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崛起
第一百四十八章 破曉之光（二）
這些殺人機器不會主教們的阿諛奉承，單膝下跪，呈上了手中的信件。
剛剛離開聖廳時感覺到的眩暈讓吉奧瓦尼自己也有些奇怪，但想到自己之前和煉獄惡魔接觸的事情，他只當這是很自然的「排斥」反應，此時站在那梵蒂岡最高級別的神術陣圖之上，他只想著趕緊凈化掉自己身上的煉獄氣息，卻根本沒有發現自己的雙眸不知不覺間……竟閃過一道血紅的光芒。
康普頓目光帶著許些徵詢望向墨菲斯，後者卻只是淡然點點頭，便邁步準備走向遠處的盆地，依琳達爾趕忙跟上他的腳步，卻也有些好奇那張卡牌上的內容，目光匆匆瞥過，在康普頓收起卡牌離開的瞬間，她看到了那上面幾個清晰的字跡……
異端裁決所三巨頭之一的馬克西姆，此時正在巴里切布提嘉皇宮外只會攻堅戰，此時神聖加百列傳遞給教皇的信息再沒有拘泥於以前的信鴿或快馬，而是啟用了曾經最敵視的魔法陣，是以此時的消息，幾乎是同步傳達給吉奧瓦尼的。
「卡牌：法則。」
……
「這張卡牌——」
吉奧瓦尼明白這是萬分緊急的信件，應該是剛剛送到的，否則也不會前腳剛結束會議後腳便送到自己的居所前，撕開上面暗紅色的蠟封，入目的幾行字卻讓他的眉頭高高揚了起來。
教皇陛下的內心隱隱有些不安，但想來任那位大公有何陰謀，在「聖戰軍」的絕對實力面前都是白搭。吉奧瓦尼想起背後那些煉獄勢力的強大，心下頓時定
依琳達爾雖然傳達了墨菲斯的一條條命令給下方的部隊，可實際上她卻根本猜不透墨菲斯到底想要幹什麼，一個個小隊被派往大陸各個地方，幾乎所有能動用的資源盡數動用，包括法赫娜的納迦、斯嘉麗的「暗血」、威廉的血族、拜占庭所有軍隊、康薩納斯所代表的十大家族等等，明面上大陸在做著頑強抵抗，可實際上暗流涌動，這些資源在墨菲斯的命令下飛速的從各地轉移著……
「沒有問題。」
蘭帕德城牆上如今裝載了一共五百八十門桑德蘭等人研究的魔導火炮，可憐的憤怒天使瑪爾斯被當做靶子射了幾千次后終於徹底湮滅，而他的死亡，則變相為人們展示了如今這些擺在城牆上的武器到底有多可怕的殺傷力。
「這是第幾次的作戰結果？」
吉奧瓦尼的發言讓大廳內瞬間鴉雀無聲，繼而便是樞機主教們興奮而充滿豪氣的應承聲。
「墨菲斯大公？……你以為這樣就能打敗我？」
「老實說……我還沒有見到過他感到吃力的時候……千人規模的演練幾乎沒有誤差，超過萬人的卡牌對陣計算模擬過十七次，基本上都在一分鐘以內給出結果。當然……這結果是否準確，我們沒有辦法確認。」
「我們的聖戰軍會在君士坦丁的爐火前度過寒冬。而
身旁的內侍臉色一變，趕緊上去攙扶這位至高無上的神之代言人，可步子剛邁出去，便看到這位教皇陛下雙手凝握成拳，微微顫抖著……
沒等依琳達爾想到更多，始終沉默的康普頓卻少有的說話了，他那萬年冰封的表情似乎見到了某些驚異的事情，盯著手中的卡牌，完全沒有了以往的鎮定。
「說實話，我到現在也沒看出來你的對策是什麼，在領地內做這些防禦措施……是準備等待他們攻城么？」
看上去戰鬥會在穆倫塔爾展開，可實際上墨菲斯所做的布置幾乎遍布整個大陸，依琳達爾更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領地內還要大張旗鼓的建造這些東西呢？
「領地內的布置怎麼樣了？」
算你識相……
「對策？沒什麼對策，對付一群沒什麼理智的敵人，擊敗他們沒有想象中那麼困難，就是需要做些準備而已。」墨菲斯看到了遠處的康普頓，伸手招了招，扭頭繼續道：「現在唯一要注意的就是保持所有信息以最快的速度傳遞，無論是我的命令，還是敵人的動向。」
滿意的看著眼前這些惟命是從的主教們，吉奧瓦尼嘴角微翹著結束了會議。只是當主教們紛紛散去，而他起身離開時，腳步卻突然頓了頓，身子一斜，好似失去力量般險些跌回寶座上——
大塊頭康普頓面無表情的走了過來，墨菲斯抬手拿出一張卡牌，隨手扔給
當然，它巨大的能耗也只有擁有希達之樹的蘭帕德能承擔。
吉奧瓦尼好像在忍受著什麼痛苦一樣，緊閉雙眼，面色慘白，但不待內侍伸手扶住，他的表情便恢復了正常——緊握的拳頭緩緩鬆開，吉奧瓦尼的嘴角露出一分苦笑，繼而面色溫和的拍了拍內侍的手掌，輕聲道：「我沒事的，可能是這幾天勞累過度，站起身的時候有些暈。」
依琳達爾從她懷裡那摞羊皮紙里拿出三四張來遞給了墨菲斯，「看起來威廉很願意配合你的計劃，他同意了全部要求，並且還有繼續尋求合作的意向……」
「接下來的所有卡牌演算，把這張牌所造成的效果計算進去，」墨菲斯微微背著手，皺眉凝思片刻，低聲道：「把阿什坎迪的卡牌抽離，所有情況不予考慮她的存在。」
「教宗，您……」
「教宗。」
馬克西姆在信中提及自己的部隊發現了一支出現在後方小股部隊，這支從蘭帕德領地而來的隊伍只有三十來人，似乎正是而來。對方遠遠的在一處山坡上安營紮寨起來，似乎完全沒有將四萬進攻布提嘉的聖戰軍和十五萬煉獄猛獸的威脅放在眼裡……
「是得合作，要不血族談何復興？」墨菲斯聳聳肩，根本沒有把這些曾經讓他頭疼不已的傢伙們放在眼裡，「奧古斯帝國的連弩已經開始製造了？」
然而這位史上最年輕、也是最具野心的教皇並不知道，等待他的，卻是一場未知的浩劫。
事出反常必有妖，吉奧瓦尼
不待依琳達爾暗自撅嘴表示不滿，墨菲斯便哈哈一笑，伸手拉住這位扭過臉去的情報執政官，說道：「當然，我還有些事情沒問清楚，你可不能走。」
「康普頓現在能計算多大規模的戰鬥？」
一路走過，他原本微翹的嘴角卻慢慢的垂了下來，顯然心情並沒有之前那麼輕鬆，待回到梵蒂岡內那富麗堂皇的居所時，站在門前的異端裁決所成員更是讓他微微皺起眉頭。
他自言自語著，隨即想起身前的信使，握緊了手中的信件，沉聲問道：「馬克西姆還說什麼了？」
「讓她帶著能帶的所有魔晶去拜占庭東海找法赫娜，告訴她……十天之內，定勝負。」墨菲斯的聲音雖然沒有豪氣衝天的慷慨，卻沉澱著常人難及的自信，依琳達爾腳步微微定住，望著眼前已經和以前大不相同的墨菲斯，一時之間心跳都有些加快。
內侍低頭不敢回應，吉奧瓦尼倒也習慣了他們對自己的敬畏，低聲鼓勵他幾句，邁步便離開了聖廳。
康普頓機械的點著頭，可依琳達爾卻高高揚起了眉毛，有些不解墨菲斯為什麼要這樣說。在她看來，對付敵人時，阿什坎迪這位極端強大的血族或許是蘭帕德公國最有力的支柱，若是不讓她參戰——難道……？
墨菲斯點點頭，看著手中一份關於蘭帕德各個兵種與煉獄野獸戰鬥的數據，心中信
「吾主在上，吾軍必勝！」
「第十三次，數據趨於平穩，已經沒有太大波動。」
依琳達爾頗有些驕傲的挺了挺胸，隨即卻覺得自己似乎在他面前愈發有些「得意忘形」，不由乾咳兩聲，掩飾自己微微有些蕩漾的心情。
「這就夠了。」
凈化開始了，人類至高無上的教皇被那白金色光芒逐漸淹沒，如同經歷著神祇的洗禮。
邁著輕快的步伐，依琳達爾就這樣和墨菲斯走出了蘭帕德城，朝著城牆不遠處那片數千人正在忙碌的低凹盆地走去。
此時，這些火炮無一例外對準了遠處那處人為造出的盆地，炮身冰冷的金屬表面布滿複雜魔紋，底座聯通著轉換能量的希達之樹，發射間隔可以控制在十秒鐘上下，射程超過三公里，落點精準，殺傷力巨大。
「墨菲斯大公，這似乎不是我負責的事情呢。」依琳達爾回過神，為自己剛剛那一瞬間的花痴有些羞赧，回答墨菲斯的時候便帶上許些嬌俏和調笑，卻沒想到這位史上最年輕的大公拍拍自己的額頭，自言自語道：「說的也是，我應該去找克里維的——」
「第一批產品已經製造出來，雖然這是拜占庭全部工匠所能達到的最大效率，但成品的性能還是比原版連弩差了些，」依琳達爾又抽出一張比對數據，在墨菲斯面前揚了揚，「好在數量上的優勢彌補了這些缺點——對了，還有奧古斯帝國守夜人分部的消息，斯嘉麗希望能在這場戰爭中幫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