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狂幫歲月
第二十章 內訌
楚中天對他勾勾手：「回防回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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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同樣在喘粗氣的拉塞爾，後者有些迷茫，不知道在看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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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阿萊屁事！」博爾傑在旁邊對他怒目而視。「分明是那個中國小子防守不力！」
伊姆斯聳聳肩：「我就沒打算獲勝。」
楚中天本來還指望拉塞爾在前面能夠就地搶劫，干擾一下對方的。沒想到他卻看見拉塞爾在馬特·福勒帶球上來的時候只是伸了伸腳，連上半身都沒動，象徵性地做出了一個防守姿態，就讓對方帶著球輕鬆地從自己身邊掠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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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忘了自己的身體對抗能力很一般，而且缺乏保護——楚中天就在一邊袖手旁觀，並沒有要接應的意思，他知道拉塞爾也不會把球傳給他的。
在上半場結束之前，他們利用拉塞爾和楚中天之間的矛盾，從中路直接突破進了禁區，迫使中後衛凱文·迪利犯規，給了對方一個點球。
很明顯，兩個人在鬥氣。
0：1，在比賽開始九分鐘的時候，溫布爾登就落後了。
「從球隊整體實力上來說，薩頓聯隊比我們強。從球員們的默契程度上來講，薩頓聯隊比我們強。從比賽經驗上來看，薩頓聯隊比我們強。從戰術水平上來分析，薩頓聯隊比我們強。」伊姆斯一連說了四句「薩頓聯隊比我們強」。
楚中天終於不再是孤軍奮戰了，雖然拉塞爾依然不防守，可是前鋒們回來參与防守，有了整體防守，溫布爾登的球門總算是安全了。
到後來拉塞爾乾脆自己來了。他跑到后場來要球，接到球之後再一個人帶。
「嗨，就這麼點小事……」約翰老闆摸著下巴砸吧嘴道，「真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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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想變向過掉楚中天的，但是卻被楚中天第一時間貼了上來，速度起不來，被對方黏住了，再想變向就難了。
「火影忍者，你一定不看日本漫畫。」
「這不關你的事，約翰斯頓。他應該協助你防守！」楚中天指著站在中圈外面等待開球的拉塞爾。
雖然知道這支球隊剛剛組建一個月，薩頓聯隊又是比他們高一級的球隊，可是丟球如此快還是很沒面子……
接下來的比賽，溫布爾登很明顯前後脫節。拉塞爾不會幫助楚中天防守，哪怕楚中天一個人忙不過來。楚中天如果腳下有球也絕對不會傳給拉塞爾，哪怕他的位置再好。
「拉塞爾那個混蛋在做什麼？」心直口快的希林抱怨道。
「嘿！」英格里希翻了個白眼，準備了半天就為了輸球啊……
比賽才開始了五分鐘，英格里希就坐不住了。他的球隊在這五分鐘內除了開球的時候獲
由於為了等待還沒有入場的球迷們全部入場完畢，比賽推遲了三十分鐘才開始。能夠容納七千人的甘德格林巷球場最終湧進來了四千六百五十六人，以一場業餘隊之間的友誼賽來說，這上座率算是很驚人的了。要知道薩頓聯隊所在的第八級聯賽的平均上座率也不過是一百五十到三百人。
「多好的反擊機會啊！」英格里希看到楚中天沒有把球傳給無人盯防的拉塞爾，而是選擇了回傳，氣得只拍大腿。「就這麼讓他浪費了！」
楚中天在對方過掉約翰斯頓之後，就衝過去補位。但是馬特·福勒在他趕到之前就把足球傳了出去。他在這次防守中一點作用都沒發揮，讓他氣惱的卻不是這個，而是拉塞爾在前場想看戲一樣的表現。在丟球之後他衝著回來準備發球的拉塞爾大吼：「你能幫助防守一下嗎！」
這次一直給別人助攻的馬特·福勒親自操刀將足球踢進了亨特把守的球門，3：0！主隊薩頓聯隊大比分領先！
「拉塞爾曾經在我們學校的比賽中和博爾傑戲弄過楚，不過楚當時斷了他們的球，讓他們很沒面子。所以兩個人見到了楚，就要挖苦他。一來二去的，就有仇了。球隊里都知道的……」
「既然球隊里都知道了，為什麼主教練伊姆斯先生還要安排他們同時出場？」菲爾疑惑地問道。
在極短的時間內，連丟兩球，對溫布爾登隊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球隊基本上都沒什麼心思進攻了，薩頓聯隊攻勢猛烈，他們只能全力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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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主裁判吹響比賽開始的哨音時，現場的聲音猛地大了起來。在巨大的歡呼聲中，新溫布爾登重生的第一步邁了出去。
「還好。」伊姆斯面無表情地回答道。
本來球隊實力就弱，還有內訌，比賽完全落入了對方的節奏中。拉塞爾得不到幾次機會，楚中天則在防守中疲於奔命。進攻乏力，防守堪憂。
對於楚中天和拉塞爾的表現，他可一點都不意外，這在他決定將兩個人同時派上場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可是楚中天卻彷彿沒有看到一樣，直接把足球回傳給了中後衛戴夫·陶斯，等陶斯再把球傳給克雷格·卡利，然後準備進攻的時候，拉塞爾的身邊已經多了一名身穿黃黑色球衣的薩頓聯隊球員。
第三次福勒還想來突楚中天，他似乎認為亞洲人好欺負？可是這一次楚中天沒用犯規就把他腳下的球斷了
「見鬼！」艾米麗忍不住罵道，這麼快就連丟兩球，實在是太打擊人了。在她身邊的溫布爾登球迷們也基本沒了聲息。
那足球最初離開卡洛斯的腳之後，門將巴特茲看著足球徑直飛向了角旗，便沒有做出任何反應。誰料想，足球繞過人牆之後，竟然劃出了一道大大的弧線，向近門柱竄去。令巴特茲猝不及防，眼睜睜看著足球從他的身邊，擦著門柱飛進了球門。
坐在替補席上的溫布爾登球員們看到第二個丟球出現，都紛紛用手抱住了頭，賽前他們想過很多，都沒有想到這麼丟臉的一幕。
最終他選擇了去搶帶球球員，對方馬上傳球，由於拉塞爾在防守中的不作為，本來就打三中場的溫布爾登在中場防守的時候人就更少了。薩頓聯隊完全掌握了主動，在中場把缺乏支援的楚中天當猴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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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德格林巷球場再度爆發出巨大的歡呼聲，全部來自薩頓聯隊的球迷們。
「你可不是羅伯特·卡洛斯！」楚中天向前面的拉塞爾聳肩攤手。
經驗告訴他如果再讓足球在腳下多呆一段時間，控球權就要易主了。一直貼身的那個亞洲人正在不停地踢他，想要突破他的保護，而斷掉足球。馬特·福勒，這個薩頓聯隊的核心球員最終把足球傳了出去。
「實力差距真的很大啊……」傑克遜喃喃道。上半場就被對方進了三球，而且基本上沒有還手之力，這樣的現實真叫人沮喪。
對方兩個人一包夾，拉塞爾的球就丟了。斷下球的薩頓聯隊在趁機打反擊。丟了球的拉塞爾完全沒有就地反搶的意思，眼睜睜看著對手把足球從自己身邊帶走。楚中天馬上陷入了兩難的境地——是去撲那個帶球的球員，還是防範他的傳球呢？
雖然事實上丟球和楚中天無關，但是他說不出來「那不關我的事」這樣的話。他的性格導致他覺得每一次防守都與自己有關，他不想看到自己的球隊丟球，如果可能得話，他希望自己所在球隊的比賽永遠都不丟球……
約翰斯頓無奈地笑了一下：「有些人天生不會防守吧……酸了，楚。比賽中就不要說這些了，我們是一支球隊，不是嗎？」他看著楚中天。
英格里希不說話了，反正他不是主教練，說得再多也沒用，說不定還會招來別人的反感——主教練究竟是你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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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球權落到了本隊腳下。在前場等待的拉塞爾連忙高舉雙臂，示意傳球。他現在身邊並沒有盯
「我一直沒想明白，特里。你為什麼又要把他們兩個同時安排出場？你認為把他們強行分到一組，一個月之後他們就可以精誠合作了嗎？你覺得他們兩個可以幫助球隊獲勝嗎？」英格里希對伊姆斯道。
楚中天喘著粗氣，站在場上。這上半場踢的真累。原本以為在這支球隊可以找到贏球的快樂，沒想到還是這樣的局面。被人三球羞辱，毫無還手之力。
「你不是很厲害嗎？你不是總是能夠在一對數的時候成功斷球嗎？現在怎麼又不行了？」拉塞爾譏諷道。
聽著球員們互相抱怨，英格里希看了一眼伊姆斯：「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隊友們把球交給他，他抬頭看了看前方，三名前鋒隊友都被人看住了。於是在中場的他乾脆選擇了直接遠射！
在比賽中，楚中天總是很投入，他不能容忍拉塞爾這種消極的比賽態度。就像他不能容忍自己在中國留學生隊的那些散步著踢比賽的臨時隊友們一樣。
薩頓聯隊的球員們沒有進行什麼慶祝，或許對他們來說，進一支剛剛建隊一個月的球隊的球，沒什麼好慶祝的。可是在溫布爾登這邊，卻因為這個丟球而產生了一點內訌。
拉塞爾怒視楚中天：「你最好在防守上表現好點，否則我們又要丟球了！」
這他媽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就是他充滿了期待的足球？這就是他充滿了期待的第一場比賽？
楚中天這是用卡洛斯來諷刺拉塞爾的遠射實在是太糟糕了。
楚中天站在球場上，顯得躍躍欲試。他的隊友中有些人則顯得緊張，比如杜魯·沃特金斯。
比賽重新開始。雖然位置是右中場，但是拉塞爾在比賽中經常會挪到中路來，因為他最擅長的位置就是前腰，打右中場只是因為在433的設置中沒有前腰。溫布爾登的進攻基本上都是需要依靠拉塞爾來組織的，他是球隊中技術最好的一個人，也是目前溫布爾登隊中最有威脅的人。
要想讓這兩個人和好，需要一點手段。首先需要讓他們吃點苦頭……
「我一個人怎麼可能照顧住那麼大的區域？」楚中天伸手划拉了一圈。
「算了，楚！」約翰斯頓在楚中天耳邊說，「這次是我的問題，太輕易就被對方騙過去了……」他倒是一個老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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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艾米麗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了……」
「就算不指望贏球，你也不用把他們兩個同時派上場啊……」
在右路只靠右後衛辛姆·約翰斯頓，一個人是頂不住對方的猛烈攻勢的。薩頓聯隊看出來溫布爾登的右中場是一個不防守的人
拉塞爾雙手一攤：「對不起，你才是防守型中場，小子。」
在之前連丟兩球的過程中，楚中天沒什麼表現的機會。現在他可算是撈到了露臉的機會了。
看到這一幕的楚中天恨得牙痒痒。因為對方現在直接面對他了，身邊沒有可以幫助自己的隊友，中後衛們在身後，不可能衝上來協助他，否則身後禁區就危險了。這問題只能他一個人來解決……
馬特·福勒還沒有機會見識楚中天的防守能力，他沒當回事。他帶著球靠近了楚中天。
楚中天承認他說的對，一旦開始比賽了，再有什麼分歧也得拋到一邊。同隊的隊友是不應該再起什麼爭執的，這樣很容易影響軍心。當他在那場國際留學生友誼賽中，被對方戲耍的狼狽不堪的時候，他也沒有在場上指責自己的隊友們，而選擇等比賽結束之後才問他們倒地有沒有羞恥心。
他惱怒的揮了揮手，為楚中天沒有第一時間傳球給他感到生氣。
「才不是！」艾米麗突然大聲反駁，「是我們自己踢的太差了！」
「這是必要的程序。」
老本特在旁邊嘿嘿一笑，不說話了。
「看住他們的10號！」助理教練英格里希在場下大聲吼道。看上去他更像是主教練，而坐在旁邊無動於衷的伊姆斯則是一位助理教練。
不過今天情況特殊……誰讓沒回防的是他最看不慣的拉塞爾呢？
對於這個丟球，楚中天沉默無語。他已經徹底明白了，阿萊·拉塞爾就是要在比賽中故意給他難堪，指望他防守？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所以他也不再指著拉塞爾大吼大叫，要求他參与防守了。
「你……」如果不是約翰斯頓拉住了楚中天，說不定他又要撲上去了。
旁邊的伊姆斯卻嘿然一笑。
這腳遠射的質量可不怎麼樣，足球幾乎偏到了角旗。那些本來準備好為這次遠射歡呼的球迷們，看到這樣的射門，也只能選擇沉默了。
不過這時候他是絕對不會去想當楚中天在防守中需要支援的時候，他是怎麼做的……
究竟有什麼樣的怨仇，是化解不了的呢？
這個東方面孔的人出現在溫布爾登球隊中他是很吃驚的，現在他更吃驚了。因為論防守能力，這小子可比他剛剛過掉的木樁子6號強多了……
楚中天站在中後衛身前，在他的前方，站在中圈外面的人是拉塞爾。這兩個人一直沒有進行過任何交流，哪怕是眼神的碰撞都沒有。他們都把對方當作了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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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中天倒是很想上去看住那個10號，但是對方總是在右邊路活動，如果自己過去的話，球隊的中路就門戶大開了。右路的中場防守本
很快，溫布爾登的城門就宣告失守，馬特·福勒在右路盤過了約翰斯頓之後，把足球傳中。禁區內一片混亂。也不知道是誰最終碰到了足球，反正足球越過了門將亨特的十指關，滾進了網窩……
馬特·福勒還想再一次故技重施，卻被楚中天連人帶球撞翻在地，主裁判雖然給了薩頓聯隊一個自由球，但是他們的快攻卻沒有打起來。
兩個人在場上的口角被場下的伊姆斯和英格里希看的一清二楚。對於丟球他們都有心理準備，不過對於這一幕卻有不同看法……
「如果他會多重影分身的話，這球倒是他的責任。」希林譏諷道。
為什麼會這樣呢？
楚中天和拉塞爾在場上發生了點口角，這點艾米麗可全都看在眼裡。她皺起了美麗的細眉，嘟起了嘴。沒想到這都過去一個多月了，自己的同學和楚中天的關係還是這麼僵。
一次漂亮的斷球。福勒再想拿回控球權，已經不可能了，楚中天利用身體合理的卡位，將他擠在了身後。
楚中天在後面看到之後忍不住笑出了聲，他的聲音在沉默的球場中格外清晰。
「哈？」
拉塞爾和楚中天的口角也引起了場上薩頓聯隊球員們的注意。當他們再次發動進攻的時候，馬特·福勒已經不帶球走邊路了，而是直奔中路而來。第一個出現在他面前的溫布爾登球員是拉塞爾。
他已經把楚中天吸引開了，他的任務完成了。溫布爾登的中路防守只剩下一道後衛線，他把足球磕給了后插上的隊友，當他的隊友從容調整好足球，再掄圓了大腿抽射的時候，身邊竟然沒有一名溫布爾登的球員……
羅伯特·卡洛斯曾經在1997年的法國四國邀請賽上，同法國隊的比賽中，射入過一腳驚世駭俗的直接自由球，直到現在還被認為是史上最佳直接自由球，在BBC兩年前評選出的二十世紀足壇百大鏡頭中，位列第三。
「所以實際點吧，夥計。這場比賽就是讓他們體驗一下比賽氣氛。一群新兵蛋子，還指望他們贏球？」
如果他想在前面不回來，那就隨他便吧！
拉塞爾啐了一口：「就他媽知道防守！」
在上場之前，主教練伊姆斯並沒有對他們交代太多，只是告訴他們有球就向前面傳，主走兩個邊路，邊路傳中中路搶點就是今天球隊的主要戰術了。
「艾米麗，楚和那個拉塞爾究竟是怎麼回事啊？」約翰老闆也看出來了兩個人在球場上不對付。
「那是什麼狗屁玩意兒？」
足球正躺在球門裡，安迪·亨特無奈地跪在地上，他在三分鐘內連丟兩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