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軍傳奇》第一卷 狂幫歲月

第二十八章 老闆你要贏要輸

第一卷 狂幫歲月

第二十八章 老闆你要贏要輸

只是一想到自己的父母帶著弟弟來看自己的比賽,結果自己卻坐在替補席上,心裏真是不痛快。
只有楚中天顯得很失望,他不是溫布爾登的球迷,他只是單純不能接受失敗而已。看到球隊丟球,他在替補席上抱起了頭,呲牙咧嘴的很難受。
這類的喊聲。這樣的比賽氣氛確實更像是一次節日,而不是真刀真槍的聯賽。
觀眾中不斷響起類似於:「傑瑞!我的兒子!」
就在楚中天對沃德進行研究的時候,場上的溫布爾登卻遇到了大麻煩。他們的進攻組織不起來,現在後場又被人壓著打。對方一次次把球吊向門前,每一次爭頂的時候溫布爾登的門前都亂作一團。
楚中天還是沒有反應。
然後他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什麼事,娘娘腔?」
「防守的時候動作大一些,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厲害之處,多來幾次他們就不敢造次了。」
半職業,甚至是業餘比賽中可沒有這樣的條件。教練只能說一個大概,然後一切都讓球員們在場上看著辦。這樣的比賽卻也格外有樂趣,因為可以最大化發揮球員們的作用。現代的職業足球,戰術越來越細緻,分工越來越細緻,球員們的自由度受到了嚴格的戰術限制,比賽的樂趣已經少了許多。
就在他剛剛作出調整之後,桑德赫斯特隊卻改變了打法,在一味的傳高球之後突然傳了一腳低平球!
※※※※
「這個綽號還不錯。你覺得『娘娘腔』怎麼樣?」
球場周圍發出了一陣歡呼聲,是桑德赫斯特隊的球迷們。溫布爾登的球迷們則對這個失球有些失望,不過他們並沒有太表現出來。熱身賽的時候連敗九場,這些人的心理素質早就被練出來了。而且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沒有人認為他們的球隊能夠在這個處子賽季中有多麼優秀的表現,他們都是看過幾十年球的老球迷,對足球的了解不比那些專家學者少。溫布爾登是個什麼水平,他們清楚的很。他們熱愛溫布爾登,並不等於熱愛冠軍,搬家之前的溫布爾登就不是一支很強的球隊,可也並不影響他們對這支球隊的愛。
這是不少人的想法。
拉塞爾發現楚中天在看自己,便問:「怎麼?」
拉塞爾奇怪地看了楚中天一眼,只能坐板凳,這小子還能笑出來,他腦子該不會跑傻了吧?
楚中天看得很投入,對方的每一次有威脅的進攻,都能讓他在場下緊張不已。所以當中場休息來臨的時候他竟然覺得時間過的好快。
這是溫布爾登足球在聯賽中的第一次演出,熱情的溫布爾登球迷們蜂擁而至,將這座球場圍了個水泄不通,將這裏變成了他們的主場。放眼望去,全都是身穿藍黃色球衣的溫布爾登球迷們。
英超和英甲這兩級聯賽之間的區別就足夠讓一些英超球員們感嘆英甲是橄欖球,要是他們來到第九級的聯賽賽場上,估計就得認為這根本不是足球比賽,而是無限制格鬥大賽了……
當他拿球的時候,沃德衝上去在從面將他連人帶球鏟翻在地,主裁判卻沒吹哨,只是雙手平舉,示意比賽繼續!
「這樣的感覺,讓我想到了星期天聯賽……有看台沒看台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啊。」在場上熱身的希林搖頭道。
溫布爾登的後衛們沒有一個他們的這種突然變化作出反應,眼睜睜看著足球從自己身前穿過,最後被桑德赫斯特的前鋒打進球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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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小叔,我們來看你了!」
他完全被自己所看到的那一幕鎮住了,現在沒事的時候腦子中就會出現楚中天的那個形象。對於體能不好的他來說,楚中天簡直就不是這個星球上的人,他完全無法想象自己要怎麼才能做到像他那樣。
沒過多久10號又接到了球,這次沃德很隱蔽地用胳膊肘砸在了對方的腋下,趁著對方身形一矮失去了對球控制的機會,他猛地插上去把對方和足球隔開了。
因此在看到丟球之後,艾米麗和她的同伴們都只是嘆了口氣。桑德赫斯特好歹也是多年混跡于第九級別聯賽的球隊,又是主場,領先溫布爾登是正常的。
就連伊姆斯教練和英格里希主教練,以及替補球員們,對於這個丟球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楚中天在場下看得著急,卻使不上勁,幫不上忙,所以他只能把全部精力都發泄到了熱身中,做折返跑的時候,他拿出了衝刺的勁頭來,在隊友們身邊颳起了陣陣旋風。
他知道自己出不了場是因為自己之前的表現太糟糕,友誼賽可以隨便自己折騰,可是到了需要見真章的正式比賽時,他可就沒這樣的特權了。所以他被主教練放上了替補席。他承認自己之前犯了一些錯,但他不是那種默默承受命運的人,他決定為自己爭取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中場休息其實很短暫,等下半場比賽重新開始的時候,楚中天感到自己體內還有很多多餘的精力,沒處發泄呢。他有些不情願地坐在了板凳上,開始看下半場的比賽。
當楚中天再次從車上下來的時候,遠處的球場外面所圍的人比之前還要更多了。用里三層外三層來形容絕對不為過。賽后的統計是本場比賽來了兩千四百多人,這場比賽的上座人數已經刷新了第九級別聯賽的觀眾到場人數記錄。要知道在這個級別的聯賽平均到場觀眾人數是五十到一百人。
「什麼事?」
二十七歲的庫珀在隊伍中很有些威望,聽到他發話了,大家都不吭聲了,開始認真熱身。
聽到楚中天的反問,拉塞爾愣了一下,隨後嘆口氣。他知道自己的問題問了也白問了。很明顯,因為自己和楚之前的所作所為,老闆很生氣,作為對他們的懲罰,不讓他們進入比賽大名單,或者將他們放到替補席上去,都是能夠想得到的……
從之前的熱身賽中,他就知道沃德的特點是什麼。他的身體素質不如自己,但是經驗豐富,另外常年混跡于低級別聯賽,他踢球相當「臟」。犯規對他來說就像是呼吸一樣平常,那些躲在後面的小動作更是數不勝數。在球隊訓練的時候,他也曾經被沃德偶爾指點過,要他踢球再臟一點——在遇到沃德之前,楚中天覺得自己踢球已經夠髒了,犯規衝撞經常用。見到了沃德之後,他才發現自己那只是剛剛入門……
「好了,別廢話了。趕緊熱身吧。」隊長庫珀提醒那些偷懶的隊友們。
「我知道我們為什麼會坐上板凳嗎?」楚中天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他突然站了起來,把坐在旁邊的拉塞爾和其他隊友都嚇了一跳,他們紛紛抬起頭看著站起來的楚中天。
「嗯……確實很像。」隊友中踢過星期日聯賽的人不少。眼前所看到的這一切都勾起了他們的回憶。
「喂!」拉塞爾以為楚中天沒聽到,稍稍提高了點音量。
桑德赫斯特隊的球場沒有看台,自然也就沒有更衣室這種東西。不過球員們還是有地方換衣服的,他們看了看情況之後,英格里希又叫球員們返回巴士車上,在那上面更衣,戰術自然也就在哪兒講了。
拉塞爾覺得這麼叫下去自己很吃虧,「瘋狗」未必是一個貶義詞,但「娘娘腔」絕對是,尤其對於足球運動員來說。
看到這一幕,楚中天就在心裏想,要是換成自己去挑邊,估計對手永遠都只能獲得開球權了……
「真抱歉,我有名字的。你『喂』『喂』的,誰知道你在叫我?」
「那為什麼我叫你『瘋狗』你就答應了?」
※※※※
周圍的人都驚訝地看著楚中天,不知道這個中國人要做什麼。「我有個問題要問你」他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球員敢這樣對主教練說話的。
而楚中天等四名替補球員則被安排去進行熱身,除了替補門將不用去之外,其他人都得去。
「你覺得今天我們有出場的機會嗎?」
比賽開始之後,就像桑德赫斯特故意挑西邊一樣,逆光踢球對溫布爾登球員的影響非常大。這畢竟不是正規的球場,那些正規的足球場在修建的時候都充分考慮到了陽光對足球比賽的影響,盡量避免讓球場正東正西朝向。
因此從比賽一開始,溫布爾登就處於守勢中,任由對方在自己的半場縱橫馳騁。
所以勝利固然好,要是贏不了也沒什麼。
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是他所在的球隊——溫布爾登。
楚中天沒有任何反應。
「好吧,楚……」
※※※※
伊姆斯仰起頭來,一臉平靜看著楚中天,似乎對楚中天來找自己一點都不吃驚。「你有什麼疑問嗎?小子。」
後來楚中天發現了一個問題,其實很多時候,沃德是不需要用那些粗野動作來防守的,他只要跨上一步……可是沃德畢竟已經三十六歲了,身體不行只能上手,看起來用犯規一樣的動作來防守卻也不是出自他本願……
拉塞爾的腦子中浮現出來的卻是他從溫布爾登跑到國王牧場來之後的形象——渾身上下都被汗水打濕了,就好像是被從水中撈出來的一樣。
桑德赫斯特隊的球員們穿著紅色球衣,黑色短褲出現在了球場上。他們的出場得到了主隊球迷的歡迎,這些人楚中天一個都不認識。這可不是英超比賽,哪怕坐在替補席上還能欣賞那些他平時只能在電視機上才能看見的球星們。
楚中天一直很在意頂替了自己的基斯·沃德的表現。他在意的是對方已經三十六歲「高齡」了,什麼時候會體力不支主動要求被換下場?作為和他同一個位置的自己,那時候是不是就有出場的機會了?
在陽光明媚的星期日下午,和球友們來到沒有看台的公園球場,與約好的對手們踢上一場比賽,不管輸贏在比賽之後一起到酒吧喝上一杯,就這樣度過一個美好的周日下午。
「在後面不要粘球,斷下球來就往前傳。」
中場休息的時候,上半場首發的十一名球員就直接坐在了場邊休息,然後聽主教練給他們講上半場的得與失。
「盡量把球傳給前面的庫珀和希林。」伊姆斯對球員們說道。「庫珀和希林你們兩個拿到球要盡量多射門。」
而對手也並沒有太糾纏于沃德的這兩次防守動作,顯然他們也已經習慣了。
大家又點頭。
拉塞爾看了一眼旁邊的楚中天,他現在有心事。不知道這次替補的安排是不是主教練對自己之前所作所為的一種懲罰,可他和楚已經握手言和了啊……難道老闆還不知道嗎?
溫布爾登的戰術很簡單,實際上在這種等級的比賽中,大家的戰術都很簡單,百分之八十都是長傳沖吊,習慣打腳下技術地面滲透的球隊,都走不遠。因為這種比賽的動作很粗野,犯規卻很少,主裁判們掌握的尺度都比較寬。一些在職業比賽中肯定是犯規的動作,到了這裏就只是家常便飯,如果每個動作都吹的話,一場比賽要被吹停無數次,根本沒辦法連貫進行。
雖然是業餘比賽,賽前的一套程序還是挺正規的,雙方隊長出來猜硬幣的正反面,挑邊。
最後庫珀輸掉了挑邊權,獲得了開球權。對手挑了背對太陽方向的一邊,也就是西邊半場,這樣上半場的溫布爾登,在進攻的時候就要直面刺眼的陽光,這顯然會限制他們的發揮。
「喂。」他小聲叫道。
伊姆斯的戰術就這麼簡單的三句話,他沒有分析對手怎麼樣,我們又要怎麼樣。因為對於這個對手他知道的並不是球員們多多少,大家都是一無所知。這種等級的比賽不是對手怎麼樣,而是我們發揮的怎麼樣。只要能夠發揮出自己的水平,取勝不是難事。
如果換作自己……楚中天開始在腦海中把沃德遇到的每一個問題換位成自己來思考,在腦海中模擬比賽場面,就彷彿自己親身經歷了一樣。
這動作在職業聯賽裏面絕對是一次黃牌犯規,但是沃德什麼事情都沒有。
整個上半場,都是這樣的情況:溫布爾登的反擊毫無威脅,桑德赫斯特充分利用了太陽光的優勢,壓著溫布爾登的半場狂轟濫炸。
「嘿,瘋狗!」
伊姆斯不得不站在場邊提醒球員們注意防對方的高球
溫布爾登的球員們不得不把眼睛眯起來,才能避免讓太多的光射入眼睛內,看花了眼。
「我叫你,你怎麼不答應?」
楚中天不想讓對方知道自己正在腦海中勾勒他被用擔架抬下來的場景,便搖搖頭:「沒什麼……」
伊姆斯不得不讓球隊收縮防線,先穩固防守,再圖反擊。
只見楚中天徑直走向了主教練伊姆斯,然後站在他的面前對他說:「我有個問題要問你,老闆。」
別看楚中天回答的輕描淡寫的,實際上他的心裏也很渴望比賽呢。可誰讓他自己之前把事情都搞砸了呢,作為對他的懲罰,這場比賽他只能就這樣坐在場下當一個觀眾了。
楚中天覺得他這個問題問得奇怪:「我休息了整個上半場,為什麼要覺得累?」
這一幕楚中天並不陌生,在友誼賽中沃德就這麼幹了。而且效果確實很不錯……
楚中天覺得拉塞爾一直盯著自己看,有些奇怪,便問道:「怎麼?」
楚中天看了一眼旁邊的拉塞爾,他在想如果換作拉塞爾這小子上去,會不會十分鐘就被對方鏟下來……
球員們紛紛坐在車座上,點頭。
而對手則完全沒有這樣的擔心,在他們熟悉的球場上,背著陽光踢得相當從容。
桑德赫斯特的10號球員顯然是他們的核心,沃德很快就盯上了那個光頭小子。
安迪·貝爾雖然做出了撲救動作,無奈對方距離球門只有五米,這樣一腳球打不進可比打進難多了。
當熱身完畢之後,楚中天跟隨替補球員們走向場邊,而那些沒有進入大名單的隊友們早就在外面了,猛地看上去,分散在人群中的他們和普通球迷們差不多。
「親愛的,我們在這裏!」
「呃,沒什麼……」拉塞爾連忙點點頭,把視線挪開了。
「這場比賽在老闆你的計劃中,是要贏,還是輸?」
看到他這個樣子,拉塞爾終於忍不住問道:「你不累嗎,楚?」
如果是職業比賽的話,賽前教練一定會吧對手的資料分析給他們聽,讓他們知道哪個人最有威脅,哪個人有什麼特點。這樣到了比賽場上,球員們只需要按照教練們指示,就可以比賽了。
最後他發現以他的身體條件,很多防守只需要使用常規動作就能完成,犯規完全都是沒有必要的,哪怕在這種比賽中主裁判抓的不嚴,也沒必要使用犯規動作來進行防守。
如果沃德知道了楚中天腦子中的計算,他一定會感嘆:這就是年輕的好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