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小城故事
第八十章 他叫伊比舍維奇
一月份的比賽在進行中的時候，梅斯隊也完成了幾筆轉會市場上的交易。
伊比舍維奇倒也不客氣，楚中天既然提出幫忙，他就答應了。於是兩個人商量好洗完澡就去看房子。
伊比舍維奇對勒戈夫老頭子會在楚中天當選了全場最佳之後按照英格蘭聯賽的傳統送他香檳酒的故事很感興趣。
梅斯球員的心思還是在比賽中。
這就更好辦了，楚中天對房東說一會兒他要帶一個朋友來看房子，提前預約一下。
伊比舍維奇是球隊內唯一的波黑人，但他的性格也很開朗，很善於融入更衣室，同時他很樂於助人。
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聊。這位新隊友並不沉默，和梅內茲可不一樣，他很健談。很快楚中天就知道了他的大致情況——他的祖國是波黑，但是因為戰亂，很小的時候就跟隨父母逃了出來。先是以難民身份逃到了瑞士，在那裡他和家人短暫停留，也就是在那裡他為當地球隊FC巴登踢過球。後來他與家人一起又去了美國，在那裡他繼續踢球，同時還上學。在美國完成了高中的學業之後，他在聖路易斯大學繼續學業，同時參加大學生聯賽。他打破了所有的球隊紀錄，並且獲得了很多榮譽。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他的表現引起了一些歐洲球探的注意，其中就有他的老鄉哈利霍季奇，就這樣他來到了法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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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楚！好啊！怎麼想著到這兒來了？」
「其實他前段時間又犯了一次病。這幾天的心情並不太好的，有些抑鬱。今天這是他最高興的一個晚上，謝謝你們！」
上賽季的保級兩兄弟，梅斯隊要比南特混的好一些。他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差距從這場比賽中就能夠很清楚地看到。
看房的過程很順利，一聽說是楚中天介紹的朋友，房東就表示主要對方看上了房子，租金好說。伊比舍維奇對這裏的環境也很滿意，在詳細諮詢了一些問題之後，當場就決定租下來了。
一月十一日，聯賽第二十一輪，梅斯主場迎戰聖埃蒂安。這場比賽梅斯的表現很不錯，但是運氣差了一點。他們最後因為隊長博比科尼的一個烏龍球輸掉了比賽。全場比分是0：1，梅斯隊的人打入全場唯一進球，卻不幸地進了自家大門。
巴黎聖日爾曼也早就想處理掉這位除了個子大外沒有任何作用的前鋒了。伊比舍維奇是哈利霍季奇（Vahid_Halilhodzic）看上，並且簽到巴黎聖日爾曼來的。同樣是波黑人的瓦希德
「那是因為我的表現值得讓他們這麼喜歡吧……」楚中天回頭看著公寓樓上那一扇扇亮起燈光的窗戶，喃喃道。
雖然這是一件很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可卻讓人印象深刻。實際上生活中有很多窘境都是因為這些微不足道的小麻煩引起的。楚中天對這個波黑人的印象一下子好了起來。
好不容易從美國被球探看上，來到歐洲踢球，能夠加盟巴黎聖日爾曼這樣的大球隊，沒想到去踢不上球，只能被租借去第戎這樣的乙級球隊。一聽說法甲球隊梅斯看上了自己，伊比舍維奇哪有拒絕之理。馬上就點頭答應下來。要知道他在第戎踢了這麼久，還沒聽說有什麼球隊對他有意思的。
當他和伊比舍維奇走進樓內的時候，看到了楚中天的房客們都很熱情地和他打招呼。
在一月四日的比賽中，梅斯在客場2：0戰勝了勒芒。
打完一月四日和勒芒的聯賽之後，梅斯隊又去客場打法國杯三十二分之一決賽，對手是一支丙級球隊德朗西。法國杯和英格蘭足總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就連賽制都有共同點。法國杯共分十四輪進行，第一輪至第八輪由乙級聯賽以及更低級別的球隊參加，職業球隊從六十四強賽開始加入。不過法國杯不像足總杯如果踢平了要擇日重賽，法國杯賽全部都是一場定勝負的，一旦九十分鐘內踢平直接進行三十分鐘的加時賽，如果加時賽里依舊不分勝負，則以打點球來決出最後的輸贏。
楚中天出來之後先給房東打電話，問他那房子租出去沒有。房東告訴他還沒有租出去。
於是帶著伊比舍維奇去見勒戈夫。
接著是安貞煥終於找到了願意接受他的下家——德甲聯賽中處於降級區的球隊杜伊斯堡（Duisburg），零轉會，簽約一年半。據說轉會的原因是杜伊斯堡允諾給他主力位置，並且杜伊斯堡的主教練尤爾根.科勒（Jurgen_Kohler）很看好他，認為安貞煥和自己球隊的戰術很吻合。
第一天他就幫了楚中天的忙，當時楚中天的放在更衣室里的洗髮乳用完了，頭髮都打濕了才發現。本來想就這麼算了，不洗頭了，沒想到在一旁沖澡的
兩個人站在路邊等計程車。
楚中天看到了伊比舍維奇的疑惑，他聳聳肩，對他笑道：「我在這裏住了一個賽季，他們和我都很熟悉了。一會兒我還要帶你去看個老人，相信你會很喜歡他的。」
可憐的德朗西遇到了梅斯，梅斯正好利用這場比賽來調整狀態，所以費爾南德斯沒有再派出大量的替補球員和德朗西比賽，而是幾乎排遣了全主力。
接下來的比賽是二月一日的法國杯十六分之一決賽，他們的對手是馬賽。
買下伊比舍維奇之後，費爾南德斯停止了在轉會市場上的搜尋。反正轉會日期快截止了，再搜尋也搜不到什麼合適的球員。冬季轉會期基本上是買不到什麼好球員的，偶爾能夠買到那都是運氣好。因為不管是球員還是俱樂部，都希望留到夏季轉會期再轉會，那樣往往能夠買個好價錢，三個月的時間也足夠他們商量出一個能夠讓雙方都滿意的合同出來。
於是安貞煥每日正常在梅斯訓練，但比賽卻沒他什麼事情。
勒戈夫愛屋及烏，連伊比舍維奇一併喜歡了，當即指著那整整一面牆的香檳酒對伊比舍維奇說：「當選一次全場最佳，我送你一瓶香檳，小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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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從土耳其球隊貝西克塔斯花了一百五十萬歐元購入了幾內亞的前鋒蘇萊曼尼.尤拉（Souleymane_Youla）。看得出來費爾南德斯對鋒線的表現依然不能滿意，畢竟不管是安貞煥還是，圖姆，或者是其他什麼前鋒，都沒有能夠穩定的發揮。雖然引進了梅內茲，可梅內茲是一個影峰，而不是真正的中鋒。費爾南德斯需要一個真正的中鋒。
於是向巴黎聖日爾曼求購這位球員——伊比舍維奇雖然在第戎踢球，但是所有權還是屬於巴黎聖日爾曼的。
尤拉和伊比舍維奇就是梅斯俱樂部在冬季轉會期引進的唯一兩名球員。
就這樣，梅斯結束了他們一月份的全部六場比賽，五場聯賽，一場杯賽，梅斯隊取得了四勝兩負的成績，聯賽中是三勝兩負，還算可以。
費爾南德斯看中了伊比舍維奇的身體素質，他有身體，正好買來給梅內茲做前場支點。
兩隊在很短的時間內打成了協議。伊比舍維奇以八十萬歐元的身價從巴黎聖日爾曼轉會至梅斯。一月二十八日，轉會市場關閉前的三天，伊比舍維奇結束了在第戎的租借
安貞煥一時之間還沒有找到下家，所以繼續在梅斯訓練，但是費爾南德斯已經有理由不把他列入大名單了——反正他馬上就不是我們的人了，何必給他浪費名額呢？
告別了出來，走下樓已經是九點半了。
伊比舍維奇連忙致謝。
在引進尤拉的同時，費爾南德斯還在尋找著符合他要求的中鋒。當安貞煥確定轉會杜伊斯堡之後，費爾南德斯也終於鎖定了一個目標——效力於法乙球隊第戎（Dijon）的波黑前鋒維達德.伊比舍維奇（Vedad_Ibisevic）。
這場比賽雙方像是一場正常的比賽那樣交鋒。
基本上能夠殺到這份上的都沒幾支太低級別的業餘球隊了。
「這裏的球迷對你真好，楚。」
雙方商定第二天來簽合同，這之後楚中天和伊比舍維奇就與房東告辭了。然後楚中天帶伊比舍維奇去見住在他樓下的勒戈夫。自己收了他好幾瓶香檳了，既然來了怎麼能夠不去看望看望他老人家呢？
一月二十一日，在主場，梅斯迎來了上賽季他們曾經幫助過的球隊——南特。上賽季最後一輪，正是梅斯輸給了南特，南特才驚險保級。不過這份人情債已經在兩隊本賽季第一次相遇的時候還掉了，不能因為梅斯曾經幫助過南特一次，南特見了面就要先退避三舍再戰。沒有這樣的道理。
所以他下半賽季怎麼樣，沒什麼人關心。
「喔喔！看看是誰回來了？是我們的德比英雄楚！」
和梅內茲不一樣，這兩位新球員的性格一點都不傲——他們也沒什麼傲的資本嘛。幾內亞人尤拉像任何一個非洲人一樣，很活潑，而且梅斯隊內不缺非洲人，他在這裏也沒覺得有什麼不適應的。
在席間楚中天將伊比舍維奇介紹給了勒戈夫，並且告訴他波黑人即將做他的鄰居了。
而在這場比賽之後，就是又一輪洛林德比，這一次梅斯將坐鎮主場，迎來誓要報酬的南錫。
費爾南德斯很滿意，但滿意的不是比賽的結果，而是比賽中球員們所表現出來的狀態。這場比賽主力球員的狀態都恢復了，這對球隊以後的比賽很有好處。
勒戈夫老頭子看到楚中天來看他顯得很高興，一定要留兩個人吃飯。盛情難卻，楚中天和伊比舍維奇也就留下來了。
失去了同胞靠山，巴黎聖日爾曼球隊中沒有一個人看好他，於是他被租借到了第
走一路，都有人和楚中天打招呼，楚中天也一個個回禮。然後他把自己身邊的伊比舍維奇介紹給那些熱情的鄰居們。
伊比舍維奇和他們不一樣。
一月二十八日，梅斯在一月份中的最後一場比賽，他們的對手是目前排名聯賽第四的里爾（Lille）。
伊比舍維奇真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
楚中天聽完之後感嘆他身邊的都是有故事的人啊……自己是以留學生身份開始在英國踢足球的，里貝里則一邊踢球一邊做建築工人，而這位伊比舍維奇最初的身份竟然是難民……
他的事情和梅斯全隊沒什麼關係了。這個的韓國人自從加盟球隊以來就從來沒有融入過球隊中，只不過他不如梅內茲重要，所以費爾南德斯也就沒怎麼管他。他到現在還沒學會說一句法語，平時說話都只說韓語，再通過翻譯傳達給教練，和隊友之間的交流就更少了。
以全主力出戰的梅斯在有留手的情況下打了德朗西一個4：0，在他們的主場淘汰了主隊。
「我說楚，你在比賽中的表現已經很好了，但我還是希望看到你進球啊！你應該多增加你的射門次數，別老是想著給隊友創造機會！」
第二十二分鐘，南特先入一球。四分鐘之後的第二十六分鐘，梅斯扳平了比分，進球的人是埃爾夫.圖姆，為他助攻的人是里貝里。里貝里目前是球隊中的頭號助攻手，賽季過半有了十次助攻。
隨後就在浴室里和伊比舍維奇聊了起來。他得知伊比舍維奇還在住酒店的時候，就提出幫他介紹租房子的。他之前租住的那個地方很不錯，環境好，距離球場也很近，適合伊比舍維奇這種沒有車的人住。
其實以他目前的條件來說，能夠滿足這樣條件的球隊還真挺少的……
在這個晚餐上，賓主盡歡。勒戈夫老頭子一直很開心，滿臉通紅。臨走的時候，他的女兒出來送客，對楚中天表示感謝，謝謝他能來看她的爸爸。
這場比賽的三天之後，聯賽第二十二輪，梅斯在客場挑戰斯特拉斯堡，普羅芒代替受傷的博比科尼戴上了隊長袖標。梅斯隊在客場2：1擊敗了排名倒數第二的斯特拉斯堡。
伊比舍維奇只是一個配角，大家更關注的還是楚中天。而波黑人也第一次見識到了楚中天在梅斯球迷們當眾受歡迎的程度——之前在訓練場上和更衣室里，真沒瞧出來這個中國人有如此大的影響
這場比賽打入了烏龍球的博比科尼真的很倒霉，不僅僅打入一個烏龍球，還在打入烏龍球的過程中拉傷了大腿肌肉，賽后經過確診，要休戰最少兩個星期。
接下來比賽就完全被納入了梅斯的軌道中，第四十二分鐘、第六十四分鐘、第九十分鐘，梅斯隊分別打進了三個球。最終以4：1贏下了南特。
兩個人邊說邊走，沒過多久就來到了他之前所租住的公寓樓下。
就像當年的溫布爾登競技一樣，能夠殺到新年之後的那一輪杯賽，都很了不起了，每前進一步都非常艱難。
這場比賽梅斯在客場輸了個1：3，倒也算合情合理。
「晚上好，楚！」
就這樣，當梅斯找上門來提出要購買伊比舍維奇的時候，巴黎聖日爾曼俱樂部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他的經紀人據說正在為他聯繫英超的俱樂部。安貞煥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歐洲頂級聯賽的球隊，而且還要保證主力位置，如果不能保證就不考慮。
這位波黑前鋒身高一米八九，從身高來看就是一個打中鋒的料。本來是巴黎聖日爾曼的前鋒，但是加盟巴黎聖日爾曼之後只為這支球隊踢了四場比賽，一球未進。之前曾經是一位在美國大學生聯賽里踢球的大學生球員。上賽季冬歇期的時候被租借到了法乙球隊第戎，半個賽季打了十二場比賽進了四個球。新賽季繼續被租借到第戎，目前踢了十六場比賽，打入四球。進球率比上賽季有所提升。
混了這麼幾年還在乙級球隊中踢，讓楚中天深感大家有相同的經歷，自然也就有相同的語言。難怪自己看伊比舍維奇順眼呢，原來是因為有這層關係。
如今有機會重返頂級聯賽，他怎麼可能放棄這機會？
接著兩個人換好衣服，和其他隊友們告別了之後就往那邊走去。為了讓伊比舍維奇親身體會一下房子距離訓練場有多近，他們沒有坐車，而是直接走過去。
楚中天很高興兩個人能夠談得起來。
……
楚中天對勒戈夫女兒說：「請轉告勒戈夫先生，讓他一定要保重身體，我和伊比還等著他的香檳酒呢！」
其實他並不知道伊比舍維奇這人有什麼能力，也不知道費爾南德斯主教練看重了波黑人哪一點。但這並不重要，交朋友看的不是實力，而是人品。單論人品，楚中天覺得伊比舍維奇是值得一交的人。
德比顯然要比杯賽更重要一些。
讓.費爾南德斯考慮是不是為了德比放棄杯賽，反正每年杯賽梅斯都是一個跑龍套的，基本上兩輪杯賽之後就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