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小城故事
第一百三十一章 有什麼好擔心的？
一旦確定了這個目標，不管外界說什麼，他們都不會受到干擾，只會努力向那個目標挺進。
科足球比賽不是單靠雙方的出場陣容來決定勝負的，否則大家把每個球員的能力編成數值，然後每場比賽將首發十一人的能力數值相加起來，數字大的一方獲勝，這樣的比賽就太沒趣了。
2：1，主隊在前，客隊在後。
「是的，他們（梅斯）表現得很出色，不過我們也不壞。」
他站了起來，然後咳嗽了一聲。大家聽到了他的咳嗽聲，紛紛將視線投向他。
※※※※
淘汰了勒沃庫森的梅斯全隊士氣高漲，他們在二十四日的聯賽中3：0大勝洛里昂。這幾場比賽楚中天一直戴著隊長袖標出場參賽，他越來越適應自己的新角色了，不用人提醒，他會主動讓大家出去熱身，或者在要出場的時候站起來告訴隊友們，站在隊伍最前列帶領球隊出場的時候，他也會第一個接受梅斯球迷們的歡呼。
「嘿，魯伊。說說那個進球吧？那真是一個漂亮的自由球啊！」
「早知道我們應該在之前再多進個球的……」說話的認識馬修.瓦爾布埃納，這場比賽他首發出場，頂替了奧布拉尼亞克，不過他在比賽中的表現很一般。
「在最後時刻丟了一個球，是否會對球隊在第二回合的比賽中不利？」
好不容易來一趟聯盟杯是為了什麼？還不就是為了和各種各樣的歐洲強隊交手嗎？然後將他們一個一個擊敗，最終登上冠軍領獎台……那是多麼有成就感的事情啊！
因為雙方球員都知道魯伊.科斯塔的那個進球意味著什麼，代表著什麼，有什麼意義。
「……這個進球對我們回到主場的比賽會很有幫助的……」
聯盟杯！
在他的操控下，梅斯這架機器運轉平穩，狀況良好。
說完，他對新聞發布官點點頭，便起身走了出去。
「為球隊打進了一個寶貴的客場進球，你心情一定很好，對不對，魯伊？」
新聞官轉而向那些記者說：「好了，女士們先生們，採訪的時間結束了，請大家離開吧！」
就像當初梅斯和勒沃庫森的比賽那樣。
讓.費爾南德斯在賽后的新聞發布會上正接受記者們的提問。
但是從這個比分來看，這場比賽的勝利並不完美，因為他們讓對手在主場拿到了一個客場進球。
足球比賽的樂趣正在於強隊不一定贏，弱隊不一定輸。
就在這個時候魯伊.科斯塔，這個地球上最後一個古典前腰上場了。
「當然，客場進球對他們來說很有利，前提是他們可
所以在賽后的混合區，雙方球員接受採訪的時候也很有意思，梅斯的球員普遍對這個比分不太滿意，有人談到了最後時刻的那個丟球，只能皺著眉頭來回答記者的提問。
他長出了口氣，然後對大家說：「放點音樂來聽聽吧，我們可是勝利者啊！」
他攤開手問道。
「我倒覺得我們最後時刻收縮的太狠了，我們應該壓出去和他們攻！」里貝里在球隊最後十分鐘的收縮防守中幾乎沒有什麼發揮，他對這個決定也耿耿於懷，現在可算找到借口將他的不滿說出來了。「防守是不行的，進攻才能夠解決問題！」
接下來他話鋒一轉。
楚中天說完，就覺得心裏舒坦多了。剛才這些話，從比賽結束之後一直憋到現在，總算是可以說出來了。
十分鐘之後，楚中天在禁區前對他犯規，被判自由球。魯伊.科斯塔親自操刀主罰，足球繞過了五個梅斯球員組成的人牆，鑽進球門死角，門將溫比做出了撲救動作，但是鞭長莫及，要從球門一端直接飛到另外一端，再年輕十歲的他也許都做不到。
楚中天不喜歡這種氣氛，他覺得作為勝利者，就應該有勝利者的表現，比如歡呼啊、尖叫啊，里貝里在更衣室里肆意開別人的玩笑啊……這類的，這才正常，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沉悶的可以令人窒息。
「剛才我從外面走來，在混合區聽到了很多記者問關於我們那個丟球的問題。他們都在問對方有一個客場進球，我們的下一回合會不會很難打？我承認比賽不會輕易取勝，可是這是聯盟杯的八分之一決賽，有哪場比賽是不難打的呢？再往後，還有更難打的，到時候怎麼辦？因為難打，所以大家都這樣在更衣室里唉聲嘆氣的？」
「不過我覺得……只要我們也在他們的客場打進一個球，他們的客場進球優勢不就沒了嗎？誰說有一個客場進球優勢就了不起了？為什麼我們要害怕一個客場進球呢？他們進了我們一個球，我們就在客場還他們最少兩個客場進球！只是一個客場進球而已，又不是三個四個的，我們有什麼好怕的？為什麼你們大家都要坐在這裏唉聲嘆氣的，就好像我們輸了比賽一樣？」
在回到更衣室之後，楚中天覺得今天的更衣室比往常要安靜許多，這完全不像是一個贏了球之後的更衣室，看看大家這著眉頭的樣子，倒像是輸了球的更衣室。
可是梅斯全隊上下沒有一個人感到遺憾和可惜的，或許在外界會有一些對他們在聯賽中的表現感到遺憾的聲音，可梅斯全隊充耳不聞。他們早就確定了自己本賽季的最高目標，就像上賽季的法國杯一樣。
確定了要在聯盟杯上有所作為之後，梅斯隊在接下來的聯盟杯十六分之一決賽的第二回合中，手握兩個客場進球的優勢，依然踢的很積極，他們並沒有要在主場守平，然後靠客場進球優勢淘汰對手的打算，而是不斷追求著更多的進球。
里爾四十二分，排名第四，而梅斯四十三分，排名第三。聯賽第二的朗斯積分四十八，里昂六十一，梅斯距離聯賽第一和第二的差距越來越大，而且看樣子聯賽第三的位置也行將不保。
楚中天一個人單挑對方兩個人，一個是沒經驗的菜鳥，一個是有傷在身的客串工兵，毫無壓力。
最終，在主場兩萬球迷的歡呼聲中，梅斯隊和勒沃庫森打成了3：1，以總比分5：3取得了最終勝利，晉級十六強。
梅斯在主場2：1擊敗了本菲卡。
※※※※
當然了，在訓練場和戰術板上將足球變得美麗的人是讓.費爾南德斯，以及他的同事們，可是在球場上實現這一切的則是球員們，而十一個球員中的關鍵人物又是一個叫做「楚中天」的人。
還有記者要提問，他卻已經舉起手，示意自己要離開了：「真抱歉，各位。我想去和我的球員們一起慶祝勝利了，再見。」
大多數隊友的心思，楚中天都能夠猜得出來——全是被這個一個丟球給鬧的。
本賽季沒有任何一件事情比這個更重要的了。
「能夠進球我很高興，雖然我的出場時間不多。有一個客場進球？那當然好了，誰都知道客場進球的用處……」
主教練讓.費爾南德斯在換他上場的時候不是告訴他要加強進攻，讓隊友都壓上去進攻，孤注一擲爭取能夠創造奇迹，而是這麼對他說的：「不要受傷。」
從這個進球中，楚中天感受到了魯伊.科斯塔這老薑真辣……
在媒體們面前，他力挺自己的得意弟子。
主教練讓.費爾南德斯出去參加賽后新聞發布會去了，更衣室里除了球員們就沒有外人了，作為隊長，他現在就是更衣室里地位最高的人，他理應說些什麼，來盡到自己身為一個隊長的職責。
到後來發現一個卡斯特羅是防守不住楚中天的，斯基貝無奈之下只好換下了巴巴雷茨，然後換上了還有傷在身的西蒙.羅爾費斯
兩球領先變成一球領先，還被對手拿了一個客場進球走。這下客場有些難打了……聖山福里安球場稍微安靜了一會兒，有些球迷在擔心球隊會在比賽的最後時刻被本菲卡扳平比分，那可就真悲劇了。有些球迷則已經在考慮六天之後的雙方第二回合比賽了，這個比分的話，客場可是不太好打的啊……
為什麼會造成這樣詭異的一幕呢？
費爾南德斯的回答很乾脆：「不，我認為這不存在任何問題。我們贏了比賽，球員們的表現也很好，對手的表現也不錯，我們聯手為球迷奉獻了一場精彩的比賽，沒有什麼比這個更棒的夜晚了。我覺得一切都很好。」
不過梅斯的球員們在贏球之後並沒有覺得高興，同樣的，本菲卡的球員們在輸了比賽之後也並不沮喪，他們甚至很快就在一起談笑風生了，彷彿他們不是輸了比賽，而是贏了比賽一樣。
他突然覺得當隊長不難，只要習慣了就好。其實和帶領球隊在場上按照他的想法比賽是一樣的，只不過在場上他用行動，在場下他用嘴巴。
「關於楚的那次犯規……」
這也一直都是費爾南德斯踢場的足球風格，雖然有些時候他為了勝利會拋棄這種追求進球的攻勢足球，改打稍微有些消極保守也不怎麼好看的防守足球，不過骨子裡，梅斯隊依然是法甲最追求攻勢足球的球隊之一——他們到目前為止，二十五輪聯賽進了四十個球，這個進球數僅次於里昂的四十四個球。另外梅斯還買了很多攻擊線上的球員，作為對球隊實力的補充。
「沒錯，實際上賽前主教練給我們的任務就是盡量拿到客場進球……」
雖然說對方的一個客場進球本身並不是什麼多大的問題，但是這個比分實在是不怎麼樣……
對他的採訪是如此之短，以至於當他走過魯伊.科斯塔身邊的時候，這位葡萄牙老將還在接受葡萄牙媒體們的採訪。
只是這一次沒有人附和他，大家都在擔心2：1的比分會讓自己的聯盟杯之路在三月十四日就終結于葡萄牙里斯本的光明球場。
他撇了撇嘴。
「看樣子我們的客場比賽難打了……」伊比舍維奇嘟囔道。
※※※※
單從雙方的大名單上來看，做客聖山福里安球場的本菲卡並不弱，甚至還略強。因為他們陣中有多名成名已久的老將。比如中鋒努諾.戈麥斯（Nuno_Gomes）
「我不覺得有什麼不利的。」於是楚中天板著臉這麼回答道。
但是沒關係，這一個客場進球究竟能不能對雙方的第二回合比賽產生影響，再過一個星期就能夠知道了。
如果他們這場比賽是以3：1，或者4：1的比分拿下這場比賽還好說，2：1可就給了對方太多的遐想空間，會讓本菲卡認為他們有機可乘，回到主場之後只要再進一個球，就能夠將總比分扳成平局，並且在晉級機會上處於領先位置。
晉級十六強之後，他們的對手是葡萄牙豪門本菲卡。
「有了一個客場進球，是不是對第二回合交手比較有利？」
一群記者只能遺憾又無奈地散去了。
魯伊.科斯塔走進混合區的時候，更是引得不少葡萄牙媒體的蜂擁採訪。在葡萄牙記者們的心中，雖然科斯塔只踢了二十分鐘，但他們都願意將這位三十四歲的老將選為本場最佳。
進球來自於魯伊.科斯塔踢出的自由球。
三月三日是聯賽第二十七輪，這也是主場打本菲卡之前的最後一場聯賽，所以費爾南德斯理所當然的在比賽中輪換了，包括楚中天在內的主力球員全部沒有首發，楚中天只是坐在替補席上，在比賽的最後十分鐘上去熱了熱身。而那個時候，自己的球隊已經0：4落後于里爾了。
楚中天從魯伊.科斯塔身邊經過的時候就只聽到這麼一句話。
梅斯的球迷們如此愛費爾南德斯，也是因為他調教出來的這支球隊踢著能夠讓人心潮澎湃的攻勢足球，而不是能夠讓母牛都睡著的醜陋足球。
還好，最終梅斯隊守住了這個比分，以2：1拿下了比賽，在兩回合制淘汰賽中佔得先機。
十數支話筒被伸到了魯伊.科斯塔面前，他停下腳步，回答熱心記者的提問。
「還有人記得上賽季我們打里昂之前是什麼狀況嗎？難道我們要在同樣的問題上犯兩次錯？第二回合的比賽還沒開始，與其在這裏抱怨剛剛結束的比賽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夠好的，不如考慮一下在下一場和他們的比賽中怎麼做得更好。」
「犯規是防守的一部分，就像丟球也是足球比賽中的一部分。」費爾南德斯笑眯眯地說，「我認為他做的很
當九十分鐘之後，比分打在聖山福里安球場的記分牌上時，球場看台上響起一陣歡呼。
記者覺得費爾南德斯有些答非所問，或者說是故意避重就輕，於是又追問道：「那麼現在本菲卡拿到了一個客場進球，這對他們的下一場比賽是很有利的……」
梅斯主教練透露在客場作戰中將繼續堅持攻勢足球的打法……眾多記者都在他們自己的本子上記下了這個意思。
「請問費爾南德斯先生，您的球隊在最後時刻被對手進了一個球，您是否認為這對球隊來說是一個打擊呢？同時我們注意到不少梅斯球員在比賽結束之後並沒有多興奮，這是否和那個丟球有關……另外，你是否還覺得楚的那次犯規有些欠考慮？」
他這麼不給面子的回答讓不少中國記者都沒想到，大家愣了一下。就趁著他們愣神的這功夫，楚中天結束了這才採訪，走了過去。
而本菲卡的球員則面帶笑容接受採訪。
「很抱歉，我送給了對方一個自由球。」楚中天道。「這個自由球造成了我們的丟球。」
沒有人因為這個對手而感到害怕，相反他們十分期待著三月八日和本菲卡的首戰呢。
這場比賽魯伊.科斯塔並沒有首發出場，而是在下半場第二十分鐘的時候才替補出場，那個時候梅斯已經2：0領先本菲卡了。在聖山福里安球場的看台上只能夠聽到梅斯球迷們的歌聲和歡呼，葡萄牙球迷完全沉寂。
楚中天在今天的這場比賽中，沒有了拉米勞的貼身防守，雖然斯基貝重新派了個人來防守他，可和拉米勞那充滿了迫力的防守差遠了。那個叫做岡薩洛.卡斯特羅（Gonzalo_Castro）的德國小夥子很年輕，只有十九歲，在經驗和能力方面和楚中天都差遠了，他根本沒有辦法成功遏制楚中天。
就在他這麼說著的時候，楚中天也走了進來。葡萄牙記者圍著魯伊.科斯塔發問，中國記者自然不會放過楚中天咯。
為了聯盟杯而放棄聯賽的梅斯最終以0：4這麼大的比分輸給了里爾，讓里爾在聯賽積分榜中追了上來。
中國記者一上來就問這個問題，讓楚中天有些不爽。因為那個丟球是他對魯伊.科斯塔的犯規造成的，這麼問不是暗示他要對這個失球負責嗎？另外，他這一路走來，聽到的問題幾乎都和那個失球有關的，好像本菲卡有了那個進球下一場就穩贏了一樣……
他對記者們的這樣強調一個客場進球感到不爽，只是一個客場進球，又不是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六個七個八個九個客場進球，至於這麼在意和緊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