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狂幫歲月
第一百四十六章 惡意炒作？
「親情。」楚中天答道。
這確實是一件喜事，雖然大學沒畢業，楚中天已經賺得比他大學畢業之後還要多了。而且還會更多，薪水每年可還要漲百分之十呢，萬一表現還再重簽合同，那隻能越來越高，不可能越來越低。
這些問題他以前從來沒有想過。
聽著兒子興奮的報出英鎊和人民幣的匯率，他現在一年的收入相當於人民幣多少錢，楚左生這個見過世面的人也有些恍惚了。
現在被老爸當頭一棒給敲醒了。
「嗯，回去看看父母也是對的。我說楚，以後你有條件了，乾脆把父母接到你身邊來唄。」
很少會有人在這麼早的時候往家裡打電話。
徐曉迪還覺得委屈——我標題上分明寫的是「大胆預測」，什麼時候就變成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簽約的那一天是星期一，在此之前的星期天新聞媒體上不見任何報道……但如果楚中天能夠看到中國的新聞的話，他就會知道其實不是這麼一回事的——英國媒體不報道，可是中國的體育媒體和網路都跟打了雞血似的。
楚左生哼了一聲：「你還知道孝敬父母啊。你自己算算，自從你去英國留學以後，你回過家幾次？一次都沒有！你要真想孝敬父母，讓我和你媽高興，放暑假了你就給我滾回來！」
電話那頭終於響起來了一聲「哪個」。
※※※※
網上的諷刺更是令人拍案叫絕。
「是什麼？」
「我給你說，你真想帶禮物的話，就把你自己給我帶回來吧。對我和你媽來說，你就是最好的禮物了。」
……
爸爸說的都有道理，楚中天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但是讓他兩手空空回家去，他還真不甘心——我楚中天堂堂七尺男兒，好不容易賺了錢了，榮歸故里，就提著一個去的時候什麼樣回來的時候還什麼樣的旅行箱，這成何體統？
「兒子。」周瀟湘扭頭答了一句。招手示意楚左生過來，然後將話筒塞到他手中，「你來聽，鍋里還煮著醪糟雞蛋呢……」
老婆最近是越來越想兒子了，似乎也知道兒子沒辦法再上大學，改踢職業足球之後，一年中大部分時間都會在歐洲，以後想再見一面可更不容易了。實際上他也想，但是做男人的感情總歸是沒有那麼外露的嘛。
在兒子興奮到有些語無倫次的講述中，楚左生終於慢慢明白了過來——他的兒子即將和切爾西俱樂部簽約，成為一名靠踢球吃飯的職業球員，一個星期九
對於《世紀新體育》的這篇報道，《體育周報》也針鋒相對的進行了抨擊，他們刊登了本報駐倫敦特派記者李良才對切爾西首席執行官肯揚的採訪，在採訪李肯揚一口否定了他們對楚中天感興趣的說法。
於是楚中天又把自己剛才對媽媽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
楚中天搖搖頭：「不是，約翰老闆。只是突然想起了自己以前一直忽略的東西……」
中國網民們充分發揚了他們「閑得蛋疼」的想象力，把徐曉迪這片一本正經的分析文章惡搞成了無厘頭的滑稽文，並且以此為模板，這樣的惡搞楚中天的文章在網路世界上廣為傳播，楚中天幾乎就要成第二個「李毅大帝」了……可憐的楚中天，什麼都沒做，已經成了中國網民對足球和對中國媒體的厭惡感的犧牲品。
「我的經紀人已經和切爾西俱樂部談妥了，我星期一就去和他們簽合同，媽媽！簽了合同，我就是一名正式的職業球員了！每個星期九百英鎊的薪水！一個月就是三千六百，換算成人民幣是……是大約三萬六千！媽媽，我賺錢了！我賺錢了！你們以後不用給我寄生活費了！我還要寄給你們！你們想要什麼？我六月份回國，給你們帶點禮物回去……」
他想找楚中天求證，卻都沒辦法。楚中天沒有手機，要想找他只能去溫布爾人酒吧，或者去國王牧場。可惜星期六剛剛踢完比賽，星期天的球隊並不會去國王牧場進行訓練，就算他去了那裡也找不到楚中天。而且當他接到主編電話的時候，已經是當地時間星期天的晚上十一點四十五分了，等他趕去溫布爾人酒吧呢，人家酒吧早關門打烊了，楚中天也回去了，他可不知道楚中天住哪兒……
可是他不是說他已經得到了父母的允許了嗎？
「兒子暑假就回來了。」
興奮地說了的楚中天，沒有聽到爸爸的聲音，疑惑地問了一句。
周瀟湘不得不將電話拿開一點。
在文章里，徐曉迪從幾個方面分析了為什麼他認為切爾西會對楚中天感興趣的原因——首先，楚中天正是在和切爾西的足總杯比賽上表現優異，獨進兩球，給切爾西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其次，曼聯剛剛花了三百五十萬英鎊，買了董方卓，結果導致中國國內對曼聯的關注大
「哈！啥子？」楚左生先是一笑，隨後才反應過來。「你說啥子？」
他已經覺得彷彿過去了很久。
「目前楚中天已經成了英格蘭世人皆知的球星，據消息靈通人士透露，曼聯、阿森納、利物浦和熱刺都在爭奪他的未來歸屬權。切爾西雖然領先一步，但是弗格森已經提出了願意用克里斯蒂亞諾.羅納爾多和里奧.費迪南德，再加六千萬英鎊交換楚中天。利物浦也表示願意用他們的領先傑拉德換來楚中天，原因是『楚比斯蒂夫更適合做紅軍領袖』。溫格則表示世界足壇只有他可以把楚中天調節成世界級球星。對此他們的死對頭熱刺的球迷嘲笑他：『楚已經是世界級球星了！』」
「不過我拒絕了。我讓他把自己帶回來就行了，哈！」
「親情啊……」約翰老闆喃喃道。
這時候打過去也不算是打擾他們睡覺了。
「楚，你心情不太好嗎？」他問道。
低著頭收拾灶台的周瀟湘嗯了一聲，似乎並不興奮。
於是《世紀新體育》的主編張明宇給徐曉迪打電話，告訴他如果拿不出楚中天加盟切爾西的證據，他就完蛋了！
「啥子事嘛？這麼早打電話過來，你爸爸剛剛起床，我還在做早飯……」
「喂，爸爸？」
「你到時候可別又找什麼理由了，不管有什麼理由，你也要回來，哪怕只回來呆一天都行！」
楚中天拍了拍巴掌，「好主意，謝謝老闆的建議！」
一時間，大家紛紛痛罵徐曉迪的這篇文章，捎帶著連楚中天也一起罵了，楚中天可真是無妄之災啊……
英國人對親情看的並不像中國人那麼濃，他有一對兒女，不過成家立業之後早就
「喂，兒子啊？」
徐曉迪一篇《大胆預測：楚中天可能轉會切爾西》就引爆了中國的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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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嘛？」丈夫楚左生洗漱完了，出來看到老皮拿著話筒，一聲不吭。便問了一句。
楚左生把盛滿了熱情騰騰的醪糟雞蛋的碗端出去，「吃飯了。」
這可真是翻天覆地的變化啊……
「嗯。」
實際上周瀟湘從聽到電話響，到從廚房走到客廳去接電話，總共也就用了不到二十秒鐘，鈴聲響了四次。
「啥子事情嘛？」楚左生奇怪地問，妻子的表現有些奇怪，但具體是什麼地方奇怪，他一時也說不上來。
「不會有任何理由的，爸爸。到時候我一定回來！」
「最新消息，皇家馬德里已經決定簽下林蛋大同學！齊達內和勞爾紛紛表示能夠和大蛋並肩作戰是他們的最高夢想！羅納爾多期待大蛋來指導他如何擁有跑不死的體能……」
「可是爸，我好不容易賺了錢，想孝敬一下你們嘛……」
徐曉迪寫這篇文章自然是抱著重新炒熱楚中天這個話題人物的想法，不過他的態度還算是比較認真專業的，但是國內的人並不這麼看。
在《大胆預測：楚中天可能轉會切爾西》的報道評論下面，全是網友們充滿了貓撲風格的留言：
「我成職業球員了，媽！」楚中天在電話那邊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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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自己是該回家了。在外漂泊了三年，在即將開始一段全新旅程之前，回家停泊，好好休息一下，然後補足鬥志，重新開始奮鬥。
不過這有什麼不好的呢？這是好事情，我為什麼要板起臉來故意裝成熟呢？我就是要笑！就是要盡情地笑，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楚中天！成了一個職業球員！從此靠自己本事吃飯，還能孝敬父母，多光榮啊！
等以後賺到了大錢一個人可以養活一家人的時候，就讓父母都內退，什麼中學老師，什麼教育局科員，統統不做了，來國外旅旅遊啊，然後和他住在一起，一家子共享天倫之樂，多好啊！
現在英國這邊是晚上十點四十，北京時間是早上六點四十，父母親應該起床了。
「你剛才在說什麼，把你媽媽都嚇跑了。
自從溫布爾登競技被淘汰出局之後，國內對於楚中天的炒作有所降溫，所以這個時候徐曉迪說什麼切爾西要買楚中天，第一反應就是——為了吸引讀者眼球的惡意炒作。中國媒體，尤其是娛樂和體育媒體，在惡意炒作方面已經越來越讓讀者們感到噁心了。仙子啊徐曉迪這稿子一出來，就成了眾矢之的，因為怎麼看都像是一個惡意炒作的典型：切爾西是什麼俱樂部？怎麼可能看上一個業餘球員？雖然我們球迷自己沒事也意淫，可那是開玩笑的嘛，你們是記者，記者要公平公正客觀，怎麼可以這麼不負責任的亂說呢？
「我知道了，爸爸。這邊的賽季一結束，我就回家。」
和酒吧里的夥伴們幹了這一杯慶功酒之後，楚中天找約翰老闆請了個假，出門去外面的電話聽力打電話給家裡報喜。
他嘰里呱啦地嚷嚷了半天，媽媽周瀟湘愣是一句話都沒插上。
「巴塞羅那殺入戰團，宣布對楚中天的爭奪。拉波爾塔認為楚中天正是他們在轉會市場上尋找的那種人物。『他可以帶來勝利，我看了他對切爾西的比賽，簡直堪稱夢幻……』羅納爾迪尼奧也認為楚中天的到來會讓他在中場如魚得水：『我們上輩子就是在一起踢球的！』」
這次可是要比上大學更艱難的目標了。
這是何等光榮的一件事情啊——白吃白喝父母二十年，終於到了報效父母恩的時候。楚中天一秒鐘都不願意等，現在他就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家裡。
躺在床上準備睡覺的徐曉迪現在只能祈禱自己的推測是正確的，切爾西是真的對楚中天有意思，否則他可能就得尋思著去另外找份工作了……
自己總算可以不用讓父母給他寄生活費了，不僅如此，他還可以給家裡寄錢，補貼家用。
當然，這些都要有錢才能辦成，錢可真是好個東西……
激動的撥通了家裡的電話，楚中天就等著那邊響起接電話的聲音。
「意甲豪門AC米蘭近日向我報駐米蘭特派記者史今崔證實，他們將以創歷史轉會費記錄的一億歐元從溫布爾登競技買入中國球員楚中天，貝盧斯科尼認為楚中天是帶領米蘭走向新輝煌的領袖級人物，保羅.馬爾蒂尼代表全隊歡迎楚中天：『我們熱情歡迎中國球王加盟！我已經在更衣室我旁邊給他留下了位置……』」
無奈之下，只能等明天一大早就去溫布爾人酒吧求證了。
掛了電話，楚左生去廚房看老婆。
「媽！」電話那邊響起了她兒子興奮的聲音。
但是主編的憤怒他承受不起，儘管他現在是全中國最接近楚中天的記者，可睡讓楚中天依然只是一個無名小卒呢？雖然在足總杯上出過彩，卻距離真正的球星還是差遠了。
楚中天聽得很汗顏，他確實只顧著踢球，而沒有回過一趟家。那段時間他只想著怎麼努力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機會提高自己的足球水平，去絲毫沒有想過逢年過節的，自己的父母擔不擔心自己，想不想念自己。三年春節都沒有在家裡過了，三個月的暑假也都用來連球，而沒有回去過，三年不見，爸媽都變什麼樣了？家裡又是什麼樣了？
楚中天掛了電話走回酒吧的時候，約翰老闆發現他的情緒並沒有之前高。難道又和父母吵架了嗎？
「我成職業球員了，爸爸！」楚中天又喊道。
「啊，啊……是這樣啊……什麼禮物我們都不要。別剛賺了錢就亂花，家裡什麼都有，不用你從英國帶。」
「我的梅花表用得上好八好的，換什麼新手錶？剃鬚刀國內也有賣的，菲利普、吉利都有，幹嘛要去英國買？你媽媽成天上學校提個路易威登的包包做什麼？再好的包包也是拿去讓粉筆灰濛一層，有啥子用？」
雖然在電視上看過一次，可這怎麼能夠和面對面相比呢？
「他說要給我們帶禮物，還說給你買路易威登的包包……」
她拿起來問了一聲：「哪個？」
於是《體育周報》藉此批評「某些媒體」為了吸引讀者眼球，無所不用其極。含沙射影地罵《世紀新體育》沒有體育道德，胡編亂造。
「好。」妻子終於說了個「嗯」之外的字。
「我這三年腦子裡只有足球，但是剛才和父母打電話，才想起來我竟然都沒有回去看過他們一次。有些自責……其實不是心情不好，老闆。」楚中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楚左生那邊正說得興奮呢，就聽到換了老爸的聲音。「啊？爸爸……」他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爸爸的回答讓楚中天有些失望，他還想炫耀一下自己的賺錢能力呢。「可是我想給你買個剃鬚刀和一塊好手錶，另外給媽媽買個路易.威登（LV）的手提包，她上課都提一個布袋子，看著好丟人嘛……」
楚左生堅決反對兒子這麼浪費錢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