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小城故事
第九十四章 距離冠軍一步之遙
「——普羅芒！！」聲音和隊長的一樣大。
四月十九日晚，在聖山福里安球場，梅斯迎來了他們半決賽中的對手，目前排名聯賽第四的雷恩。
他喜歡這樣的氣氛，他喜歡這樣的場面。
「喔喔喔！3：0了！3：0了！真沒想到竟然會是一場一邊倒的比賽！梅斯在他們的主場完全主宰了比賽，聯賽排名第四的雷恩毫無還手之力！」
在甬道中聽見這聲歡呼的里貝里拿胳膊碰了碰站在他前面的楚中天，楚中天回過頭看著他。里貝里對他擠眉弄眼地：「半決賽，要開始了哦！」
球迷們喊完紛紛大笑起來，這句話不應該他們跟著喊的，但是大家都來了情緒，於是把播音員的自言自語都學了下來。
「比賽結束！比賽結束！」現場解說這場比賽的解說員不得不拚命提高音量，才能夠在喧鬧的環境中顯出他的聲音來。
「主教練，讓——！」
「前進！！梅斯！！」看台上的梅斯球迷果然很聽話地跟著一起吶喊。
不是因為保級，還能是因為什麼？
雖然拒絕了徐洪濤，但是這個「國內著名經紀人」的出現確實開始讓楚中天認真考慮找一個專門負責國內的經紀人了。梅里為他擴展國外業務，而國內也不能丟啊。他不知道是不是在國內真的有很多企業想要找自己代言，因為他並沒有接到這方面的電話。但是他想隨著自己在梅斯表現出色，國內一定會有人找他的，到那時候總不能現去找一個信得過的經紀人吧？
「很好！！」
「還記得上個賽季保級之後我們說過的話嗎？」
「八號！！」和里貝里一樣的待遇，這個號碼也得到了播音員和球迷們的雙重歡呼。「中——天——！！」
梅斯球迷們的歡呼聲一直持續到比賽結束，以至於主裁判吹向全場比賽結束的哨音時，場上的球員們都沒有聽到，里貝裡帶著球跑出去十幾米才發現情況不對，他回頭就看到主裁判雙臂平舉，做出了比賽結束的手勢。
主力陣容之後是替補陣容，最後一個是主教練。
「不客氣——！！」
未雨綢繆，現在就要開始考察合適的人選了。
當時他和里貝里在面對著酒店外面久久不願散去的狂歡者們，說希望下賽季也能有這樣的一幕，但不能是因為保級。
楚中天在和里昂的比賽中成為了球隊的英雄，他也拿到了那場比賽的最佳。而今天這場比賽他的任務是先防住
下半場剛剛開始三分鐘，楚中天斷下了古爾庫夫腳下的球之後交給了里貝里，里貝裡帶球狂奔三十米之後，吸引了雷恩三名防守球員，然後他把球傳給了梅內茲，梅內茲再利用自己的技術晃過了一名雷恩後衛，突入禁區面對出擊的門將，大力抽射破門。2：0！
「很好！」
從門將開始一個個來，每個人都會得到球迷們熱情的歡呼。而從歡呼聲和播音員播報的聲音大小就能夠很直觀看出哪幾位梅斯球員在梅斯球迷的心目中地位最高，最受歡迎。
「萬歲！！」
於是讓自己爸爸來做經紀人的計劃破產了。楚中天只能重頭慢慢找。
電視台的解說員在瘋狂，聖山福里安球場看台上的梅斯球迷們也在瘋狂。
這已經不是古爾庫夫第一次和楚中天交鋒了，在聯賽中梅斯兩次敗在里昂腳下，而雷恩卻也兩次負于梅斯。雷恩已經成了梅斯兩次魔鬼賽程之後的速效救心丸——梅斯總能夠在表現糟糕的魔鬼賽程之後戰勝雷恩，恢復士氣和信心。
鏡頭中梅斯的三位劍客互相摟在一起，楚中天居中，里貝里在左邊，梅內茲在右邊，他們兩個都摟著楚中天的肩膀，一起迎向沖進球場慶祝的隊友們。里貝里和梅內茲依然不是朋友，但他們在楚中天的串聯下，已經成為了隊友。對於梅斯來說，這就足夠了。
古爾庫夫啞火，雷恩的進攻頓時就失去了舵手，不知道該如何前進也不知道該朝哪個方向前進。
這場比賽楚中天幾乎沒怎麼組織進攻，組織進攻的任務交給了梅內茲，那個比古爾庫夫小一歲的年輕人完成的非常出色。在比賽第三十一分鐘，他助攻里貝里打入了全場比賽的第一個球，梅斯隊在主場1：0領先雷恩！
但是這樣可不行，四月十九日就是法國杯半決賽了，梅斯如果還是這個狀態，肯定沒辦法戰勝雷恩的。
在介紹雙方出場球員的時候，先從客隊開始，球場的播音員念得無精打采，要死不活的毫無氣勢。而在人數上佔據了絕對優勢的梅斯球迷們則不停地噓客隊球員，每報一個雷恩球員，回應的就是梅斯球迷們的噓聲。
他喜歡勝利。
梅斯球迷們在看台上高呼所有梅斯球員的名字，而當喊到楚中天、里貝
這事情並不是當務之急，當務之急的是比賽。
媒體專家們不得不再一次為費爾南德斯調教年輕人的能力而折服。
「十二號，格雷高里——！」
電視鏡頭一次對準了里貝里和楚中天，以及梅內茲。
作為帶領梅斯本賽季取得如此好成績的傳奇教練費爾南德斯也受到了梅斯球迷們的熱情歡迎，對他的歡呼聲勢一點都不弱於那幾位明星球員。
輸掉這場比賽並沒有影響到梅斯球員們的心情，他們依然還沉浸在淘汰里昂的巨大驚喜中。
說到在國內的經紀人，楚中天第一個想到的是自己的父親。國外球星大多習慣讓他們的親戚來擔任經紀人，是因為不管怎麼說，自家人不會騙自家人。尤其是父子關係的那種。
「謝謝配合！」播報完全部名單之後，現場的播音員還在繼續調節氣氛：「現在讓跟我一起大喊：前進！梅斯！」
因此和雷恩的這場半決賽是關鍵。
他們在看台上揮舞著手中的梅斯圍巾，齊聲高呼：「法蘭西大球場！法蘭西大球場！法蘭西大球場！！」
「里貝里！！」嘩啦啦的掌聲和著歡呼，響徹了聖山福里安球場的夜空。
兩球在手的梅斯踢的越發從容，而雷恩因為古爾庫夫被楚中天再次凍結，完全發揮不出作用來，無法組織起有效的反擊。比賽進行到六十五分鐘的時候，雷恩主教練博洛尼（Laszlo_Boloni）不得不把狀態低迷表現不佳的古爾庫夫換下場，換上了瑞典中場卡爾斯特羅姆（Kim_Kallstrom）。
與之相反的是弗蘭克.里貝里。這位邊路突擊手在邊路頻繁突破雷恩的後防線，用他法拉利一樣的速度和永不知疲倦的奔跑，將雷恩的後防線衝擊的千瘡百孔。
因為法國杯決賽是在四月二十九日，比聯賽結束的早，所以最起碼到四月底就能夠知道一個結果了。只要聯賽中還沒有被拉開差距，就演算法國杯輸掉了，在剩下的三輪聯賽中，都還有翻盤的機會。
這個賽季的約恩.古爾庫夫在法甲賽場上有著非常出色的發揮，雷恩能夠到現在為止排名聯賽第四，和他在前腰位置上的優異表現是分不開的。
法國媒體稱楚中天在進攻中的傳球具有藝術般的氣息，這是對他非常高的讚賞了。要知道法國人一向挑剔，在
「這三個人是梅斯本賽季崛起的關鍵人物，里貝里在邊路犀利的突破和傳球、進球，梅內茲細膩的技術和一往無前的氣勢，以及楚這位中國的中場球員，他是梅斯的節拍器，他負責掌管梅斯全隊的進攻和防守，梅斯媒體送他一個外號叫『梅斯之肺』。要我說楚不僅僅是梅斯的肺，他還是梅斯的心臟和大腦……球隊能夠打進決賽，他在對里昂的那場四分之一決賽中的表現功不可沒……」
「或許……我們應該換一種眼光來看待梅斯這支球隊了。他們已經不是那支每個賽季都需要為保級而戰的弱隊了。如今的梅斯是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
楚中天點點頭，他當然還記得。
在念到隊長博比科尼的時候，播音員聲音比之前大了一些：「五號！斯蒂凡——！」
「楚！！！」也許是因為一個音節的原因，聽起來似乎比對里貝里的呼喊聲還要大一些呢……
在和里昂的比賽之後三天就是聯賽第三十五輪，在這場比賽之前，梅斯積五十二分位於聯賽第七的位置上。這場客場挑戰圖盧茲的比賽，梅斯最終以0：2輸給了對手，和里昂的比賽耗費了他們太多的經歷。再加上每個人在經歷了那麼一場興奮的比賽之後，心態都還沒有調整過來，在面對圖盧茲的時候多少有些提不起精神，所以最終告負。
這個時候費爾南德斯用下賽季的聯盟杯資格激勵球員，讓他們收心。輸給圖盧茲之後，梅斯距離聯賽第四的雷恩相差四分，在聯賽還剩三輪的情況下還存在著打到聯賽第四，靠聯賽排名獲得聯盟杯參賽資格的幾率。可是這顯然不夠保險。費爾南德斯提出了「雙保險」的策略——法國杯中不放鬆，聯賽也要咬住。
楚中天也覺得自己欠考慮——忙碌的事情怎麼能夠找自己的父親呢？這種事情交給別人去做就好了，自己的父母應該好好享享清福，就像父親所說的那樣，和媽媽一起出去旅行，什麼都不管。
冠軍。
※※※※
里貝里在旁邊拍他，他眼神挪過去，看到了里貝里的笑臉。
聖丹尼斯的法蘭西大球場曾經是世界盃決賽舉辦地，也是法國杯的決賽舉辦地。梅斯球迷
里貝里接到了伊比舍維奇的頭槌擺渡之後凌空抽射！
「深紅」是梅斯的外號，來源是梅斯球衣的顏色。
這或許和楚中天總能夠凍結古爾庫夫有關。
「萬歲——！！」聖山福里安球場的看台上響起一陣歡呼，之前的噓聲全都不見了。
到第七十九分鐘的時候，雷恩再遭迎頭痛擊。
這時候球員們還在甬道內等著出場，每一個梅斯球員在聽到外面看台上震耳欲聾的呼喊聲，都覺得心跳加速，熱血沸騰。
「這支梅斯看樣子是不可阻擋的了！他們之前才在熱爾蘭球場3：1戰勝了聯賽領頭羊里昂，如今又在自己的主場2：0領先聯賽第四的雷恩！而且他們還很輕鬆！真是不可思議……」解說員也對梅斯這麼輕鬆就領先雷恩兩個球感到驚訝。賽前媒體們分析的是在聖山福里安球場梅斯一定會有一場惡戰。因為這是半決賽，任何一支球隊都想進入決賽，九十分鐘的比賽可以發生很多事情。
於是他給自己的爸爸打了個電話，問自己的爸爸要不要做他的經紀人，他的爸爸以前也是做過生意的，這些工作對他來說應該不成問題。但是爸爸拒絕了他：「你有出息了，我就只想享清福咯，和你媽媽一起去旅行，什麼都不管。難道你還想讓你爸爸為你一直工作到你退役啊？」
「不可思議的梅斯取得了一場令人驚訝的勝利！3：0！梅斯在他們自己的主場完勝雷恩！本賽季是梅斯令人刮目相看的一個賽季！不僅在聯賽中早早保級，而且還一舉殺入了法國杯的決賽！要知道就在上個賽季，他們才在聯賽倒數第二輪中驚險保級……是什麼引發了這樣劇烈的變化呢？對於不少人來說，恐怕都是一個值得研究的話題。但是今天，我們找到了一些答案。」
在比賽進入傷停補時的時候，這呼喊聲更大了，整個聖山福里安球場都陷入了一片瘋狂的呼喊聲中。這是梅斯多年難得一見的盛況了，因為梅斯已經有很多年和榮譽無緣，和任何一項比賽的決賽無緣了。
「——博比科尼！！」看台上的球迷們跟著大喊。
卡爾斯特羅姆可就要比古爾庫夫強壯多了，在楚中天的緊逼防守下也能夠拿住球了。
只不過梅斯全隊的狀態都打出來了，雷恩這個時候再反撲為時已晚。
「十號！！」可以很明顯聽到解說員的音量上去了，與此同時看台上也提
「不過本場比賽的最佳是打進兩球，助攻一球的里貝里。他本賽季的穩定發揮也是梅斯能夠完成驚人轉變的關鍵，再加上本場比賽助攻一球打入一球的梅內茲。讓.費爾南德斯當初看中的三位球員如今都在球隊中發揮著非常突出的作用。他看人的眼光不得不令人嘆服！」
但是在防守中楚中天可一點都看不到有什麼「藝術氣息」。進攻中的他和防守中的他完全就是兩個人，防守中的楚中天判斷準確，出腳果斷，動作兇狠，氣勢逼人，令古爾庫夫十分頭疼——這時候的古爾庫夫可不是日後經過兩年米蘭實驗室錘鍊的那個古爾庫夫，在身體發育上，他的身體比實際年齡晚發育了兩年，以至於在球場上和楚中天對抗，身材高大的他卻完全不佔優勢。
這場比賽古爾庫夫再次面對那個無論怎麼都突破不了的男人，他依然很拚命，只是有些時候拚命不見得就能夠收穫一個好結果……
足球狠狠撞上了球網，而雷恩的門將謝克.恩迪亞耶（Cheikh_N』Diaye）對這麼大力的射門一點反應都沒有。
場上的梅斯的球員們一躍而起，相距較近的人甚至忘情地用抱在了一起。
能夠容納兩萬六千六百七十一人的聖山福里安球場座無虛席，這是這座球場本賽季第二次坐滿，上一次是洛林德比的第二回合，梅斯主場迎戰南錫的比賽。
播音員開始呼喊著每一個進入了大名單的梅斯球員的名字，在念到最後一個音節的時候他會拖長音，而球迷們則會整齊劃一地大聲接上這位球員的姓氏。
「謝謝你們！」
而一旦輪到報主隊的時候，聖山福里安球場的播音員就好像活了過來，他猛地提高聲音：「現在輪到我們深紅的勇士們了！！」
「前進！深紅！」
這之後梅內茲也得到了不小的歡呼，雖然賽季之初他在梅斯的表現引起了很多爭議，但是經過小半個賽季的磨練之後，他憑藉自己出色的表現也贏得了不少梅斯球迷的支持。八個進球四次助攻，這份成績對於一位只有十八歲的球員來說相當不錯了。
「費爾南德斯！！」
「前進！！深紅！！」
楚中天在聽到球迷們喊他名字時，揚起了右手拳頭。
在看台上的歡呼聲、笑聲和掌聲中，雙方球員們走出了甬道，踏上球場。
現在他們距離冠軍僅有一步之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