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小城故事
第五十七章 保級成功的夜晚
見楚中天掛掉了電話，里貝里問：「你和梅里先生談的怎麼樣，楚？」
「而且，切爾西也不傻子，他們肯定也會知道楚在這場比賽中的表現，我覺得我們買下他的希望就更小了。我希望你能夠俱樂部續約，我也希望楚能夠留下來，只是有些事情不是我們希望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
「這真美妙……」楚中天看著下面那些揮舞著梅斯旗幟，高舉著梅斯圍巾的球迷們感嘆道。
里貝里嘿了一聲：「只要費爾南德斯先生在，他們就一定會要你，如果不要，我們就一起轉會去另外一支球隊，還是在甲級聯賽，下賽季在和梅斯交手的時候，再用實際行動叫他們後悔！」
車上的球員們也向他們回禮。
這麼優秀的一個球員，我們為什麼不直接買下來，讓他一直為我們效力呢？
球員們也都聽到了球迷們的呼喊聲，他們都對楚中天笑，卻並不說話。因為是留還是走，都是楚中天的事情，其他人無權干涉。
酒店外面震耳欲聾的「買下楚！留下他！」的呼喊聲，身在酒店內的俱樂部主席莫利納里怎麼可能聽不到呢？
他們知道俱樂部的主席莫利納里也在這裏，這些話他們是喊給莫利納里聽的。
現在看來，早知道梅斯是這個樣子，他就毫不猶豫地拒絕切爾西，而選擇梅斯了……
在這場比賽中進過球的球員們受到了球迷們格外的優待，尤其是打入最後一個制勝進球，幫助球隊戰勝巴黎聖日爾曼的楚中天，更是不得不反覆出來五次感謝球迷。每次他回到酒店就會聽到外面又響起了呼喊他名字的聲音，於是在隊友們的鬨笑聲中他不得不又出去向大家致謝。
「既然你這麼想就好辦了，不過我要問一句——真的是梅斯嗎？而不是其他什麼球隊？要知道你憑藉這場比賽的精彩表現，到賽季結束的時候一定會有其他球隊聯繫我和切爾西俱樂部的。如果有比梅斯更大名氣更響亮的球隊呢？你去不去？」
他向楚中天伸出拳頭：「下個賽季，讓我們繼續在一起！」
楚中天有些吃驚：「你怎麼知道的，梅里先生？」
「梅斯！梅斯！梅斯！」的吼聲不絕於耳，哪怕是在更衣室里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楚中天一回房間中就打開手機給梅里先生打電話。梅里先生看過了現場比賽，應該已經回到了家中，他應該是不會像普通球迷一
「我想在經歷了這個夜晚之後，任何人都會產生留下來的想法吧？哈哈！」梅里先生在電話那頭大笑起來。
而且他此時此刻正在和球隊的主教練讓.費爾南德斯在一起，莫利納里希望費爾南德斯能夠和俱樂部續約，這個賽季在沒什麼太大投入的情況下，球隊依靠青年隊球員還能夠保級，足夠體現費爾南德斯教練的水平了，只是這麼高水平的教練，也是其他俱樂部眼饞的對象，現在合同即將到期，還能不能留得住他，莫利納里心裏沒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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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費爾南德斯是做好了決定，如果楚中天留不下來，那麼自己也不會留在梅斯，因為里貝里十有八九是留不住的。他最喜歡的兩個弟子都不在身邊了，他留下來也沒什麼意義。不如換個地方重新開始，馬賽的邀請還是很誘人的……
當初選擇加盟切爾西，只是衝著切爾西的名頭去的，想著能夠加盟英超豪門是一種莫大的榮耀。但是在經過了一年的反思之後，他覺得切爾西這樣的大球隊並不適合剛剛在職業足壇起步的自己，自己底子薄，而那種競爭激烈的地方又不會輕易給一個年輕球員機會，如果他犯點什麼錯誤，那麼基本上在切爾西就別想翻身了。那裡的教練也不會像讓.費爾南德斯那樣耐心給他機會，允許他犯錯，允許他狀態起伏不定。
楚中天聳聳肩，嗤笑道：「逃跑？我可不覺得。我也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是在為自己踢球，而不是為了那些人。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他們可管不著。」
「下賽季的這時候，希望我們還能有這樣的時刻。」他對對面的里貝里說。
球迷們知道這個球員是從切爾西租借而來的。那麼下個賽季會怎麼樣呢？他能不能繼續留在這裏呢？
「費爾南德斯教練很看重我，他給我提供了很好的發展舞台，我覺得一直跟著他是明智的選擇，對我的職業生涯也很有幫助。另外，我在這裏還有很好的隊友，我們配合默契。」說到這裏，楚中天抬頭看了一眼還在低頭擺弄手機的里貝里，「一個賽季我和球隊也熟悉了，如果再換地方，就意味著我還要重頭再來。我不知道其他的職業球員在被頻繁租借的時候是怎麼過的，但我不喜歡那種感覺，我希望能夠在一個地方穩定下來……當然，未來我
球隊乘坐大巴車離開的時候，球迷們還聚集在球場外面為他們簇擁在道路兩旁。看到大巴車出來就向球員們揮手歡呼。
楚中天考慮了一下，搖頭道：「不去。那些球隊也許更大更好，但對我來說，都不如梅斯更適合我。這支球隊小，沒什麼壓力，允許我犯錯，給我機會，我覺得找不到其他比梅斯更適合我的球隊了。哪怕是皇家馬德里和AC米蘭這樣的球隊，我也不去。」
他轉身進去，就高呼：「楚！楚！楚！！」
里貝里聽到他這麼說之後很高興：「那我讓梅里先生先把有關我的轉會邀請壓一下，看看你這邊的結果！」
「剛剛到家？比賽都結束一個半小時了吧？」楚中天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電子錶，十一點四十五了。
但不管怎麼說，我總算是找到了一條正確的路。
洗漱完畢躺在床上的梅里想到今天的比賽，和之後楚中天、里貝里給自己打的電話，突然覺得這一切挺像一個養成遊戲的。眼看著自己的球員從默默無聞不被人看好的無名小卒，一舉成名，日後還要成為響徹歐洲的大牌球星，他就覺得很激動，迫不及待地期待著那一天早日到來。
貝爾蒙特則還在狂歡的人群中，和那三個人不同，他可是狂熱的梅斯球迷。在這裏的慶祝活動結束之後，他也許還會找個地方好好喝上一宿。
楚中天和他碰碰拳。
「是的，我想要留在梅斯，我覺得梅斯比切爾西更適合我，我現在認為當初轉會切爾西是一個錯誤的決定。」楚中天拿著電話坐在床沿對梅里先生說出了他的想法。
他並沒有打擾楚中天，而是盤腿坐在自己的床上，低頭擺弄手機，等楚中天打完了，他也會給自己的這位經紀人打電話，告訴他別急著和其他球隊接觸。他要看看楚中天是否能夠留在梅斯，才決定自己下個賽季的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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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梅里並不是這樣的人。也許他以後也會這麼做，但那只是也許，如今的他對楚中天和里貝里還是很負責的。
「我剛剛到家，你就打電話過來了，我還想給你打電話呢，楚！」電話那頭的詹姆斯.梅里笑道。
楚中天想到。
五月二十一
「挺好的，他答應幫我儘力留在梅斯，不過我們不知道梅斯俱樂部是怎麼想的，也許他們不想要我呢？」
「我們上次給切爾西發去了傳真，但是切爾西並不像賣掉他。」莫利納里攤開手，有些無奈，「我是真心想要買下他的，看看他在這場比賽中的表現。可如果切爾西那邊不放人，我們這邊也沒辦法啊，讓。」
讓.費爾南德斯看著窗外聚集著的人潮，沉思了一會兒：「我不知道楚是怎麼想的，或許我們應該先聽聽他的話，再做決定。如果球員本人要求轉會的話，我相信切爾西是不會刁難的。對於他們來說，如今的楚恐怕他們還看不上眼……」
梅里耐心聽楚中天說完要轉會梅斯的理由之後，對楚中天說：「其實我之前也想過這樣的問題。你加盟切爾西有些衝動了，雖然看起來很美好，因為你加盟的是一支英超豪門球隊。不過你在那兒顯然不會獲得太多的機會，而且你的國籍也讓你在切爾西踢球的希望變得很小……所以我一直在考慮是否要在這個賽季結束之後和切爾西談一次，也許轉會離開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但我擔心你本人喜歡留在切爾西……要知道，有些人會把你的離開看做是一種逃跑，我不知道你本人是否喜歡被別人這麼說。」
結果如今還要多走一段彎路。
瑪蒂爾德和林北瑤、王皓他們在看台上看到球員們返回更衣室就走了。
當楚中天第五次走回酒店的時候，這次球迷們不喊他的名字了，而是高呼：「買下楚！留下他！買下楚！留下他！」
世界足壇不乏那些本來在一個地方踢得很好，卻在轉會去了豪門之後迅速隕落的球星。究其原因，和經紀人從中煽動有很大的關係。
「但不能是因為保級成功。」里貝里點頭。
分別接到了楚中天和里貝里的電話之後，詹姆斯.梅里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他成為經紀人以來也有一個賽季了，直到現在他才有了經紀人的感覺。接下來的三個月將是非常忙碌和關鍵的三個月，兩位球員以及自己的利益都要在這個三月里搞定。
「我回房間就給梅里
有些經紀人習慣把自己的意志強加給自己所代理的球員，告訴他們應該轉會到那裡，不要轉會去這裏的。也許他們嘴巴上說的很好聽，說是為了球員的前途考慮。其實那不過都是借口，他們真正的目的是為了能夠從轉會到自己所推薦的俱樂部這個過程中抽取高額的傭金和回扣。他們才不管自己所推薦的俱樂部是否適合這位球員，去了之後是否真的能夠打上比賽，能夠有助於提高水平和地位。他們巧舌如簧，說的那些有很高天賦，但卻沒有什麼心機的球員心馳神往。
我還差一個冠軍呢……
「英雄！！」大家看到他出來就這麼喊。
剛剛從衛生間走出來的里貝里看到楚中天在打電話，儘管他聽不懂楚中天的英語，但他猜到了那是打給誰的，於是他向楚中天豎起了大拇指。
楚中天向他豎起大拇指：「英雄所見略同。」
窗外不時地還能傳來球迷們的喧鬧聲，但已經比之前小了許多。楚中天和里貝里分別靠在窗戶的兩邊，看著下面的人群。從人數上來說比他們剛剛回來的時候少了許多，但熱情依然不減。
現在只能希望楚中天是傾向於留在梅斯的了。
升級、足總杯爆冷、保級成功。
梅里笑了起來：「現在別把話說得太滿，楚。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總之我會為了讓你轉會到梅斯而努力的，不過我們也要看看梅斯俱樂部對你是否有興趣……」
這場比賽真是一個分水嶺。楚中天之前的表現雖然也不錯，但是缺乏知名度。相信在這場比賽之後，他一定會被更多的人所認識。
里貝里在電話里告訴梅里暫時不要理會那些邀請他的球隊，等待楚中天那邊的進展再說。反正一個夏天長著呢。足壇上從來就不缺那些在轉會窗口前一分鐘才敲定的轉會，他不著急。
楚中天在梅斯效力了一個賽季，真正被球迷們所認識還是在這後半個賽季的事情。但直到賽季要結束了，他才成為了球迷心目中的梅斯隊的重要一員。
里貝里揮了揮拳頭，然後拿起手機。「我也得給梅里先生打個電話了，我怕這時候已經有球隊把電話打到他那兒去了，哈哈！」
接著這些球迷又轉移到了梅斯全隊所下榻的酒店外面，繼續高呼梅斯球員們的名字，本來已經進去了的球員
其實說出這話的費爾南德斯也沒什麼底氣，因為主宰了整場比賽的表現切爾西都還看不上眼的話，真不知道他們還有什麼是能夠看上眼的。
如果自己去了馬賽，如果可以的話，再帶上弗蘭克.里貝里。接著以馬賽的名義向切爾西提出轉會申請，不知道能不能買來楚中天呢？
他尊重球員本人的意願。既然楚中天說了想要繼續留在梅斯，並且分析的頭頭是道，讓自己挑不出毛病來，那麼就應該儘力促成球員的願望最終實現。
楚中天和球員們被球迷們抬在球場上進行遊行，一直過了半個小時他們才被放下來。熱情的球迷們慢慢退場，卻並沒有就此離去，而是聚集在球場外面繼續唱歌歡呼，慶祝球隊提前保級成功。
「路上堵車，堵死了。上了車剛剛開出體育場我就後悔了，早知道我自己一個人走回去都比坐車快……路上全都是汽車，喇叭聲和歡呼聲混在一起，半天才走了幾百米……嗨，別說我了，讓我猜猜你給我打電話是什麼事情——你想轉會梅斯，對不對？」
他覺得自己其實挺幸運的，自從開始在溫布爾登競技重新開始踢球以來，短短三個賽季他就經歷了其他球員也許要很久很久次才能夠經歷到的場面。
他要和切爾西談，和梅斯談，和其他對楚中天、里貝里感興趣的球隊談。他會很忙，可他卻甘願這麼忙。
只有弗蘭克.里貝里上來和他擁抱的時候，在他耳邊說：「如果你能夠留下來，我也留下來！」
楚中天不小心借用了鄧小平偉人的一句名言，不過用在這裏倒也很貼切就是了。
他決定一回到房間中就給自己的經紀人梅里先生打電話，將自己要離開切爾西的打算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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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迷們還在外面喧鬧，疲憊的球員們卻已經回到了各自的房間中準備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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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中天聽著球迷們的呼喊聲，回憶著剛剛結束的那場比賽，以及比賽之後動人的場景，他在心裏對自己說：「不管切爾西究竟是認為我有潛力想要培養我，還是只是想要繼續觀察我。我都不要在繼續留在那裡了，我想要來這裏，在這裏踢球。因為這裡有喜歡我的球迷，這裡有能夠和我配合默契的隊友，這裡有了解我支持我的教練……我還有什麼理由不留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