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愚人
第九十一章 混亂根源
要知道，當時的血族數量可是比人類和精靈加起來都多。
簡而言之，這個世界會分崩離析，直接消失。
混亂的根源？
「蠢貨！你可知你做了什麼？！」
「咔！」
「我無意和你爭吵，」黛拉眯眼看著蝠翼收攏的威廉，「『法則』不允許你做出任何傷害墨菲斯·溫德索爾的事情，薩弗拉斯權杖？它已經消失了。」
叛逃者。
烏列叛離了天堂之界？
索蘭達沒有任何感情的話語讓安達里爾無端生出一身冷汗，她堅持著說完了自己的話語，似乎在擺出自己最後的籌碼。
安達里爾緩緩抬起頭，現出原形的她面對索蘭達這句直指要害的質問，突然間失去了之前的恐懼與畏懼，她的目光先是凝視著自己的雙手，繼而轉向了面前因為傳送門限制而無法施法或跨越的索蘭達，輕聲回答：「我只是我，煉獄讓我明白混亂是最大的公正，規則讓我明白你可以帶來混亂，而我對這個世界的最大希望，就是親眼看著它在混亂中毀滅！」
安達里爾明白自己和索蘭達的關係可不好，甚至能稱得上仇恨——試想一位領袖最得力的手下突然間叛逃並失蹤，誰會高興？
墨菲斯即便剛剛擁有砍斷安達里爾骨刺的能力，卻並不代表他此刻懂得如何去操控空間結界，所以毫無作為的他看著視野中僅半個身軀便高達十多米的索蘭達，心下卻不知自己能做什麼——對方那向兩側推開的雙臂閃爍著無數複雜而深奧的符文，安達里爾和威廉的努力似乎對於這位高出數個級別的強大存在連威脅都稱不上，位面傳送門表面的漩渦很快開始了逆向旋轉，並且越來越快！
很簡單的一句話，卻讓索蘭達那燃燒著的雙瞳微微眯了起來。
索蘭達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那巨大的頭顱猛然間抬起，卻看到一束足以照亮整個亞蘭蒂斯的巨大光柱狠狠地照射在了他的頭頂之上！
索蘭達的手掌支撐在了地面之上，他的下半身彷彿被什麼東西拖住一樣無法再前進，只能半個身子在位面傳送門的這一面存在——可是僅僅如此，在場的三人卻都已經體驗到了熔岩撲面的灼熱感。
這是許多人的第一反應，但是索蘭達卻遠不會就此輕易判斷——「製造混亂」，這是煉獄的大佬們最樂於看到的事情，不過他們不是自大的傻子，雖然希望整個世界都陷入混亂，但天堂那群制衡煉獄的存在最不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烏列愚蠢？馬格納斯議會話語分量最重的天使，到底打得什麼算盤？
索蘭達，曾經安達里爾的「上司」——至少在安達里爾逃往庇護所之前，他擁有對安達里爾絕對的控制權，不過此時此刻，召喚出這位羅德級惡魔的安達里爾顯然並不因為自己曾經是他的下屬那麼簡單。源於煉獄的所有生物，從本質上來說，屬性皆為「混亂」，即便安達里爾曾經在人類世界生活過，但上千年煉獄的生活絕對無法因為返回人界的一朝一夕而改變價值觀念，它們信奉「混亂」是世間最大的公平，任何事物並不需要秩序，只需要最
顯然，明知墨菲斯會追過來的安達里爾，準備讓羅德級惡魔索蘭達知曉渺小卻擁有聖堂血脈的存在，並以此來製造最直接的混亂，烏列的陰謀是什麼並不重要，只要煉獄的領主知道他在搞鬼，這便足以抵過烏列的任何詭計。
安達里爾毫無抵抗之力的被擊中，驚叫一聲，隨即直接癱倒在地——她的身體開始縮小，最終變成了人類模樣。
索蘭達絲毫沒有在意現場威廉這位君王級血族的存在，有著鋒利指甲的手指輕輕劃了劃下巴那比鋼鐵堅硬數倍的骨質皮膚，最終緩緩回道：「聽起來……並不是一個好消息，叛逃者。」
這位煉獄最高級別的惡魔雙手返回了位面傳送門的另一端，繼而……卻是做出了向兩側撐開的動作！
「呯！」
這位等級未知的魔法師指了指墨菲斯手腕處顯露的黑色魔紋道：「墨菲斯現在就是權杖，你傷害他，就是傷害權杖，殺死他，後果我自不必說。」
傳送門前堅固的石板地面轟然被砸出了兩個巨大的深坑，數道裂縫直直向安達里爾延伸而去，爆開的衝擊讓安達里爾都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格擋。
「轟——」
這位惡魔領主並沒有愚蠢到做出什麼危及位面的事情，但是顯然他已經讓位面傳送門的禁制消失，繼而施放了一道詛咒系法術！
幾乎在瞬間，安達里爾身前閃現出一個漂浮在空中的圓形法陣，伴隨著她雙手前揮，這法陣再光芒爆射中將再一次衝過來的威廉炸飛出去，隨即這位痛苦之母毫不停歇的轉頭望向了位面傳送門，竟是大聲呼喊道：「現身吧！煉獄領主，索蘭達！」
索蘭達似乎根本不給安達里爾解釋的機會，表情瞬間變得無比猙獰——「你企圖在煉獄求得仁慈？是不是離開這裏讓你忘記了什麼叫煉獄的『規矩』？還是因為你稚嫩的心靈對這個世界仍有一絲希望？！」
君王級血族和魔王級惡魔驟然戰作一團，頃刻間爆裂開來的衝擊讓墨菲斯根本插不上手，可是他卻突然間感受到了一股攝人心魄的詭異波動……
而墨菲斯則直接被衝擊吹的向後退了十多步——這一切，僅僅是一位根本沒有完全進入本位面的惡魔的普普通通的一拳！
墨菲斯能辨認那是巨掌拍擊地面的聲音，在光線變暗的一瞬，他猛然抬頭，看到的則是驚人一幕——索蘭達身前的土地在他的拍擊之下升起一道無比厚實的巨大石牆，看得出是想藉此抵擋從遠處直射而來的強光和衝擊，可是剛剛升起的石牆卻連一秒鐘都沒擋住便瞬間融化消失，持續受到強烈攻擊的索蘭達迫不得已，身體直直向後仰去，卻在自己身形最後離開傳送門的同時甩手揮出一道閃電，擊向了遠處的那個身影。
威廉·克雷芒憤怒之極，他絕不會想到在克雷芒家族曾經的地盤之上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情——唯一的忠實僕人布雷斯特家族慘遭滅族幾乎沒有倖存者，而那扇永
旁邊的威廉表情駭然，他沒敢逃跑，因為這位血族自知對方是什麼級別的存在……
手持聖槍的墨菲斯扭頭望向了巨大的位面傳送門，此時此刻，原本幽綠色的漩渦已經徹底成為了毀滅薩弗拉斯權杖的煉獄熔岩般的顏色——而旋轉著逐漸擴大的漩渦背後，並沒有出現任何想象中的恐怖地獄生物，卻只有無比壓抑而讓人窒息的氣息。
索蘭達伸手凝握成拳，空氣中驀然閃過一道波動。
這聲清冷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淡然話語讓墨菲斯心下無比驚駭，他想抬頭，卻無奈光芒是在太過強烈，甚至於閉上眼睛都感覺視野中白茫茫一片，來不及思考過多，他的身前便出現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吼聲！
「一個警告，留在這個骯髒的位面，還是回來，你自己決定。」
索蘭達手指尖閃爍著噼啪爆響的紅色電光，「臣服於我，你可以替代安達里爾的位置，為我在煉獄打出一片天下，薩弗拉斯權杖？哦……某個叛逃者已經將它摧毀在了煉獄熔岩之中，你們早就該明白一柄權杖翻不起風浪的事實。」
如驚雷炸響。
墨菲斯動作停滯片刻，最終還是沒有半句廢話，向後一步。
安達里爾明白索蘭達的真身來到這個位面的後果——就如同聖堂位面的終極存在硬生生來到這裏一樣，當高階位面的實力最強者跨越位面后，所造成的後果只會是直接使得位面坍塌！
這個稱呼已經決定了索蘭達對安達里爾接下來的態度。
「滾回你的煉獄。」
墨菲斯不知道，甚至於這個世界上現存的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黛拉、威廉、阿什坎迪，這三個壽命加起來讓人咋舌的老怪物到底有著什麼樣的複雜關係——克雷芒家族作為十三支直系血族之一，起初並不是人類位面僅存的直系古老家族，放在三千年前，十三支血族的狀態是在這個位面同時繁衍生息，不過資源的爭奪和內訌導致了「大分裂」，亞蘭蒂斯城的傳送門被創建之後，十二支直系血族在爭鬥各自去往了地獄的不同位面，至於死活，無人可知。
不過狡猾的安達里爾留了一手——她對傳送門釋放的「禁制」無法讓任何高等級惡魔完全穿越這道大門，也就是說，和安達里爾關係並不融洽的索蘭達無法對傳送門這一邊的痛苦之母造成任何威脅。
旁邊的安達里爾在禁錮法陣中動彈不得，而黛拉從始至終也沒有看過這位惡魔一眼，身處黛拉身後的墨菲斯不知眼下這位和阿什坎迪有著千絲萬縷聯繫的君王級血族到底和黛拉又有著什麼約定，他扭頭望了望身後，亞蘭蒂斯那通往地表的洞口正噴薄著源自頭頂世界的劇烈波動。
「一位人類擁有了聖堂血脈及薩弗拉斯權杖，而烏列則希望藉此挑起各個位面的大戰。」
墨菲斯沒有想到黛拉會和一位可能隨時殺死自己的敵人說出這番話語——按照墨菲斯目前身上所具有的屬性而言，幾乎所有血族已經成為了他毫無爭議的「死敵」，本能的抬了抬手中依舊閃
「毀滅……呵——有毀滅就有創造，有死亡就有新生，但是……有希望，我便會帶來絕望……」
而身後那個從空中降落的熟悉身影，又有著怎樣的打算？
微不可察的輕咳聲讓墨菲斯猛地向著這位導師跑去，身體四周凝聚開來的元素光球照亮了這位一身藍色法袍的「法則」議會唯一女性。
低沉到讓人心臟都為之震動的話語里可沒有透著任何好感，卻滿是讓人心悸的嘲諷。
整個地下城瞬間因為能量的噴薄而開始了震動，墨菲斯此刻才醒悟為什麼之前自己在第一次進入亞蘭蒂斯之時便經常性遇到「地震」——這完全是位面傳送門被某些東西強行「推擠」時的本能反應！
手持聖槍的墨菲斯此刻心中同樣矛盾——安達里爾虛弱，氣息微弱的如同普通人，自己現在上去補一刀絕對不會落空，但威廉的存在到底是作為哪一方陣營？
「我帶領我的族人們，並不是來聽你跟我說什麼『約定』的，」威廉的聲音從始至終沉著而有著十足的底氣，「薩弗拉斯權杖的出現和消失絕對不是什麼偶然，阿什坎迪的出現已經說明這裏面有他們的影子！你來阻止我？是不是真的認為我和其他位面那些傻子們的想法一樣？」
一身藍袍的魔法師從天而降，落地時卻踉蹌一步——這讓墨菲斯瞪大了眼睛。
「該死的，你這個瘋子！」
光芒亮度驟然提升，甚至讓威廉這樣的存在都抬手遮擋乃至閉上眼睛——墨菲斯僅僅來得及低頭，便感覺頭頂一道驟然閃過的能量衝擊轟然擊中了位面傳送門！
「我沒有打開傳送門，你要清楚這一點——」
索蘭達咧嘴一笑，猛然間朝著安達里爾伸出手掌——空中有紅色微末狀的光斑閃過，繼而狠狠的擊中了安達里爾！
黛拉直接打斷了威廉的話語，「這已經違背了你當初和『法則』立下的約定。」
「咳。」
況且這種情況發生在煉獄……說起來，就算是在天堂，如叛逃至煉獄的路西法，同樣會落得原陣營「公敵」的稱呼，至於痛苦之母安達里爾，她和謊言之主柯崔萊恩一樣，早已被煉獄五位「羅德」級惡魔打上了「叛徒」這個該處以極刑的罪名。
「轟！」
而這句話，成功的讓索蘭達將目光轉向了站在原地手持聖槍碎片的墨菲斯——這一瞬間墨菲斯感覺自己的靈魂似乎都被某種力量生生釘在了地上！可是很快，煉獄領主便又看向了安達里爾。
「但是你出現在了這裏。」
顯然，黛拉為自己將索蘭達趕出人類位面而付出了代價，墨菲斯看到這位永遠不苟言笑的導師微微皺眉，肩部的法袍焦黑一片——這情景讓他無端握緊了手中的聖槍碎片，可是黛拉卻一如既往的望著這位她曾經的學徒，用命令式的語氣直接道：「向後站。」
安達里爾被惡魔領主的詛咒所擊中，以人形姿態躺在地上，氣息微弱，威廉幸運地躲過一劫，卻礙於之後出現的角色而再一次不敢輕舉妄動……他
墨菲斯的耳邊儘是威廉話語的迴音，他徹底愣住，不知作何回答。
他強大的實力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盡致，幾乎毫無間斷的攻擊讓安達里爾疲於招架，炸開的氣浪幾乎吹飛了遠處的墨菲斯——但君王級血族卻依舊無法對安達里爾這種地獄魔王級存在造成更多威脅，在拼著擊斷安達里爾的另一根骨刺之時，他還是被這個實力恐怖的女人一掌擊中胸口，退出十米開外。
克雷芒血族正在和黃金羅盤議會的法師們大戰。
這是墨菲斯第一次正式與威廉對話，他微微思考，隨即點頭：「該隱並不希望因為他的蘇醒而帶來災禍。」
「一個小蝙蝠，一個微不足道的人類，就想抵消你的罪過？」
威廉的表情如同風暴將至的天空般陰沉至極，十指伸開又合攏，最終張口問道：「墨海克爾告訴我，你和『他』見面了。」
而阿什坎迪的出現是在「大分裂」之後許久，她以一個弗丁貴族之女的身份突然間閃耀在了戰場之上，繼而一路將耀眼的光芒覆蓋了整個國土，卻被當時的弗丁國王烙上了「叛國者」名號，為何？
黛拉的角色是什麼？她屬於「法則」，是人類位面的守護者，和議會的成員為維護這個位面的穩定而存在——當初血族的「大分裂」，黛拉便是「見證者」，她見證並默許了血族的分裂，因為不這樣，爆發的戰爭會波及所有的人類和精靈並造成毀滅性影響。
她越過了墨菲斯，走到了位面傳送門——同樣也是安達里爾與威廉——的面前，微微抬手，光芒中那安達里爾的身體被一股無形力量托起，隨即卻是被其腳下閃現的魔法陣瞬間禁錮，而威廉面對走近的黛拉，則是先開口問道：「『法則』這就出手了？」
她的臉色很差，墨菲斯可以想象……一位煉獄終端強大的存在即便因為位面傳送門的原因而無法發揮自身威力的十分之一，可是對於人類位面的強者而言，這種級別的傢伙任何一次攻擊都足以產生致命威脅。
「可是你現在已經沒有選擇！」威廉的蝠翼驟然伸開，情緒似乎有些激動道：「你以為權杖消失這一切就會結束？為什麼十三支直系血族只有克雷芒願意留在這裏？你以為我們不想找一個更合適的環境生存而去面對那群神棍？」
墨菲斯愣住。
「但我有一個好消息——這位擁有聖堂血脈的人類，就在你的眼前。」
兩支長角之下尚有四根短角從頭部邊緣伸出，這位大惡魔的臉呈三角形，脖頸流淌著岩漿而上半部分身軀布滿了噴薄著火焰的強壯肌肉，一同出現的雙手足有六七米的長度，滿是骨刺，蘊含著無法想象的巨大力量。
說來這就是各大位面對人類位面的影響——當初公正天使對墨菲斯說人類位面就是天堂與地獄博弈的棋盤，意義正是如此……阿什坎迪，就是當初諸位面博弈時那個打破平衡的產物！
安達里爾的話語小心翼翼，絲毫不敢觸怒這位恐怖的存在。
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所以安
「你註定會帶來災難，它的打開，已經證明有人做出了舉動。」他伸手指了指身旁的傳送門和安達里爾，「她只是開始！你不會明白那些位面為了某些東西會做出什麼，你的存在，就是混亂的根源！」
傳送門中的煉獄領主索蘭達被強光逼回了煉獄位面，旋轉的紅色漩渦在隨後跟上的一波衝擊中瞬間恢復了平靜，而這扇巨門前原本混亂的場面同樣靜止片刻。
「……是誰召喚了我……？喔——」索蘭達的雙目燃燒著火焰般的紅赤色，他的目光掃過全場，繼而轉向了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的痛苦之母，卻是在這瞬間無端令她向後退了一步，「安達里爾，我還真是想念你呢……」
響徹地底的驚雷帶起震耳欲聾的迴音，傳送門中間的漩渦驟然間開始改變了原本的形態，映出了一片赤紅……
威廉展開蝠翼，雙手釋放了數個等級恐怖的元素衝擊彈，但是這威力巨大的攻擊在傳送門前瞬間被吞噬，下一刻，正在緩緩旋轉的漩渦突然間如水波凝固成冰般靜止，繼而竟是噴薄而出了數道閃電！
「你想摧毀這個位面？！」
「你沒有資格問我這種問題，威廉，是不是一覺睡得太久，忘了你曾經的約定了？」黛拉咄咄逼人，語調冰冷的彷彿刺入骨髓的冰錐。
一隻利角猛然間刺破了傳送門位面，足有七八米長的鋒利長角布滿斑駁的磨損磕痕，隨後那本應對稱的另一隻長角卻折斷一截，繼而一個巨大的頭顱如衝破水面般怒吼著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煉獄領主——就是安達里爾、柯崔萊恩這種「魔王級」惡魔的更高形態，五位「羅德級」存在之一，地獄的終端式人物。
來自索蘭達的怒吼。
「小蝙蝠，還在為你們那柄所謂的權杖爭個你死我活？」
「呯！」
而此時此刻，安達里爾對傳送門的「禁制」已經被索蘭達識破並開始了反向「破解」……這一幕讓威廉和安達里爾瞬間做出了相同的反應——凝聚最大力量去關閉傳送門！
威廉的質問聲傳來，他同樣沒有想到這個不該出現在本位面的惡魔竟然打開了煉獄之門，可是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一個煉獄的羅德級領主，一個魔王級惡魔，此刻又來了一個幾百年前見過一面的厲害女人，強勢「出山」的威廉甚至咒罵自己蘇醒的時機實在太過晦氣。
「你失策了，小蜘蛛。」
「咔！」
索蘭達望著安達里爾，突然間仰頭大笑，笑聲讓人不由自主的戰慄——繼而，這位大惡魔雙手揚起，狠狠的砸向了地面！
剛剛還在拚死戰鬥的兩個人都清楚，如果對方成功了，那自己連跑的機會都沒有！
「你指望用他來換取我對你的仁慈？」
威廉·克雷芒，這位人類位面血族的王者猛然一愣，眯著眼睛似乎在思索什麼，可是還沒等索蘭達多說半句話，這位血族君主便猛地往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