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狂幫歲月
第一百章 我來看你的電影
楚中天在台下看著，只覺得在這片閃光中，自己和那個台上的美麗女孩子越來越遠。
「是您，先生。恭喜您。您被選中了，請上台。」
「謝謝。」楚中天坐下來晃晃滑鼠，XP的桌面就出現在他眼前。
一個是名人艾米麗.斯坦，一個則是他的同學兼朋友艾米麗.斯坦。
閃關燈下，歡呼聲中的艾米麗對著鏡頭擺了幾個POSE，再向那些舉著她海報的粉絲們揮揮手，露出甜美的笑容，然後順著紅地毯走了進去。
剛才在門口擺了三個POSE，那短時間里她眼光一直在人群中搜尋著，卻始終沒有看到一直很期待的那個身影。
「這名字……您不是英國人嗎？」
兩個人面對面站著，誰也沒有說話。艾米麗其實很想對他眨眼睛的，但是她知道這時候下面有多少記者的鏡頭正對著自己，一丁點小動作都會被發現。憑藉這部電影她算是正式涉足影壇了，那麼記者們對於她這麼一個新人的八卦一定會非常關心。她可不想在那些瘋狂的狗仔隊面前暴露自己和楚的關係，也暴露楚。否則那些記者一定會煩死他的。
艾米麗的第二句台詞是：「天哪！你受傷了！」當時男主角因為不明白交通規則，在紅燈的時候橫穿馬路，被車撞了，倒在地上的時候血流滿面，而艾米麗扮演的薩拉和女主角泰瑞麗正好路過，擠了進去之後，她發出了那聲驚呼。
影片結束之後，放映廳內燈光大亮，觀眾們紛紛起立鼓掌，歡迎主創人員上台。
艾米麗不管在回答什麼問題的時候始終都保持著微笑，就像是從銀幕上走下來的那般甜美。
看到艾米麗走了進去，楚中天也抽身出了人群。拿著門票去檢票入場了。
艾米麗笑了一下，接著伸出雙手，摟住了楚中天的脖子，將身體貼了上去。
「咦？」楚中天驚訝地指著自己，沒這麼巧吧？
楚中天聽到艾米麗在自己的耳邊說：「摟住我。」
對於這些電影院的名字，楚中天還算知道一些，畢竟他學的是媒體專業嗎，電影院也算是一種媒體。這家電影院並不是倫敦最好的電影院，名氣也不如BFI、Cineworld大。但是那些大的電影院的聖誕檔期肯定是留給最好的電影的，比如《指環王3》這樣的大製作電影。艾米麗出演的這部片子沒有什麼轟動的大明星，投資也不大，所以只能去那些二線影院首映了。
「楚，楚中天。」楚中天將視線從艾米麗臉上挪開，扭頭答道。
艾米麗將緊皺的眉頭舒展開，展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這樣行了嗎，媽媽？」
整個倫敦有無數家電影院，《聖誕男孩》不會只在一家電影院里播映，按理說他如果只是想看看這部電影，隨便去一家就行了。可是楚中天覺得既然是去看首映式的，隨便找一家電影院看還有什麼意義呢？
她穿著一件黑色的晚禮長裙，露出了大片大片的酥胸和肩膀。楚中天在旁邊看的直縮脖子——她難道不覺得冷嗎？
當楚中天感到首映式的電影院時，外面已經圍了不少人，雖然比不過《指環王3》這樣的大作人氣高，可二線明星好歹也是有人追捧的嘛。
將衣服全部換好，楚中天把艾米麗送給自己的那條皮帶穿在褲子上，和楊洋說了一聲，推門出去了。
但他還是要去看這場電影，艾米麗沒有邀請他只是因為她太忙，如果他們是朋友，他就應該去捧場。
很快導演和演員們乘坐的汽車停在了紅地毯前，上方已經被電影院支起來了個遮雨棚，所以這些明星不用擔心他們下車的時候得站在雨里，向影迷們展示自己的魅力。
「打起精神來，艾米。作為藝人，不管有多累，也不能在別人面前表現出來！」媽媽握住了女兒的手，給她打氣。
在三十分鐘的廣告和片花之後，大廳中剩下那些燈光徹底暗了下來，這是電影要開始的
於是當和楊洋一起吃過聖誕午餐之後，楚中天就開始翻箱倒櫃起來。他得找出來一套最好最正式的衣服出來。他沒有西裝，那東西他用不上，所以就沒帶來英國，最正式一套服裝應該就是一件黑色的皮夾克了。
如果是女主角的好友身份，那麼只有三句台詞是不是少了點？
「謝謝，楚……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抱歉，我實在是找不到機會給你送票……我連你住哪兒都不知道，你也沒有手機電話，我聯繫不上你……」艾米麗將頭埋在楚中天的肩頭，用只有他們倆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喃喃道。
看來她的背後有貴人啊……
台下的觀眾們看到這一幕，都興奮地吹起了口哨，還有人站起來為那個幸運觀眾鼓掌喝彩。
這是一部小投入小製作的喜劇，不過勝在演員表演精彩，感情真摯，而且歌頌了人世間最純最美的愛。所以楚中天看到的很投入，期間不斷被劇中那些令人捧腹的情節逗笑。
只有三句台詞的女配角，看起來真不起眼，可是艾米麗在銀幕上的裝扮卻非常漂亮，很是吸引人的眼球。當她多次露面之後，楚中天已經能夠聽到在他身後有觀眾讚歎道：「那個薩拉真漂亮……」
楚中天條件反射般向他們揮了揮手——他還以為這是在球場上呢……
「聲音也挺好聽的！」
楚中天可就沒有那麼好的掩飾功夫了，他笑得很明顯。不過不會有人懷疑他的笑容，他們只會當著是一個幸運兒見到了明星之後的正常表現而已。
「你怎麼了，心事重重的？」
外面在下雨，他沒忘了拿把傘。
她正在所下榻酒店的房間里，媽媽兼她的經紀人坐在另外一邊，正在研究她接下來幾天的行程安排。
楚中天站起來的時候，還有些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想法。反正就機械地邁動雙腿，從別人前面擠了出去。
最有吸引力的永遠要放在後面，所以向艾米麗這樣的配角，第一個出現在眾人面前。
而艾米麗則笑盈盈地看著他的背影。
後來楚中天看了電影才發現三句台詞真是一點也不少，甚至可以說她這個角色哪怕刪除了對劇情都沒什麼影響，能夠為她添加一個角色，還給三句台詞，都已經算是特殊照顧了。
今天的艾米麗算不上光芒四射，卻和他以往所見的艾米麗完全不同，雖然他和艾米麗之間只隔了三層人群和一層保安，以及一條紅地毯，他卻覺得那完全是兩個世界一樣，黑壓壓的人群就好像是深不見底的黑色深淵一樣。
※※※※
楚中天的這個聖誕節過的可不像去年聖誕節那麼熱鬧，去年聖誕節球隊搞了一次聖誕酒會，大家喝得酩酊大醉，卻很開心。二十四日還和拉塞爾、博爾傑一起參加了艾米麗組織的聖誕聚會，他們三個在聚會上聯手將討人厭的一個真正的娘娘腔灌得不省人事。二十五日則在公寓里休息。
頭髮盤了起來的艾米麗比平時看起來更成熟一些，再加上她發育完善的身體，楚中天這才意識到艾米麗已經是二十一歲的成年女孩子了，或者說女人……之前總是穿著一運動氣息濃厚的T恤和牛仔褲，總以為她還十七八歲的樣子呢。
「中國人也過聖誕節嗎？」主持人有些好奇。
鞋子？楚中天同樣沒有皮鞋，從小到大穿球鞋的時間比光腳的時間都多，皮鞋那東西自從小時候穿過一次把腳後跟磨破了之後，他就再也提不起興趣來穿了。現在不踢球的時候穿的都是運動鞋，休閑鞋之類的。所以也只有自己腳上正穿著的這條白色旅遊鞋。
她一整天焦躁不安的心情終於消失了
她的媽媽接受了這個解釋。「沒什麼，誰都有第一次，你在電影中的表演很精彩，面對著鏡頭你都不緊張，現在還緊張什麼？表現的自然一些，就當在拍電影。」
所以她強壓內心的喜悅，盡量用自然的表情面對著楚中天。
買了票的他沒有急著進場，而是等在外面，打著雨傘，等待著劇組人員的到來。他想看看艾米麗是怎麼走過紅地毯的。
依照慣例，從十二月二十四日一直到二十七日，溫布爾人酒吧都要關門歇業，忙碌了一年的約翰老闆也要和他的孩子在一起過一個聖誕節，他的孩子都成家立業了，一年裡見不著幾次，也就只有聖誕節才有機會聚在一起了。就像是在中國，不管過去的一年有多少煩心事，也不管那一年自己身在何方，臨到了春節，總會想方設法地往家裡趕，期待著團圓一樣。
楚中天走上台的時候終於清醒了過來，他看著越來越近的艾米麗，臉上露出了笑容。
看來他沒找到，或者說他沒來。
「是的，是緣。艾米麗。我們……」楚中天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有緣。」
隨著楚中天站起來，觀眾席上響起了恭喜他的掌聲。
現在，輪到她兌現自己當初的邀請了——邀請楚中天來看自己的電影首映式。
艾米麗戲份不多，台詞更是只有三句，但她卻跟在了兩位主演身後走上了台。在隨後的觀眾提問和記者採訪環節中，也許因為她是主創中唯一一個英國人，所以頗受歡迎，不少人都將問題拋向了她。而兩位主演和導演也絲毫沒有不愉快的表情，反倒是在言語中多次誇獎稱讚艾米麗在拍戲工作中的表現。
楚中天記得艾米麗說過她在這部戲里總共只有三句台詞。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開始考慮怎麼去看電影。
那是一條娛樂新聞，上面很明確的告訴了他首映式舉行的電影院名稱。一家並不算太有名氣的電影院。
看著他們兩個人摟在一起，主持人興奮地吹了聲口哨：「這是一個叫人羡慕的傢伙！！嘿！嘿……還不快放開，你可都摟了十秒鐘了！」主持人將兩個人拉開，還指了指手錶。
就是這一身了。
一直到聖誕節那一天，除了在電視上，楚中天就再也沒有在其他地方見到過艾米麗了。他覺得艾米麗是不會送票給他的，他以前的想法也有些一廂情願。
主持人湊了上來：「是個東方面孔……那麼請問您叫什麼名字？」
「我來看你的電影了，艾米麗。」楚中天在艾米麗的耳邊小聲說道。
找到了影院的名字之後，楚中天再打開谷歌地圖，首先搜到倫敦地圖，再輸入電影院的名字，和地址。知道具體在什麼地方之後再研究一下從溫布爾登過去要怎麼走。他將路線圖畫下來，再把要乘坐的線路和車次都記住，這才告別了楊洋。
然後她開口說了第一句台詞：「嗨，我叫薩拉，是泰瑞麗的朋友，很高興認識你。」
其實從影片最後的字幕中那些經驗豐富的娛樂媒體記者就已經知道了，今天這年輕的女孩子才是主角。這部片子之後，她的臉孔會越來越多的出現在各種娛樂報道和影視作品中，一顆影壇新星就要冉冉升起了……
楚中天點點頭。
媽媽依然不滿意：「是什麼讓你心情如此不好？別告訴我是天氣，親愛的。」
艾米麗有些焦躁不安地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中街景。
「也許是太累了吧，媽媽。」艾米麗找了個看似合理的借口。她這幾天確實沒怎麼好好休息過。
說這話的時候，楚中天一直看著近在咫尺的艾米麗，他注意到艾米麗臉上的笑容起了變化，雖然沒有那麼甜美了，卻更加親切自然。
「不過這天氣確實讓人討厭……」媽媽看著窗外的雨不無擔憂地說，「冷雨會讓去參加首映式的觀眾人數減少
她收到了約翰老闆寄來的比賽光碟，在那裡面，楚中天向她發出了去看比賽的邀請。隨後她得到了楚中天兌現了邀請的消息——溫布爾登殺入足總杯第三輪，她真的趕上了去現場看球。
他自嘲地笑了笑。能夠曾經和她做過好朋友，就已經很不錯了，你究竟在糾結什麼？
似乎不太差。
不過他終於沒有這麼做，他可不想被人當作是藉著明星博出名的瘋子。
當楚中天敲開隔壁楊洋房間門的時候，楊洋正在睡午覺，他睡眼惺忪地看著自己的室友：「有什麼事情嗎，大楚……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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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實際上如果可以，她更想皺眉頭給那些媒體看。
艾米麗心不在焉地聽著，偶爾點點頭，表示贊同。可贊同什麼？她一句都沒聽進去呢。
影院方面的工作人員已經在他們後面掛起了一塊放映廳座位平面圖，由各位主創人員隨機從中選出幸運觀眾，被選中的幸運兒要上台接受禮物。因為英國的電影院不對號入座，電影票上也不印座號，所以採取這種方式來抽獎。
這樣她怎麼給楚中天送票，怎麼告訴他首映式的時間和地點？這種事情除了她自己外，沒有人能夠幫忙。可是她根本不知道楚中天住在哪兒，她倒是知道楚中天沒有手機，想要聯繫到他平時都是打電話到約翰老闆的酒吧去。
首映式的門票比普通的電影票貴了一倍不止，楚中天還是毫不猶豫地掏錢買了下來，當然仗著學生卡，他打了五折，還算能夠承受。
從抵達希斯羅國際機場以來，除了睡覺，她沒有一刻鐘屬於自己的時間。媽媽總在她的身邊，帶著她去那裡去這裏，接受各種各樣媒體的訪問，或者跟隨劇組去做宣傳活動。忙的連睡覺都只能在車上進行。
他注意到艾米麗抿起了嘴，變成了偷笑。
已經成名了啊……
這一輩子一次的對決，所有人都想參加，他們甚至恨不得能夠修改足球規則，允許一場比賽同時上三十五個人——剛好是現在一線隊常備球員的數量。不知道溫布爾登FC的一線隊能夠找出來三十五個上場球員嗎？楚中天有些帶著惡意地想。
她始終抱著這麼一種幻想：楚一定就在下面那群人當中，看完了電影，現在又看著自己接受採訪。
下面的觀眾哄堂大笑，楚中天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從艾米麗手中接過了簽名海報就狼狽地逃了下去。
「當然過。不過我來是因為有人請我來看這部電影的。」
一走進影院大廳，來到沒有記者和觀眾關注的死角，她臉上的笑容就全消失了。眉頭又皺了起來，嘴巴也跟著撅了起來。
桌上的IBM筆記本電腦屏幕是黑的，不時有XP的標誌飄來飄去的，那是屏保程序。
這一天的等待終於換來了回報，過去幾日再累也不算什麼了。
楚中天將皮夾克從箱子里翻出來之後，還能聞到那上面所散發出來的樟腦丸的味道。他用衣架撐起來掛在窗口晾涼，接著開始找褲子，找了半天發現只有一天黑色的牛仔褲是唯一比較配那件黑色皮夾克的褲子了，其他要麼就是天藍色要麼就是淺灰色的牛仔褲，至於正裝的褲子，那是一條都沒有的。年輕人，都喜歡穿牛仔褲。
如此忙碌的艾米麗怎麼還可能有時間有機會和自己的同學在一起喝酒唱歌？
他想這一定和去年聖誕和艾米麗談了很久的那個陌生男人有關。看起來以後艾米麗的演藝道路就是一片坦途了……
因為這台上光線太亮，還有閃關燈，她根本看不清觀眾席上坐的都是哪些人。
艾米麗現在是明星了，雖然和真正的大明星比起來還不入流，不過對於普通人來說也算的上是明星了。楚中天在電視上看到了一個有關她的採訪，作為這部電
艾米麗一直抬頭看著觀眾席，她看到了有一個人從觀眾席上被叫了起來。可是台上燈光太充足，晃得她根本看不清那個幸運觀眾是誰。
當艾米麗指完之後，就轉過身來看著台下。
今年呢？因為球隊要積極備戰新年的足總杯比賽，所以球隊沒有組織任何形式的慶祝活動，不僅如此主教練特里.伊姆斯還第一次宣布了假期禁酒令和節食令，不允許球員們在聖誕假期暴飲暴食，縱情玩樂。二十七日就有一場聯賽，到時候伊姆斯會仔細檢查球員們的狀態和身體情況，如果發現有人超重、毫無狀態、身體乏力，那麼他會毫不留情地將之排除在和溫布爾登FC的足總杯第三輪比賽的大名單外。
「也許是第一次參加電影首映式的緊張感吧。」艾米麗答道。
楊洋將他讓進了屋，自己則鑽進了被窩。「你自己查吧，我沒關的。」
首映式是下午四點半開始，他現在就得出發了。
「看來你得好好謝謝請你來看著電影的朋友……是朋友嗎？」主持人問道。
艾米麗熟練地換上了一副笑容，看著媽媽。
在採訪的最後環節，是台上的明星們為場下的幸運觀眾總送他們簽名的電影海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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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來，轉身看著那塊有一人多高的平面圖，然後隨便指了個位置。
當那個幸運觀眾越走越近的時候，艾米麗的眼睛慢慢睜大了起來——按理說在如此強光照耀下，如果想要看的更清楚，就應該眯上雙眼。可現在用不著了，因為她已經看清楚了那個人是誰！
輪到艾米麗了。
「艾米？」媽媽在叫她。
電影中的艾米麗看起來倒是和他平時所見的那個艾米麗差不多，都是鄰家女孩的扮相，甜美可愛，而且略帶青澀，就像是還未完全成熟的蜜桃。
導演第一個來，接著是男女主演。每個被選出來的幸運兒上台之後都會被主持人拉著問一個和電影有關的問題，然後才會獲得那份獎品。
「OK，最後一個問題了，中國男孩。請問你最喜歡《聖誕男孩》中的哪一個角色？回答了這個問題，你就能拿到艾米麗.斯坦小姐的簽名海報了！」
艾米麗點點頭。
艾米麗是作為女主角的好朋友身份出場的，當她出場的時候，男主角已經被女主角收留了，因為不會很多生活常識，鬧了笑話。影院大廳中正好響起一陣大笑的聲音。楚中天也在笑，可是當他看到艾米麗那張臉的時候，頓時收起了笑聲。
「那個演員是誰？我是說演泰瑞麗朋友的那個演員……」
艾米麗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更自然一些：「好了，我沒事了，媽媽。我們進去吧。」
聽著這些人的小聲議論，楚中天覺得很驕傲——自己的朋友成了名人。他真想站起來大聲宣布：「嘿，瞧啊！那個薩拉是我的同學，還是很要好的朋友！」
一時間，照相機鏡頭都對準了微笑中的艾米麗，手下快門按個不停，銀幕前幾乎被閃成了白晝。
媽媽小跑了上來，「表情表情，艾米。」
「哇喔！」主持人誇張地叫了起來，「站在你眼前的人就是薩拉的扮演著艾米麗.斯坦！太棒了……」他轉過頭對艾米麗笑道，「你的影迷就在眼前，難道你沒點什麼表示，斯坦？」
楚中天縮在人群中，一身黑衣加黑傘讓他不引人注目。他突然想起來今年一月份的時候，艾米麗從美國度假回來，和他一起在學校教學樓的樓頂，他所幻想的那一幕。沒想到這才一年不到就幾乎成了真，艾米麗已經成了明星，而自己還未成為狗仔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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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話的將垂在身體兩側的手臂放在了艾米麗的腰間。
「借你的筆記本電腦用用，我查點東西。」
工作人員行動起來，他看了看艾米麗所指的位置，在和眼前的觀眾席對照了一下，走到了楚中天所在的那一排，接著指
至於艾米麗……
這次她忙得連打電話過去的時間都沒有，自己有空了——酒吧卻關門了。
他打開瀏覽器，再打開谷歌（google）的搜索頁面，在搜索框里輸入了「聖誕男孩，首映式」這樣的關鍵詞。
最後的字幕上，楚中天看到了艾米麗.斯坦的名字，緊跟在兩位主演後面，前面的標籤是：特別推薦。
第一個搜索結果就告訴了他這部電影的首映式在哪兒舉行。
《聖誕男孩》說的是聖誕節期間出門執行派送禮物的聖誕老人大鬍子撿到一個小嬰兒，將他帶回家撫養成人。小孩子在冰天雪地的環境中長大，自認為是一個聖誕老人，可是他沒有鬍子，而且也比那些矮矮胖胖的聖誕老人們高大的多，而且他不會架勢馴鹿雪橇，做不了任何聖誕老人們做的事情，於是他一直為自己如此無能而苦惱。知道大鬍子聖誕老人告訴了他的身世之後，他才知道自己原來就不是這兒的人，他是一個人類，應該回到人類世界中去。決心找回自己真正身份的他該別了對他依依不捨的聖誕老人們，獨自一人回到了都市中去。一個從來沒有接受過任何與人類日常生活有關的教育的人來到了一個現代化的都市，會發生多少令人爆笑的故事呢？
她卻沒辦法做到。
楚中天搖搖頭：「我是一個來自中國的留學生。」
那些在坐道走廊中的工作人員就會按照她指示的位置找到坐在那個地方的觀眾，示意他們上台領獎。
不過他知道首映式在哪家電影院嗎？
媽媽嘆了口氣：「我真應該給你一面鏡子，讓你瞧瞧你自己現在的表情……你這樣子一會兒首映式上會嚇跑觀眾的。別皺眉頭了，他們會說你還沒成名就已經學會耍大牌了。你要小心翼翼地維護你的形象，建立起來不容易，要毀掉它可簡單的就像切黃油。」
雖然只是一個配角，但這幾天上電視還算混了個臉熟，當艾米麗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還是引得眾多攝影記者紛紛按下手中的快門，而楚中天更是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些舉著艾米麗海報的粉絲。
楚中天看了看掛在窗口的夾克，又看看撲在床上的牛仔褲，接著低頭看看腳上正穿著的鞋子。
沒有人會生出去嘗試一下的念頭，因為足總杯第三輪這場比賽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沒有人會想要放棄這場比賽。就像老資格的酒鬼喬.希林說的那樣：「酒，想喝什麼時候都能喝，想喝多少也就能喝多少。可是和那群該死的混蛋之間的比賽，一輩子也許只有這一次！」
他黑著臉反覆強調：「我特里.伊姆斯說到做到，如果誰不相信，大可以來試試。」
艾米麗輕輕笑了一下。
忙一些倒沒什麼，關鍵是她忙的沒法脫開身，也沒有辦法離開媽媽，獨自外出——她就算下樓去對面的便利店買瓶礦泉水，都有媽媽陪著。
第三句則是影片的最後部分，男主角終於在女主角的幫助下融入了現代社會，而且他也找到了自己的真愛——當然就是女主角了，不可能是女配角的吧？然後艾米麗扮演的薩拉恭喜他們：「你們看起來真般配！」
艾米麗驚訝的表情只是一瞬，很快她就又恢復成面帶微笑的樣子。
聽到這個問題，楚中天偏頭看著艾米麗，接著說：「薩拉。我最喜歡薩拉這個角色。」
「我隨便點了個位置沒想到就點到了你。這就是你說過的『Yuan』嗎，楚？」艾米麗問道。
她在屏幕上微笑，彬彬有禮地回答著問題，應付自如，和生活中的那個艾米麗可一點都不一樣。哪兒不一樣呢？電視上的艾米麗雖然在笑，笑的卻有些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而生活中楚中天認識的那個艾米麗卻讓他覺得很親切，跟她在一起就好像跟一個認識了很久的朋友在一起一樣，一點壓力都沒有，如沐春風。
「她要是我女朋友該多好啊！」
她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