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狂幫歲月
第一百三十八章 殊途同歸
「畢業了做什麼？」
……
楚中天對這些是不知道的，他專心訓練，準備周末的聯賽。直到徐曉迪來酒吧找他，問他是不是切爾西、阿森納等豪門球隊對他有意思。
他拍了拍楚中天的肩膀：「所以，大楚啊。別擔心什麼修不夠學分了。雖然有些捨不得你，可我還是要說，你繼續留在學校對你未來發展沒好處。」
楚中天搖了搖頭：「我只是有點吃驚……並沒有感到煩惱。我煩惱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阿森納的球迷們支持楚中天去做「槍手」是因為「教授」溫格擅長培養年輕人，阿森納的青訓水品也是全歐洲數一數二的，楚中天去了一定能夠得到最好的訓練和培養，為日後大紅大紫打下堅實的基礎。
愛怎麼報道怎麼報道去，等最後水落石出了，自然有人知道他們上了當。
拉涅利說過勞工證是個問題？
楚中天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徐曉迪在說些什麼。
在這一點上拉涅利還不糊塗，他深知英超聯賽的一個特點——勞工證。「我想我們沒辦法買下他，因為他申請不到勞工證。他是非歐盟球員。」
楊洋給楚中天出了個主意。
而曼聯的球迷自然希望楚中天能夠來曼聯了。他們的理由是弗格森剛剛買了董方卓，這時候對中國球員的印象很不錯，楚中天又適時的在足總杯上大放光芒，弗格森怎麼可能放過呢？
很多英超俱樂部都排出了球探，不夠並沒有直接和楚中天接觸，而是開始跟蹤觀察他的訓練和比賽。這些楚中天他們都是不知道的。
沒想到楚中天搖搖頭：「不用。懶得理他們……」
「你和你媽媽好好談一下，不要激動，慢慢談，把你的想法告訴她，給她分析一下。如果你踢球比你工作賺的錢還多，我想不通她為什麼要反對。」
這群人甚至查到了他的公寓所在地，每天都有很多人等在他的公寓外面，打算偷拍他、採訪他、勸說他。
巴塞羅那球迷們希望楚中天加盟巴薩。米蘭城的兩支球隊的球迷們也在代表他們所支持的球隊向楚中天發出邀請。其他球迷們提出來的「楚中天未來可能加盟的球隊」的答案各式各樣，稀奇古怪，有人從最可能的現實角度理智分析，有人則只憑藉自己的感情大力推薦他所喜歡的球隊，甚至還有球迷想讓楚中天回國參加即將拉開大幕的中超聯賽，當然這位勇敢的球迷被噴的很慘……
阿森納一開始也注意到了楚中天的表現，在看完溫布爾登競技和切爾西的
「不會被嚇傻了吧？」楊洋伸手在楚中天眼前晃了晃，「你要學會適應這種生活咯，大楚。」
「踢球上踢出了這樣的成就，我幹嘛還要上學？」看著楚中天驚訝的目光，楊洋解釋道，「你以為我上學是為了什麼？喜歡上學嗎？現在大學畢業又不是什麼難事，考上大學也不是多光宗耀祖的事情了，上大學不就是為了弄個好文憑。拿到好文憑又是為了什麼？還不是因為可以在找好工作的時候比別人多點優勢嘛……大楚，你以為學習是為什麼？自古以來學習都只是為了達到目的而是用的手段。古時候的人要考取功名，要做官，就要學習。現在的人要賺錢要工作也得學習。所以學習只是手段，重要的不是這個手段，而是結果，結果是什麼，只要能夠達到這個結果，通過其他手段也可以嘛。」
他還以為自己這個室友會在聽到他的煩惱之後，勸他好好學習，或者說「沒事，不要擔心，我幫你補課」。沒想到他竟然會選自己堅定不移地走以踢職業足球為生這條路。
求他們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啥形象？」
約翰老闆曾經為沒有英超俱樂部的人來找楚中天，而憤憤不平，楚中天有時候也會想為什麼來的俱樂部都是英甲（即將成為英冠）球隊呢……
那上面大字標題寫著：「切爾西有意楚中天，卻受困於勞工證！」
買回來租借出去鍛煉幾年，說不定就能夠拿到勞工證呢？
「我一直以為你是那種一門心思讀書的好學生呢……」
楊洋問：「是什麼？」
「與借鑒『董方卓模式』？利物浦或對楚有意！」
「老實說……有點。他很沉穩。」
切爾西的球員們在採訪的時候，也被記者們問到了如何看待楚中天的表現這個問題。
楚中天的槍手之路就這麼被溫格給堵上了。如果他知道真正的原因是因為溫格覺得他還不夠年輕，技術已經定型的話，真不曉得該做何感想。
「是的，別煩惱，也沒什麼好煩惱的。你知道這世界上每天有多少人都在夢想著出名嗎？你現在煩惱也沒用，語氣擔心，不如正面對待這種出名之後的影響。」
在哪裡等車的時候看著這群球探一樣在等車，他又拿出對付那些業餘球隊教練的辦法來對付他們，撒
不過他們恐怕要失望了。
其他那些非四大豪門的球迷們也是紛紛支持楚中天來自己的球隊。而且英超球隊一律被排除，因為楚中天拿不到勞工證——順帶一提，已經有球迷在網路上呼籲足協應該將楚中天召入國家隊，然後遭到了其他球迷的圍攻，認為進入國家隊就廢了。結果他們也引來了一批支持楚中天加入國家隊的球迷，雙方的論戰持續了很久很久……不過這都是后話了。
不僅如此，楊洋還指著筆記本電腦的屏幕告訴他，現在在國內對他的追捧有多瘋狂。
看著那些粉絲的熱情留言，楚中天一時間還沒法接受這一切改變，甚至對楊洋的調侃都沒反應。
至於記者……他在簽名的時候抽空回答記者的提問，這倒也好辦。
蘭帕德搖搖頭：「不。他表現的很正常很自如。」
「我認為他很優秀，我知道他是一個留學生的時候很吃驚。我想，或許他應該考慮考慮進入職業足球，我相信他是有這個能力的。交換球衣？是的，我認為他表現的很棒，所以想和他交換球衣……」
這位俄羅斯的富豪乘車離開了已經沸騰了的斯坦福橋，在車上他對自己的私人助理下達了一個命令——去全世界，找遍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找一個能夠為切爾西帶來冠軍的主教練，換掉那個義大利老頭！
※※※※
但是沒有一個人能夠想到導致切爾西在夏天換帥的導火索是一場足總杯第四輪的比賽，讓拉涅利黯然離開切爾西，讓穆里尼奧帶著萬眾矚目的光芒來到斯坦福橋開創一個新時代的人竟然會是一個業餘球員，一個中國留學生……
結束訓練的楚中天果然遭到了那些球探和記者，以及球迷們的「圍追堵截」。不過他還是很耐心地給球迷們簽名，滿足他們合影的要求。
電視轉播在那場比賽的最後階段，曾經切給了貴賓席一個鏡頭，但是他們在那裡沒有看到本應坐在中央位置的俱樂部主席阿布拉莫維奇——對於球隊在最後時刻被一支業餘球隊逆轉，甚至可能輸掉比賽，憤怒的阿布拉莫維奇先生提前退場了。
「形象？等我真有了那玩意兒再說吧！」楚中天瞪了徐曉迪一眼。
「我說完了。」
「哈哈！」楊洋得意地笑了起來。「我可是一個正常人！我要是什麼都不做也能有享用一輩子的榮華富貴，我才不上這裏上什麼學呢！」他突然又搖頭，「不行，還是要來，否則就沒辦法認識你了。不
他指著楚中天：「你上大學是為了最後出去賺錢養家，報答父母之恩。踢球也可以賺錢養家，報答父母之恩。為什麼不能選擇踢職業足球？你別給我說你沒實力什麼的啊，你再說這話你就矯情了，大楚。你能夠在和切爾西的比賽中連進兩球，成為逆轉取勝的大英雄，引得那麼多職業球隊來邀請你，你還說自己沒實力？你讓其他人怎麼混啊……我給你說，大楚。那些職業球探雖然讓你覺得有些討厭，但是他們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如果他們說你行，你就行！」
「光是你的個人網站就有五個，你的粉絲QQ群就更不知道是多少了，數不勝數，百度貼吧每天的發帖量都在暴增，各個論壇上關於你的討論就更多了……還有啊，溫布爾登競技的官方網站也因為流量突然增大，前幾天伺服器當了一次。我估計啊，大楚，溫布爾登競技俱樂部很快就會收到那些信蟲從國內寄來的信了，而且全都和你有關，他們會索要你的簽名……字練好沒有啊，大楚？」楊洋說完嘿嘿地笑了起來。
「怕我最後畢不了業吧……」
但是輸了球的切爾西球員大多數都沒心情接受採訪，他們敷衍了事。只有和楚中天交換了球衣的弗蘭克.蘭帕德談的比較多。
「為什麼會因為你耽誤了學習而生氣？」
楚中天很快發現他平靜的生活被徹底打碎了，這一次的衝擊可要比上一輪足總杯比賽結束之後來得更強烈。不僅僅是那些孜孜不倦鍥而不捨的球探們，還包括許許多多以前聽都沒聽說過的媒體記者、自薦經紀人、球迷……
這些天他一直在想老楊的話，那可是事關前途的，和自己的前途比起來，個人形象算什麼？他現在才沒那份閑心去和媒體們玩「躲貓貓」呢。
「我擔心自己通不過考試，修不夠學分，要留級……」楚中天一想到如果自己真的留級的話，被媽媽知道了，不知道會是什麼後果，估計和世界末日相比也差不多了吧？他就覺得很恐怖。
「可我媽媽反對我踢球……」
「她為什麼反對你踢球？覺得耽誤學習？」
然後有記者開玩笑：「那麼切爾西有打算買下他嗎？」
倒是上一輪聯賽之後的那些業餘球隊的人都瞧不見了——他們顯然也知道以楚中天現在的名氣，輪不到他們來從職業球隊口中搶食。自己的球隊是業餘、半職業的，和職業球隊相比有什麼優勢？
徐曉迪也點了
拉涅利和藍軍的其他球員們在賽後接受採訪的時候，都承認輸給一支業餘球隊是悲劇的一天。
「要澄清一下嗎？」這才是徐曉迪的目的——這不又搞到了一篇有關楚中天的稿子嘛？而且還不是編的，而是貨真價實的。
有記者要他評價楚中天的表現，他說：「那是一個很出色的球員，你說很難相信他是一個業餘球員，我要說我也很難相信他是一個業餘球員……」
之前徐曉迪拿到這份傳真的時候還有點疑惑，但是得到了楚中天的答覆之後，他可以肯定這些都是國內媒體為了吸引讀者眼球自己編出來的「轉會傳聞」了。
反正要買楚，他們不需要支付一分錢給溫布爾登競技，就算最後楚沒有打出來，他們也沒有任何損失，這免費買賣不做白不做。
「但是這樣就足球……我還能說什麼呢？」拉涅利在新聞發布會上面對著記者的逼問，只能無奈搖頭，重複這句話。
可實際上，並非英超俱樂部不關注他，而是英超俱樂部比那些贏傢俱樂部更謹慎，也更矜持……
「年輕就是優勢，阿森納青訓營副主管看好楚中天！」
「嘿，楚中天……這事關你的形象啊……」拿不到專訪的徐曉迪十分失望，想勸勸楚中天。
中國的球迷們也同樣在意淫楚中天出名之後可能未來會怎麼發展，幾乎沒有一個人相信他還能繼續讀書。不少人都在這件事情上表現出了自己的個人喜好——切爾西的球迷雖然剛剛被楚中天的兩腳射門淘汰出局，卻都希望楚中天加盟切爾西，他們分析的頭頭是道：切爾西俱樂部一定通過這場比賽感受到了楚中天的能力，於是先下手為強！
「對他的這種表現吃驚嗎？」
蘭帕德沒有說太多，接受完採訪就披著楚中天的球衣離開了。很多球員的家裡都會有一個專門的衣櫃，用來掛那些在比賽中交換得到的球衣，不知道楚中天的這件球衣，會和哪位球星的球衣做鄰居呢……
利物浦球迷希望楚中天去紅軍，因為小楚還年輕，可以跟著傑拉德學習學習，對他未來的成長提高很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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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老楊，你在心中的形象破滅了……」
楚中天看著他，有點吃驚，因為楊洋可是一個「好學生」啊……
不要緊，買過來不讓他上場比賽，租借出去其他國家聯賽的球隊，就行了嘛。
皇家馬德里球迷幻想著楚中天能夠加盟銀
座無虛席的看台，四萬多觀眾不停地歡呼和吶喊，還有那些圍在場邊的記者們，電視轉播車，強大的對手，每個星期都能夠和那些明星交手……
他想起了那天在斯坦福橋的比賽。
因此這天，楚中天只看到職業球隊的球探們圍著他打轉。
楚中天已經被他的室友震得一句話說不出來了。
後來，很多人都認為拉涅利離開切爾西是因為他在冠軍杯半決賽對摩納哥的那個客場比賽，表現的實在太糟糕了……業內的記者也認同這種觀點。
「適應？」楚中天扭頭看著他問道。
「嗯……」
似乎感覺不錯？
「和弗蘭克.蘭帕德交換球衣，他是否很興奮？」有記者問。
車站上就只剩下一個一直念叨著要做楚中天經紀人的黑人，看著這群人的背影，哈哈大笑了起來。
說完，楊洋攤開手看著楚中天。
最難對付的是那些球探。大多數都是昨天在酒吧里見過的球探，他們不甘心昨天就那麼鎩羽而歸，今天捲土重來，想要說動楚中天。
徐曉迪拿出從國內傳真來的報紙剪輯，交給楚中天看。
楚中天抬起頭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說的跟真的一樣，可我壓根兒就沒有和這些人接觸過！」
但他沒什麼興趣，這些人昨天他都見過了，他們說的話也都還是老一套，沒什麼新鮮的。於是接受完記者的採訪，給球迷們簽完名，他徑直往車站站台走去。
曼聯不是剛剛花了三百五十萬英鎊買來了一個中國前鋒董（董方卓）嗎？那時候的董也沒有勞工證嗎，還不是租到安特衛普去了？
聽到這個回答的中國記者有些遺憾，如果說拉涅利點頭，這賽后的新聞就好寫了……不過沒關係！拉涅利沒說，我們可以讓讀者們以為他說了。就寫成「拉涅利遺憾楚中天無法獲得勞工證，否則一定力邀其加盟藍軍！」
當初中天還在為自己的前途感到迷惘和苦惱的時候，他一點都不知道自己一場比賽已經引起了斯坦福橋的震動。
尤其是那些對中國市場很有興趣的球隊，都紛紛瞄上了楚中天。
看到他這樣子，楊洋說：「我要是你……我就不上學了！」
「呃……」楚中天已經知道答案是什麼了。
去踢職業足球……
楚中天回到自己卧室的時候還在想——難道自己真的要和自己的媽媽談談這件事情？不對，難道自己真的打算放棄學業去踢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