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愚人
第九十二章 喘息，混亂結束
為首的騎士團長施耐德在墨菲斯「別具特色」的領主塔樓上單膝下跪，宣誓效忠並帶上了瓦里安·康薩納斯送上他誠摯的問候。
還有重傷的卡洛。
而對於墨菲斯來說辛運的是，在剛剛三人的「談話」中，黛拉已經明確表示他位面傳送門不會從煉獄或其他位面開啟，除非從這裏啟動，它已經不會再造成其他位面入侵的情況。
離開時的依琳達爾表情有些複雜——因為墨菲斯將一柄源自衣卒爾遺產的魔法匕首贈予了她。
天空中的黃金羅盤議會法師察覺到了這一點，同時停手，向著地面緩緩降落。
一位伯爵血族渾身焦黑的踉蹌降落在伯爵府空地上時，作為領地核心圈子的黑格爾等人面色說不出的複雜。
※※※※
「沒什麼好感謝的，『法則』的職責於此，」黛拉望了望墨菲斯，個子已經隨著時間而長高的他此刻謙虛低頭，如當初在塔倫斯學院時規規矩矩——只是有些東西，已經伴隨著一次次戰鬥和價值觀的衝擊而永遠改變，黛拉目光轉開，「無論發生什麼，你都要明白：你只是你，唯一而無可取代。」
相隔一天，一支從伊森格爾趕來的隊伍同樣進入了西塞林城，他們一個個身強體壯，面相黑黝，五百人，由長度驚人的馬車隊伍組成。
十位大法師和天空中直直飛起的威廉克雷芒擦肩而過，雙方的關係微妙卻緊張——即便是地面上的眾人也為此捏了把汗，而當整場戰
這位黑暗秩序的最大掌權人臉色陰沉至極卻又透著無可奈何，他看了看天空盤旋著的族人和吸血蝙蝠，又看了看地面上已經死亡的上千蝙蝠和超過七十位伯爵血族，陰鶩的目光最終在墨菲斯身上掃過，隨即卻是轉身，直接向著遠方飛去。
黛拉的身影出現在了墨菲斯身旁，這一番話明顯是對威廉話語的總結——墨菲斯明白這位血族君主的離去並不代表著麻煩的結束，相反，這隻是新一輪麻煩的開始。
未等那有力的手指用力，一隻突然出現的手掌便先一步握住了讓娜的小臂。
桑德蘭率領的法師團對重返守夜人大執政官位置的墨菲斯表態繼續效忠，並返回了實驗室開始了新的研究；而情報執政官依琳達爾則遞交了辭呈，似乎是因為這位日精靈已經對於自己的族群有了新的線索，所以她思索再三還是決定離開這裏，對此，墨菲斯表示默許。
一個月之後。
騎士團因為戰爭而損耗嚴重，所幸黯刃騎士團依舊有三分之二的大騎士生存下來，團長布朗的身上多了四道傷疤，依舊沒有任何怨言的墨菲斯效忠。
一千七百人，兩千多匹馬，盡數源於吉爾曼帝國。
似乎克雷芒家族與墨菲斯的恩怨，就此告一段落。
第一支隊伍侍從弗丁的邊境線繞行過來，避開了神聖加
「黃金羅盤議會」的十位法師盡數漂浮在天空之上，以弗洛伊德為首的防守陣型正爆出一波波絢爛的元素，讓天空中數以萬計的吸血蝙蝠無從靠近，而那些背後生有蝠翼的高階血族在第一批試探性進攻全軍覆沒以後便改變了策略，開始盤旋在領地四周——可無奈十位法師的施法範圍過大，這些等待威廉親王命令的血族依舊有不少被一道道犀利而恐怖的法術擊中並直直落下地面。
兩千匹純血海登軍馬不多不少，配套的馴馬師及扈從，盡數到位，不差分毫。
對於帝國來說，這兩個字眼意味著大量的軍隊開始動員和新一輪徵兵與糧草囤積，但是對於黃金羅盤議會而言，意義遠非如此。
康薩納斯曾經和墨菲斯唯一一次對話的內容，便是這個老頭以兩千匹海登軍馬和五百名鐵匠為「定金」，要求墨菲斯殺死威廉·克雷芒，不過當時卻遭到了墨菲斯的拒絕。
當蘭帕德領土的核心再一次恢復安靜之時，墨菲斯望著已經徹底改變的領地和守夜人，心下不知該說什麼。
而這位「法則」的成員，則給他們留下了一個簡短的詞彙后，便消失在了原地——「備戰。」
在一切剛剛妥當之際，兩支隊伍的到來讓墨菲斯意外之極。
蘭帕德領土恢復了平靜，戰爭的陰雲似乎就此遠
而守夜人分部的負責人康納，則在這段時間內秘密來到了西塞林城，在於墨菲斯交談片刻后返回了弗丁帝國——停戰之後，克里斯蒂娜伯爵已經被「贖回」，說到底，相當於墨菲斯用的還是守夜人的資金，但這一切都值得，因為克里斯蒂娜依舊是紮根在弗丁帝國的一棵飛速成長的大樹，終有一天會發揮比如今更為強大的作用。
「謝謝你，導師。」
五百名鐵匠，胸口配有紋章，每一位都擁有姓氏。
此刻黃金羅盤議會的十一位法師已經站在了不遠處，受傷的法師卡洛看上去並無大礙，而這些幾乎所有魔法師心中站在世界頂點的老法師們，此刻卻都是沉默而嚴肅的望著黛拉。
威廉·克雷芒。
西塞林城上空正在進行著一場詭異的戰鬥。
身為大執政官的墨菲斯彎腰致謝，讓依琳達爾不知作何回答，最終沉默離開。
這說明至少兩個月內，蘭帕德不會再發生任何戰鬥。
血族損失了無數精英，而威廉·克雷芒在黛拉代表的「法則」面前只能說是吃了悶虧，他無法做出任何傷害墨菲斯的事情，因為那代表著與「法則」為敵——威廉作為克雷芒僅存的強者，當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法師們互相對視，隨後相繼離開，幾乎無人言語——除卻弗洛伊德點頭示意外，這群法師沒有一人把目光停留在墨菲斯身上片刻。
這是一場始料未及的戰爭，本來應該屬於蘭帕德軍
「啪！」
「無論如何，我都感謝你為守夜人作出的努力。」
他的動作就像是一個信號，帶起整個血族天空的部隊盡數撤離。
黑格爾和墨菲斯長談一夜，最終墨菲斯對這位格拉斯家族的最後一位繼承人在領地空虛時做出的努力同樣表示了肯定——即便他明白對方的出發點並不如自己那麼理想化——而最終，黑格爾繼續當名義上蘭帕德的領主，「守夜人」則轉入地下，成為一股隱形力量，與領地的常備兵力徹底分離。
墨菲斯抬頭望了望阿什坎迪以前常呆的空曠塔樓，又望了望禁錮著安達里爾的亞蘭蒂斯城入口，心下突然間惆悵異常。
可是現在看來，康薩納斯此刻的作為顯然和威廉在蘭帕德領地吃了大虧有關，墨菲斯明白這是一種非常有效的拉攏手段，因為前後兩支隊伍沒有提出任何要求，完全無條件為墨菲斯確立了從屬關係。
依琳達爾在走之前留下了已經足夠獨當一面的副手替代她的位置，所以這個擁有半個巴利切信條情報網的機構此刻運轉恢復正常。
他們並非貴族，趨炎附勢遠不是魔法師會做的事情，即便墨菲斯擁有黛拉學生的身份，但這對於他們來說，毫無意義。
這個消息對於墨菲斯來說，喜憂參半。
這一次，墨菲
同行的馬車攜帶了他們每個人的常用工具、鐵砧和超過五噸的精鐵礦。
這支隊伍的構成很奇怪，冰天雪地之下，隊伍竟然盡數由騎士構成，一共一千七百多人的隊伍，盡數屬於吉爾曼帝國，其中五百人是等階平均處於V級上下的護衛騎士——這個等級已經相當於一個大型軍團的精銳騎兵團水平，類似黯刃騎士團的存在這個大陸都稱得上奇葩，所以這支隊伍的出現一度讓領地邊緣尚處於待修繕狀態的城市恐慌至極，不過隨後墨菲斯卻是得知，這支隊伍是找自己的。
黑格爾望著面前地上渾身焦黑的血族，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看到一身黑色鎧甲的讓娜走到了對方身前，一把捏住了他脆弱的脖頸……
「我需要一場會議。」
「血族有血族存在的意義，威廉的想法，也只是他的想法，如果因為他的言論就給自己帶來過大負擔，那隻能說明你太過軟弱。」
黑色的頭盔微微轉了轉，卻是發現眼前阻止自己的，竟然是墨菲斯。
讓娜鬆開了對方，這名血族咳嗽著向後退去，沒兩步卻是停住了動作——因為仰起頭的他看到了墨菲斯頭頂天空出現的那個身影。
這一個月內發生了許多事情，最重要的當屬弗丁加百列聯軍集體撤軍離開巴利切邊境，近十萬軍隊似乎接到了統一的命令，分批撤向了弗丁邊境的城堡內躲避愈加寒冷的嚴冬。
「呯！」
墨菲斯彎腰行禮，他明白，這位導師不會再如當初那般對自己輔導過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