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狂幫歲月
第一百三十五章 本場最佳
也許是濃茶喝多了，也許是太興奮了，躺在床上的他卻久久不能入睡。想翻身換個姿勢又怕打擾到老婆，他只好平躺在床上，正眼看著天花板。漆黑一片的房間在他眼中漸漸清晰起來。
他還記得楚中天在和他聊的時候，曾經說過自己不會放棄學業，踢球只是愛好，是副業的。而且為了平息媽媽的怒火，他還專門要求徐曉迪將這一條寫進採訪里去。
躺在床上煩惱不已的楚左生一點也沒感覺到，側身背對著躺在他旁邊的妻子周瀟湘也兩眼睜得大大的，毫無睡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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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終於贏下來了，他整個人都放鬆了，這時候他才感到自己的腰有些酸痛——剛才挺的時間太長了，一直沒換過姿勢。
楚中天點點頭。
蘭帕德聽到楚中天的回答之後，無奈地搖搖頭：「你的發揮很好，我覺得你可以嘗試踢職業足球……」
「沒問題！」楊洋挺起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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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置信……不過很開心。」楚中天還是小小地恭維了一下切爾西，實際上他在比賽前就想著要擊敗切爾西了，所以當真的戰勝對手之後，怎麼會覺得「難以置信」呢？
「好樣的，楚！」他們將楚中天拋起來，再接住。反覆三次，才把楚中天放下來。
當然也有人惡作劇說最後時刻比分被扳平，結果真實比分出來之後，這些人無一例外都被那些激動的網民用最惡毒的語言問候了他們一家祖宗十八輩……
「恭喜你，本場最佳。」那位工作人員對楚中天笑道，然後指了指那邊一個豎起來的背景廣告板。「去那裡吧。」
他們兩個走的路線方向都一樣，就結伴而行了。
國內的轉播信號在楚中天接受採訪之後就結束了，四川台的解說員和評論員還在興奮地談論著楚中天在這場比賽中的表現，和比賽后被眾多記者追捧的場面，楚左生已經站起身來關電視了。
弗蘭克.蘭帕德站在楚中天的面前，指了指他的球衣，又拽拽自己的球衣。
他還記得楚中天當時對他說的這番話。
實際上此時此刻的中國網路上已經沸騰了。
「那你們兩個路上小心一些，楊，保護好公主殿下啊！」除了球場，眾人向他們兩個揮手告別。
「比賽結束！2：1！溫布爾登競技擊敗了切爾西！楚中天兩個球！哈哈哈哈哈哈！！」
「這場比賽讓更多的人認識到了楚，真令人高興。我想從明天開始，一定會很多人來找他，希望他去踢職業足球的，嘿嘿。」艾米麗一想到楚中天可能會去踢職業足球，就覺得興奮。
好
楚中天和他握了握手。
以前有很多人都對楚中天說過這樣的話，但當時他的反應全是「你在開玩笑嗎？我不行的」。如今，他卻沒有這麼做，並不是因為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蘭帕德，用那種語氣說話不禮貌，而是他開始認真考慮這種可能性了……
「是這樣的……我們俱樂部經費有限，所以是不允許球員私自交換球衣的……上場比賽的球衣我已經自己保存了，所以這次要問問主教練……」楚中天說完就看到伊姆斯在自己的旁邊不遠處，於是他乾脆大喊道：「老闆！蘭帕德要找我交換球衣！」
「三腳射門就進了兩個球，不僅僅如此，在防守中也幾乎無處不在……你簡直沒辦法想象他的體能有多麼充沛，這樣的球員……說他只是一個留學生，一個兼職踢球的業餘球員，真讓我覺得不可思議。」
楚中天點點頭：「是的……我還是一個學生……」
他看到妻子正好好的躺在雙人床的內側，看起來睡得正酣。他鬆了口氣，輕輕關上門，沒有開燈，抹黑脫衣服，再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談談感想吧，楚！你的球隊再一次創造了奇迹，這場比賽你更是包辦了本隊全部的進攻和進球，難道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比賽結束！上一輪溫布爾登競技對溫布爾登的比賽結束之後，我曾經說過那是本屆足總杯賽中最大的一場冷門！對不起現在我要收回那番話，本屆杯賽最大的冷門在這裏！不僅僅是本屆足總杯，它甚至是足總杯一百三十二年歷史以來最偉大的一場比賽！」
「我還是很期待你踢職業足球的……」蘭帕德伸出手去。
告別了同伴們，兩個人向地鐵站走去。
真的老了。
另外一邊的楊洋點點頭：「當然，楚是中國人，他在這裏比賽就代表了我們中國，所以大家都希望他能夠發揮出色，都會為他加油。」
「一場激動人心的比賽！不是嗎？」還有記者十分激動。
親吻香檳楚中天沒照做，但是那個豎大拇指的他照做了。
楚中天腦子裡這麼一想，然後他很抱歉地對蘭帕德說：「我得先去問問我的主教練……」
他沒有起身去睡覺，而是繼續看著電視屏幕，因為比賽的轉播還沒完，他的兒子正在被一大群記者圍著接受採訪。
「我一點也不誇張，我頭腦也很清醒！自從英超聯賽成立以來，貧富差距拉大，加劇了頂級球
「抱歉。」楚中天向眾記者笑了笑，然後擠了出去。他在心裏長出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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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比賽結束前一分鐘，就已經有不少人迫不及待地宣布溫布爾登競技擊敗了切爾西。
「哈！」聽到艾米麗的回答，約翰老闆忍不住笑了出來。
還有記者要求楚中天擺幾個造型。比如單手持香檳，另外一隻手豎起大拇指。或者親吻香檳啊……
「你真的是一個業餘球員？」蘭帕德還是有些不能相信他竟然被一個業餘球員擊敗了。
看著那個在場上意氣風發的兒子，他這個做爸爸的就止不住地在心裏想。
在全是贊助商的商標的背景板前，楚中天手捧香檳，讓記者們拍照。
所以有一億人在看楚中天的比賽就是有「一百個百萬人在看」，有四億人在看就是「有四百個百萬人再看」。
溫布爾登競技本場比賽三次進攻，全部來自於楚中天，他發起他完結。可以說獲得本場比賽的最佳球員，是毫無懸念的。
「嘟！嘟！嘟——！」
約翰.莫特森再也無法抑制自己內心激動的情緒了。
「交換球衣？」楚中天覺得自己好像和交換球衣很有緣，上場比賽那個萊格特伍德就要找他換球衣，結果被他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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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姆斯對他揮揮手：「想換就換吧，小子！那是你贏得的獎勵！」
就在楚中天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有人來幫他解了圍。
得到了主教練的答覆之後，楚中天將身上的髒兮兮的球衣脫了下來，蘭帕德也脫下自己的球衣，兩個人完成了交換球衣的儀式之後還談了幾句。
阿貝爾的助手在不停按動相機的快門，阿貝爾則在旁邊仔細觀察著，同時嘴裏喃喃道：「表情不錯，小子……趕快規劃你的未來吧，楚……」
「我倒是覺得那會讓他很苦惱。」楊洋想了想楚中天的性格，搖頭道。
「奇迹！溫布爾登競技創造了奇迹，一支業餘球隊擊敗了頂級職業球隊！向勇敢的溫布爾登競技致敬！向永不放棄的楚中天致敬！」
別人不知道，反正他很高興。等回到公寓里，他就上網，去國內看看。那裡一定很熱鬧很熱鬧……會像過節一樣嗎？
「擊敗切爾西的感覺如何，楚？」阿貝爾繼續問。
「會很高興吧，我們的國家足球不算強，好不容易出了一個能夠在足總杯上有出色
中國球迷已經多久沒有如此開心過了？
「我靠，絕殺！真正意義上的絕殺！楚中天進球的時候我甚至哭了……我是個大老爺們兒啊！媽的……真丟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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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如果我再拒絕了蘭帕德的交換球衣請求，會不會顯得很牛逼？
眾記者也跟著楚中天換了地方。
徐曉迪在外圍，為了這場比賽，他專門去辦理了採訪證，國內的社裡也是大力支持，一路綠燈，要設備給設備，要錢給錢，要人的話也後方的支援也隨時可以啟程。他來現在並沒有和那些英國記者擠，而是站在一邊，他相信憑藉自己和楚中天的私人關係，想要採訪他輕而易舉。他在擁擠的人群中看到了李良才，這讓他油然而生一股優越感……
「你現在出名了，楚。對未來有什麼打算嗎？」
還有老婆和兒子之間的矛盾，要如何調和？到時候如果有職業球隊來找自己的兒子，還要死守著「上大學」的要求嗎？
被莫特森大肆稱讚的楚中天此時此刻已經被他的隊友們給抬了起來。
在看台上的切爾西球迷們已經開始失望的退場了，而溫布爾登競技的球迷們還站在原地，不停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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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給我說，這場比賽在中國最少會有一億人看，最多可能達到四億人！」
「我是來這裏學習的，不是來踢球的。能夠踢球已經很不錯了，如果我說我不上學了，我要去踢聯賽，我媽媽一定會罵死我的……」
看著被隊友們拋起來的楚中天，站在記者席上的阿貝爾指著他對身邊的同行們說：「本場最佳，我投他一票！」
「不，一點也不像。」艾米麗搖頭，「他根本就是一個大明星！比我可出名多了！」
楊洋是急著回去上網，看看中國那邊有什麼反饋。這是比賽之後他最期待的事情了。
「祝你好運，8號。」
楊洋嘿嘿一笑。
「我得回家了，我答應了媽媽要早點回去。」艾米麗有點遺憾地說。
「哈哈！開個玩笑，別介意。我們又見面了！」
要知道以前兒子去踢球之後，如果贏了球，都是他把兒子抗在肩膀上走回家來的。那時候他的體力真好，腰也好，腿腳很有力。現在嘛……
……
所有溫布爾登競技的球員們都衝上來和楚中天擁抱，將他緊緊抱在懷裡，然後在他耳邊吼。
他用力攥起拳頭，輕輕揮了揮。
蘭帕德這樣級別的球星在這個時候都成了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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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中天在記者里看到了幾個熟悉的面孔，他向他們微笑
「哥們兒，沒啥丟人的，老子也哭了！」
「比賽結束了！溫布爾登競技擊敗了強大的切爾西！賽前有幾個人能夠想到這個結果的？哈哈！」四川台的解說員興奮地喊道，他們已經這麼喊了九十分鐘，到現在聲音沙啞，依然在喊。
「我想這場比賽應該讓他知道他其實是有踢職業足球能力的。那兩個進球，很多職業球員都踢不出來呢！」艾米麗攥起拳頭很有信心地說，「楚一定會因為這場比賽而改變自己的想法！」
楊洋被問得啞口無言，儘管他覺得艾米麗沒有完全說實話，但是也不得不承認今天的楚中天光芒萬丈，感覺十分的好。
約翰老闆他們聽的目瞪口呆，然後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確實厲害……那麼多人都是給他加油的嗎？」
「走了，夥計們！去我的酒吧，我們再好好喝上一杯！」
兒子越來越出名了，接下來該怎麼辦呢？他這個做父親的又能幫上什麼忙呢？
「他看起來真像一個大明星……」站在艾米麗身旁的約翰老闆一邊鼓掌一邊感嘆道。
「進球的感覺怎麼樣，楚？」阿貝爾擠了進來。
約翰老闆的話得到了眾人的熱情響應。除了艾米麗和楊洋。
楊洋問道：「艾米麗，為什麼你一直想要讓楚去踢職業足球呢？」
將被子放在一邊，然後輕手輕腳地去上廁所，再推開卧室的門。
蘭帕德走了，記者們迅速填補了他留下來的空間，他們圍上來，恨不得能將話筒直接戳進楚中天的嘴巴里。
看著楚中天消失在甬道內，看台上的溫布爾登競技球迷們也看看慢慢退場。
「全部兩個球都是楚中天進的！最後那腳遠射太漂亮了！連過三人射門，貝隆、佩蒂特、蘭帕德、特里……全都是明星，沒一個攔得住他！」
「大叔們再見！」艾米麗笑嘻嘻地擺擺手。
楚中天正沉浸於勝利之後的喜悅，並沒有反應過來那個人是在叫他。直到對方走到他的跟前，他才反應過來。
他們這些做父母的，希望孩子按照自己的經驗來，因為他們是過來人，但這究竟是在給孩子的前途上保險，還是上鐐銬呢？
「中國男孩，來領獎了！」工作人員在人群外面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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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他並不陌生，因為在上一輪足總杯的比賽后他也享受過這樣的待遇，區別在於——那場比賽的記者人數沒有這場比賽的多。
「中國會怎麼看楚呢？通過這場比賽……」艾米麗問道。她也挺關心楚中天的祖國的反應。
以前只能在電話里聽聽聲音，越洋電話打過來有些時候聲音還
「謝謝，蘭帕德先生……」
聽到他樸實的回答，大家都笑了起來。
百萬人對於英國人來說，就已經很多了，一百個百萬和四百個百萬，簡直不可想象。
楚左生並不像自己兒子剛才進球那時興奮，他坐在沙發上，鬆了口氣——剛才太緊張了，生怕球隊被切爾西進球，雖然他不是溫布爾登競技的球迷，但是他不希望讓自己兒子九十分鐘的努力功虧一簣。
他其實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是看著自己的兒子被一群記者簇擁著的樣子，他就很高興。不舍的去睡覺。
「楚中天是我們的驕傲！」
「很好，非常好！」
「那你們今天一定樂壞了，哈哈！」老本特撫掌大笑。
就在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四周的媒體都圍了上來，他們紛紛將攝像機鏡頭對準了楚中天，他是這場比賽的最佳球員，自然應該在比賽之後享受眾星捧月般的待遇了。
「交換球衣也要主教練允許嗎？」蘭帕德覺得很吃驚。
艾米麗愣了一下，然後對楊洋眨眨眼，笑了起來：「你不覺得像今天這樣的舞台，其實很適合楚嗎？」
但是當他聽到阿貝爾的問題之後，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很顯然，最佳只能是他。」他身邊的記者同行說道。
艾米麗報出來的兩個數字把眾人嚇了一跳。對於英國人來說，「億」這個概念實在是太巨大了。英語里沒有「億」這個詞，「million」是百萬，如果他們要表示「億」，通常都說「一百個百萬」（A_hundred_million）。
他將電視機關掉之後，伸了個懶腰。
「楚！恭喜你……我說英語你能聽得懂嗎？」
「這是了不起的成就！來自中國的留學生楚，是本場比賽最大的英雄！他的兩個進球，徹底擊碎了切爾西人的美夢！小夥子，你出名了！你大大的出名了！」
當看看待電視上的主裁判吹響三聲哨，作出比賽結束的手勢之後，大家就紛紛扔下電視，湧上網來，爭相報告這個大好消息。
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背後響起一個人的聲音。
「我只是球隊一員，這是『狂幫』的勝利。」楚中天顯得很謙遜。
當楚中天從熱情到瘋狂的隊友們中間掙脫出來的時候，他的頭髮已經亂得像雞窩了。
「比賽結束！！！」
贏球，贏下這場比賽的感覺真好！
阿貝爾這個問題把楚中天問愣了。
但是現在，他看著那些彷彿盯上了蛋糕的蒼蠅搖了搖頭：你還能保持這個念頭嗎，楚中天？
「嘿，8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