賣白事用品的，李爺爺在那裡挑了一個白色花環，由我抱著就走了進去。
一群小學生在斑馬線上通過……
說起自己年輕時候的事情，李爺爺的眼睛里又冒出了神采。
我想是人都抵擋不住這種舒服的感覺，我馬上就睡著了，但卻感覺有人在我身邊來回走動，還有人在我身上摸索著、按壓著。
「我睡不著，你陪我聊聊天吧。」薇薇在電話里哈了個哈欠，看樣子已經很困了。
我順著李爺爺指著方向看過去，斑馬線上正有一群排好隊列的孩子穿著統一著裝，在老師的指揮下有秩序的通過，等候在斑馬線的汽車也沒有鳴笛，只是就這麼等待著，紅燈也一直亮著。
醒來這麼長時間，我還沒有一次返回到那裡查看過，只是從趙天的口中聽到過一些關於那邊的消息。
「沒事，應該不會再有了，你安心睡吧。」我在電話裏面又安撫了幾句，薇薇才肯掛了電話去睡覺。
我艱難地咽了一下口水，就如李爺爺所說的那樣，我是第一次聽說北部墓園這個地方，自然也
糟了，我怎麼把這個事情給忘了，昨天大半夜還接薇薇電話陪她聊天，我這心是有多大，要是被老媽知道還不被她給罵死。
李爺爺只是看了前面一眼，就對恍然大悟的對我說道：「哦，這個時間應該是小孩子上學吧，你看。」
躺在床上我感覺整個人都很困了，可腦子偏偏很清醒，這種在要睡著與清醒之間的感覺只能說特別，其中有難受、痛苦、焦躁很多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混合在一起。
「這邊變化比較大啊，上次我來的時候還沒有這麼多樹。」李爺爺指著旁邊的一個樹林。
我就這麼聽著，他似乎也不介意我專心開車偶爾才搭上兩句話。
從導航上來看，北部墓園就在北部工業區再北邊一小點，剛才看到這個位置的時候，頓時就讓我想到了那條泥濘的小路。
爸媽都沒有跟著去，李爺爺坐在副駕駛跟我說了一下大概的位置，我用導航找到了以後，看著目標地點心裏咯噔一下。
「前面怎麼了？」我看著前面的汽車都堵在了斑馬線後面。
我瞄了一眼就降低了車速，這個樹林看上去很眼熟，似乎就是我在夢裡來過的小樹林，只是位置似乎不一樣了，也沒有看到那個入口。
挺氣派啊，這是我第一眼看到的感受。
「那一年也不能長這麼多樹啊。」我半開玩笑地說道。
「小兔崽子還睡懶覺呢，趕緊起床，昨天跟你說什麼你都忘了？」老媽催促的聲音在我耳邊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