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守夜人
第五十六章 早有預謀的戰爭
「異端裁決所為什麼會把你派到這種地方來？」
古老而驕傲的弗丁帝國從來不會虛張聲勢，正如兩千多禁衛軍連帶著瓦特萊伯爵手下三個步兵集團、一個騎兵集團總數超過七千人向拜占庭邊境進發一樣，當一切步入軌道，便如同戰車一樣，無法停止。
換句話說，僅僅是武裝對峙，便已經夠某些人從中渾水摸魚。
戰爭這東西從來不需要理由，從某種角度來說，它只是人類慾望的衍生物和必須過程，從古至今這種暴力過程始終促進了人類的發展進步——相對於那些喜好和平的種族，人類永遠是走在最前列的物種之一。
「戰爭對於領主君主來說不過是一場博弈而已，在某種層面上他們根本沒有什麼可以顧忌的，正義的戰爭？都是他媽一群戰爭販子給自己貼的標籤罷了。」
樞機主教團滿員不會超過一百二十人，這一集團永遠是教皇陛下處理事務的得力助手，並依法享有選舉教宗的權力——而作為前任教皇內侍的吉奧瓦尼，在經過審核與討論后，因為其虔誠的態度和十年來為教廷做出的卓越貢獻而破格成為其中一員。
這下，這個被從弗丁帝國生生拖到這裏來的寡婦算是明白了眼前這個傢伙打的什麼算盤——他完全就是在挑起弗丁帝國領主和拜占庭軍隊的戰爭！
他的首席順位繼承人——長子帕米拉，在外出打獵的時候遭到了襲擊，被生生打斷了四肢，雖然
瓦特萊伯爵望著面前即將翻過的山峰輕聲說道，胯下的馬匹安靜前行，軍隊綿延至山腳。
讓娜沒有回答，她看的到四周依舊忙碌的人們，這裡是柯塞妮堡廢墟，眼前的傢伙為了幹掉卡斯克傭兵團和自己的隊伍，他的所作所為可以稱得上不顧一切，甚至可以說瘋狂——能讓異端裁決所的高階行刑者覺得「瘋狂」，只能說現在的墨菲斯得到了某種程度上的承認。
「你想讓這裏成為戰爭的泥潭，卻以為自己站在一旁不會陷入其中？」
打不打另說，弗丁帝國可從來不會在涉及外交的問題上沖誰低頭，作為一個老牌強國，弗丁有資格不懼怕任何外交方面的摩擦！
沉默。
讓娜嗓音沙啞，話語總是帶著旁觀者的漠視，「每一個認為自己掌控勝局的人，很有可能已經落入了別人的圈套，我想你的計劃並不算得上精明。」
讓娜顯得不是很配合，墨菲斯倒也習慣了她這種態度。
而低於教皇……沒有人會想到新的繼任者會是所有現存紅衣主教中年紀最大的布魯諾，這是樞機主教團在進行了超過十四次投票表決后最終妥協的結果，其背後含義並不難猜——作為已經可以完全放棄競爭教
神聖加百列帝國的新任教皇選舉史無前例的持續半個月之久，那個讓人震驚的結果時至今日已經略顯平淡，梵蒂岡教廷恢復了往日的平靜，聖彼得大教堂對面的那棟建築暫時搬遷，屹立近千年不倒的異端裁決所廢墟被巨大的帷幕籠罩，讓信徒們無法看到內部的慘烈景象。
「兩個人的戰爭，兩個國家的戰爭，還真要感謝你為我提供了理由呢。」
這位護短的國王給出了很讓瓦特萊伯爵滿意的答案——該出兵就出兵。
於是毫無顧忌的伯爵直接調動領地內的兵源，連帶著國王陛下「特別」調動的一支禁衛軍，直直衝向了翡冷翠！
他頭也不回的問向了身後的騎士讓娜，這位高階大騎士此刻和普通女人沒什麼兩樣，只不過一身略顯短小的衣袍和那雙無神的眸子很是不搭調。
「我拒絕。」
「三巨頭之一？看你的級別不低，但是接下來可能需要你來幫我做點事情了。」
相對於當初瓦特萊伯爵運來的五輛馬車，克里斯蒂娜夫人的贖金只裝滿了兩輛，而在這些贖金送到的當天，墨菲斯便直接帶著這堆財產和克里斯蒂娜向著翡冷翠趕去，沒有絲毫停留。
墨菲斯認真看著眼前的地圖，燭光將他的影子拉長，同樣將釘在地圖上的細針拉出了一張蛛網放射狀的影子。
他們的出現，意味著弗丁帝國已然
「那你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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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於弗丁帝國而言，戰爭，通常都是一場為高貴騎士們準備的盛宴。
瓦特萊伯爵這次可謂真的動怒了——弗丁帝國的大領主可從來不是怕事的主，拜占庭帝國現在正在對卡斯蘭迪動武，這就意味著只要它多一個敵人，整個拜占庭帝國的忌憚便會多一分，於是很符合墨菲斯預料的，這位弗丁帝國邊境的領主大人直接讓最快的信使將自己的請求送往了弗丁帝國君主路易六世，並在三天後便得到了答覆。
讓娜無言以對，無數戰爭歷史已經印證了墨菲斯的話沒有錯誤。
「我從不認為我的計劃是精明的，正如我在捕獵時使用的捕獸夾並不精密一樣，為什麼還有那麼多動物會上套？是因為它們不夠機敏？」墨菲斯取下了地圖上的一根細針，插在另一位置上，「很簡單，當誘惑足夠大時，再謹慎的獵物也會冒著風險賭一把。」
「異端裁決所不該錯過一個由最大異端引起的戰爭，不是么？」
「當然，我知道異端裁決所出來的怪胎都不會害怕折磨，也沒指望你能很痛快就幫我做事，畢竟現在對於你來說，死亡只是早晚的事，比如現在你惹惱了我，我完全可以一劍殺死你，並不比砍死普通人困難，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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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瓦特萊伯爵而言，那位戰略合作夥伴的失蹤已經讓他最近焦頭爛額，可是隨即發生的另一
在瓦特萊伯爵還在考慮該不該出兵搜救克里斯蒂娜的時候，墨菲斯已經在兩天時間內返回了翡冷翠鎮！
一手禍水東引，在涉及國家軍隊的層面上，自己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寡婦怎麼出現在神聖加百列帝國已經完全不重要了——如果可以，這已經足夠兩國挑起一場軍事對峙！
于「紅衣主教」中實力最弱而年紀最大的布魯諾，說其命不久矣應當恰如其分，與其說他是新任教皇，不如成為「過渡教皇」更恰當，野心已被實踐磨平而專精於經文研究的布魯諾並不願意在政治上耗費太多精力，所以他繼任后的一系列動作已經被另一個同時上位的新星所掩蓋。
讓娜在掙扎中單膝下跪，再無二話。
寄往克里斯蒂娜所在領地「柯恩」的信件很快得到了回應，為了領地主人的安全，這個富饒領土願意付出價值八萬枚金幣的財產來保證克里斯蒂娜夫人安全，其中包括了武器、金銀、珠寶和晶核魔法道具等等，墨菲斯並沒有索要太多，原因自然在於隨後的計劃。
克里斯蒂娜可是知道瓦特萊伯爵的底蘊和脾氣——如果說胡恩男爵的死僅僅是激起了他個人對墨菲斯的仇恨，那麼自己這一次被綁架到拜占庭，他如果真的願意來，將會瘋狂的拉上整個弗丁帝國的大貴族們來與拜占庭貨神聖加百列對峙，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墨菲斯猛地伸手，取出了那柄許久沒有
襲擊者據隨從和護衛稱是一位從天而降的血族，其張開雙翼殺死了企圖保護帕米拉的衛兵，在將帕米拉殘忍的打成重傷后，扔下了一封信，這封信的內容很簡單，是墨菲斯親筆寫的戰書。
路易六世早就在尋找合適理由去削弱拜占庭這個超級強國的軍事實力，這一次瓦特萊伯爵也算給了他一個順理成章的借口，總人數超過兩千人的「寶劍橡樹騎士團」隸屬皇家，擁有超過七百名正式弗丁重鎧騎士和一千五百名扈從，號稱帝國第三鐵甲騎兵團，威懾力大於戰鬥力，雖然在戰場上出現次數並不多，卻從來都是帝國的標誌性存在。
「我？我的目的就是要讓這群戰爭販子賠的血本無歸。」
誰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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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菲斯直接在信中嘲笑瓦特萊伯爵是一個只會站在幕後收買傭兵團的懦夫，並直言克里斯蒂娜在自己手上，想要收拾我？自己看著辦！
戰爭，在這位伯爵眼中意味著機遇和財富。
挑釁？
墨菲斯依舊頭也沒回，在地圖上圈出了一個圓形，盯著那裡輕聲道。
墨菲斯說出這句話時，那雙碧藍色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光澤，卻是被一層詭異的黑霧籠罩。
包括讓娜。
墨菲斯也沒在意，更不會想到給讓娜委派任務的正式裁決所三巨頭之一布拉格夫人——而後者正是當初被他一巴掌拍飛出去的倒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