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狂幫歲月
第一百三十六章 找我談請先排號
楚中天對將會有很多媒體來採訪自己倒不怎麼在意，他不會在媒體們面前刻意表現什麼，平時的他是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偽裝一次或許可以，但是次次都偽裝，時時刻刻都偽裝的話，實在是太累了。
反正自己那點隱私也沒什麼好丟人的，被人挖了也就挖了。
一群人看到楚中天這個舉動集體錯愕了一下，然後紛紛大喊起來表明清白。
他用力攥起拳頭，然後再攤開來，看著手掌心出神。
「快！保護楚上廁所！」
一開始艾米麗只是希望不受人打擾，所以冷清的教學樓頂是個好地方。後來她出演的電影在英國公映，她成了媒體關注的焦點。出於安全和隱私的考慮，教學樓的樓頂就更是唯一能夠讓他們關係不曝光的地方了。
菲利普和肯尼很開心地當起了楚中天在校園裡的保鏢，兩人一左一右將楚中天夾在中間，就算是上廁所也寸步不離。
「我覺得……只要你有能力，就不妨出去闖一闖。溫布爾登競技雖然好，卻只是業餘球隊，等它能夠進入職業聯賽，都不知道何年何月去了。而你是有實力的，楚。我不是在誇獎你，我實話實說，你要相信一個看了四十年球的老球迷的眼光。我見過無數球星、天才、明日之星和碌碌無為的普通人……你的天賦不算最好的，楚，但是你絕對是我見過最努力的人。我從沒有見過任何一個人在酒吧里打工的時候還不忘練習腳下控球技術。」約翰老闆指了指放在一邊的足球。「我也從來沒見過任何一個人堅持每次訓練比賽都跑著去的人。你是第一個，楚。你這麼努力只是為了踢業餘聯賽嗎？只是為了除了在我這裏打工之外再多賺一份錢嗎？」
「嘿，被那個混蛋搶先了！」人群中有人這麼想，然後更多的類似聲音響了起來：
「那你上學又是為了什麼？」
楚中天笑了笑。
看樣子不是夢，是真的。溫布爾登競技不僅僅贏下了這場比賽，而且他本人還拿到了又一個全場最佳。
「踢職業足球也能賺錢，楚。」約翰老闆看著楚中天說出了這句話。
「這陣勢，不錯不錯！」他開著楚中天的玩笑。「已經開始讓別人排隊等候你的召見了，哈！」
楚中天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自己的老闆，只能低下頭繼續幹活。
當這些人也看到楚中天之後，一群人就像瘋了一般向楚中天湧來……
※※※※
他這麼說了之後，有幾個人猶豫了一下，轉身走掉了。「我們會去國王牧場找你的，楚。希望到時候不會有這麼多麻煩的規矩。」
艾米麗的話驚醒了他，他連忙縮回自己的腦袋。「看到了，確實有血絲。不要緊吧？」
「很抱歉，湯普遜先生。我想我現在還沒做好準備。」
徐曉迪突然打斷了他的話：「到現在你還這麼認為嗎，楚中天？」
二號看起來比一號湯普遜更健談，更開朗。
「恭喜你，楚！拿到第二個全場最佳的感覺怎麼樣？」艾米麗將一瓶礦泉水當作話筒湊到了楚中天的嘴前。
「這是楚的射門！這是楚的射門！！這是楚的射門！！！這是楚的射門——！！！」
趁著他們排隊的時候，約翰老闆飛快在製作著號碼牌——在紙條上寫下數字，然後按順序分發給那些球探。
楚中天抬起頭來向對方露出了微笑。
昨天累的可不只是自己一個人啊，興奮的也不只自己一個人。
一個光頭紋身一個臉上有刀疤的壯漢站了起來，充當起了臨時保安，負責維持秩序。「樂意效勞，老闆！」
他本沒當回事的。可是當他出現在酒吧門口的時候，有一個熱心的老熟客和他打了聲招呼：「嗨，楚，今天感覺怎麼樣？」
那些球探一開始還帶著疑惑和警惕的目光瞧他，後來也漸漸顧不上對這個東方人表示敵意了。
「我仔細看過了你昨天的比賽……簡直是太棒了！」他
贏球好爽！
「也是業餘球隊的反擊！僅僅落後一分種就扳平了比分！漂亮的遠射！大約有二十五米，完全沒有一個人上午防守楚！讓他從容射門，切爾西為他們的傲慢付出了代價！幹得漂亮，世界波——！！！」
楚中天也湊上去一點，兩個人此時的臉相距不足十厘米，他們嘴唇微張，就好像要接吻一樣。
「沒想到你還記得……」艾米麗輕輕搖頭，「是的，你們是強者。你知道嗎？我昨天都沒睡好，你瞧……」她把臉湊了上去，讓楚中天看，「看我的眼睛，裏面有血絲了。」
「那些球探是很狡猾的，楚！有我這個老頭子在，你能少吃點虧！」他是這麼給楚中天說的。
「你這是強賣！」球探中有人發出了抗議。
菲利普一本正經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把楚中天肉麻地差點得前列腺炎……
「主流媒體？」楚中天有點不知道什麼才叫「主流媒體」。
楚中天微笑道：「還記得你在賽前對我說的嗎？願強者勝。我們是強者，我們理應獲勝，艾米麗。」
「能夠和楚做朋友，真是太有面子了！」菲利普自豪地挺起了胸膛。
哈。
寫字檯下面的椅背上耷拉著一件藍色的切爾西球衣，背號「8」。
「別跑！」
接著他對著那群看熱鬧的酒客們吼道：「加里！卡爾！來幫幫忙，你們這些光喝酒不幹活的傻大個兒！」
「呃……隨便來品脫淡啤……另外，你可以叫我湯普遜……」
隨後兩個人都哈哈笑了起來。
說到簽名，楚中天就想起了楊洋那個有關「林蛋大」的笑話。看來確實不能再豎著簽名了……
「還有什麼新聞嗎？」楚中天問。
等最後一個球探鎩羽而歸的時候，徐曉迪杯中的啤酒剛剛好全部喝完，他也逐漸搞清楚這些人都在幹什麼了。
「我們能夠談談嗎，楚！」
「哈哈！」二號聽到楚中天這麼說很高興，「不錯，現在還有年輕人知道我們過去的歷史，可真是太不容易了。看來我們很有緣。我叫托尼.吐溫，你可以叫我托尼。我就是那支球隊的球探，我十分看好你！」
「好的，湯普遜先生。」
其他的球探們一個接一個地被叫上來，然後又一個接一個的離開。楚中天覺得自己好像是中國古代的帝王，每夜在寢宮裡等著臨幸他的那些妃子們，而約翰老闆簡直就是一個合格的老太監，專門負責為他遞牌子讓他翻……
楚中天婉拒了對方。
楚中天點點頭。
「就是類似於中央電視台和新華社這樣的單位。」
今天的溫布爾人酒吧比往常還熱鬧，而且還有很多他以前從來沒見過的陌生人。楚中天以為這是因為昨天才贏了一場重要的比賽，刺激了大家，興奮的球迷們選擇來酒吧一邊喝酒一邊和其他人聊比賽，是很正常的。就像上一輪溫布爾登競技在客場戰勝了溫布爾登之後，這間酒吧里就多了很多陌生面孔。
楚中天完全沒搞清楚狀況，就看到一大群人氣勢洶洶地向他撲來。於是他連「這是為什麼呢」都顧不上想了，轉身就跑！
「不要緊，好好睡一覺就行了。我現在越來越覺得當初叫你去參加試訓，是多麼的正確！哈！你現在可比我還出名了哦，我都有些嫉妒你了……嘿嘿。」艾米麗撅起嘴，佯裝生氣，不過她沒成功，一看到楚中天她就憋不住笑了出來。
溫布爾登藝術學校的教學樓樓頂已經成了楚中天和艾米麗秘密約會的地方。
楚中天還是用那句「我還沒有考慮好，等我考慮清楚」來回絕對方。
不過當他來到溫布爾人酒吧準備開始的工作時，
「國內有新消息傳來哦，楚中天。你現在在國內的名氣又上升了好幾個台階。如果之前只是我們這樣的專業媒體和網路關注你的話，現在已經有主流媒體開始注意到你了。」
「好好練簽名，楚中天。」他笑道。
楚中天真的聽出來老闆這是關心他呢還是幸災樂禍。
「很抱歉，我不能撒謊，楚。我只是向我的上司推薦你，但是我不能保證你一定會被簽約……」
開始仔細回憶昨天下午從三點到五點之間所發生的事情。
我們贏了切爾西？！
「是這樣的，楚！」其中有人高聲喊道：「我不是記者！我也不關心你的隱私！我是一個球探，請問我能夠和你好好談談嗎？」
職業足球還是繼續上學，這可真是個問題……
楚中天站在吧台後面，而他的老闆科琳.約翰則搬把椅子坐在旁邊，黑著臉好像門神一樣。他自告奮勇來給楚中天做參謀。
看來並不是俱樂部官方行為，而是這位湯普遜球探自作主張的行動。
「這陣勢有些嚇人吧，楚？哈哈！放心，後面還會有更嚇人的呢！」
那個人被嚇得頓時沒了聲音，整個隊伍頓時連呼吸都輕了許多。
楚中天沒有看艾米麗的眼睛，而是有些心猿意馬。
當他們喝完這最後一杯，紛紛離開的時候，楚中天開始忙著打掃衛生，將那些歪七八糟的椅子放回去。約翰老闆在旁邊忙幫。順便問問他對今天晚上的看法。
「是的，我會考慮的。湯普遜先生。」楚中天敷衍道。
他扭頭看向窗檯前的寫字檯。
儘管他一戰成名，這個時候他也還是個普通學生。
臉上有刀疤的卡爾朝他嘿嘿一笑，露出嘴中的金牙，臉上的刀疤扭曲起來，更顯得猙獰。「那是因為你沒來過這裏，先生。」
記憶逐漸開始清晰。
「哇……」楚中天驚訝地叫了一聲。他一直覺得能夠上中央電視台的人都得很厲害很厲害才行，至於新華社……那不是報道國家大事用的嗎？
中午楚中天告訴菲利普和肯尼自己要去找艾米麗，菲利普和肯尼不停扮鬼臉，楚中天警告他們不許說出去，他們又一本正經地敬禮發誓。
他們吵吵嚷嚷的，楚中天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他們，好像還沒完全反應過來……
他笑嘻嘻的端著空杯子走到楚中天面前。
看著少了一些人的隊伍，約翰老闆滿意地點頭道：「很好，留下來的人就說明你們願意接受我們的規矩，每個人消費一杯啤酒，就可以和我們的楚談正事了！價格不限，品種不限！找楚買酒，然後和他聊。就這麼簡單。」
一想到昨天那一幕幕，他就又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他看到楊洋的卧室門關著，老楊也許還在睡覺。
這一天估計他的心情都會很好。
「我知道，他們拿了兩次歐洲冠軍杯冠軍。」
「煩惱著要去哪一家嗎？這就是富人的煩惱啊……」
「安靜！！」這個時候約翰老闆充分發揮了他的作用。他站起來大吼一聲，酒吧里的喧鬧聲頓時消失了。
「那就讓他們自己發展著吧。」徐曉迪接著掏出錄音筆，「其實我是來找你要第二篇專訪的。現在正好沒什麼競爭對手……」說到這裏，他對楚中天笑了笑。
※※※※
看出來楚中天有些猶豫，約翰老闆道。
楚中天明白老闆是想要給他創造一個還能夠保持私人關係的空間，他點點頭：「謝謝老闆。」
會的，但是他沒空表現出來，下面還有那麼多人排隊等著他呢，每個人問自己這樣的問題他都痛苦的猶豫一番，那麼一晚上的時間就什麼都不要做了。
於是現在大家都老老實實挑了個位置坐下來，就像在銀行辦事一樣，等號排隊。
「先生們，我們應該講點紳士風度不是嗎？排隊排隊！」約翰老闆指了指他們，「想要和我們的楚談事
楚中天聳聳肩。
楚中天聳聳肩，「好吧，現在就開始。」
「你出名了，楚。這些都是必經的事情。你對那些球探們怎麼看？」
大家都想搶著和楚中天談的，誰也不讓誰，吧台前亂做了一鍋粥。
他坐在床上，咧開嘴，無聲地笑了起來。
楚中天也不催，只是繼續埋頭做自己的工作，腳下依然來回拉動著那顆足球。一隻腳累了就換另外一隻腳。
「你知道的，徐先生。」楚中天瞪了他一眼，「我沒想踢……」
湯普遜回頭看了看那些排在自己後面的同行們，他們都一邊裝作不在意，一邊豎起耳朵偷聽呢。這酒吧里已經沒有空位置了，於是他們都選擇站在隊伍中，生怕自己錯過了自己的號碼。
「真可惜，我以為昨天那場比賽會讓你改變一下想法呢。我看你很享受昨天的比賽……」
送完徐曉迪，他回到酒吧里，路過門口的時候搖了搖鈴。
「我快煩死了，徐先生……」
酒吧里的人們紛紛起身再要最後一杯啤酒。
那上面擺放著兩瓶香檳酒，深色的玻璃瓶體在上午的陽光下閃爍著迷人的光芒。
「滾吧！」卡爾和加里大笑道。「我們可沒請你們來！」
楚中天聽到他們的聲音，停下腳步，這時候他已經跑到了酒吧外面，而那群人也涌到了門口，將小小一扇門堵得水泄不通。他側身扭頭看著那群人，他還是不太信任他們，做好了隨時跑路的準備。
「我是……」
他只是問了個問題：「我答應了就一定能夠簽約嗎？」
最後這位滔滔不絕的托尼留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也離去了。
於是他壓低了聲音：「瞧瞧那些人，我想我就不廢話了。我們明說吧，楚。有興趣來我們球隊踢球嗎？我們球隊你一定不陌生——水晶宮！我們曾經簽約過范和孫！現在孫在英超，他幹得還不錯。不過要我說那是因為他曾經在水晶宮適應過英格蘭的足球。我覺得你很適合我們，怎麼樣有興趣嗎？」
當楚中天送走心滿意足的徐曉迪的時候，酒吧也要關門了。他覺得自己好像是青樓的頭牌，這一個晚上就是馬不停蹄的接客接客再接客……有些人心滿意足，有些人則失望而歸，而他呢？還真說不出現在是什麼感受。
艾米麗也在旁觀的同學們當中，楚中天看到她對自己眨眨眼，然後做了個手勢，那個手勢他明白，那是說「中午樓頂見」。
楚中天一開始面對這陣勢還有點害羞，後來他也放開了，因為他發現在這些英國同學面前害羞是沒意義的，不如大方一點更好。
球探湯普遜還想努力努力的，只是這個時候排在第二位的人已經擠了上來，將他推到了一邊：「嘿，夥計，輪到我了！」
既然自己的媽媽已經知道他在英國做什麼了，楚中天就不怎麼抵觸中國媒體的採訪了。來就來唄，有什麼招數自己都接著。
「呃……」那個球探沒想到一個業餘球員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他愣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們可都是職業球隊啊，不過唯一的遺憾是……竟然沒有一支英超球隊，難道你的表現還不足以引起那些英超球隊的關注嗎？」約翰老闆為楚中天打抱不平。
當楚中天抱著足球走上樓頂的時候，艾米麗已經在那裡等著他了。
好爽！
十分鐘后。
現在想起來，命運線很凌亂，是不是指他的命運會一塌糊塗呢？或者說……根本看不出來命運是什麼？
艾米麗將雙手舉起來，放在楚中天的肩頭。
「其實啊，楚……你願意聽我這個看了四十年球的老球迷的說說話嗎？」
當楚中天系好圍裙在吧台後站好了之後，那群球探又一窩蜂地擠了上來，將吧台面前這片區域擠得滿滿當當的。一群酒客們端著啤酒嘻嘻哈哈地看戲
看到他不在意的樣子，徐曉迪心說這小子的心理素質果然不錯……
「昨天是昨天，以後是以後。我昨天超常發揮了，那麼以後我每場比賽都能超常發揮嗎？」
「是的。」楚中天點點頭。
打敗切爾西好爽！
「我也是球探！我來自默西塞德郡！」
在學校受到了同學們的追捧，還和艾米麗在教學樓天台上度過了一個美好的中午時光，楚中天這一天的心情都很好。下午不用去球隊訓練，因為伊姆斯老闆考慮到大家剛剛經歷了一場艱苦的比賽，需要休息，所以星期一下午沒有安排任何訓練計劃。放學之後的楚中天直接去了溫布爾人酒吧。
「別客氣，開始吧！第一號，第一號來！」約翰老闆一揮手，退到了一邊坐著。卡爾和加里依然兇狠地瞪著每一個人，讓那些球探覺得他們不是來和楚中天談事情的，而是排隊等著去毒氣室的猶太人……
「那不是問題的關鍵，問題的關鍵是你自己想不想踢職業足球。好了，讓我們不要談這個問題了。」和楚中天接觸雖然不算多，徐曉迪卻已經基本上摸清楚這個年輕人的脾氣了，他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把自己和他的關係搞僵，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當他們三個在校園裡漫步的時候，路邊不時會出現一些人聚集起來然後向楚中天鼓掌豎大拇指，再大聲歡呼他的名字，甚至還有人唱起了昨天溫布爾登競技球迷們在斯坦福橋看台上唱的那首歌《Its_My_Chu》。
「賺錢……」楚中天答道。
「繼續加油，楚！」
徐曉迪是在中途來的，剛進門的時候看著那些排隊的人他還以為自己進錯了地方。看到楚中天之後才確認自己沒走錯，然後他和楚中天打了個招呼，要了杯淡啤就自己一個人坐在一邊喝啤酒看戲。
掌紋凌亂。上小學的時候，有一個女同學抓著他的手，一本正經地看手相，然後告訴他，他的直覺線和愛情線都很清晰，智慧線還可以，生命線很長，但是命運線很凌亂。
「拿著屬於你們的號碼，然後隨便找個位置坐，沒位置就站著吧，我們會叫號的，請留意你的號碼，如果叫了三次你都沒來那這號碼就過期了，你就得重新去排隊拿號……另外有酒談事情，沒酒不談！」等這些人都拿到屬於自己的號碼牌之後，約翰老闆又宣布了第二條規矩。
他扶住了額頭。
他盯著自己的手掌心出了會兒神，突然意識到這是很浪費時間並且毫無意義的事情，於是翻身下床，穿好衣服，開門去洗漱。
球探們彼此對視一番，這是在人家的主場，還是乖乖聽話吧……
托尼滔滔不絕地稱讚著楚中天，最後才說出自己的目的：「我希望你去我們的球隊試試。知道傑梅恩.耶納斯（Jermaine_Jenas）嗎？我們球隊出來的，五百萬去了紐卡斯爾，可是創造了當時英格蘭年輕球員的轉會費紀錄。還有現在在英格蘭二十歲以下隊的邁克爾.道森（Michael_Dawson），都是我們球隊的！你在這裏一定會有很好的發展……」
楚中天現在的心中還會存在著踢不踢職業足球的猶豫嗎？
「看到了嗎，楚？」
嘿嘿。
要關門了。
看到這一幕，約翰老闆就知道楚中天的決定了，於是他站起來叫：「第二號，第二號，第二號上來！」
我出名了，而且比上一次還出名，那麼接下來會有什麼？當我往前走的時候，前方會有什麼在等著我呢？
不過還是要去叫老楊起床。
楚中天搖搖頭。他們中間確實沒有英超球隊，但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咳，是什麼呢？他也說不清楚，他覺得這比讓他在斯坦福橋連進切爾西兩個球，還要難。
楚中天對那個人笑了笑：「真抱歉，這位先生，我是溫布爾人酒吧的員工，我一切聽老闆的。」他指了指站在旁邊得
「我沒有惡意，楚，請你放心！我只是來詢問一下，你是否有興趣去一支英甲球隊踢球？」
「喂！別跑啊！」
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呢？
又一次甚至還有一個胖得不得了，比菲利普還要胖的胖子要和他擁抱，把他嚇得「花容失色」。
球探一走，楚中天的臉就拉了下來——他開始感到苦惱了。
「找工作……賺錢。」
「據我所知，中央電視台的記者和其他國內媒體都在打算來這裏採訪你……你有的忙了。」
他在心裏想。
「你好，先生。要點什麼？」
「老楊，起床上學咯！」
楚中天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頭有些疼。
「你好，楚！我和他們一樣，我也是球探……」
「昨天的比賽真精彩……」笑完之後，艾米麗對楚中天說，「我真是沒敢想我們竟然能夠戰勝切爾西。」
「一號」走上來對楚中天說：「你好，楚。」
「你好，楚。你聽說過諾丁漢森林嗎？」二號球探看到一號競爭對手鎩羽而歸，滿心歡喜。
楚中天搖搖頭，他還沒想那麼遠。
※※※※
「比賽結束了！上一輪溫布爾登競技對溫布爾登的比賽結束之後，我曾經說過那是本屆足總杯賽中最大的一場冷門！對不起現在我要收回那番話，本屆杯賽最大的冷門在這裏！不僅僅是本屆足總杯，它甚至是足總杯一百三十二年歷史以來最偉大的一場比賽！」
和最頂級的球隊交手，好爽！
他剛要回答，就見到酒吧里很多人都將目光投向了自己，而且這裏面有一些目光可不是那種親切友善的，反而……像是獅子看到了獵物一樣，讓他感到不自在。
他甚至還在人群中看到了楊洋，他身邊跟了一些中國留學生，他們都用羡慕的眼光看著自己。對於他們來說，這個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神秘同胞，總讓他們感到好奇。
看看一左一右兩個凶神惡煞的壯漢，別說一個打兩個了，他就算單挑也打不贏……只好不甘心地離開了，那杯沒喝完的啤酒就那樣被留在了吧台上。
那個人不滿地對楚中天揮手：「楚！我是來幫你的！你難道就願意讓他們這麼折騰你的未來嗎！」
光頭紋身的加里走到這位抗議者面前，俯下身子，將鼻子貼在對方的臉上，最終呼出的口臭差點把對方熏了個跟頭。「不願意就滾蛋！」
「阿德里安.穆圖！直接自由球進門……漂亮！！溫布爾登競技終於落後了……」
被窗外的陽光晃了一眼之後，他想起來昨天因為贏了切爾西，所以全隊上下十分高興，伊姆斯掏錢請大家去喝酒，狂歡了一夜……等等！
說到這裏，約翰老闆突然問：「你打工是為了什麼，楚？」
「真見鬼……我去見那些職業球員，湊還米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還要排隊拿號才能見上一面……」有個人在隊伍中嘟囔道。
「你可以考慮考慮，楚。我們對中國球員很有興趣，而且我們有和中國球員共事的經驗……」
在學校楚中天受到了同學們熱情的歡迎和追捧，不管走到哪兒，都會有人衝上來找他要簽名，和他合影，擁抱什麼的……
「有你的粉絲給你建立了一個個人網站，如果你想要讓它成為自己的官方網站的話，你可以告訴我，我幫你聯繫他們。然後你定期在上面發布有關你的個人訊息，匯聚你的粉絲……」
這算不算曖昧？
說完，他湊到楚中天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這樣最起碼在酒吧里，不會再有人來騷擾你了，楚。不過在國王牧場外面，那就得你自己處理了……」
那些話，只有七八歲的楚中天一句話也沒有聽懂。但他記住了，因為這是他第一次聽到有人只是看他的手掌就能扯上這麼一大堆東西。說這話的女同學也早就記不得了，她長什麼樣、穿什麼衣服、叫什麼名字？全都不存在於記憶中。
「非常棒。」楚中天也順勢模仿接受採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