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狂幫歲月
第一百四十八章 未來會如何
徐曉迪在為楚中天的前途感到擔憂，楚中天自己則還沒有想那麼遠。
楚中天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他點了點頭：「我也沒問題，不過不是在這裏，等會兒我回酒吧，你和我一起去吧，我在那裡接受你的採訪。」接著他問埃利奧特：「埃利奧特先生，你一會兒有事情嗎？」
「嗨，小楚。」用一個詞形容徐曉迪的心情，那就是「春風得意」。他已經確定楚中天百分之百和切爾西簽約成功了，但他還是要從楚中天這裏得到他的親口承認。
這才讓張明宇勉強滿意。
想到這裏，他又給徐曉迪去了個電話，要他關注英國媒體對這件事情的報道，明天收集整理之後再傳回國內，以增加轟動性。
克拉克聽到有中國記者採訪自己，就知道一定是衝著楚中天簽約來的。他倒也不意外，答應了接受採訪。
張明宇不懂，為什麼楚中天沒這些待遇？董方卓加盟曼聯的時候，英國媒體可以報道過一陣子的。
但是徐曉迪提醒他：「中國政府是不承認雙重國籍的，如果他要獲得歐盟國家的國籍，就意味著他首先要放棄自己的中國國籍，克拉克先生。而且我確信楚不會拋棄中國國籍。」
球員們已經知道他和切爾西簽約的事情了，大家都恭喜他能夠加盟這麼強大的球隊，一個個羡慕不已。喬.希林自然是最高興的了，因為他的好朋友加入了一支他支持的球隊，兩全其美。
楚中天啊楚中天，你的未來究竟會是什麼樣呢？
「這樣啊……」克拉克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情況，他皺起了眉頭。「這樣事情就難辦了，那就只能希望他可以在三年內為你們的國家隊出場場次達到百分之七十五這個標準了。」
另外他還有錄音，如果再有人敢質疑他的採訪，他就放錄音出去。
這次可不怕國內的人罵他胡編亂造了——大爺我要是胡編亂造的話，切爾西俱樂部也胡編亂造不成？
「他可以在某個歐盟國家踢球超過三年時間，申請獲得那個國家的國籍，只要他能夠拿到歐盟國家的國籍，就無需再考慮勞工證了。」克拉克是這麼說的。「或者，娶一個歐盟國家的女人做妻子，可以申請獲得他妻子所在國家的國籍……」
「那麼我們一起回酒吧吧，我請你喝酒。」
克拉克則告訴他，切爾西隊打算為楚中天在國外找個能夠租借他，並且給予他高水平訓練的球隊，讓他
徐曉迪聽了真想破口大罵自己的上司——一個業餘球員簽約切爾西，連比賽都打不上，註定要被租借出去的，在英國媒體有個屁的反響啊……真應該讓張主編來看看，那冷冷清清的斯坦福橋，讓他知道在國內火的楚中天在英國這裏連最小的小角色都算不上！
不過他還是想幫一下楚中天，如果能夠順利拿到勞工證，就算不能繼續在切爾西呆，去其他英超球隊也不是難事了嘛。
也許會有人拿曼聯花了三百五十萬英鎊買董方卓說事，但是徐曉迪清楚得很。別看弗格森口口聲聲說沒看上中國的市場，他這是撒謊。如果真的瞧都瞧不起中國市場，他根本不會花三百五十萬英鎊去買董方卓，這個價錢在應國內可以簽好幾個年輕苗子了，而且還不用擔心勞工證問題。
艾米麗.斯坦會成為大明星。
徐曉迪只好繼續解釋。董方卓能夠被關注，那是因為董方卓本事是國字型大小球隊的球員，而且是職業球員。另外曼聯為董方卓支付了三百五十萬英鎊，這不是一筆小數目，媒體自然要關注一下。再一個原因就是董方卓背後代表的中國市場，也讓英國媒體感興趣。這些原因綜合起來，才導致董方卓加盟曼聯的時候，有英國媒體關注。
徐曉迪知道楚中天是沒辦法短時間內獲得勞工證的，於是他對切爾西將如何培養楚中天很感興趣。
埃利奧特看了看楚中天，中國媒體採訪他，顯然是對楚中天簽約切爾更感性趣。楚中天在中國的影響力日大，他的商業價值也就越高，雖然自己不會再做他的經紀人，但還是希望這個棒小伙多賺點錢的。
雖然提前升級了，溫布爾登競技的不敗紀錄依然在延續。每場比賽的結果除了勝利就沒別的了，連平局都沒有再出現過。
他拍著楚中天的肩膀說：「這下，阿萊那傢伙的理想終於實現了。好好乾吧，楚。別讓那小子在美國嘲笑你啊。」
中國的俱樂部總認為我們的球員賣給歐洲俱樂部，如果價錢太低了有損國體，是很丟臉的行為。所以出於「為國爭光」的考慮，一家傢俱樂部都死命抬高價，似乎不賣個高價出去都不好意思和別人打招呼一樣。
本來挺高興的一件事情，從切爾西俱樂部出來之後，他卻覺得楚中天的前途並不像之前他以
於是在半個小時的時間里，徐曉迪將自己準備好的問題一一拋出，克拉克則挨個回答。採訪進行地很順利。
他一定要親口告訴艾米麗——自己如她所願加入了切爾西，成為了一名職業球員。現在正要向著大明星的目標邁進呢！
「很高興認識你，埃利奧特先生。不介意一會兒我對你進行一下採訪吧？」
不知道楚中天在高興自己簽約切爾西之餘，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呢？
但是他不能罵，除非他打算辭職了另謀高就。他只能耐心向那個已經被報道楚中天的成功給樂昏了頭腦的主編解釋，英國這邊根本就不會有任何反響，甚至很多人壓根兒不知道切爾西有這麼一次簽約，就算切爾西俱樂部自己也不會在夏季引援的名單中寫上楚中天的名字的。
楚中天已經和切爾西簽約了，日後就是職業球員了，如果運氣好的話，還能成名。自己可是和他私人關係最好的記者了！惹惱了老子帶著和楚中天的關係去《體育周報》，吃香的喝辣的不必在這隨時可能無限期停刊的報紙里鬼混著強？還敢對老子呼來喝去的！
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成天說人家《體育周報》怎麼爛的沒下限，也不看看自己的屁眼是否擦乾淨了。這小報紙還那麼多狗屁要求……媽的！他究竟有沒有搞清楚現在的情況啊？
楚中天沒辦法把這個消息告訴他，但是她可以告訴給另外一個人。
楚中天和克拉克教練告別之後，轉身出來，沒想到在門口看到了正喘著粗氣沖他笑不停的徐曉迪，他的手裡還拿著一個相機，看樣子自己和克拉克教練握手的那一幕他肯定是拍下來的了。
於是他點了點頭：「沒問題。」
語氣柔和了許多，但有沒有效果就不好說了。
《世紀新體育》是每個星期的星期一和星期五齣刊，從這個出刊時間就能夠看得出來他們在任何一個方面都和《體育周報》對著干。徐曉迪的稿子傳到國內的時候已經快星期二了，要等三天才見報？從徐曉
不管是訓練還是比賽，不管是在國王牧場還是在溫布爾人酒吧，他都沒有再見到過那個讓他越來越惦記的身影。這段時間放假，學校里也見不到她。楚中天已經把自己簽約切爾西的消息告訴了自己的父母、中國記者、約翰老闆和酒吧的熟客們，以及隊友和教練，只剩下一個人。
要知道董方卓剛剛加盟了曼聯，算是中國年輕球員中的翹楚了，他也只是國青隊一員，連國奧隊的都不是。楚中天又憑什麼進入中國國家隊？國家隊成績再差，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的。塞錢進？楚中天要是有那麼多錢去塞的話，也不會想著靠踢球去賺錢了……
楚中天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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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張明宇豈肯如此甘心？這分明是一個很好炒作的噱頭，卻因為英國同行的不配合而胎死腹中……不行！只是兩篇對楚中天和他經紀人的採訪，力度還不夠。
搞定了對楚中天經紀人的採訪預約之後，徐曉迪又看著楚中天笑。
但是理智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先不說他人微言輕，自己的呼籲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單是在對待楚中天的問題上，中國足協一定會和他有不小的分歧。他和楚中天長期接觸，認為楚中天這樣的人前途遠大，可中國足協會這麼認為嗎？
回到記者站的徐曉迪整理完了對克拉克教練的採訪之後，又寫了一個評論文章。在文章中他為楚中天呼籲，希望能夠引起上層人士的注意。
「那麼一起上車吧，徐先生。」楚中天指了指停車場。
他真想呼籲中國足協照顧一下這位前途遠大的年輕人，特批入國家隊，哪怕每場比賽只出場五分鐘，只要湊夠了百分之七十五的這個出場百分比，就可以拿到勞工證了。
「其實是臨時經紀人。簽約完成，我也不是他的經紀人了。」埃利奧特解釋道。
徐曉迪想了想，以他對中國足球的了解，貌似楚中天短期內也沒那個指望。那麼楚中天在切爾西究竟是有前途，還是沒前途呢？他也說不清楚了。
不過不要緊，反正已經簽約了，接下來媒體們要怎麼報道都無所謂，他不怕這些媒體再壞事了。
當初日本就是依
交完稿子，徐曉迪坐在屋子裡，雙腳翹上窗檯，看著外面的藍天出神。
這最後一句話發回報社之後，被改成了：「我們中國足球的未來之星需要幫助，中國足協是否可以對這樣的年輕球員多一些關注呢？」
最後徐曉迪只能答應明天星期二一大早就去採訪那個和埃利奧特談判，和楚中天簽約的預備隊教練斯蒂夫.克拉克。
抱怨歸抱怨，徐曉迪第二天還是起了個大早去切爾西俱樂部，申請採訪預備隊教練斯蒂夫.克拉克。
當初阿萊.拉塞爾把想要踢職業足球的理想交給了楚中天，將近一年之後，楚中天實現了他的這個理想。他如果能夠知道這個消息的話，一定會欣慰的吧？
原定於星期五齣的提前到星期三。內容可以少一點沒關係，反正那些內容都是給楚中天簽約切爾西做配角的。如果徐曉迪能夠搞到更多的消息，他巴不得全部一期報紙都是有關楚中天簽約切爾西的新聞和報道。
「今天晚上是沒有了。」
「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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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中天將每場比賽都當做自己的告別賽來踢，十分賣力。
其實徐曉迪知道就算他這麼呼籲了，十有八九也是石沉大海，沒有任何用處。2004年亞洲杯在中國舉行，這樣的重大賽事，又是本土作戰，國家隊肯定會被上級下死命令要求出成績的——殺入決賽是最基本，冠軍那更是要拿的。這樣重要的比賽，國家隊是不可能允許一個還沒有踢過職業比賽的業餘球員參加的，就算阿里.漢愛才，足協和體育總局也是不會答應的。
「徐先生啊，你好。我來給你介紹一下。」他指了指身邊站著的埃利奧特：「我的經紀人比爾.埃利奧特先生。這位是和我關係不錯的中國記者，徐曉迪徐先生。」
楚中天和切爾西簽約四年，四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這期間可以發生些什麼，徐曉迪完全不知道，四年之後又會是什麼樣，也不知道。
「勉強滿意你MB！」掛了電話的徐曉迪眾人沒憋住心頭的那股火，破口大罵出來。
解釋了半天，總算讓張明宇明
其實他們不過是抬出「愛國」的旗號來給他們謀取經濟利益罷了。什麼「體現中國球員的真實價值」啊，什麼「某某某就值這個價，我們決不賤賣啊」……都是狗屁。現在根本不是賣方市場，而是買方市場，不是歐洲俱樂部哭著喊著求你們這群中國俱樂部賣人給他們，而應該是你們哭著喊著跪在地上求人家歐洲俱樂部要你們的人，哪怕是貼錢都應該把優秀球員送出去！
徐曉迪回到記者站之後，就馬不停蹄的出照片、寫稿子，然後把編輯好的稿子通過電子郵件傳到了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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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加文.博爾傑有些鬱悶，因為他力推的阿森納竟然連找都沒找過楚中天……
兩個人走上前握手。
這多少會讓中國的熱情球迷們有些失望，但是徐曉迪理解英國人的想法——同樣價格甚至價格更低的歐洲年輕球員比中國球員更有天賦，為什麼要花大價錢去買中國球員呢？而且他們還拿不到勞工證，為了讓他們獲得勞工證還要折騰好幾年，花了錢卻沒辦法為自己效力，買來做什麼？當廁所里的裝飾嗎？
對埃利奧特和楚中天的採訪都很順利，楚中天那是經常合作了，埃利奧特也看很配合，很多問題都儘可能詳細地回答了。
和切爾西簽約的興奮已經過去了，他依然在復活節假期中每天去國王牧場進行訓練，周末和周中下午則參加比賽。
克拉克提到了切爾西看重的不是楚中天當前的能力，而是他的潛力。而其他也很坦率的表示了楚中天的免費身份是一個很重要的籌碼，如果需要花錢的話，切爾西俱樂部也許就不會看中楚中天了。
如果說董方卓是美麗的白天鵝的話，楚中天就還是一隻醜小鴨。不能因為他在足總杯上一鳴驚人之後就瞬間進化成天鵝了，英國人不會持續關注一個中國人的，除非他一直有出色的發揮。
張明宇大筆一揮——提前出刊！
「……這麼一個勤奮刻苦有天賦的球員，卻因為無法獲得勞工證，而只能遠走他鄉，四年時間中他是否可以代表國家隊打上比賽，是否可以獲得勞工證？如果到時候依然沒辦法通過勞工證審核的話，他又將何去何從？我們的足協每天都說自己是為中國足球服務的，現在就有這麼一個機會，看看你們究竟是為中國足球服務，還是為自己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