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狂幫歲月
第一百二十六章 願強者勝
「放屁！足球是圓的！不到最後一秒鐘，你知道誰輸誰贏？」
「如果我鏟倒了喬.科爾，我該對他說聲對不起嗎？」
「嗯。」楚左生點點頭。
「可事實如此啊，死吉普……」有隊友說道。「我們的實力和切爾西相差太遠了……我覺得我們能夠參加這場比賽已經算是很了不起了，他們說的也不算錯。」
喬.希林笑了起來：「不愧是我的朋友！我也想贏！」
約翰老闆笑了起來：「果然還是要艾米麗才能治得住你，楚。」
艾米麗從她旁邊走了過去：「再見，媽媽，我會早點回來的，別為我擔心。」
「今天又要去看比賽嗎？」媽媽問道。
楚左生賠笑道：「就算不是看足球，衝著我們娃兒，也該看嘛。」
「我也在享受比賽啊，不過我覺得只有勝利了才能算享受到了比賽。」楚中天說道。他不是在說大話，如果輸了比賽他會不開心，只有贏了他才會覺得自己在整場比賽中所付出的一切努力是值得的。
「那麼趕快上車吧，我們快出發了。」
凱文.庫珀是最後一個到的，他在下面和伊姆斯聊了幾句，就上車了。主教練伊姆斯跟著他上來，車內的聲音隨之消失，大家都在看著他。
「你們的對手是切爾西，這可真是棒極了！」楚中天正在給楊洋和他自己做早餐，他剛剛結束了早晨的鍛煉計劃。
「媽媽！」艾米麗搶先打斷了她的話，「我已經快二十一歲了，我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了，我也有自己的生活。尊重一下，好嗎？」
楚左生看了看表，九點十分。他面前攤開放著一份報紙，正是那天他在辦公室里所看到的那份，上面預告了這場比賽的直播時間——北京時間一月二十五日晚上二十三點，四川衛視體育台轉播。
楚左生還看著電視屏幕，他的兒子越來越有名了啊……這可是當初送他出國留學的父母所沒想到的。
「哪怕是這種實力相差懸殊的比賽，也想贏嗎？」
楚中天搖頭。
「我想最近幾天，成都市民們一定慢慢熟悉了一個名字——」漂亮的女主持面帶微笑地說道，「楚中天。一位在英國留學的成都學生娃兒，現在成了倍受媒體矚目的明星。為啥子呢？且聽我給你們慢慢擺來哈……」
「那你說我也應該看咯？」
「我可以去斯坦福橋看一場比賽了……」
當艾米麗來到溫布爾人酒吧的時候，竟然在那裡看到了楚中天，他系著圍裙站在吧台後，一副酒保的樣
艾米麗搶白道：「我知道，我知道，你踢球是為了贏，不是為了輸嘛。」
「首先，你得把鬍子刮乾淨……」
「當然是你們了，那還用說嗎？」
「我說老楊，你是切爾西的球迷吧？」
主持人的聲音越來越誇張，越來越激動。
艾米麗能夠感到自己的媽媽是不滿的，她也明白媽媽為什麼反對自己去看比賽。所以溫布爾登競技聯賽的比賽她現在都沒去看了，可是這場比賽相當重要，無論如何她要在現場為球隊和楚加油。
又是去給那個中國小子加油嘛？
「能不能贏是一回事，想不想贏是另外一回事，最起碼我想試試看能不能贏。」
就連對這種市井氣很濃的節目不感興趣的楚左生都來了精神。
「表情不錯，夥計。」他笑了起來。
「一場足總杯而已，我們的目標是聯賽冠軍和冠軍杯！」楊洋揮舞著拳頭叫道。「而且雖然切爾西是我支持的球隊，可你是我的室友，關係更親密，我支持關係更親密的一方沒錯吧？」
於是他扭頭來問喬.希林：「幹嘛悶悶不樂的，死吉普？」
「很好，老闆。」
伊姆斯對他們揮揮手，然後扭過頭去對司機說：「開車吧。」
喬.希林把自己的手握了上去，旁邊的安迪.沙利文抓住了兩個人的手：「我也想試試擊敗他們。」
泡好了茶，楚左生將自己裹進棉襖里，坐在沙發上，耐心等待著晚上十一點的到來。
「是的，媽媽……」
「我帶了數碼相機，到時候幫我在斯坦福橋的更衣室里照張相，證明我來過這裏，哈哈！」
「沒錯！正因為我喜歡切爾西，才要擊敗他們！」
正專心致志看電視的她愣了愣神。
楚中天將自製的三明治端了上來：「多謝！」
「當有一天你去了美國怎麼辦？難道還要坐飛機回來看那支球隊的比賽嗎？」
「我先聲明，夥計們。比賽結束之後我要和蘭帕德交換球衣，他的球衣是我的，你們誰也別和我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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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向喬.希林伸出了手：「我們目標一致，我也希望在比賽中盡全力擊敗他們。哪怕他們是一支超級球地，哪怕他們很強。」
那個充滿了青春活力的身影看上去很愉快。
「我已經準備好在比賽結束之後找他們要簽名了……」
楚左生則又看了一次表，然後起身去泡茶。為了防止一會兒睡著——畢竟人老了
「你們說了不了得？而今天呢？就是他參加足總杯賽的日子了，今天全國各地的地方體育台都會對這場比賽進行轉播，時間是晚上十一點，希望廣大成都市民到時候為我們自己的娃兒加油助威！」
「我和約翰大叔他們約了這個時候在他的酒吧里見……」
「不得不得……你明天還要上課，辛苦了嘛。早點兒去休息嘛。」
「說不定蘭帕德壓根兒就不會出現在大名單中嗯……」安迪.沙利文道。
「沒錯，老闆！！」
看到媽媽站在客廳里正看著她，她有點奇怪——這個時候媽媽不是應該跟著電視做健身操嗎？
「我覺得我們也不弱。」楚中天聳肩道。
「啊，你可真狡猾！李！」
「嗯，其實也沒什麼壓力。我覺得有壓力的應該是切爾西才對。現在幾乎沒有人會相信我們能贏，就連我們自己人都不認為這不可能。」艾米麗搖頭道，「放鬆下來，發揮出自己的全部水平就行了，輸贏什麼的……其實不重要。」
「其實我能理解他們……」安迪.沙利文說道。「我們的對手太強了，論實力我們根本不值一提。享受這場比賽就成了他們的目標。」
妻子哼了一聲，沒再說什麼了。
「你當真要看那場比賽啊？」他的妻子在一旁問道。
「血絲沒多少，不錯，看樣子真的休息的很好。那麼讓我們今天換個形象怎麼樣？你是要回老家的人了，可不能鬍子拉碴的，他們會因為這些年你在外面混的不如意。」
「足總杯的比賽是在下午，你這麼早出門做什麼？」
「不，沒有仇恨。以前的我是個混蛋，離開切爾西是很正常的。不過我不知道這麼說對不對……」他斟酌了一下用詞，「我是一個離家多年的人，當很多年後回到家裡，總是希望讓他們知道我現在混得還不錯，不是嗎？雖然我是溫布爾登競技的球員和球迷，但我同樣喜歡切爾西，這不矛盾吧？」
「這或許是我對藍軍表達感情的一種方式，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楚。我喜歡切爾西，因為是切爾西教會了我踢球。用什麼方式來表達這種感謝之情呢？盡全力在比賽中擊敗他們。」
「你對切爾西……還有仇恨嗎？」楚中天想起了他曾經被切爾西青年隊掃地出門。
楚中天看著艾米麗，他們兩個現在就隔著一張四十厘米寬的吧台
「我們要出發了嗎，老闆？」
「我等得都有些不耐煩了，哈！」
「有什麼好緊張的？」楚搖頭反問，「我倒是有些興奮，迫不及待想要和他們交手。」
楚中天上車就看到喬.希林面紅耳赤的樣子，而在他對面的辛姆.約翰斯頓則舉著手，做投降狀。
「今天是一月二十五日，星期天。」喬.希林臉上掛滿了泡沫，正對著鏡子中的自己說，「嗨，夥計。昨天睡得還好嗎？好吧，讓我看看你的眼睛……」他湊上去，瞪大了眼睛觀察著鏡中的自己。
「其實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贏，但是我想努力試一下，說不定能贏呢？」楚中天繼續看著艾米麗的臉說道。「你知道我不習慣在比賽前放棄，我踢球是……」
「下午的比賽不會緊張吧？」艾米麗問道。「對手可是切爾西這樣的比賽哦。」
約翰老闆在一邊苦著臉：「他非要來工作，說反正沒事情做，還有錢賺……你能想象嗎，艾米麗？一個即將去參加足總杯，和切爾西交手的球員，竟然還在斤斤計較這每小時六英鎊的薪水！我倒是不在乎這十幾英鎊的薪水，我只是怕那些不了解的人以為我在壓榨我們的英雄……天哪，你來勸勸他吧。」
其他人繼續討論即將到來的這場比賽，他們的論調都差不多，都是認為球隊在這場比賽中不可能獲勝，所以與其想著怎麼贏下切爾西，不如好好享受一下這場比賽。
「這是我的楚，我的楚……」
「我知道你們等待這一刻很久了吧？」伊姆斯問道。
她想到了自己像女兒現在這麼大的時候，也是如此快樂地去赴約，並且最終嫁給了約會對象。結果現在呢？
艾米麗伸出右手放在了楚中天的肩膀上：「願強者勝，我的騎士。」
「但是切爾西很強。」
「喔——！！」這就是出發的意思了，大家都歡呼了起來。
「那這場比賽你希望誰贏？」楚中天問道。
看樣子他和隊友起了分歧。
「今天是足總杯第重燃戰火的日子。這裏面最引人注目的是利物浦主場和紐卡斯爾之間的對決，另外阿森納迎戰米德爾斯堡也值得阿森納球迷們關注……對於切爾西的球迷們來說，他們的球隊抽了一個好籤，他們的對手是溫布爾登競技，一支業餘球隊。基本上晉級已經不成問題了……接下來是曼聯，他們的對手是北安普頓……」
楚中
「好了，死吉普，你這麼激動做什麼？」加文.博爾傑出來打圓場。
喬.希林拿起手中的剃鬚刀，開始刮鬍子。
希林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嘿，楚，你想贏得這場比賽嗎？」
楊洋坐在桌前，一邊等待著早餐，一邊和楚中天聊天。
剛剛一隊消防員官兵密切配合，在群眾們的掌聲中於樹上救下了一隻貓。緊接著畫面一轉，出現了她兒子的照片。
「我也帶了相機，不過我打算找機會和哈塞爾巴因克合張影。」
一群人高興地叫嚷起來。
哼，男人，沒一個好玩意兒！
當她關上門走出去的時候，她又哼起了那首昨天下午才學會的歌。
「啊？」他問得突然，艾米麗愣了一下。「能贏當然好，楚。不過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我知道你喜歡追求……」
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兒，米蘭達收回了目光，不過她什麼也沒說。
※※※※
米蘭達女士看著自己的女兒，女兒也毫不退讓地看著她。
「我上午看了好多報紙，還專門跑到網上去看了看，發現幾乎全世界都認為我們會輸球。你知道那些報紙的標題是怎麼起的嗎？『黑馬奇迹的終結！』這樣的標題讓我很不爽！」楚中天還沒有靠近巴士，就已經能夠聽到從車上傳來的喬.希林的聲音了。
然後希林回頭看了看還在聊的隊友們：「看來我們的夥伴不多。」
「艾米……」媽媽有話要說。
「哈，是艾米麗？」楚中天看到了艾米麗之後顯得很高興，他已經很久沒有在酒吧里見到艾米麗了——昨天當他晚上來到酒吧的時候，艾米麗早就回家了。「我們中午吃過飯才集合。所以上午我就來這裏了。你要喝點什麼？還是一品脫健力士？」說完他就取出酒杯，準備為艾米麗倒酒。
「沒有人想輸。」楚中天搖頭。
樓梯上面響起腳步聲，艾米麗背著背包走了下來。
※※※※
艾米麗聽完約翰老闆的訴苦，扭過臉來對楚中天說：「你瞧你把約翰大叔逼的，楚。別忙了，把圍裙取下來。乖，聽話。」
「我就不知道足球有什麼好！」周瀟湘嘟囔了一句。
這些人繼續興高采烈地商量著見到了切爾西的球星們要怎麼辦，握手的話先出哪只手比較好，在比賽中該說點什麼。
※※※※
「下午好，楚。昨天睡得怎麼樣？」站在車外迎接球員的主教練伊姆斯並不在乎車上
「噢噢噢噢——出發！」
「你可以和他說今天天氣不錯，躺在地上還能看到太陽，哈哈！」一群人大笑起來。今天其實是陰天，厚實的雲層一絲縫都沒有，鬼才能看得到太陽。
接下來就是楚中天在上一輪足總杯對溫布爾登的比賽中的照片，外話音向電視觀眾介紹著他出名的始末：「他本來只是一個普通留學生，但是呢，卻因為喜歡踢足球加入了當地的一支業餘球隊。這倒也罷了，可是誰曾想他所在的球隊竟然一口氣殺進了英格蘭足總杯！啥子是英格蘭足總杯呢？就是英格蘭國內的一項歷史悠久的杯賽，在英格蘭民眾心目中地位相當之高！一月三日，他所在的球隊迎戰一支職業球隊，這支球隊的實力比他們高出整整八個等級！賽前誰也沒有想到他們竟然能夠戰勝這支職業球隊，而且更令人吃驚的是——楚中天！我們的成都娃兒竟然被選為了當場最佳球員！他還在比賽中打進了中國球員在這項比賽中的第一個球！」
他的妻子周瀟湘正在看成都台的新聞節目，裏面全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東家長李家短，沒什麼思想深度，但是很貼近群眾生活，非常親民，所以這節目在成都的人氣相當高。
「媽媽？」
希林似乎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了，於是他嘟囔了一聲：「對不起，辛姆。」又坐了下來。
楚中天走過來，和安迪.沙利文擊掌，接著坐到了他和喬.希林的前面空位置上，他發現喬.希林沒有參与進去，只是坐在一邊沉默。
這則新聞播完了。
薇薇安.米蘭達女士這一次沒有做她的健身操，而是雙手環胸站在客廳里，眼睛看著樓梯。在她背後的電視機里，正在播放著體育新聞節目——主持人正在告訴起來吃早餐的觀眾們，今天有什麼值得關注的賽事。
「出發，目標：斯坦福橋！！」還有人拍打著座椅靠背，開心的就好像是出去郊遊的小孩子。
楚中天嘿嘿一笑。
他突然問了一句：「你相信我們能贏嗎，艾米麗？」
不過他的聲音太小了，沒有人在意。
楊洋點點頭：「嗯。」
米蘭達透過窗戶看到自己的女兒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出了院子，然後拐上了街道。
「如果正好我休假的話，媽媽。」艾米麗答道。
楚中天道：「其實我能理解，對切爾西的一種尊重，對嗎？」
「不支持切爾西了？」楚中天笑道。
刮完鬍子，擦完臉的喬.希林看著鏡中的自己，吹了聲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