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不死鳥之謎
第399章 一起跳起來
「紫瑤，這就是你夢想的天門嗎？這就是你一直信仰的力量？」淚水在顧夫人的眼眶中滾滾轉動，「你贏了……」
「諸仙台——！」
「不要再掙扎！你知道你想要！別浪費時間，還打個毛線，一起跳起來！」黃金龍的吼聲響徹雲霄，猶如魔咒。他的身子僵直地起舞。那是荼洲從未見過的舞蹈，僵硬、機械、彆扭、誇張可笑，但是這舞蹈為什麼這麼耐看？它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它有一種旺盛的，蓬勃的，不可遏制的生命力，猶如奔涌的泉水，激蕩的河流，春季的雷霆。它充滿了新鮮的氣息，就好像剛下過雨的青草地，令人耳目一新。它充滿天馬行空的構思，就好像剛學會說話的孩子，總會發出驚人之語。
「發生了什麼？」曲回嵐驚恐地問。
解過殭屍引，敗過邀夢犀，破過鯨吞陣，殺過程雨明，又有什麼了不起？你曾和十萬仇敵一起跳過舞嗎？這才是生命的巔峰。黃金龍閉上眼睛，他要盡情享受這一刻。因為，這
「我們被控制了！」不知火憤怒地掙扎，但是雙手仍然乖乖地高舉。
顧夫人默默看著眼前這近二十萬狂舞的人群，眼中的殺氣一點點地泯滅，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悲哀，對自己的悲哀。
「大家一起來！」黃金龍舉手歡呼。
十萬鬼兵同時舉起手，跟著黃金龍帶動的旋律，不停重複著那令人難忘的三十七節舞步。那是樹妖一族的舞蹈，代表著新的種族在妖界崛起，代表著荼洲又有了新的生命。所有人都在歡慶這偉大而莊嚴的奇迹。相對於生命的奇迹，殺戮和戰鬥這種天天都在進行的事，根本不值一提。
六大學府的學子嬉笑著，歡呼著，整齊劃一地學著黃金龍的舞步，彷彿這是人生中最有意義的事。
「排憂殿——！」
「星辰海—
「出了什麼事？」曲回嵐第一個感到不對，他焦急地扭動著軀體，但是他全身的關節似乎抽筋了一般在不停亂動，他根本控制不了。他轉過頭望向不知火和朔劍霄，他們也遇到了同樣的狀況。十萬鬼兵都在做著這樣的掙扎。衝鋒的意志和跳動的意志在不停地衝突交鋒。他們感到身不由己。
整個世界都在跟著黃金龍一起起舞，他閉上眼睛，率性而為，舞步越來越輕鬆，越來越漂亮，越來越氣勢恢宏。
十萬鬼兵，在黃金龍的呼喝下，同時伸出了左腿。「轟——」左腳踏地，發出回蕩山谷的雷音。
「我不知道！」朔劍霄拚命想要收回胳膊，但是失敗了。
十萬鬼兵整齊劃一地模仿，連擊掌聲都一絲不差。
「啪——」黃金龍拍手扭腰，搖胯屈腿。
「一起來，一起跳，伸出左腳！」黃金龍縱情高呼。
每一個鬼兵似乎都忘記了之前充斥
「啪、啪、啪、啪——」天門的學子們都是天才橫溢的人尖子，他們瞬間秒會了這四節舞步。無數好事的少年學著十萬鬼兵的樣子，整齊劃一地跳了起來，膝腿相碰，發出同樣韻律的雷鳴。
「解穢樓在哪裡？」黃金龍毫不滿足，仍然在尋求著新的舞伴。
「山上的朋友，地上的朋友，水裡的朋友，樹上的朋友，雲上的朋友，樓里的朋友……讓我看到你們的雙手好嗎？」黃金龍的吼聲震動天地。
他的手腳並舞，跳出四拍簡潔優雅的舞步。
碧綠色的氣息在十萬鬼兵的身上蒸騰而起，連不知火、朔劍霄和曲回嵐都不例外。作勢衝鋒的士兵們都拉直了身子，似乎四肢忽然間失去了控制。
「跟著我一起做，你們可以的！」黃金龍放聲高呼。他雙腿屈膝，膝蓋左右搖動，雙膝相碰。「啪——」十萬鬼兵學著他的樣子，做出了一模一樣的動作，整齊的
第一節、第二節、第三節……第三十五節、第三十六節、第三十七節……
「天門——」黃金龍引吭高呼，「一起來！」
「為什麼會這樣？我開始想要跳舞！這不是我！」不知火驚呼。
「莫愁宮——！」
激昂浩蕩的鼓點在天門上空回蕩，那是十萬鬼兵，數萬學子一起用身體敲出的鼓點，整齊如刀裁。腳踏、膝撞、掌擊、響指，他們以所有可能的方式打出鼓點，奏響生命的樂章。幾十萬隻胳膊隨著黃金龍一起在空中搖晃，隨著樹妖之舞的韻律打出美好的節拍。放棄了爭鬥，放棄了執著，盡情地跳舞，向天地高聲宣布自己的存在。在這樣恢弘壯觀的舞蹈面前，一切試圖反抗的力量，都顯得渺小。
「轟」黃金龍高抬的右腿用力踏地，為他踏出充滿韻律的鼓點。雷鳴百里！十萬鬼兵依樣照做。
「一起跳起來呀！」朔沖霄起勁兒地搖動手臂，心裏瓦涼一片，「為什麼我要這麼說？」
遠遠看去，他就彷彿一棵剛學會
「轟、轟、轟、轟！」十萬鬼兵跟隨他的動作，踏出了整齊劃一的舞步，四聲雷鳴震動天地，猶如天邊湧起的春雷。春雨將至，生命進入了新的輪迴！
不可思議的力量操縱著夢魔們的手。他們徒勞地掙扎，但是卻無法阻擋體內澎湃的生命意志。他們猶如投降的士兵，高高舉起雙手。
「左、右、前、后！」黃金龍雙手保持高舉，雙腿熟練地踏出四個舞步。
星辰海的學子們齊刷刷地模仿，毫不猶豫。
「喔——」看到眼前奇妙到極點的情形，六大學府的少年們都陷入了狂喜和昏亂。黃金龍再次創造出了奇迹。他把十萬鬼兵都變成了他的舞伴！這種事，就算最狂野的夢中，他們也想象不到。
「這是……控魂……」曲回嵐用盡全身力量抗爭，但是全身關節卻在做著相反的事，「呃……好久沒這麼輕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