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不死鳥之謎
第400章 天門的勝利
「母親！」一個出人意料的聲音在天空中響起。顧天驕的靈體出現在了顧夫人眼前。
「誰說我要抵抗，我只是太習慣了戰鬥了。」顧夫人苦笑一聲，將攥緊在手中的點翠槍丟在地上。
「我要去神之世界了。」朔劍霄低聲說，「一起嗎？」
「你無法阻擋鬼魅世界的入侵——」曲回嵐試圖抬高嗓門。但是他的吼聲更小，幾乎無法讓周圍的人聽見。
「她……」淚水在顧雲帆眼中滾動，「我一直以為我配不上她，連跟她說話，我都……」
「小龍，這麼長時間，難為你啦。」顧雲帆憐愛地撫摸著黃金龍的頭頂。
不知火看了看曲回嵐，兩者同時嘆了口氣。三個鬼魂化為三道白光，追隨著天空中十多萬道白光，朝著遠方飛逝。
「胡說！」顧滄海連忙斥責，「她不愛你，你還有父親我呢！」
「這個……這是誤會！」唐解語連忙說，「我們都不知道她原來是女的，直到二年堂才知道。那個時候你已經走火入魔。我們都不想這事兒繼續下去，於是旁敲側擊，可你怎麼都不信，我們都快瘋掉了你知道嗎？」
「母親，你……不要再頑抗了。已經沒有意義了！」顧天驕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不知火和曲回嵐茫然四顧，他們發現自己已經無法找到任何存在感。荼洲已經沒有他們的立足之地。
黃金龍回過頭去，只見打鬼團的少年們、小玉、狐妖王儲、天牢越獄眾都在朝他高舉雙手，歡呼雀躍。十個木神娃娃跌跌撞撞衝到他的面前，將他團團圍住抱成一團，發出咿咿
在這一場生命之舞中，這些鬼魂徹底放棄了對殺戮的執著，掙脫了控魂咒的束縛，脫離了傀儡之身，回到了遊魂狀態。他們心底的怨念被生命之舞所蕩滌，令他們的魂核重新回到了純凈。他們都感到了神之世界的召喚。最後擺脫傀儡而出的，是曲回嵐、朔沖霄和不知火。他們三個的死魂靈高高飄在傀儡們的上空，俯瞰著這一片歡騰的熱舞，心中五味雜陳。
「哎呀師父！你配不上她，誰配得上她。」黃金龍興奮地搖動他的胳膊，「快跟我回盆州，我們去救紫瑤師父。」
「等一下！」黃金龍攔住要押解她的胡三嘆和朴中鏢，「顧夫人，你知道紫瑤師父的心上人是誰嗎？」
「拉倒吧。根本聽不見！」朔劍霄看著這兩個執著的鬼魂，連連搖頭。
「啊……小龍，這事兒少兒不宜，你先到一邊獃著。」顧雲帆恨不得一把捂住黃金龍的耳朵。
黃金龍把紫瑤師父遇襲前後的事簡略說了說：「紫瑤師父囑咐我，她的傷勢太複雜，只有她的心上人才能不用言語交流就可以化解她的傷勢。」
「誰說我不愛他！我是不愛你！」顧夫人厲聲說，「我費盡千辛萬苦才令他和不死鳥融合，成為代言靈，就是為了有朝一日
「現在，帶我走吧，我願意接受國府的判決。」顧夫人伸出手。
「因為……紫瑤師父其實沒死……」黃金龍摸著鼻子說。
「哎呀，難怪紫瑤死也不肯說自己的心上人是誰。她怕一說出來，你就會害死他！」朴中鏢恍然大悟。
「我要是知道，他還能活著嗎？」顧夫人冷笑一聲。
「驕兒！」看到他，顧夫人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神色，「你果然成為了不死鳥的代言靈。」
「萬歲！萬歲！萬歲！」天門之前一片狂野的歡呼聲。所有學子都對黃金龍發出了由衷的喝彩！乾的漂亮！再也沒有什麼比這個結果更完美。這才是真正的天門范兒。黃金龍再次創造了奇迹，他從來沒有讓人失望過。
「什麼！？」天門十三英和顧雲帆都驚呆了。
「呃，這個嘛，她的心上人還真不是十三英中的一個。」殷承俠笑了，「你們忘了，這幅畫像畫的時候，滄海因為和雲帆斗劍失敗，賭氣不來。是雲帆代替他來的。這幅畫裏面的滄海，其實是雲帆。」
顧夫人的犼人軍無條件投降，接受了天門的收編。天門六人組，顧雲帆，顧滄海兄弟在殷承俠帶領下，來到了顧夫人的面前。顧夫人手裡仍然攥著點翠槍，她不想束手就擒。以她的武功，她還有一絲衝出重圍的希望。如果她想要力戰而死，她也能夠做到。因為這裏還沒有一個人的武功足夠高到可以將她擒住。
舞蹈還在繼續，夢魔傀儡的身上長出了代表生命的新枝。他們的頭上開出了淡
「傻小子，你好像特別執著打聽這個，為什麼？」唐解語笑著問。
「師父給了我這副十三英畫像。」黃金龍從懷裡抽出他一直貼身保管的畫像，「說她的心上人是裏面的一人。」
「當我知道她在戲弄於我，我就下定決心，要埋葬她鍾愛的一切，哪怕毀滅世界，也在所不惜。我不顧一切把顧滄海搶到手，因為整個天門都傳說他和紫瑤是一對。但是我錯了。我陷害了卓清絕，令他被失心堂追殺，因為他是天門的新郎，而紫瑤是天門的公主。但是，我又錯了。她的心上人另有其人。後來，我下定決心，把整個天門連根拔起，她所鍾愛的一切，包括她的徒弟，她的師長，她對天門的憧憬，一切都不放過……」顧夫人咬牙切齒。
「不是顧滄海，不是卓清絕，難道真是戴尤婷？」唐解語猜測。
一朵燦爛的笑容在他的臉上浮現，猶如初升的太陽。他緩緩摘下頭上的紅纓帽，向著天門之前十萬傀儡，數萬學生，深深鞠躬，行了一個標準的脫帽禮。
「我還會回來的——」天空中，不知火大聲呼喊。但是他的吼聲相對於整個天門二十萬人的歡呼來說，實在太渺小了。
「哦……原來如此。」眾人都感慨萬千地點頭。
「當然不是！」眾人失聲說。
顧雲
「怎麼，不好意思讓徒弟知道紫瑤的劣跡嗎？」顧夫人冷笑著說，「燕紫瑤和我當年可是天門形影不離的雙璧哦。誰都以為我們是一對。」
「現在，一切都結束了。」顧夫人從腰后拎出一個人頭，丟在地上，苦笑一聲，「這個人，活著對你們是個麻煩，我出手幫你們解決了。」
「我……難道我本來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顧天驕失聲說。
「哼。」聽到燕紫瑤的名字，顧夫人的臉上露出一絲冷厲，「她當初戲弄於我的時候，你們只當是一場好玩的遊戲。你們有誰想過我的痛苦？天門的我，何嘗不是和你們一樣，想要當一名傲視群倫的相忘師。但是，燕紫瑤女扮男裝，戲弄於我，讓我痴心錯付。你們沒有一個人提醒我！就這麼看著我被她傷得體無完膚，還要對我百般嘲笑。」
「尤婷，沒想到你對紫瑤的恨如此之深，以至於你連天門都不肯放過！」胡三嘆憤怒地說。
「趕快結束吧，我可不想聽紫瑤師父這些往事……」黃金龍已經想到了捂耳朵。
「啊！原來你千辛萬苦尋找不死鳥，是為了顧公子！」黃金龍終於明白了。原來，顧夫人找不死鳥，根本不是為了長生不死，而是為了讓兒子獨享神之世界。她對顧天驕的愛，是毋庸置疑的。
黃金龍張開眼睛，身子宛如陀螺一般在地上打了個旋子，鯉魚打挺，屈臂撞擊雙肘，打出最後一個節拍，收勢站立。這一瞬間，所有人都和他一樣，雙肘相靠，凝步而立。那最後一聲節拍，清脆嘹亮，餘
「門主。紫瑤喜歡的……」顧雲帆目瞪口呆地望著殷承俠。
「我就說嘛！我早就猜到紫瑤師父的心上人一定是師父！萬歲！」聽到殷承俠的話，黃金龍高興地一下子蹦了三丈高。
「咦！天門十三英的畫像。」朴中鏢搶過畫卷，「她的心上人果然在我們中間。」
「唉，尤婷，你真是執迷不悟。紫瑤已經向你解釋過很多次了。」殷承俠嘆息著說，「她女扮男裝是因為天門當年只給了燕家長門長孫一個名額。但是燕家那一年沒有兒子，又不想浪費這個名額，才讓她女扮男裝，作為燕家長孫佔了一個名額進天門。後來我認為這種專門為國府十二家族留一個名額的做法有失公允，我就把它作廢了。紫瑤第二年又補考了一次，成功錄取，才終於恢復了女兒裝。她一直不知道，你對她會有這種想法啊……」
「啊？」黃金龍茫然失措。
「這是她親口承認的。也只有我才能為她保住這個秘密。」殷承俠苦笑，「因為在那個時候，尤婷已經進入了失心堂的高層，掌管判司。她要殺任何人，都可以輕易做到。所以她連你都不敢透半點口風。而你，也是個不解風情的劍痴，我還以為這段姻緣就這麼散了。」
「啊？紫瑤師父她居然和你……」黃金龍的聲音響起。眾人嚇得同時回過頭，發現黃金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偷偷鑽到他們身邊。
黃金龍猶如被閃電擊中，恨不得把剛才聽到的話全都過濾掉：「神馬？師父她還玩過這個？」
「哦！龍老爺子！」黃金龍眼尖，一下子認了出來，「他是饕餮堂堂主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