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現世
第289章 地下室傳出來怪味
在我家門口有不少碎石木屑，踩在上面就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我也看不清楚腳下，只能盡量放慢速度，走到一樓的整個過程就跟慢鏡頭一樣，感覺走了好久好久。
我識相的關了電視，老闆哼了一聲就摔門出去了，門把手發出了不吻合縫隙的聲音，看樣子是鬆動了。
我伸手拉開通向單元的通道蓋子，順著釘在牆上的鋼筋梯子爬了下去，輕輕的到達了單元裏面。
這時候招待所的老闆一下子推門進來，先看了看電視，又看了看我，沒好氣地說道：「別看了，電視又不是免費的，想看的話加錢。」
好傢夥，越說越玄乎了，我在心裏嘀咕著。
有了，是這裏。
張小灑你怎麼那麼笨，你就算完全對南南說的話沒印象，也不應該那麼直白的回絕她，多少欺騙她一下啊。
看著泛著雪花的屏幕中，南南被蓋著白布抬進了太平間，記者還在採訪旁邊的警察，其中一個警員走過來下意識把白布蓋在南南頭上，將記者阻攔在外面了。
趁著黑暗我摸索到了我家的位置，雖然看不清楚單元門口，但我幾乎能斷定那裡肯定還有兩個人負責監視。
有時候我還會夢見薇薇，至於夢見了什麼醒來后就不記得了，只記得做過一個這樣的夢。
我自己在心裏暗罵著自己，沒想到南南對我的感情那麼深，我竟然還一度以為她會重新回到趙天身邊。
「也不知道那小區是不是邪門了
「輕一點，大晚上弄出這個大動靜，你要嚇死人啊。」一個抱怨的聲音緊接著傳了出來。
要說之前都是猜測，我心裏還有一點僥倖，現在猜想變成了事實，確鑿的擺在我面前，讓我一下子就傻眼了。
藉著微弱的光線，我辨認了一下方向，盡量壓低了身子彎著腰朝著我家單元的方向走過去，生怕被周圍樓房中較高層的住戶碰巧看到。
「門口在那邊。」司機師傅好心提醒我。
我感覺自己全身血液都凝固了，這簡訊是南南出事之前發給我的，語氣中充滿了絕決的意味。
「一切還在調查中，不方便透露。」趙天出現在鏡頭前，平靜地對著記者說道。
「無可奉告。」趙天臉色變了一下，壓低聲音說道。
我這時候才知道門鎖完全是擺設，被人一擰就打開了，之前我都不知道的。
我記得上次來這裏的時候，還是跟薇薇一起來的，當時趙天和劉威都在，他們抓了一個去地下室偷東西的傢伙。
我全身抖了一下，這才回過神兒來，從那扇門上收回視線，扭頭去看旁邊的門，那扇門才是我家的地下室。
上次碰巧就跟劉威和趙天探討過避
地下室這邊的聲控燈就不是很敏銳了，我正常走的話也不會亮，除非故意跺腳，至於我為什麼知道這些，我也不清楚，都是我下意識想起來的。
「什麼味兒？」我仔細嗅了一下，這種味道並不好聞，甚至可以說有些嗆人。
縱然是恢復了昏迷中的記憶，但南南這個人我卻不記得了，這是怎麼回事……
我在心裏嘀咕了一陣子，這次出來我也是奔著地下室去的，真是巧了，不過已經被趙天捷足先登了。
呼——
我看著南南發給我的簡訊，簡明扼要，但每一個字就如同子彈一樣，把我打得體無完膚。
「抱歉抱歉，我不小心碰倒了凳子。」另外一個聲音在道歉。
聽到裏面的對話，我這才鬆了口氣，原來並不是又產生幻覺了，而且我有一陣子沒有發生過幻覺了，看樣子剛才說話的應該是兩個值班保護現場的警員。
不行，不能再逗留了，我已經打算走了。
不應該啊，我已經想起來昏迷中百分之九十的事情，腦子裡這些東西是從哪裡蹦出來的？
「是，是，知道了。」
地下室……
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心裏那麼自責，更巧的是，我隨手打開屋子裡老舊的電視，上面正報道著一家咖啡店主放煤氣自殺的新聞。
呼——
樓頂是用瀝青鋪好的，
上次因為抓小偷路過了呂子皓家的地下室門口，當時什麼都沒想起來，現在回想當時的情形，我是幫小滿拿過烤箱的，當時就產生幻覺看到了滿身鮮血的小滿。
這樣要是被看到可就功虧一簣了，我心裏想著，畢竟爬水管上來也是冒了很大的風險，都沒幹往下面瞄上一眼。
這些東西我都看過無數遍了，現在在現實中站在這裏又想起來，著實又驚出我一身冷汗。
不知不覺中我就到了小區門口，一路上司機師傅說了很多話，我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付完錢趕緊下車了。
可剛向樓下邁了一步，就聽見呂子皓家裡傳出咚的一聲，這立刻就讓我想起了呂子皓殺妻過程中的開端。
南南這個傻女孩……
司機師傅似乎是個喜歡嘮嗑的人，應了一聲之後，就瞄了我一眼：「前幾天聽說那小區出事兒了，你還去那幹什麼？」
「案子還沒破，這裏的東西不能亂碰。」
我鬆了口氣，回頭瞄了一眼，心想還好沒有出太大的動靜。
晚上出來的時候我就把手機給關了，一來是不想讓父母擔心，二來不想被趙天知道我的藏身處。
現在我只能住這種破爛不堪的招待所，白天也不能出去走動，估計到夜裡的時候我才能出去透口氣，要是一直在這裏憋著還真會被黴菌給熏死。
我一開始就沒打算走小區正門，那裡是有監控的，說不
再次站在我家地下室門前，我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這次薇薇就已經不在了，甚至大半月都沒有消息。
我也假裝跟著好奇，就說自己去找朋友而已，詢問了一下大致情況，畢竟我已經有幾天沒有出門了，又不敢使用手機，對外面的消息不太靈通。
當我經過三樓的時候，我控制不住自己，下意識看了呂子皓家的方向，昏迷中的那些經歷又歷歷在目。
我擺手示意知道了，就朝著小區的院牆走了過去。
我順著水管爬到了樓頂，一直沒敢向下看，因為上次往下看的時候有莫名其妙的眩暈，就跟恐高症一樣。
大概封條都是這樣的吧，我在心裏安慰著自己。
奇怪，我不記得來過，可腦子裡這些東西是怎麼冒出來的？
趁著剛才燈亮的時候，我仔細打量了一下周圍，似乎並沒有上過最高層。
天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推門出來，我趕緊就向樓下摸索著走了下去，經過我家的時候，門果然還被立在旁邊，屋子裡似乎也沒有人。
「師傅，去XX小區。」我上了計程車，直接說了我住處的小區名字。
「出什麼事兒了？」我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能看出來趙天已經在壓制著自己的情緒，一些微小的不滿已經出現在臉上，又不好跟追問的記者發火，就只能一次次忍耐著。
經過的時候，屋裡屋外似乎都還保持這當天我見過的樣子。
我盡量讓自己的動作輕一些，因為樓道裏面是聲控燈，剛才我下來的時候燈就亮了，我是等著燈熄滅了才慢慢往下走的。
但燈熄滅了之後，我又感覺這裏很熟悉，鬧鐘立刻就出現了模模糊糊的畫面，好像我跟什麼人來過這裏，還很小聲的說話，然後又做了什麼。
呂子皓家的地下室被警察重新貼上了封條，我湊近了看著，跟上次從呂子皓家門口看見被撕的封條一模一樣。
還因為南南跟我提起過我家的地下室，好像我們曾經在裏面瘋狂過，但那時南南的一面之詞，我卻沒有半點印象。
奇怪了，趙天並不在這邊，是去哪了？
「你說過，跟你在一起的唯一方法就是離開這裏，離開這個世界。一開始我是不明白的，現在我明白了，所以我選擇離開去追尋你。」
但就在我要挪步的時候，我彷彿隔著門，已經看到了裏面，在裏面有一個黑色的大行李箱，不斷的溢出著黑乎乎的液體……
該死的，我應該早就看出來的，光憑南南知曉了我的事情還願意收留我這一點，足以說明一切了。
記者確強行大聲問道：「這次的案子，會不會跟最近市區里離奇的案子有關？尤其是薛俊浩的自殺。」
司機師傅卻笑了兩聲：「你也不用害怕，我看你面相富有正氣，一般不會被邪氣侵襲。」
除了從司機師傅那裡打聽到警察好像從地下室有所發現之外，而且警方對於案件的進展透露得非常少，就再也沒有任何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