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現世
第288章 最後一條簡訊
這次她起來的時候，還有著抽泣的聲音，應該還在傷心吧，我也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愧疚感，但我並沒有對她做過什麼……
我詫異地看著她，好像我從來都沒享受過男歡女愛，就更別提什麼對地下室情有獨鍾了。
忽然間我覺得周圍的味道似乎不對勁，立刻掀開被子起來，叫了一聲南南，可沒有人理會我，而當我探出頭的時候，這種味道就更加重了。
好像是很熟悉的味道。
我甩了甩腦袋，怎麼突然間就想起瘋女人來了。
看著屏幕上提示的簡訊，我點開一看，竟然是南南給我發過來的！
我的確不記得跟她發生的事情了，對南南只是普通朋友的感情，當下勸說道：「趙天其實很不錯，是個很負責任很有擔當的人，或許你們之前的矛盾這次能化解。」
要不是南南說起來，我還真一點印象沒有，隱約中好像是跟什麼人在床上纏綿過，但那只是我腦中的一個殘缺片段，說不定什麼時候做夢夢見過的東西。
印象中不論是我處於昏迷中的十六天，還是在廢城當中，亦或是現在的環境里，我都有過這種感覺。
「我心裏一直都只有薇薇。」
「不早了，我也累了，明天還要開店營業，我先去睡了。」南南說完就徑直回去了，我跟在她後面，看著她進了卧室，這才放心的上閣樓去了。
後來等南南回來卧室之後，就再也沒有什麼動靜，我這才迷迷糊糊睡著了
如此一來，也就說明為什麼南南總是給我送早飯了。
總之，希望她別出事吧。
見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我就把所有對她的印象都說了出來，當然，這隻局限於從那天在我家見到她之後。
在床上翻來覆去都沒睡好，總擔心南南會給趙天打電話，供出我在這裏。
「為你做了那麼多，在那個事情上那麼遷就你，縱容你，你最後還是把我往趙天那邊推……」南南抬起頭幽怨地看著我。
「醒醒。」一個無限類似於薇薇的聲音在叫著我。
我皺了下眉，之前雖然跟南南也近距離接觸過，可這麼近聞著從她脖子上散發出來的味道，沒想到這麼熟悉，難不成真如她所說的一般，不可能，我做過什麼我一定會知道，跟南南的事情我不承認！
找了一家便宜的小招待所住下，不用身份證，而且便宜，幾天下來吃住都在裏面，感覺風頭過了才敢打開電話。
於是我小心留意下面的動靜，一直到半夜的時候南南才出來過一次，是去后廚了，並沒有去大廳桌子上拿她的手機。
忽然南南抬起手，以她火辣辣的性格，這一巴掌應該是落下來才對，可卻停在半截，躲避開了我的眼神，硬生生把手收了回去。
還有上次南南跟我提過的，在咖啡店裡跟她親密，還被服務員給撞見了，這聽起來更加荒謬無稽。
不止一次了，究竟怎麼回
看著南南一籌莫展地坐在那裡，我從閣樓上慢慢走了下來，坐在她對面。
「愛我還是她。」
我感覺沒有這個可能，夢遊的時候怎麼會跟正常人一樣，會開車還會接南南去我家裡，說上一大堆情話哄著她，還……
「上次薇薇不在家，是你開車來接我去你家的，那天晚上都做了什麼你都忘了？！」南南身子前傾，瞪大了眼睛，就像是審問犯人一樣。
這下糟了，我心裏咯噔一下，立刻扛起南南就往外走。
「我？」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雖然我偶爾會來這裏一次，但都沒有做什麼越軌的事情，也沒有說什麼情話。
咕咚——
之前薇薇說過的一些事情都是聽來的，不作數，在這裏我只說自己的經歷。
南南抹了一把眼淚，深深吐了口氣看著我才說道：「看來我要重新去找我的幸福了，謝謝你能跟我說真心話。」
一下兩下……
似乎是以為我打算抵賴，南南眼中一種凝聚了不少怨恨，胸口快速起伏著，似乎正在壓抑著那股怨恨。
南南豁的一下子站起來，大聲質問我：「那你隔三差五就往我這兒跑一趟是幹什麼，還說那麼多情話，都是哄騙我的？」
好不容易把門鎖打開，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我這才趕大口喘氣，可大半夜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夢遊？
我生怕她更加不開心，就沒有推開她，只是這麼抱著她，時間一分分鐘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只是看著她。
「我……其實你說的那些事情我都不記得了。」這般說著，我就把當時她那次來我家的時候的感覺說了出來。
聽我這麼說完以後，南南竟然破涕為笑，從我身上緩緩站了起來：「能聽到你內心的話真好，之前都是我太傻了。」
後來因為南南偶爾給我送早飯，我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這件事情上，就忽略了頭髮的事情，現在南南說了出來，我這才感覺腦袋懵了一下。
我一下子搶過手機，見她正在撥號，而且那前幾位號碼的排列順序跟趙天的一模一樣，我一下子就來氣了。
「那你把我當什麼了？」南南聽我這麼一說，不滿地質問我。
我一下子醒過來，感覺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這並不是我第一次有這種奇怪的感覺了，因為周圍什麼都沒有。
不過這一下落在了桌子上，啪的一聲，我能直接感受到她的憤怒。
恍惚間我好像又回到了醫院的病房，莫醫生、楊教授和薇薇在旁邊觀察著我，而我還是那個沒有醒過來的患者。
「我該怎麼辦？」南南低頭看著桌面，手指在桌面上胡亂畫著。
不行，得叫救護車，這樣下去說不定……
面具，我冷不防地想起來了這個，分成黑白兩色的面具！
看著南南被送走，我這才鬆了口氣。
我趕快順著樓梯走下去，敲了敲南南卧室的門
「你冷靜一些。」我察覺到南南似乎有些不對勁。
我打開了手機撥了120，然後又報了警，掛斷電話之後有一條簡訊進來，為了不被追蹤信號就趕緊關機躲在暗處，眼看著救護車和警察把南南給帶上了車。
被我奪走電話之後，南南好像完全沒有了辦法，一個人坐在那裡捂著臉大聲哭著，哭腔伴隨著抽噎聲。
剛才開車趕過來的應該是趙天，因為光線太暗的原因並沒有看得太清楚，有趙天照顧她我也能比較放心，只是南南的情況並不樂觀。
但第二天什麼都沒有發生，一切如常，只是回到我的住處之後發現了南南的頭髮。
見我坐下來，她只是抬起眼睛看了我一下，眼神里充滿了哀怨和憂愁，還有一點點不舍與猶疑。
絕對不可能是夢遊，因為那天我清楚記得，薇薇回家去住了，而我在爸媽家裡住著，如果我大晚上離開家，爸媽肯定會知道，第二天必定會跟我說起這件事情。
我實在受不了女孩哭，更受不了南南梨花帶雨的樣子，泛著淚花的眼睛我一刻都注視不下去，避開她的視線說道：「我真的不記得。」
我把衣服脫下來給南南蓋上，發現她的身體已經有些冰冷了，急忙給她的頭墊起來做人工呼吸，可她一點反應也沒有。
周圍又多了一些腳步聲，我感覺有人彎下腰來仔細看著我，沉悶
我只是發懵地看著她，她偏了一下頭，質疑地看著我：「你別再用你那被撞了一次的腦袋當借口，這次我是不會信的。」
那天……
睡夢中我感覺周圍有腳步聲，不止一個人，在我旁邊輕輕移動著，甚至還能聽到低沉的說話聲。
「在你家地下室，你也忘了？你說你對地下室情有獨鍾。」南南說話的樣子已經近乎崩潰了，緊咬著下唇。
南南的手機被我重重放在桌子上，沒想到我最相信的女人竟然這麼善變，現在就連她也要給警察打電話報警了。
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被她這麼一說我完全懵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拿出手機要撥號了。
我心臟劇烈跳動了一下，這才回想起來那次我在床上找到的頭髮，當時就覺得不是薇薇的，而且跟南南的很像。
「不是真的。」最早瘋女人的話又在我腦子裡回蕩起來，好像她剛剛趴在我耳邊說過一樣。
幾次連續的抽噎聲讓我心軟了，我的確不該那麼凶，或許是我嚇到了她，可我伸過手又不知道該放在哪裡，就拍了拍她的肩膀。
這句話我說得很肯定，因為這是南南問完我之後，我內心出現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答案，除此之外，再無他想。
我立刻屏住呼吸，心裏大吃一驚，怎麼會有這麼重的煤氣味！
沒想到我這拍了她一下，她就低著頭站起來，一下子撲進了我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