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現世
第212章 敲我車窗的人
該死的，現在怎麼辦才能擺脫這種幻覺？
我擺擺手讓小劉起來了，臨走的時候小劉卻在我耳邊小聲告訴我，讓我有事兒就招呼他，他都能聽見。
聽到我的聲音小劉這才停下來，疑惑地看著我：「張哥，這個人……」
白色大褂……
後來當我醒過來以後，水杯和南南都不見了，留下來還只有薇薇。
「是的，怎麼這麼問？」我不明白他什麼意思，但顯然是不想被什麼人發現。
說完我立刻就掛了電話，長長鬆了口氣，回到辦公室就先把那個煎餅果子給扔到垃圾桶里了。
「我知道了。」我現在心裏跟沒準備好一樣，知道經理要說什麼卻立刻給打斷了。
雖然我點了點頭，但我心裏就納悶兒，上次楊教授來找過我，還是在小劉那裡登過記的，可怎麼小劉卻一點印象都沒有的樣子？
我回過神兒來尷尬地說道：「嗯知道了，我這邊兒還有事情，經理叫我了剛才，我過去一趟。」
我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您是我的主治……」
看到怪行人的時候我強自鎮定下來，回想起昨天大王小王的事情，這應該是只有我才能看見的幻覺。
薇薇似乎是剛起來，傳出一個慵懶的聲音才說道：「怎麼走那麼早啊，吃飯了嗎？」
就在這個時候我發現周圍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副駕駛敲車窗的聲音還在繼續，而小劉也已經從門崗裏面走了出來，依舊是那身保安服。
做完這些同事們
「好嘞。」小劉爽快地回到了門崗裏面。
在我琢磨剛才片段的時候，楊教授已經被小劉拖行了四五米遠，這個畫面也忽然間異常熟悉起來。
是楊教授！
小劉繞過我的車頭，走過去一下子就把副駕駛那人給攔住了，而且還把他往遠處拖行著。
我下意識把手放在了門把手上，當我意識到的時候嚇了自己一跳，急忙抽回了手，要不是我感應快剛才就把車門給打開了。
我稍微搖下來一點車窗，對著外面大聲說道：「喂，別敲了。」
不行，我得下車。
忽然我想起來上次我躺在床上，那是我第一次南南店裡暈倒的時候，記得睜開眼睛是先看到了南南端著水杯過來照顧我。
經理會心地笑了一下，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似乎是什麼寶貝一樣，楊教授立刻彎著腰去撿。
本來這個時候我是應該出去的，可我即將要推開儲物室門的時候又猶豫了，實際上我內心裡面是糾結，是害怕的。
我看著外面那個仍舊不斷拍著玻璃的怪行人有些發愣，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幻覺才會消失掉，而且周圍又變成了一片廢墟的樣子。
趁著電動柵欄門剛剛開啟一個車位的縫隙，我就立刻踩下油門擠了出去，因為我內心裡似乎是要躲避，但躲避什麼就不知道了。
還沒
南南！
直到聽著南南的腳步聲離開了，我才從儲物間裏面出來，看著我辦公桌上的煎餅果子，遠沒有被同事開玩笑時候那種心情了。
推開車門下去，我急忙叫著小劉的名字，生怕像之前一樣錯過了什麼。
不知道怎麼的，我聽到腳步聲的時候心裏有些複雜，我也弄不明白這種感覺是從哪來的，於是就躲進了旁邊的儲物間。
我在腦子裡想了好幾個可能，但都被我一一排除掉了，躲在儲物室里長長出了口氣，暗恨自己竟然不敢面對現實。
剛才那種奇怪的感覺還沒褪下去，我在調轉車頭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白色人影出現在右側，以為是行人就立刻踩了剎車。
這個時候薇薇的電話過來，看著屏幕上顯示著薇薇的名字，我手心裏都出了一層汗，好不容易才控制著手指在屏幕上劃了一下。
話還沒說完我腦子裡就轟隆一下，似乎以前也有人問過我這麼一個問題，而且那個熟悉的聲音還在我耳邊不斷徘徊。
以為是什麼呢？這種感覺到了嘴邊卻有溜走了，想不起來了。
不管這麼多了，我看著有些狼狽的楊教授：「找我是有特別著急的事兒嗎？」
外面那人並不是什麼怪行人，但現在我卻看不出原來的樣貌，只能看見這怪行人身上穿著已經有些髒兮兮的白色大褂。
「哦，去吧。」
我這會兒才看清楚是楊教授，可剛才
恍惚間我看著楊教授的臉有些模糊，隱隱約約出現了另外一個面孔。
小劉聽我這麼說才鬆開了手，楊教授疑惑地看著我，我這才注意到他似乎有些狼狽，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白白凈凈的白大褂竟然弄得這麼臟，以至於第一眼我還以為是瘋女人。
「聽見沒，傻啦？」薇薇察覺到我好一會兒沒有說話，就急忙問道。
你相信我嗎，你相信我嗎……
怎麼搞的，我怎麼會……
對了，每次怪行人出現的時候，周圍似乎都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倒吸一口涼氣，看著她手裡提著的煎餅果子，果然這些天都是她來給我送早飯。
楊教授似乎沒有理會我的意思，撿起那些東西翻看了一會兒，然後試探著問我：「你相信我嗎？」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楊教授從一開始就是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完全沒有我心目中教授的形象了，動了動乾巴巴的嘴唇想要說什麼，卻又猶豫了，拉著我直接進了車裡。
一開始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心裏劇烈跳動了一下，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衝著腦門涌了過來，第一個念頭就是瘋女人！
可這兩隻怪行人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還在拚命的敲，甚至還嘗試把手伸進來要拽掉我的車窗。
我也沒心思去管像什麼的問題
「張哥這麼早就走了啊？」門崗已經換成了小劉，看到我開車出來就熱絡的上來打了個招呼。
「喂。」我感覺說出這個字的時候喉嚨都在發抖。
我尷尬地笑了一下：「幫我開下門吧。」
當時我以為那是一個夢，但現在看到南南給我買的早飯，我就不那麼想了，或許這當中有什麼隱晦的事情。
下一秒我扭頭看過去，就見到一個身穿白衣的人站在我副駕駛的位置，不斷用手掌拍著玻璃，由於車裡的隔音，我聽不到外面的人在說著什麼。
「您慢點說，不著急的。」我示意他不用這麼緊張，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緊張。
從儲物間的門縫裡能看到外面的情況，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大步走了過來，高跟鞋敲擊著地面，波浪長發有節奏的上下晃動著。
「我認識，你鬆開他吧。」我跑過去肯定地說道。
坐在副駕駛上，楊教授才常常鬆了口氣，指著我車窗說道：「貼膜了吧，是單向透光吧？」
腳步聲越接近的時候節奏就越快，似乎那個人也在趕著時間，隱約還能聽到塑料袋在空氣中晃動的聲音。
「嗯，還沒。」一提到早飯的事情，我心裏就虛了一大截。
放下煎餅果子就走了，除了經理沒有人知道，也沒有通知我。
聽到「煎餅果子」這四個字從薇薇口中蹦出來，我心裏有是咯噔一下，生怕早飯這個事
剛說完電話里就傳來薇薇猶豫的聲音，頓了一下才說道：「那你去買點吧，別餓壞了身體，准許你吃一個煎餅果子了，不過可不要留下牙漬。」
瞬間我眼前就閃過一絲黑白，就像是老式幻燈片切換放映的時候，一滅一亮，之後外面不斷敲擊著玻璃的人就變成了怪行人。
楊教授舔了一下乾癟的嘴唇，喘著粗氣從懷裡摸出了一堆皺皺巴巴的紙，像是一些資料的東西，但上面已經有不少褶皺和手印了，而且散亂不看，拿出來就掉在車上了。
為什麼是她？
我不敢正面去詢問這個事情，只是看著南南進了我的辦公室，又快步走了出來，前後不到十秒鐘。
可是穿著保安服的怪行人走過來不但沒有阻止，還幫著那個怪行人拽我的車門，要不是我提前鎖上了所有的車門，這會兒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這個時候又有一個怪行人朝著我走了過來，穿著保安服，我雖然被嚇到了，心裏卻知道這應該是值崗的小劉。
「你相信我的話，接下來我跟你說的話，你不能告訴任何一個人，也不能在我面前提起，明白嗎？」楊教授十分謹慎地掃了一眼周圍，這才看著我說道。
往樓下走的時候，正好碰見了經理上來，奇怪地看著我：「今天來這麼早啊，剛才……」
儲物間裏面積累不少灰塵，眨一看上去還以為是……
見狀不妙，我急忙重新搖上了車窗，伸手進來的怪形叫了一聲就把手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