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小城故事
第七十九章 美國來電
「艾米麗？」
費爾南德斯一開始就不喜歡他，他自己也不爭氣，不是沒狀態，就是受傷。和他在韓日世界盃上的表現相差甚遠。這筆轉會交易雖然沒有花費梅斯一分錢，但依然被媒體認為是新賽季梅斯最失敗的一筆轉會交易，還有當地媒體直斥安貞煥是徹頭徹尾的騙子和水貨！為此還引得韓國媒體很是不滿。
艾米麗被楚中天逗笑了。「好吧，謝謝你，我的垃圾桶騎士。」
「好的，下次再聊，艾米麗。」楚中天知道今天短暫的通話該到結束的時候了。
楚中天也覺得自己之前的表現有些糟糕，到了梅斯整整一年，都沒有想要和艾米麗聯繫，或者找她的聯繫方式。
手機號楚中天有現成的，MSN嘛……就要現申請了。他沒有用MSN的習慣，他的QQ也只是掛著，很少聊天，最大的用處和父母進行視頻聊天。網路聊天工具，他用的不多。他上網只是瀏覽網頁而已，其他的也不怎麼做。
說完之後，他在等待艾米麗回話，但是他沒聽到艾米麗的聲音。
艾米麗笑了起來：「我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能夠在這個聖誕節收到你的來信，得到你的電話號碼，真是太好了……你又送了我一份很好的聖誕禮物，我的騎士。你怎麼突然想到給我寫信了？我等了一年半沒有任何你的消息，我還以為你已經把我忘記了呢……」
※※※※
接下來，就只是等著艾米麗回信了。這次為了避免又被海量的粉絲們來信給淹沒，他取了個很醒目的標題：「嗨，公主殿下。這是楚的電話號碼和MSN！」
中國媒體一開始也還炒作過所謂的「亞洲雙星」，後來他們很快就發現這樣的炒作和概念是很愚蠢的，於是趕緊停止了這個提法。事實證明他們做的很正確，如果再繼續炒作的話，就會從「亞洲雙星」變成「亞洲笑話」。
艾米麗嗯了一聲：「去片場拍戲……」
「留下你的手機號和MSN啊，笨蛋！」
夏天帶著無數韓國媒體關注目光來到梅斯的安貞煥，因為半個多賽季以來在球隊沒有機會，同時為了能夠保持狀態參加明年夏天舉行的德國世界盃，他要求轉會到一支能夠踢上比賽的球隊中去。
艾米麗的聲音低沉下去了。
刷新了好幾天都沒有看到有艾米麗的回信，他還以為自己的信又淹沒在了大量粉絲們的信件中了呢。
「Bonjour！」電話里傳來一個說著法語
「我媽媽根本不讓我離開她的視線……有些時候我甚至覺得我受到了監禁……」艾米麗開始向楚中天訴苦，有很多「苦」都是在博客上看不到的，估計她從來沒有對其他人提起過的事情。她的媽媽就是他最親密的人，而這些苦她絕對不可能向自己的媽媽說，所以楚中天就成了她的第一個聽眾。
他相信艾米麗只要看到「公主殿下」就知道是他的來信。
女孩子安心了。
作為備受期待的前鋒，為梅斯踢了半個賽季，才進了兩個球，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
艾米麗沒有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能夠聽到楚中天對她的道歉，就已經很知足了。她轉而去問楚中天回溫布爾登的事情：「你在信中說你回了一趟溫布爾登？」
就像是一個丟失了童年時洋娃娃的女孩子，在某一天突然發現他失去已久的心愛玩具又找到了一樣。
韓國媒體認為法國人太傲慢了，沒有很好地使用安貞煥。
楚中天聽出來她情緒不高。如果以這樣的心態去工作，可不是一件好事情：「我給你加油，艾米麗。」
先搞清楚申請MSN需要哪些步驟，然後申請。成功之後，他將MSN號碼和手機號碼都用電子郵件發了回去。
這裏面有很多原因，但今天楚中天不想找借口。說再多借口都沒有簡簡單單一句話更有誠意：「對不起……」
第二天楚中天在艾米麗的博客上看到了她新更新的博文：「這個聖誕節我過得很開心，別問我為什麼開心，這是秘密，嘿嘿！」
他不去想那麼遠的未來，他只想享受現在。
楚中天看著外面被燈光映照著通紅的夜空，注意到時間已經快下午五點了。法國和洛杉磯有幾個小時時差來著？
※※※※
因為艾米麗很忙，有什麼那麼多閑工夫抱著筆記本電腦無線上網。而楚中天則有大把的時間泡在網路上。整個洛林地區都在下大雪，楚中天除了呆在家裡，也沒有其他什麼地方好去了。
從2001年九月份出國留學以來，他們一家人已經有四年春節沒有在一起過了。楚中天可不想再這麼下去，既然他有錢了，有能力了，為什麼不把自己的父母接到梅斯來和他一起過年呢？
他可真糊塗，寫了洋洋洒洒一千多字的信，卻什麼聯繫方式都沒有留下來……
「挺好的，大家、所有人、每一個人都挺好的。」
「再見，楚。很高興能
艾米麗收到楚中天的電子郵件是楚中天發信之後的三天，而楚中天收到艾米麗的回信則是艾米麗發信之後的一天。
懷著這種興奮地心情點開郵件……
※※※※
「Hello，艾米麗。」
爸爸放假的時間一般是在節前兩天，媽媽則更早——放寒假。時間上應該沒問題。
費爾南德斯更是巴不得將安貞煥處理掉，對於安貞煥的轉會要求也沒有反對。
「是的，我回去了。」
「約翰大叔、本特老伯他們都還好嗎？」
在楚中天拿起電話的時候，一個念頭在他腦海中成型。於是當他看到手機屏幕上所顯示出來的陌生號碼時，他沒有絲毫遲疑，就接通了電話。
他上網一查：九個小時。
在這個假期里，球隊的人員也發生了變動。
「以後有煩惱有壓力就對我傾訴吧，艾米麗。」
「遵命，殿下。」有些時候他們之間會這麼稱呼彼此——楚中天管艾米麗叫「殿下」或者「公主殿下」，而艾米麗則叫楚中天「騎士」或者「我的騎士」。
但了聖誕節前的一個多月比賽中，他乾脆連替補出場的機會都沒了。
不過……被艾米麗叫「笨蛋」感覺可真親切，嘿嘿！
「為什麼？你兩天的假期都沒有嗎？」
楚中天咧了咧嘴。
「謝謝你，楚。下次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艾米麗在那邊吹了聲口哨，「聽起來很酷！」
最初安貞煥轉會來到梅斯隊的時候，第一場比賽替補出場不到五分鐘就進了球。可算是一個絕佳的開局。他的這個進球也讓韓國媒體高呼「安時代的到來」。結果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表現也越來越差。一開始還能首發出場，後來只能替補出場。
楚中天打電話回家對自己的父母說了這件事情。父母親自然是沒什麼意見了，能夠出國瀟洒一趟，對他們來說，也是挺好的事情。他們不是那種一輩子不願意離開家的老古板。
米蘭達發現今天她女兒的精神面貌完全不一樣。之前連續半個月，早晨起床之後見到的女兒都板著臉，一副沒幹勁的樣子。她知道自己的女兒對如此高密度的工作有抵觸情緒，可有什麼辦法呢？她的事業才剛剛起步，這段時間自然要忙碌一些。等日後她功成名就了，就擁有對工作通告挑三揀四的權力了。現在趁年輕，當然要努力一點了，為了她們母女倆日後有更好的生活，這樣的辛苦是
現在他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那麼艾米麗那邊應該是早上快八點。這麼早就去工作，確實很辛苦。和她的工作比較起來，自己目前的職業真清閑……最起碼他還有機會在聖誕節假期坐在家中發獃。
他把心思收了回來，球隊的假期結束了。為了備戰聯賽，球隊過了新年，從一月二日就開始了訓練。新年的第一場比賽是在一月四日晚，梅斯客場挑戰勒芒。
電話中商量好具體的時間之後，楚中天把徐曉迪的電話給了他們，讓他們有什麼事情就和徐曉迪聯繫。
楚中天和艾米麗有同感，本來是挺無聊寂寞的一個聖誕節假期，因為一通來自美國的越洋電話，而變得溫暖起來。
「在回去之前曾經有過一些迷惘，但在看到了約翰老闆和隊友他們，什麼都沒了。我現在在梅斯表現還算出色，我覺得和回溫布爾登有關係。」
這次艾米麗真的沒有讓他等太久。
「我喜歡這種直覺。」艾米麗也在電話那頭笑了起來。
「工作時間到了嗎？」
那是在一個陰沉沉的下午，四點鐘外面的天已經基本上全黑了。這個時間點讓楚中天覺得很難受——做晚飯吃吧，太早；不做晚飯吧，又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上個賽季，整整一個賽季，他忙著為自己的前途打拚，顧不上關注其他的事情。
就在楚中天覺得百無聊賴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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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信人正是楚中天自定義的名字「公主」。
原來它還在，原來沒有丟。
這件事情也不能隨隨便便交給什麼人來辦，他不放心。
再加上「公主和騎士是沒有未來的」這個想法，因此他將艾米麗的名字封存在心底。
其實並不是梅斯真的大度，而是梅斯急著甩掉這個沒狀態還總受傷的韓國人，他離開之後梅斯可以騰出一個非歐盟的名額，這個名額將幫助梅斯在冬季轉會市場上尋找合適的球員提供便利。要知道這個時候便宜還好用的球員，大多數都是非歐盟球員……
楚中天將剛才艾米麗打來的電話號碼已經保存成了「公主」，這下艾米麗再打來，不需要直覺，他也能夠知道是誰的來電了。
「你說錯了，楚。」艾米麗說，「我們到現在都還沒見到面呢！應該說好久沒有聽到你的聲音了，楚。」
當楚中天對於上網、玩遊戲、看碟子都失去了興趣的時候，他接到了艾米麗打來的電話。
結束了和艾米麗的通話，楚中天一
能夠撈到為楚中天服務的機會，可不是一般記者。這說明楚中天對自己很放心，自己算是楚中天的心腹了，這件事情徐曉迪自然要辦好了。
「我？我挺好的，艾米麗。我現在是球隊的主力球員，而且還是負責組織進攻的核心。」
看著已經暗下去的手機屏幕，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上面還能再出現艾米麗的名字。
想來想去，似乎只有拜託對法國和中國都很熟悉的徐曉迪來辦了。
自從信發出去之後，只要他在上網，一定會每隔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登陸一次郵箱，看看是否會有新的郵件。他的郵箱知道的人不多，平時也沒什麼用，只是註冊「我們都愛林蛋大」的時候用了一下，所以新郵件不多。
過了一會兒艾米麗又重新接起電話：「真抱歉，楚……」她的聲音聽起來很沮喪。「我要出門了。」
安貞煥自己也對在梅斯打不上比賽，或者做不成主力感到很不滿。於是在冬歇期來臨的時候，他的經紀人向梅斯俱樂部攤牌，希望轉會。
楚中天還想繼續說的時候，突然聽到艾米麗叫了一聲：「媽媽？」
英超就挺好的，這時候有很多比賽可以讓他踢。
她看到女兒如今這樣子，感到很欣慰，以為女兒總算是想通了。
訴完了苦的艾米麗還沒忘感謝楚中天一直充當她的「垃圾桶」。然後她詢問楚中天的近況：「你呢，楚？在梅斯怎麼樣？美國這邊很討厭，足球新聞很少，梅斯的新聞就更少了。」
楚中天呵呵笑。「是的，好久沒有聽到你的聲音了，艾米麗。」
希望忙碌的艾米麗不會讓他等太久。
今天在接到了艾米麗的電話之後，「公主和騎士是沒有未來的」這句話，他壓根兒就沒有想起來。
艾米麗說能夠重新聯繫上自己，是她收到的最好的聖誕禮物。而在聖誕假期的尾巴上，他接到了艾米麗的來電。對他來說在，這也是最好的聖誕禮物。
今年春節是一月二十九日，除夕夜則是在一月二十八日。
她這個自認對女兒最了解的人哪裡知道艾米麗今天心情好並不是因為想通了，而是因為尋回了失去一年多的東西。
在莫利納里的眼中，目前的球隊除了少數幾個人之外，沒有什麼人不
父母出國來梅斯過春節的事情就交給徐曉迪處理了，楚中天只需要掏錢。
雙方就此打成了協議：梅斯俱樂部允許安貞煥轉會，並且考慮到安貞煥當初就是零轉會費加盟梅斯的，梅斯也很大度的表示安貞煥可以免費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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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覺。直覺告訴我是你。」楚中天笑道。能夠接到艾米麗的電話他很高興，可並不是那種欣喜若狂，只是說話的時候會面帶微笑。
沒想到這一天當他打開郵箱之後，發現裏面多出來一封未閱讀的新郵件！
楚中天將事情對徐曉迪說了之後，他拍著胸口答應下來。「這事兒包在我身上，保證讓伯父伯母安安全全來梅斯和你團年！」
「好久不見了，艾米麗。」等艾米麗笑完，楚中天才說道。
「怎麼會呢，公主殿下。能夠做你的垃圾桶，那是我的榮幸。」
只不過他沒有寫博客把自己的私生活暴露給別人看的習慣，所以這種歡喜他是埋藏在內心深處的。
在聖誕假期之後，楚中天又要忙另外一件事情——把自己的父母接到梅斯來過一個春節。去年春節他還沒賺多少錢，心有餘而力不足。今年情況不一樣了，每周一萬六千歐元的周薪，就算再怎麼扣稅，也有能力承擔父母來這裏的一切費用了。
可不管怎麼說，安貞煥在梅斯混不下去是事實。相比較另外一個亞洲球員，曾經被韓國媒體認為是安貞煥的後輩小弟的楚中天，韓國人現在只有在自己國家媒體上冒酸水的份兒了。
從他們的第一次相遇到離別，每一幕楚中天現在回想起來都很清晰。似乎都還發生在昨天一樣。
但是讓自己父母來法國這件事情他沒辦法去找梅里先生來辦，因為梅里先生和自己的父母語言不通，根本沒法溝通。他也沒可能親自去跑，他要訓練和比賽，哪有那麼多空閑時間呢？
他現在覺得度假一點都不好玩，他到寧肯這個時候還在訓練，準備比賽。
說的也是，這個女孩子奪走了他初吻，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基本遺忘呢？
「請叫我公主殿下。好嗎，楚？」
楚中天的回答讓電話那頭的聲音很驚喜：「你怎麼聽出來我聲音的？」
「可惜我沒辦法回去……」艾米麗聽完之後沉默了一陣子說道。
「感覺怎麼樣？」
「我會的，一定會的，到時候你別嫌我煩……」
這讓楚中天興奮不已——總算和艾米麗接上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