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小城故事
第八章 你和您
比如在比賽中他注意了自己的速度節奏感，盡量減少自己被對方斷球的次數。而每當他接球之後才抬頭觀察的時候，塔迪奧教練就會在場下大吼：「提前觀察，提前觀察！」
徐曉迪臉色有些尷尬，最後還是點了點頭：「不過沒關係，國內給了太大的壓力而已，你不要介意。反正你在這裏好好發展，慢慢來，不要管國內怎麼樣。他們影響不到你的。」
說到溫布爾人酒吧，就勾起了楚中天的記憶。直到現在，他還是認為在溫布爾登的那兩個賽季是他最快樂的時光。他搖搖頭：「沒什麼好帶的，現在混得不如意，也沒臉對他們說什麼了，等我以後出名了吧，哈！」
「沒什麼，我們開始吧。」瑪蒂爾德搖搖頭，將那些雜念甩到一邊。
「我們已經認識了三個月了，難道還不算熟人了嗎？」楚中天搞不清楚這個問題，難道在這個人稱的使用上還有什麼其他不所不知道的禁忌不成？
他打開了燈，重新對瑪蒂爾德說道：「請進，老師。」
只不過在比賽中他更多的做得還是一個防守后腰。
「我得回倫敦了，有什麼話要給酒吧里的人帶的嗎？我想我也許有空會去那邊看看。」
他的笑容讓楚中天更相信這隻是里貝里的一個玩笑而已——自己在預備隊里參加二線隊聯賽的時候，主教練費爾南德斯先生一次也沒有去現場看過，如果他真的重視自己，為什麼不來現場看看自己的比賽呢？
「喜歡我也沒有讓我上場比賽啊。」楚中天並不相信這是真的。如今已是九月份了，他基本上已經能夠和里貝里自由溝通了。
這次輪到瑪蒂爾德走神了。
久而久之，大家都發現他們的主教練費爾南德斯對一場正式一線隊比賽都沒踢過的楚很上心，甚至有一些特殊照顧。就像他照顧里貝里一樣。
只是，徐曉迪知道這是事實，是理所當然的，是符合事物發展規律的，卻不能心平氣和的結合。要知道他的前途可是和楚中天緊密聯繫的。
法語繼續在學，只不過每周的法語課從最初的一周六節課變成了一周兩節，每次戴爾芬.瑪蒂爾德小姐來上課的時候，永遠都是那一套土的掉渣的打扮。為了增加楚中天的法語水平，她會帶一些法國作家的文學名著來給楚中天看，可是楚中天卻只對他自己從街頭買回來的足球雜誌最感興趣。看到他對自己帶去的名著動也未動，倒是專心致志看足球雜誌，瑪蒂爾德有些無奈和失望。
「哇！」楚中天被嚇了一跳，他舉起手，「我從沒玩弄過女孩子，我也沒有錢。而且我來梅斯三個月了，連梅斯的夜總會在哪兒都不知道。我雖然喝酒，不過不酗酒，說實話我自從離開了英國就再也沒有沾過酒精飲料了。而且我到現在還沒駕照，也買不起車……」
所以還是別痴心妄想了，繼續埋頭苦練吧，也許自己在二線隊聯賽中有持續穩定的發揮時，一線隊的比賽才會找上自己吧。
其實大多數粉絲的熱情都是有限的，當他們支持的明星不能持續出現在他們的視野內的話，他們就會漸漸失去對明星的關注。這一點有很多現實例子。
※※※※
「真可惜……」諾皮特喃喃道。
「我想快了。」里貝里點點頭，「我有點迫不及待了，總和你做對手，我想享受一下和你做隊友的感覺。」
其實二線隊聯賽的質量也挺高的，楚中天慢慢感覺到了這一點。
接著他看看自己略顯瘦弱的身體。他的技術在同齡人中是出
「洗耳恭聽。」
所以王皓很羡慕楚中天的這副身體。在他看來，如果自己有楚中天這副身體的話，成為齊達內那樣的球員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繞了一圈又繞了回去，徐曉迪覺得命運和他，也和楚中天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實際上如今的楚中天因為注意控制了飲食，所以身體還要比以前看著瘦了一些，但脂肪含量少了，全是肌肉。這樣不僅沒有讓他失去一部分力量，反而讓他更有力量，對抗能力更強了。
徐曉迪現在很苦惱，他現在有種在和國內社裡比耐性的感覺。《體育周報》是贏利性報紙，他們不是慈善機構，如果自己在梅斯這邊始終得不到什麼有價值的新聞的話，那麼他也不好保證自己的位置是否還穩當。
要做組織核心？先打上比賽再說吧，把你的隊友都熟悉起來。
國內讀者只關心楚中天什麼時候打上法甲聯賽，什麼時候在和強隊的比賽中進球，什麼時候一鳴驚人，然後引起無數歐洲豪門哄搶……
或許是因為在訓練中輸給了楚中天的緣故，這場比賽的里貝里格外來勁，哪怕是面對曾經的法國足壇霸主馬賽，他也毫不怯場。
瑪蒂爾德發現楚中天看著自己出神，她疑惑地問道：「我臉上有什麼嗎？」
徐曉迪點點頭：「嗯，工作調整……」他不方便告訴楚中天自己調離的原因是他遲遲打不上一線隊的比賽。
中國隊今年夏天在亞洲杯上鎩羽而歸，最後決賽輸給了日本，雖然日本隊靠的是手球拿到的冠軍，但是中國足球的失敗是不爭的事實。亞洲杯之後，中國國內的足球熱情也跟著慢慢冷了下來，一批留洋球員也沒有一個好消息傳來，大家對足球的興趣彷彿退潮的海水一樣迅速消退。
她不關心楚中天是否踢上了比賽，不關心楚中天在球隊中的處境，也不關心楚中天的生活。可以說她每天來除了教課就不做其他的，他們之間甚至很少會聊和學習無關的話題。
遲遲打不上比賽，媽媽會擔心的吧？
楚中天的粉絲們也是這樣，總結起來到目前為止大半年過去了，他真正發光發熱讓粉絲們興奮的時候也就只是有在足總杯上的表現和簽約切爾西。其他大多數時候他都是默默無聞的。但是在切爾西上的那場比賽實在是太轟動了，給粉絲們造成了一種「楚中天要大紅大紫」的錯覺，期望值一時間有些高了，但是現實是殘酷的，楚中天並沒有大紅大紫，雖然成了職業球員，卻依然在為了一個出場名額而奮鬥。
有些人甚至懷疑楚中天選擇被租借到梅斯是一個錯誤，他將成為無數「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的中國球員典型而慢慢沉淪，最後的結果也許只剩下回中國踢球了。
楚中天剛剛好脫掉了衣服，赤裸著上身的他打了個冷戰。「為什麼我覺得你這句話說的很肉麻呢，弗蘭克？」
「好厲害的彈跳能力哇！」王皓在看到楚中天力壓群雄爭頂的時候，忍不住驚嘆道。
她看著低下頭的楚中天，心中對職業球員的厭惡似乎有些動搖了。
「老師，您怎麼了？」楚中天低下頭半天沒見動靜，於是抬頭問道。
實際上曾經一度很紅火的百度貼吧的「楚中天吧」隨著他在梅斯歸於沉寂，也逐漸荒
教練們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雖然他身體還沒有完全發育成熟，不過依然在訓練中給王皓增加了力量訓練的內容。
其實她對職業球員一直沒好感的，她覺得那些有錢又有名氣的職業球員素質低下，身邊有很多女孩子都喜歡和職業球員們談戀愛，可最後都是被拋棄的結果。職業球員喜新厭舊，見異思遷，玩弄了這個女孩子之後再去玩弄下一個女孩子。也因此，她最初對楚中天沒什麼好感的，如果不是為了賺錢，她才不會來一個職業球員上法語課呢。
就連里貝里都在更衣室里對楚中天開玩笑道：「嘿，楚。我們的教練很喜歡你。我本來以為他只喜歡我的，哈！」
下次楚中天就會在接球之前四處扭頭觀察周遭情況，不過一開始他這麼做的時候，總會顧此失彼——抬頭觀察的時候，就會忘了怎麼接球，不是跑只管著觀察了卻沒有注意足球來時機，錯過了接球的機會，讓足球從自己腳邊漏過去；要麼就是倉促之下停不好球，結果需要花更多的經歷去重新調整，等他調整好之後，隊友和對手的位置和之前他觀察的結果又不一樣了。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隨著徐曉迪在這裏的了解，發現楚中天想要達到讀者們所希望的那種境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他最現實的目標不是什麼一鳴驚人，引起歐洲各大豪門的注意，而是現在這支法甲的中下游球隊中打上比賽。
只是在思維上，他要在努力適應著職業足球。
看著楚中天慌忙為自己辯解的樣子，瑪蒂爾德終於還是沒有板住臉，她猛地笑了起來。
小楚好不容易在進攻中展現了一點才華，如果只是當一個藍領工人的話，實在是太浪費了，而且他的進攻才能說不定也會因為沒有用武之地，而退化，最後變成一個純粹只會防守什麼都不會做的普通后腰球員。
聽到楚中天這麼說之後，瑪蒂爾德又將臉板了起來：「現在上課吧。」
※※※※
瑪蒂爾德這時候才發現雖然她已經做了這個中國男孩子三個月的法語老師了，可實際上她對眼前的人卻毫不了解。
在上第一節課的時候，瑪蒂爾德就像楚中天講解了法語第二人稱的區別問題。「你（Tu）」和「您（Vous）」之分是一個令初學者很頭疼的事情，遠比漢語中的「您你」之分要複雜。一般來說，對不熟悉的人和必須尊重的上司、長輩要用「您」相稱，瑪蒂爾德要求楚中天對他的教練必須用「您」，楚中天舉一反三就連瑪蒂爾德老師一併稱為「您」了。「你」呢，則是對晚輩、動物或為了表示親熱、輕視才用的。比如警察對小偷一律用「你」，而小偷對警察則一律尊稱「您」。可實際上，在法國社會中，就會發現稱呼的改變並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您你」之分並不是一個純粹的語法問題，而且還是一個重要而微妙的社會密碼和符號。與法國人的交往從「您」過渡到「你」，就意味著你已經進入了他們的圈子和內部世界，成為被「接納」的象徵。
楚中天看的有些出神，他還是第一次發現這個其貌不揚的女孩子也有好看的一面。
當看到楚中天在禁區里高高躍起，搶在對方球員前面把足球頂出去之後。皮諾特在場下對塔迪奧說：「其實我覺得不如就把他培養成一個專職防守的后腰好了，我覺得在
「還不是……」瑪蒂爾德搖頭道。
「啊哈哈哈！」里貝里得意地大笑起來。
徐曉迪告別了楚中天，提著行李箱坐上的士車，消失在楚中天的視線內。
「我走了，你多保重。」徐曉迪點頭道，語氣中透著不舍。如果可以自己做決定的話，他真的不願意離開，他知道楚中天一定會成功的，他和國內那些不了解情況的人不同，觀察了楚中天這麼久，他覺得如果這樣一個人都不成功這個世界就應該被毀滅了，因為天道不酬勤。
「不是朋友嗎？」楚中天問。
「呃……」楚中天回過神來，看著一臉嚴肅的瑪蒂爾德小姐。雖然是自己的老師，其實還比自己小一歲呢……是一個在校大學生。「抱歉，老師。並不是太累了，只是今天送走了一個朋友而已。突然覺得有點失落而已。」
徐曉迪在場邊看著楚中天的比賽表現，內心充滿了矛盾。一方面看著楚中天在防守中正常發揮了自己的水平，覺得高興；另外一方面連續幾場比賽楚中天打的都是后腰，而不是他在溫布爾登競技最後半個賽季的中前衛，難道梅斯要把楚中天當一個純粹的防守者來用？
甚至還有人認為徐曉迪是不是已經為楚中天在梅斯可能的失敗找好借口了。
要求楚中天到了梅斯就發揮出色，迅速成為球隊的絕對主力，然後打幾場聯賽之後再傳出梅斯主教練費爾南德斯任命楚中天做核心的消息，實在是太異想天開了……
楚中天有些意外的看著帶著黑框眼鏡，髮型千年不變的法語老師。
平時訓練的時候費爾南德斯教練會專門安排兩到三名隊友來夾防楚中天，他必須在這種情況下儘快出球，一旦沒有完成就會接受懲罰。
比起組織進攻這樣的工作來說，他在防守上更遊刃有餘。畢竟組織進攻需要非常了解這支球隊才能夠做得很好，而且還要大家都聽你的。防守就簡單多了，你只需要搶斷，然後把搶下來的皮球交給隊友。
瑪蒂爾德將書本合上。「好吧，楚。我們今天不上課了，來隨便聊聊天吧。」
實際上這正是大多數中國留洋球員的現實處境——也許他們在國內很有天賦，也許他們被人寄予厚望，但是來到了國外，都還需要為出場而努力，至於什麼成為主力球員，那都是靠時間熬出來的，孫繼海在曼城踢了好幾個賽季，都不能說是主力球員，李鐵更是已經徹底失去了在埃弗頓的位置，楊晨呢？黯然回國了，謝暉在德乙為了一個出場位置而掙扎……只有董方卓的狀況好一點。
和身體上的適應相比，思維上的轉變才是最重要也是最痛苦的。
「那是因為您之前老走神，情緒不高。現在好了。」瑪蒂爾德又恢復成了之前的樣子，翻開書本，準備上課。
於是楚中天在電視機前一邊看這場比賽的時候，一邊指著里貝里的屁股哈哈大笑不止。
貼吧只是一個縮影，很多粉絲QQ群和球迷為他建立的個人網站，也都因為熱情消失，漸漸冷清了下來。
本來梅斯和馬賽的實力根本不在一條水平線上的，馬賽曾經拿到過冠軍杯冠軍，而梅斯的最好成績也不過是法國杯冠軍而已。儘管如此，最後的結果還是讓不少人都感到吃驚——梅斯在客場3：1完勝馬賽，里貝里有了一次助攻。
「好吧，不過我有一個問題，老師。為什麼我們接觸了三個月，您還是『您』『您』的叫我？」既然
楚中天點點頭：「我知道，徐先生。」
「呃……其實您挺好看的，我是說您笑起來的時候，不過您笑的時候比較少……」
為此他專門寫了一份分析文章發回國內，登在了報紙上，只不過反應寥寥。
結果里貝里真的在對馬賽的比賽中沒穿內褲出戰，這一點做不得假。因為球褲是很薄的，平時有穿內褲的話，當球員們做動作的時候，球褲上可以很明顯的看到內褲的輪廓。但是在對馬賽的比賽中，楚中天可以明顯看到里貝里的球褲下面並沒有內褲的輪廓……還好梅斯的球衣是暗紅色的，如果像馬賽一樣是白色的話，說不定還能夠直接透過白色的褲子，看到裏面那黑黝黝的一團呢……
一開始楚中天只能看圖片，文字內容是看不懂的，後來慢慢的，連猜帶蒙的也能夠看明白大致意思了，在那些雜誌中他可以了解到法國足球的最新資訊。這是楚中天的目的。
徐曉迪嘆了口氣，中國足球的寒冬似乎正在悄然襲來。
雖然在徐曉迪向自己告別的時候，楚中天並沒有表現的怎麼樣。但是當他一個人的時候，他還是會覺得有些失落和寂寞。
走神的話，學習效果很差。瑪蒂爾德乾脆放下書本，直截了當地問楚中天：「您今天訓練太累了嗎，楚？」
「今天不是不上課了嗎？」
瑪蒂爾德有些尷尬，她推了推鏡架。
當門外響起敲門聲的時候，他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起身去開門。
回到家的他吃完晚餐，就一個人坐在黑漆漆的房間中，沒有開燈也沒有開電視和電腦。他並不在乎國內粉絲們的看法，他想的是父母會不會擔心自己？
「沒什麼要聊的嗎？」瑪蒂爾德看著楚中天問道。
要讓自己完全徹底的變成一個職業球員，他就必須邁過這道坎。踢業餘足球養成的很多不符合職業要求的壞毛病，都被塔迪奧教練和費爾南德斯主加練要求必須改掉。
楚中天看著自己的法語老師一直站在外面面露猶豫，不肯進來，這才反應過來——雖然自己從來沒有對這位長得不怎麼樣還打扮的很土氣的法語老師有什麼非分之想，但畢竟是孤男寡女的。
站在徐曉迪旁邊的是王皓和姜燃兩個梅斯少年隊的小球員，如果他們有空的話，他們會到球場來看楚大哥的預備隊比賽。姜燃正在養傷，王皓則已經嶄露頭角，不過在他們眼中，能夠有機會參加法甲聯賽的楚中天才是在梅斯隊最成功的中國球員。
將近一個月的調整訓練之後，楚中天現在在比賽中已經不會再出現那種有力使不出卻還很累的感覺了。他的身體適應能力很驚人，讓皮諾特和塔迪奧都嘖嘖稱奇。
但經過三個月的接觸之後，雖然兩個人沒有聊，可她能夠觀察出這個男孩子和那些職業球員不一樣，他的生活單純的不像是一個職業球員，甚至一個高中男生的生活都要比他的精彩百倍。
一個只會防守，只是跑不死的球員能夠有什麼大前途？世界足壇越來越講究球員的多樣性了，一名球員最起碼要一專多能，在某一方面很突出，但是同時還要有多個特點，可以應付不同位置和需要。只有這樣的球員，才能更受主教練的青睞，才能有更多的機會。
他其實不願意走的，可是楚中天一直沒有什麼值得報道的表現，他也沒有底氣繼續留在梅斯。
銀鈴般的笑聲在狹小的客廳內響起，平時總
現在嘛，也許當楚中天成功之後，他才會被社裡想起並派回梅斯吧？
他更希望自己能夠留在這裏，親眼見證楚中天是如何一步步邁向成功寶座的。
「不是，只是有些意外……您可是除了上課之外什麼都不說的。說句老實話，您別生氣，老師。我一直以為您是一個死板固執過頭的人……」
※※※※
當時間進入十月份之後，楚中天依然沒有絲毫要打上法甲聯賽的跡象，徐曉迪的上司也終於失去了耐心，認為不值得為了一個連比賽都打不上的年輕球員專門派個記者長期駐紮，於是一紙調令，將徐曉迪調去了英國，協助李良才在倫敦記者站的工作。
楚中天在溫布爾登競技能夠帶領球隊的時候，都是他在那支球隊呆了一個半賽季之後的事情了。如果他一去就要做組織進攻核心，一定不會有什麼好效果的。
黑漆漆的房間和隱藏在黑暗中的楚中天把站在門口的戴爾芬.瑪蒂爾德嚇了一跳，以至於都不敢進去了——她是個女孩子，楚中天是一個男性職業球員，職業球員往往精力充沛，在球場上得不到發泄的話，他們就得尋求其他途徑……
電視解說員也不得不承認這是里貝里加盟梅斯以來表現最好的一場比賽，不過……
里貝里一次次用他犀利的突破戲耍著馬賽的後防線，利扎拉祖這樣經驗豐富的老將在他面前也不得不感嘆時光的無情，和年輕一代的可怕。
「徐先生要走？」楚中天有些吃驚。
真是一個「純粹」的老師啊……
瑪蒂爾德聽到這樣的評價皺起了眉頭：「謝謝您的坦率，想聽聽我對您這樣的職業球員的看法嗎？」她要小小地報復一下。
「我們……只是老師和學生之間的關係，自然要用『您』。」
「誰知道這是成就穩定發揮的開始呢，還是一次偶然？」他們依然不相信里貝里這樣的球員能夠有什麼前途。
「可是讓費爾南德斯先生看重他的原因並不只是防守，而是他在和切爾西隊比賽中的進攻表現。」塔迪奧說道。
「職業球員都是沒素質的代表，仗著自己有錢就可以肆意玩弄女孩子。每天晚上出入夜總會，酗酒打架飆車，幾乎一切負面的社會新聞總能夠看到職業球員的身影。」瑪蒂爾德用非常認真嚴肅的語調說道。
上課的時候，瑪蒂爾德發現楚中天總是走神，以前他可不這樣的，楚中天幾乎是她所見過的學法語最認真的學生了。
不僅如此，他還開始更多的給隊友們傳球了，一個正在慢慢融進球隊的里貝里是可怕的。在訓練中和里貝里多次較量的楚中天深信這一點。
楚中天的生活沒有什麼改變，依然是在一線隊訓練，去預備隊比賽。偶爾和王皓、姜燃他們見見面，問問最近的近況。姜燃已經在少年隊的比賽中進了球，不過他正在遭受傷病的侵襲。王皓則已經在少年隊中展現出了他的天賦，被認為是最有前途的希望之星之一。
臨走之前，他去找楚中天告別。
但是聰明的楚中天猜到了：「是因為這段時間一直都沒有什麼關於我的有價值的新聞吧？」
「呃，我剛剛失去了一個朋友，還以為能夠收穫一個新朋友呢。」楚中天有些遺憾，他低頭翻開了書本，準備學習。
之前當楚中天打上梅斯的二線隊比賽的時候，他還發過報道回國內，後來發現國內的讀者對一個二線隊聯賽絲毫不感興趣。
從身體上來說，他越來越像是一個職業球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