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小城故事
第五十六章 紅色人海
接下來他又被旁邊的里貝里一把摟了過去。
「比賽結束了！比賽結束了！」法國解說員喊道。「梅斯隊取得了一場最關鍵的比賽勝利！從其他幾個賽場傳回來的最新消息來看，他們已經提前保級成功了！」
任何一個巴黎聖日爾曼的球員想要在楚中天腳下斷球，都不是那麼容易的，而且楚中天也不會傻傻的等待著對方上來輪番搶球，他只要能夠暫時擺脫對方的逼搶，就會把球傳出去。然後自己跑向下一個位置接球。
實際上這位「殺人機器」外號叫得可怕，人卻一點都不可怕。
「啊哈！兩隊上一次交手的時候，比分也是3：2，不過最終獲勝的卻是巴黎聖日爾曼，不知道這一次會不會也是主隊獲勝呢？」Canal+的解說員笑了起來。
當卡納終於從楚中天腳下斷到球，並且大腳開向前場的時候，他和楚中天都聽到了主裁判吹響的哨音！
因此每次溫比發球門球的時候都不會直接大腳踢到前場，而是踢給了楚中天，由他來發動進攻。
不過梅斯也不能只防守，畢竟那不是費爾南德斯教練希望看到的。有些時候球隊還要敢於進攻，要敢於在進攻中投入兵力。費爾南德斯教練任務額一味死守是絕對守不住的，而防守的最高境界是把球控制在自己腳下，消耗對方的比賽時間。
落後的巴黎聖日爾曼全線壓上，這正好給了梅斯隊打反擊的機會。楚中天把球傳給了在前面的里貝里。
他才不管球隊這場比賽能不能拿下來呢，反正他被換下場了，這比賽輸贏和他無關了。
當然了，巴黎聖日爾曼的球員也不是傻子，在這種情況下自然是前場逼搶了。遇到這樣的問題，楚中天出色的身體素質就體現出價值了——他可不是那種從旁邊撞一下就會失去平衡摔倒在地，然後只能躺在地上看著對手斷球揚長而去的球員。他的身體足夠讓他應付卡納那樣的人的撞擊，而還保持不丟球。
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個不太妙的想法——無論如何要保住內褲！
一隻只話筒伸向楚中天，最少有五台攝像機將他全方位包圍在中央，讓他根本沒辦法和其他人接觸，他所能夠看到的除了攝像機的鏡頭就是話筒。
中國解說員賀平在為這次進攻感到遺憾：「楚中天應該自己射的！他晃開了卡納之後就可以射門了……可惜啊，一定要追求配合……他似乎對傳球的興趣超過了射門。我真不知道該說他這是好還是不好……」
所有梅斯球迷此時此刻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們蹦蹦跳跳地，揮舞著手臂。現在他們找到了回擊巴黎聖日爾曼球迷的最佳方法
而梅斯在贏下巴黎聖日爾曼之後積四十四分，最後一輪就算輸給南特，也肯定保級！
「真有你的！」里貝里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楚中天的背上，「說老實話，剛才看著你在那麼遠的地方就起腳射門，我還以為你瘋了呢……嘿嘿，幸好！幸好！否則我可饒不了你，我可是跑出了空當的，我看了好久的空當，終於跑過去了，結果你沒傳球！我回頭一看，就看到你射門了……哈！」
「楚——！！！」兩萬多球迷齊聲高呼。
越來越多的梅斯球迷們沖入了球場，他們高叫著沖向球員。然後將他們團團圍住，不過他們並沒有搶奪球員身上的東西，而是把他們舉了起來，抬在身上！
聽到看台上正在高呼自己的名字，楚中天舉起手向看台揮了揮。
比賽剛剛開始之後，他就用雷納爾多（Reinaldo）換下了保萊塔，他認為保萊塔本場比賽的表現不怎麼樣，狀態不佳，將他換下希望由此能夠改善進攻。
他們的球隊再次領先了強大的巴黎聖日爾曼，他們怎麼能夠不高興呢？
保萊塔走下場的時候顯得很不滿，比賽才踢了七十四分鐘就把自己換下，而且是對手一進球自己就下場，這會讓別人怎麼看自己？球隊需要進攻，需要進球的時候換下自己，擺明了就是對自己的不信任嘛。他才不管在主教練看來自己的狀態是不是不好，他認為換下自己，就是最大的錯誤。
「PSG！PSG！Partir_Sans_Gagner（意為一無所獲的離開）！Partir_Sans_Gagner！！哈哈哈！」
※※※※
可惜跟進的圖姆實在是沒力氣了，沒跳起來，讓著足球從他的頭頂划門而過！
比賽重新開始之後，巴黎聖日爾曼對梅斯發動了很猛烈的攻勢，企圖摧垮梅斯的防線。但是在楚中天、普羅芒以及其他隊友們齊心協力的放手下，巴黎人的攻勢只是雷聲大雨點小。
解說員開始喋喋不休的給巴黎聖日爾曼球迷添堵：「傷停補時四分鐘！這是巴黎聖日爾曼最後的四分鐘。說老實話，我認為就算他們在這四分鐘里打進梅斯一球扳平比分也毫無意義，因為他們和馬賽相差的是三分，而不是一分！」
這是……
賽后的楚中天本來還想找卡納交換球衣的，結果比賽剛剛結束，一直守候在場地外面的媒體們就涌了上來，將他團團圍住。
楚中天受到了最多球迷們的抬舉，是的，是抬舉，這是貨真價實的抬舉！
這位解說員諷刺起來可是毫不留
他們更想不到的是梅斯竟然能夠再次領先他們。
現在已經第八十六分鐘了，楚中天還能有這樣的體能，他的雙腿非常有力，這個急停做的很突然卻一點都不吃力，反倒是卡納被晃的剎不住車，倒了地，只能很狼狽的就地鏟搶，結果還被楚中天給過了。
楚中天沒有停球，他用右腳把里貝里在邊路的傳球一領，跟著轉身就晃開了角度。晃開角度的他卻沒有自己大門，而是橫傳向門前。
巴黎聖日爾曼的兩個進球都是利用定位球由後衛打進去的，前鋒卻並沒有發揮他們應有的作用。
「我只是看門將站位有些靠前，嘿嘿……」楚中天開心地笑道。能夠打進這麼關鍵的一個球，他也很高興。
巴黎聖日爾曼的球員們很快退場了，在看台上的巴黎聖日爾曼球迷們也在警方的要求下儘快離場，聖山福里安球場是要留給梅斯球迷慶祝保級的舞台，閑雜人等一律不得入內！
於是下場的葡萄牙射手沒有和站在場邊福爾尼埃握手，就從他的身後徑直走回了替補席，坐下來將球鞋一甩，靠在椅子上生悶氣。
兩個人邊說著邊往球場上跑，看起來親密無間。
兩個人離得不算太遠。
巴里聖日耳曼的球迷們在面對這樣的局面時，也沒有力氣再還擊梅斯球迷了。比賽都提到最後四分鐘了，梅斯隊的那個三十號還要組織進攻……你說我們的球員都在幹什麼？
梅斯的球迷們自然知道這一點，因為他們有廣播、手機可以實時了解其他幾場競爭對手的比賽最新結果。南特0：1輸給了索肖，他們的丟的還是一個烏龍球，這可真夠倒霉的，這場比賽之後南特的積分和上一輪沒有變化，還是四十。波爾多和摩納哥打成1：1平，積四十三分。巴斯蒂亞3：1戰勝了朗斯，不過也只積四十一分。目前聯賽倒數三名的積分分別是伊斯特二十九分，南特四十分，巴斯蒂亞四十一分。
球員們沒有球迷那麼清楚，不過他們很快就從替補席和看台上得知了他們已經提前保級的消息。
他們並不是會一味死守。
就這樣，楚中天為核心，其他隊友配合他的梅斯形成了。
里貝里在前面倒也沒有急著進攻，他把球慢慢往前挪，反正將對方的後衛耶佩斯壓制住，讓他不敢輕舉妄動。然後等著楚中天衝上來。
實際上他的擔心在球員們剛才圍在教練席旁慶祝的時候，讓.費爾南德斯教練已經提醒過他們了：「領先之後也不要收回去死守，打防守反擊，圖姆和索里爾你們兩個輪流回來，不要都回來防守了，我們面前也要有人的。里貝里和奧布拉
距離進球已經過去了一分多鍾，賀平的情緒才冷靜下來。「楚中天進球了，幫助梅斯3：2領先了巴黎聖日爾曼。但是比賽還有十七分鐘，加上傷停補時的話，也許還有最少二十分鐘，巴黎聖日爾曼並不是沒有進球的時間，所以接下來的比賽才是關鍵——梅斯要怎麼應對巴黎聖日爾曼接下來的反撲呢？是死守，還是繼續進攻？之前他們連丟兩球的原因就是球員們戰術思想不統一……」
所以梅斯有機會還是要攻上去的。
福爾尼埃本來可以長出一口氣了，沒想到梅斯竟然利用一腳超級遠射再次將比分領先。他有些憤怒。
從外面來看，一群人是在慶祝，其實在圈子的最核心部位，是幾個人被主教練拉著面授機宜……
他甚至還在抬舉自己的球迷中看到了一個老熟人——埃舍爾.德.貝爾蒙特！
這種時候楚中天也沒有說傳完球就不上去了，不，他依然在往前跑，而且完全是高速衝刺！
費爾南德斯在場下看著楚中天利用一次急停轉身再轉身拜託了卡納的鏟截之後，微微點了點頭。
巴黎聖日爾曼發現想要癱瘓梅斯就要凍結楚中天，可是他又偏偏不是那種容易被凍結的球員，他出色的對抗能力讓他不懼怕那些身體接觸，也不怕犯規。他充沛的體能又保證了他在比賽的最後十分鐘內依然可以滿場飛奔，速度不減，反倒是那些想要凍結的人有些累的跟不上了……這樣的人，想要凍結他可不容易喲。
接下來如法炮製，繼續循環。
「別害怕，楚！哈哈，盡情享受這美好的時刻吧！」里貝里揮舞著手臂向他大笑。
在最後時刻，楚中天都還在主宰這場比賽——梅斯在角旗區獲得了一個自由球，這種時候，自然沒有必要上去進攻了。不過楚中天跑了上去，前面就只有他和奧布拉尼亞克兩個人在。
「那麼遠的距離你都敢射啊！哈哈，巴黎佬一定想不到！」
看到這一幕的法國Canal+解說員道：「勞倫特.福爾尼埃和他的球員們始終沒有能夠建立起默契來，所以球隊的成績始終不好，看起來這一切果然不是沒有原因的……如果主教練和球員都把對方當做空氣的話，這支球隊顯然也就是這表現了。」
「上帝！這個中國人的體力真出色！」法國的Canal+電視台的解說員驚嘆道。攝像機鏡頭甚至拋棄了在帶球的里貝里，而對準了從后場埋頭往前沖的楚中天。
一直到最後巴黎聖日爾曼才搶下楚中天的球，可是留給
「嘿！楚！」他身邊響起了里貝里的聲音。他的朋友弗蘭克.里貝里此時此刻也被球迷們抬舉著呢。
楚中天倒是上來了，不過巴黎聖日爾曼的其他人也都回防到位了。看樣子梅斯失去了一次擴大比分的機會。
「把球給我。」楚中天對奧布拉尼亞克做手勢，奧布拉尼亞克心領神會。他把自由球開出來踢給了楚中天。楚中天面朝角旗，背對球場，將足球牢牢護住，然後就等著巴黎聖日爾曼的人上來逼搶。
賽前他一直認為梅斯只有十號里貝里能夠給他的球隊製造一點麻煩。沒想到主宰這場比賽的不是巴黎聖日爾曼的球員，也不是里貝里，而是一個身披梅斯三十號球衣的東方人！
巴黎聖日爾曼的球員一把將他推了出去，結果反造成巴黎聖日爾曼球員的犯規。
如今的楚中天可不是當初那個默默無聞的新兵了，他已經被整個聖山福里安球場所接受。
「把禁區堵死，他們就只能邊路傳中或者遠射！中路有我們！」普羅芒鬥志高昂。球隊領先了巴黎聖日爾曼，拿下這場比賽有希望，他這個純粹的防守中場，在進攻上對球隊沒什麼貢獻，但現在可是他一展身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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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反擊雖然沒有進球，卻讓巴黎聖日爾曼在隨後的比賽中收斂了一下，比賽時間所剩無幾，如果他們繼續壓上的話，很有可能再被梅斯在最後時刻繼續擴大比分。
防守防守！哪怕足球打在胸膛上也決不後退一步！因為這是關係到我們下個賽季是否還能夠繼續留在甲級聯賽中的……最後二十分鐘！
楚中天舉頭望向四周，整個聖山福里安球場，已經被身穿深紅色球衣的梅斯球迷們填滿。綠色的球場看不見了，變成瞭望不見邊際的紅色人海……
隨著比賽時間的臨近，巴黎聖日爾曼那邊越來越急躁，馬賽和里昂的比賽還是沒有消息傳過來，這就意味著馬賽還是一球落後于里昂，可那有什麼用？現在是他們自己不爭氣，2：3落後于梅斯！
他一點都不意外，因為他打進的那個球幫助梅斯提前保級，他成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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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中天還沒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呢，就見不斷有球迷翻過護欄跳下看台，進進球場。而且警察們面對這一幕並不阻攔……
他們也用抱在了一起。
巴黎聖日爾曼的球員們沒有想到楚中天竟然能夠在距離球迷有大約三十五米的地方突然起腳遠射，而且角度還有些偏，如果說楚中天在那裡傳中，他們還相信。這也是門將萊蒂齊站位靠前，最終被楚中天呆過頭頂的原因。
有他在這場比賽中的
到最後只有一個卡納還能跟上楚中天的腳步了，可是只有卡納一個人的話，想要凍結楚中天就更不可能了。要知道楚中天現在對付卡納已經不成問題了，他知道卡納只是氣勢洶洶，實際上防守技術還沒有自己好呢，只要把球護住，接下來就很簡單了——等著承受他的衝擊，能夠承受住你就贏了，那些擺在他雙腿之下的人都是沒承受住的。
楚中天把球控下來再傳給前面的奧布拉尼亞克，奧布拉尼亞克把球帶到了角旗附近就控下球來拖延比賽時間了。
逼搶中，卡納將足球踢出了底線。梅斯隊又獲得了一個角球。
對於這個判罰，巴黎聖日爾曼的主教練勞倫特.福爾尼埃已經無所謂了，他知道自己這場比賽是輸定了。這場比賽告負就等於輸掉了整個賽季，他們連續兩個賽季兩手空空。
這次進攻引得看台上的梅斯球迷們一直歡呼，也將巴黎聖日爾曼的球迷嚇出了一身冷汗。
足足有二十分鐘，楚中天都在回答記者們的問題。這種情況一直到第一位球迷從看台上翻過護欄一躍而下才結束。記者們知道接下來有好戲了，他們如果不走的話可就走不了了……一個個收起話筒和攝像機跑到了球場的邊緣地帶，然後等著看好戲。
當楚中天從肋部跑進禁區的時候，里貝里突然做出了要下底突破的動作，騙得耶佩斯卡住了前方，卻露出了後面。他把球傳給了剛剛好跑進禁區的楚中天。卡納依然跟在他身邊。
福爾尼埃也並沒有回頭去看看保萊塔，在保萊塔被換下場的過程中，他們之間甚至兩個眼神交流都沒有，保萊塔沒有去和主教練福爾尼埃打聲招呼，福爾尼埃也把保萊塔當做了空氣。
看台上的梅斯球迷們已經點燃了他們準備好的煙花，看台上暗紅色的煙花十分顯眼。
這絕對是他本賽季來踢的最出色的一場比賽，不僅僅是因為他有兩次助攻和一個進球，更在於他在九十分鐘比賽中每時每刻所表現出來的東西。那才是他看重的，也許……不，是肯定，以後的楚中天不可能每場比賽都有兩個助攻一個進球，但只要他能夠在比賽中一直持續表現出這樣的水準來，他總有一天會成為世界級的中場大師！
當楚中天的遠射最終把足球送入網窩的時候，聖山福里安球場的看台上歡聲一片。
當楚中天從人群中掙脫出來的時候，球場的現場廣播里正在高呼：「球進了！第七十三分鐘！梅斯3：2領先巴黎聖日爾曼！進球者是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