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小城故事
第二章 與梅斯簽約
楚中天欣然接受。反正很近，比坐車還省事。
其實艾米麗不是累，但這是一個不錯的借口。她站起身，在媽媽的臉頰上吻了一下：「晚安，媽媽。」
「以後我就專門跟蹤採訪你了，哈哈，小楚！」徐曉迪很高興，一方面這正是他夢寐以求的，另外一方面還有不菲的薪水，足夠他養活一家人。
這話說的有些直白，但卻是事實，楚中天點了點頭。
那是業餘聯賽，可以隨他折騰，這可是職業聯賽，他要敢那麼做，保證會被球隊冷落下放，兩個月的時光也禁不起他的浪費，他現在可得分秒必爭地融進球隊啊。
「是梅斯，不過梅斯在哪兒？」
楚中天點頭道：「沒問題，先生。我一切聽您的安排。」
徐曉迪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麼。「沒辦法，誰讓整個中國都找不出一個能夠和《體育周報》抗衡的體育報紙呢？最起碼我去了《體育周報》拿的錢多了，還有機會繼續採訪你。」
漫步在寧靜的街道中，楚中天突然說道：「這裡有些像溫布爾登。」
楚中天知道在他之前有兩個中國小球員加盟梅斯少年隊，但是具體情況他並不了解，也沒看過他們踢球和訓練，剛剛來梅斯自己的事情都沒有搞好呢，哪有閑心關係其他人。
楚中天更吃驚，他一直以為徐曉迪對《體育周報》看不順眼的。
楚中天笑的有些不自在——自己之前拒絕了對方，沒想到現在繞了一大圈子又繞到了對方跟前。如果沒有選擇切爾西，而是直接選擇梅斯，會是什麼樣的一種情況呢？
「晚安，女兒。」
「諸位。我們的球隊越來越正規了，預備隊和十四歲以下青年隊都成立了，所以我們的訓練也要正規一些了。」溫布爾登競技的主教練特里.伊姆斯站在一群球員面前，揮手道。
但是他不能直接這麼說，接受了中國記者採訪次數一多，哪怕沒人教，楚中天自己也琢磨了出來，說實話不是一個好習慣。
「我現在是《體育周報》的記者了。」
「不知道他能有什麼樣的表現呢？」
看著她的笑容，媽媽則搖搖頭：「算了，你先休息吧，有什麼事情我們明天說。」
「這是一支很年輕的球隊，我知道皮雷是出自梅斯的，所以很高興我能夠在這樣一支球隊里踢球。」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啊？我說明天我們要去拜訪約翰遜先生，他會帶你去見幾個導演，雖然只是電視劇的，但是從先去演電視劇也不錯……
梅里笑了起來：「還想著溫布爾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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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楚去了法國啊，似乎是梅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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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在一起握手。
翻譯完之後，梅里也打量了一番楚中天對他說：「老實說，楚。我也覺得如果你能再瘦點，身材會更好看，那樣我就能幫你聯繫那些服飾贊助商了……」
當她的媽媽又把頭低下去，看備忘錄上的日程安排時，艾米麗也抓緊一切時間走神。
終於在簽約之後還有記者採訪了，楚中天對此十分期待。他還想著一會兒是不是要在面對法國記者的使用剛剛學會的法語向他們打招呼。
他不會法語，身邊也沒有一個人能夠幫助他，人生地不熟的，要怎麼才能儘快適應那裡的生活和足球呢？
徐曉迪就此成為了一名《體育周報》的記者。
「我可是還有老婆孩子和工作呢！」
喬.希林沒聽進老闆後面說的話，他看著遠處的天空走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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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梅斯俱樂部簽了約，楚中天被告知還有記者採訪。
「你知道我們梅斯不算是強隊，但是我們在培養年輕人方面的能力還是很突出的。梅斯的球探眼光都很獨到，雷埃爾先生大力推薦你，顯然有你的獨到之處。我相信他的眼光，也相信你。好好乾，我們這裏並不迷信名氣，哪怕你是一個業餘聯賽來的球員，只要有能力，我們也一視同仁。比你早幾天，我們剛剛簽下了一名球員，他之前一直在低級別聯賽中踢球，但是我們依然簽下了他，那是因為看中了他的潛力，我們相信他可以在梅斯大放光芒。我希望你們以後可以成為好朋友，哈哈！」
其實只是快一個月沒見，為什麼她會覺得似乎已經有一年沒見到他了呢？好像他們已經分開了很長時間了一樣。
楚中天有些吃驚。
「啊？」艾米麗回過神來，疑惑地看著媽媽，這次她甚至忘了微笑。
反正他和女兒之間不會再有任何故事了，忘記了又有什麼呢？
「買張地圖，別迷路了，梅斯的小街道很多。」最後梅里先生提醒道。
兩個人握手：「很高興認識你。」
他在想那次在改名前溫布爾人酒吧里喝酒，被楚問到了是否還想踢職業足球的這個問題，他當時沒有回答。現在想起來是不是當初老老實實說出自己的心聲，是不是如今的他也又希望站在更高級別的賽場上呢？
「印象太深刻了，我估計一輩子都不會忘的。」楚中天道。「新賽季的季前訓練開始了，不知道他們這時候怎麼樣了……」
他甚至還在裏面看到正沖他擠眉弄眼的徐曉迪，徐先生！
「艾米麗？」媽媽的聲音再次響起。
約翰老闆坐在他們旁邊，看著他們談論楚的事情，卻並沒有參与進來。在他的背後就是一那面掛滿了照片的牆。在他的正上方便是楚中天和艾米麗以及他們的合影。
「走回去吧，楚？」梅里提議道。
第一次接受法國記者的採訪，楚中天並沒有表現的夸夸其談，他有些謹慎。他提到了曾經效力于梅斯的皮雷，可以看得出那個法國記者的臉上露出了一些笑容。看起來拍馬屁在哪兒都行得通。
溫布爾人酒吧中，生意依然不錯。約翰老闆招了兩個酒保，他則坐在外面和酒客們聊天。
她剛才突然想到了那個中國男孩。
無非就是一些「被租借到梅斯有什麼感想」「租借到梅斯對競爭切爾西的一線隊位置有什麼幫助」這類的。
職業足球……現在或許註定已經成了他的一個夢。
「嗯，希望你會喜歡上這裏。」費爾南德斯點點頭，寒暄過後就進入正題：「我看了你的一些比賽錄像，尤其是和切爾西的那場比賽，我覺得你的表現很出色，所以我們也派了球探去觀察你。很遺憾你最終選擇了切爾西，而不是我們。」
不過這一次還多了個其他問題：「你是第三個加盟梅斯的中國球員，能不能評價一下在你之前加盟球隊的兩位同胞呢，楚中天？」
那兩個酒保也挺不錯的，手腳麻利，不過大家對他們的感覺總不如看到楚中天時那麼親熱。也許還需要時間。
艾米麗點頭：「沒問題，媽媽。」
「只是衝著你的體能，我想租借你就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費爾南德斯是這麼對楚中天說的。
祝你好運，楚。
可現在的他只是小荷才露尖尖角……
對於中國記者，楚中天可一點都不陌生，甚至可以說都沒什麼新鮮感了，那些記者還沒有張嘴，他就知道他們要問什麼問題。
「你說的是王皓和姜燃吧？我們是同鄉，能夠被留在梅斯就說明了他們的實力。」
她昨天給溫布爾人酒吧打了個電話，從約翰老闆那裡才知道楚中天的最新消息，他被切爾西租借去了法甲的梅斯俱樂部。那是一支什麼樣的球隊，她並不清楚，不過心想能夠打上法甲聯賽的，一
採訪只有十五分鐘，時間到了之後，記者們就被請出了會議室。
楚中天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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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去了法甲梅斯，那可是頂級聯賽啊……
媽媽嘆口氣，然後把手中的備忘錄放到一邊：「我知道這幾天很累，不過這是為你以後的發展打基礎，艾米麗。」
《體育周報》看好楚中天的前途，但是他們的人卻打不進去，楚中天對李良才的態度總是比較冷淡，並不在乎他是《體育周報》駐英國首席記者的身份。既然我們沒辦法接近你，那就去追求和你關係最親的記者。這是《體育周報》一貫的做法。
結果當他面對那些記者的時候，才發現來的人超過百分之九十都是中國記者……
似乎那片白雲下方就是國王牧場，就是溫布爾登。
和在切爾西一樣，楚中天的體檢結果讓梅斯的隊醫們感到驚訝。如果說之前費爾南德斯主教練只是聽說楚中天體能好的話，那麼現在他確信楚中天的體能已經超越了所有人……
「你的脂肪含量有些高，如果你能在瘦點，你的對抗能力將會更強。所以接下來我們還要為你制定一份特別的食譜，你必須把體重減下去。八十公斤的體重對於一個職業球員來說是不行的，你需要減掉最少四公斤。同時增加力量訓練的內容。」
「艾米麗！」
詹姆斯.梅里一邊翻譯，一邊解釋：「CFA就是二線隊聯賽，相當於我們英格蘭的預備隊聯賽，雖然是丙級賽事，但都是各個甲級俱樂部的預備隊參賽，所以還是很有競爭力的。」
楚中天輕輕吐出一口氣，梅里看著他笑：「終於結束了一件事情。現在你就好好訓練吧，楚。房子我幫你找，法語老師俱樂部幫你聯繫，我想也就是這幾天就能辦好了。這幾天你就先住在酒店裡吧。」
「我在成都等了你半個月，你沒來，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你啊，徐先生。」楚中天走上前去和他打招呼，再向他介紹自己的新經濟人：「我的經紀人，詹姆斯.梅里先生，以前也是一個記者，現在改行了。」
「也許我得說點實際的，楚。雖然我們很看好你的潛力，但是現在的你可能還無法達到代表球隊出戰比賽的要求。因為你一直都是在業餘球隊里比賽和訓練，我並不了解英格蘭第九級聯賽的水平怎麼樣，但是我想一定不會比我們法國甲級聯
真是個令人羡慕的小子！
費爾南德斯沒有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他說完就揮手讓楚中天去進行體檢了，體檢之後如果一切順利，則將簽約。
一想到這一點，艾米麗就皺起了眉頭。
「你可以去美國和法國找他們，傑克遜。」
「歡迎你，楚。」費爾南德斯說的是法語，看樣子他不會說終於。還好有梅里先生在一旁為楚中天翻譯。
大家端著酒聊天，話題卻依舊是楚中天。
「在國內好像看不到什麼法國足球的消息……」
「那麼其他就沒什麼問題了……我們可以簽約了！」
梅斯隊的主教練讓.費爾南德斯（Jean_Fernandz）是一個有些禿頂的中年白人，在看到楚中天和他的經紀人詹姆斯.梅里的時候，臉上帶著微笑，就像此時此刻的陽光一樣，楚中天覺得也許他會和這個主教練相處的很好。
沒有傷病，沒有隱患，身高上甚至比兩年前測的還要高了三厘米，從一米八零增加到了一米八三。楚中天的身體一切正常。哪怕是回國之後，也沒有讓自己的體重反彈。這讓楚中天有些得意，但費爾南德斯在體重方面還是有說的。
他抬頭看著西方的天空，在天際線那邊有一片白雲。
費爾南德斯很滿意楚中天的態度。
「嘿嘿。」徐曉迪聽到楚中天這個問題，就得意地笑了起來。「我可是懂多國語言的哦。法語雖然不是最精通的，但是應付日常對話沒問題了。」
「那可真遠啊……」
「唉唉，艾米麗走了，楚也走了，突然覺得有些不適應了……」傑克遜伸了個懶腰。
「很漂亮。」楚中天答道。
他轉投《體育周報》就是因為《世紀新體育》沒有滿足他的待遇要求，不僅如此還打算撤掉在倫敦的記者站，因為開銷太大了。一個楚中天顯然不能救活一家報紙，徐曉迪為《世紀新體育》挖來的那些有關楚中天的新聞並不能讓這家報紙起死回生。除非楚中天是姚明那樣有影響力的巨星，才有可能。
目送艾米麗離開客廳，媽媽重新拿起備忘錄，在燈光下研究了起來。
多餘的話楚中天就不願意再說了，說多錯多。
她沒有過多在意艾米麗最近的狀態，她認為那是勞累所致。她已經完全忘記了那個曾經讓女兒每周都會去球場加油的中國小子。
「好的，我會減的。」楚中天對他的經紀人翻了個白眼，又對主教練說道。
「你的法語沒問題嗎？」楚中天覺得奇怪，
「你需要重新接受訓練，我給你安排了一些訓練計劃，聽說你的體能沒有問題？所以我們給你的訓練內容主要是提高你在技術和戰術方面的能力，這些你需要認真完成。比賽方面先從CFA開始踢。」
然後徐曉迪對楚中天說：「嗨，回國那事兒……一言難盡。反正我現在不在《世紀新體育》幹了。」
命運可真奇妙。
「好像是在法國的東北邊。」
楚中天覺得吃驚，他一直認為自己的體型很好，那不是胖，而是壯。
「你覺得梅斯怎麼樣？」握完手，費爾南德斯微笑著問。
「在這個夏天，每個星期六或者星期天的上午我們都會進行訓練。我們可不是踢著玩的，我們是有一個目標的球隊，你們想一輩子都在業餘聯賽里廝混嗎？所以你們都要……」
兩個人離開梅斯俱樂部的時候，楚中天在外面遇到了很明顯是在等他的徐曉迪。
「真羡慕你……」楚中天嘆道。自己現在聽法語還是一頭霧水呢，一想到明天就去和自己的隊友們見面了，他就有些擔憂——倒是自己聽不懂說不得，會不會受到排擠呢？他可不想在和去溫布爾登競技那樣，第一次就和拉塞爾幹上一架，浪費了兩個月時光。
他們所住的酒店距離梅斯的主場和訓練基地都不算太遠，開車的話也不過是五分鐘的車程而已，平時楚中天一個人完全可以步行來訓練。
「耐力不錯，不過楚，你有些胖。」
「今天先和你打個招呼，以後還有很多機會採訪你的。我就不耽誤你們了。」徐曉迪和楚中天、梅里告別之後，就離開了。
到最後終於站起來了一個法國記者，詢問楚中天對梅斯俱樂部了解多少。
「我們好像也幫不上什麼忙。」
還有……法國可是一個浪漫的國度，那裡的女孩子可是很主動的……
人群中發出一陣鬨笑聲。
而趁他和《世紀新體育》鬧翻的關口，《體育周報》適時出手，以支付轉會費加高薪的方式挖走了徐曉迪。就像當初他們從《足球》挖走李響一樣。當初李響是全中國記者中和米盧關係最親近的，總能輕易拿到很多獨家新聞和內幕。
媽媽有些惱怒的聲音在艾米麗.斯坦的耳邊響起，她連忙堆起笑容：「是的，媽媽？」
「慢慢來，不著急。我覺得你的學習能力很強，只要你想學就一定行。」徐曉迪安慰道。
「我知道，媽媽。」艾米麗重新微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