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風生水起
第262章 傳說中的拷問方法
「咣當」一聲，似乎是那兩個察子離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肅被捆緊的四肢開始變得麻木起來，漸漸的失去了感覺。
剩下的任務，無非就是閉緊嘴把自己當做死人，不管受到什麼樣的拷問，都只當沒聽見，馬肅這副身子也準備爛在這皇城司獄裏面了。
突然，馬肅心頭一沉，想起來一種傳聞中的拷問方法。
甚至於，馬肅感覺不到自己在這個房間到底已經呆了多長時間。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一天？馬肅輕輕吁了一口氣，這才勉強把一顆險信亂的心平穩了下來。
黑衣察子搬來把椅子，秦飛非常放鬆的坐了下來，面對面看著神色慌亂的馬肅，輕笑一聲道：「給他手腳鬆鬆血脈。」
「只怕此刻那耶律雲早就過了黃河。」
舌頭只感覺到一絲涼意，那東西已經似乎完全融化在了口中。
「什麼！」
但馬肅這口卻是不能松的：「有能耐的儘管來，看你爺爺我能挺還是不能挺！」
趙佶被這麼一攪，也自覺沒什麼精神，依舊是從後門坐了轎子走了。
馬肅在心裏大罵著，但控制著讓自己沒有說出來。
自從被帶到這個房間里，馬肅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但讓馬肅沒有想到的是，除了最初幾下推搡之外，居然沒有半分暴力。
至少和遼國的黑獄很不一樣。若是馬肅在黑獄中「招待」皇城司的「貴客」，估計早就連鞭子都打折好幾根，又或者用削尖的木棍慢慢釘進「貴客」的指縫裡。
秦飛不耐煩的讓黑衣察
門外一直仔細聆聽著的秦飛放下那根銅管，輕輕說道。
旁邊有黑衣察子拿著黑頭套過來，馬肅忍不住問道：「方才。是多少時辰？」秦飛笑道：「時辰？你其實算是能挺的，能堅持兩刻鐘的人可不多見。」
秦飛笑著搖搖頭起身道：「那你剛才叫的什麼勁？既然如此。那還是繼續吧。」
馬肅的腦袋來回亂晃，這是眼下他唯一能動的部位了：「我說！」
之前長達二十五年的不斷戰爭目的就在於爭奪燕雲十六州，但宋人恐怕沒有想到結局會是用歲貢來換取兩國之間的和平。
馬肅的眼神讓秦飛讀懂了很多東西，放下茶盞呵呵一笑：「那些傳聞都不假，只是很多本官的手段沒有流傳出去。」
眼睛看不到。
馬肅倒吸一口涼氣，方才給自己帶來的感覺可不是兩刻鐘，而是漫長的幾個時辰，甚至於是幾天。
與之相比，刺探犬的訓練方法已經不算什麼了。
這種銅管一直延伸到室內，不但讓裏面的聲音可以很清晰的傳出來，而且可以微微放大一些。
不對，能出來的是連皮肉都不會完整的屍體。
※※※
西邊戰事總體上還算是不錯，趙佶雖然沒有收復燕雲十六州的打算，但有個遼國公主在手裡面，說不定就是個和遼人談判的籌碼。
有黑衣察子在繩索上動了動，馬肅頓時
兩個時辰之後，秦飛從牢房裡慢慢走出來，從馬肅口中問出的情報還真是不少，但最關鍵的是，那耶律雲居然是遼國公主！
秦飛讓人把情報送給自己養父錢貴，而自己則第一時間出現在了譚稹面前。
自己現在正在經歷這種拷問方法么？馬肅忍不住將自己目前的狀態和傳聞中的拷問方法一一對應起來。
「譚勾當請說，秦飛絕無半點猶豫！」
因為那是一種軟弱的表現。
換成是馬肅，如果拷問的對象破口大罵，那反而證明了此人確實什麼都知道，什麼時候拷問出來不過是個時間問題。
「等等！」
馬肅被綁在了房間中間的柱子上，緊接著被套上了個黑頭套，從縫隙中他還若有若無的能看到油燈發出的微弱光亮。
「什麼！只有兩刻鐘時間！」
「怎麼樣？早一點說出來，本官就讓你早一點死？」秦飛嘴裏帶著笑，語氣卻十分認真，讓馬肅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不知道是其中的那個察子把黑頭套給摘掉了，措不及防之下，馬肅口中被人塞進了一樣東西。
梁師成早有準備：「這消息是從譚勾當處送出來的，肯定不會妄言。」「若如此，皇城司輕易放走，可惜！」
耳朵聽不到。
馬肅再也不想體驗那種感覺全失的痛苦：「你想知道什麼？」「本官很貪心的，你有什麼都說出來吧。」
「這幫皇城司的狗崽子，捆的還真
在聽完了梁師成的彙報后，趙佶對此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誇獎梁師成之餘不忘問了句：「你怎麼能確定那個女子就是遼國公主？耶律是遼人國姓，姓耶律的只怕不在少數。」
相比每年高昂的軍費，每年銀十萬兩、絹二十萬匹的歲貢似乎不足一提，但燕雲十六州給遼國帶來的好處遠遠超出了這些歲貢。
馬肅頓時慌亂起來，在黑暗中掙扎，卻感覺不到四肢的存在。
通過訓練，馬肅自認可以從自己經脈的跳動來了解時間的流逝，但他很快發現，不知道是不是剛才藥物的影響，自己的經脈跳動簡直可以用紊亂這個詞來形容。
這種無力感甚至於讓馬肅心中升起一種不祥的感覺：「我的四肢還在么？」不知道過了多久，這種感覺似乎被無限的放大。
秦飛微笑的臉在燈籠後面十分醒目，兩個黑衣察子把油燈飛快的點上，秦飛這才「撲」的一聲吹滅了燈籠。
秦飛微微有些興奮的雙拳輕輕捏起。
秦飛笑笑道：「對了，先說說那個耶律雲。」
表面上看是用金錢換來了和平，事實上宋朝開國以來的銳氣在這二十余年間本來就消磨的差不多了，再加上百年以來的懈怠，河北軍和禁軍可謂是武備皆廢，唯獨能拿起來的還是陝西軍。
皇城司獄里暗無天日，犯人被關進來之後就不可能再見到太陽了。
努力想活動一下手指頭也做不到。
「不過在此之前，你卻要幫我做一件事。一件能證明你自己的事情
能讓遼人老實點的籌碼。
「西門慶放走了遼國公主！」
大錯特錯。
但譚稹接下來提出的事情，卻讓秦飛不得不猶豫起來。
馬肅在黑暗中努力的睜著雙眼，什麼也看不到；豎起耳朵，同樣什麼也聽不到；口中不知道是因為被餵了東西還是由於莫名的緊張，有一種苦澀感。
「真的？」秦飛轉回身來，用商量的口氣問道：「你真的肯說了？要不要先試試半個時辰？」「不用了。你問什麼我說什麼。」
梁師成一付頓足捶胸的樣子：「皇城司辦事不力啊。」
但很快，兩個察子把四周的油燈逐一吹滅，整個房間頓時陷入了黑暗之中。
上次見到秦飛的時候，馬肅是躲在夾牆裡面，眼睜睜的看著秦飛帶人把自己的據點連窩端了。
梁師成為了就是這句話，急忙躬身應過，便告辭道：「都是老奴不好，打擾聖上了！」
趙佶有些懊惱道：「傳下朕的旨意，四處加緊秘密緝拿！」
澶淵之盟至今已經超過了一百年，燕雲十六州永遠是宋人心中的疼。
整天打交道的便是無休無止的拷問，肉體和精神上的折磨。
「本官說是毒藥。你信么？」秦飛不知道從哪兒變出盞茶來，喝了一口道：「怎麼樣，口感還好罷？」秦飛的手段馬肅也頗有耳聞，至少落在他手裡的探子就沒有活著出來的。
那種方法是要剝奪人的所有感覺，可以在短時間內讓人精神崩潰，到最後是問什麼說什麼。
「是還沒想好怎麼拷問自己么？」馬肅心裏有些奇怪的想道：「還是餵
「我還活著么？」馬肅心中疑問的念頭不斷湧現，終於忍不住張開嘴大喊起來：「啊啊啊啊！」
※※※
聽說這位秦指揮使曾下令把探子的肚子活生生破開，看看裏面是不是藏著蠟丸。
趙佶震怒道：「皇城司辦事怎麼如此糊塗！你去皇城司讓他們自己查清楚！如果有疏忽大意者，嚴辦！」
面對秦飛有些激動的臉孔，譚稹不以為然的一笑：「我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已經由梁公公稟報給了官家，不管那耶律雲是不是遼國公主，都夠西門慶受的」「當然，你這消息驗證了我的說法，不是么？」譚稹拍了拍秦飛的肩頭：「如果這件事成了，梁公公自然會幫你說項，到時候你自然是前途無量。」
房間裏面雖然沒有半點天光，但也點著幾盞油燈，空氣很乾燥，這和馬肅想象中的黑獄有很大不同。
四肢感覺不到。
「你給我吃了什麼？」馬肅有些驚恐的問道，他自然認識秦飛的官服，也認識秦飛。
「成了。我們進去吧。」
那也是因為和西夏在打仗！
牢門重新被推開，猛然而來的亮光讓馬肅瞳孔痛苦的收縮起來，如果不是四肢被捆死，他肯定會不由自主的用手遮擋這亮光。
「當然是從抓到的通事局探子拷問得知。」
這一點，馬肅作為通事局的資深探子自然是心知肚明，自從看著耶律雲逃出去之後，他覺得自己已經不再重要。
「這會兒倒是骨頭挺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