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小城故事
第一百三十八章 勺子傳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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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們從來沒有帶著這麼大的壓力來踢這麼一場惡劣天氣下的比賽。
於是他從邊路突然內切，斜線插入禁區，直奔萊德利.金衝上去之後所留下的空當！
但是他不怕遠射。他專門針對這一點做出了有針對性的部署。今天的天氣對梅斯來說不算好，下著雨，地面濕滑，對熱刺來說卻都是有利條件。因為在這樣的情況下，對方的遠射球員只要給他們一丁點的防守壓力，就可能導致他們的射門偏出。
他也不管在前面的隊友怎麼招手示意他傳球，他只管在後場和後衛們倒腳。反正熱刺不逼上來，他也不怕丟球。
「楚正對球門，足球就在他腳下，看樣子他要射門了……他掄起了腳！」
於是紛紛按照楚中天的要求跑動了起來。
「多傳球，少帶球吧。」楚中天也知道場地有些滑，但這不是他能夠解決的問題。
「弗蘭克.里貝里！！」解說員大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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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以為他只是為了傳球而傳球，在這個過程中他一直在觀察著自己隊友和熱刺後防線的變化。當他向前傳球的時候，就是情況發生了變化的時候，對方的後防線可能露出了一絲縫隙，但這條縫隙馬上就合攏了，所以他又揮手把球要了回來。耐心等待下一次那種機會出現。如果漏洞很小那就繼續要回來，如果有大機會的話，他傳完球就會自己前插。
說話間，伊比舍維奇往左邊路跑了，最後一個還頂在最前面的人終於也離開了原來的位置。當梅斯的球員不再站著踢球的時候，熱刺的球員們也沒辦法站著防守了。
可惜隨後梅斯沒有讓他如願以償，因為他們減少了盲目的遠射，而增加了不斷的傳球配合。
熱刺門將是英格蘭國門保羅.羅賓遜，但是他對里貝里在點球點附近的這記大力抽射還是無能為力。
喬.希林的拳頭很自然的攥了起來。
所以他要求當梅斯球員在禁區外面射門的時候，不能給他們空間，要上去干擾。
里貝里停下球之後，沒有做任何多餘的動作，掄右腳抽射！
「又不差那麼幾分鐘，你這麼盲目的結束進攻，只是把控球權交給對手而已。我們要講成功率。如果沒有更好的機會，就不要遠射，就算實在是找不到往裡的機會，也別輕易遠射。把足球交給我，我們重新組織。足球又沒有二十四秒進攻時間，急什麼？」
對於前鋒來說這沒什麼影響，他們反正只需要站在前面隊友傳球就是了。但是對於楚中
他不知道那個人是誰，自有人知道。
看到他離開自己的防守位置，向自己衝來，楚中天確實掄起了腳看樣子是一腳遠射……但是當他的腳落下來的時候，足球卻沒有像炮彈一樣從萊德利.金的耳邊呼嘯而過，而是輕飄飄地從萊德利.金眼前升起，越過了他的頭頂，速度不快，可是熱刺隊長想要攔卻攔不下來，因為他的重心沒辦法在向前衝刺的過程中調整過來，從水平運動變成垂直運動。
但是不管什麼情況都盲目遠射，就不對了……
就在他們越罵越凶的時候，楚中天找特勞雷要來了球，再傳給了雅伊奧維。雅伊奧維一拿球，羅比.基恩就沖了上來，他似乎也有點厭倦了這麼反覆的中后場倒腳。看到對手逼上來，雅伊奧維打算立刻傳給後撤回來的邊後衛西格諾里諾，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楚中天向他做了一個手勢——傳到我的前方去！
而熱刺的球員們也不急著搶球，反正這樣浪費掉的時間他們不心疼，他們巴不得比賽時間就這樣全都被浪費掉呢。0：0，總比分2：2，因為客場進球比梅斯多，托特納姆熱刺將獲得晉級資格。
……
誰願意就這樣告別？在距離決賽還有三場比賽的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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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就是里貝里！
「別總是遠射！」他對兩個人喊道。「明明有更好的機會，你們急什麼？」
所以梅斯的球員在這樣的條件下踢比賽就不像往常那麼從容不迫了。
楚中天看向里貝里。
隨後里貝里也在大禁區外來了一腳遠射。
對方的兩個客場進球就像是壓在梅斯球員心頭的一塊巨石。
楚中天還是要耐著性子組織進攻，掌握全隊節奏。
他站在原地，只是揮了揮手，不像是撲救，倒更像是揮手送行……就這樣目送足球飛進了他所把守的球門……
「里貝里里貝里里貝里里貝里里貝里里貝里里貝里——」西班牙的解說好像比法國還激情，解說員一口氣喊了七個「里貝里」，「G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L——里貝里GOOOOOOOOOOOOOOOL！！」
「哇喔！是楚！他突然結束了在中后場那毫無意義的倒腳傳遞，開始前插！他的前插讓熱刺的球
而楚中天依然不緊不慢地傳著球，好像沒有看到隊友們的改變一樣。
楚中天在如果沒有好機會，寧肯在後場倒腳都不輕易把球送上去，然後一旦把足球傳出去之後，他就會衝著前面大吼，讓他的隊友們回來接應自己。還做手勢讓隊友們跑起來。
就在此時，楚中天掄起來做射門狀的腳落下來卻變射為挑，一記拿捏到恰到好處的挑傳，從身高一米八八的萊德利.金頭頂越過之後，足球直墜身後的空當。
射吧，射吧，這樣的射門越多，你們距離半決賽也就越遠……
「楚怎麼只是回傳或者橫傳啊？向前的傳球太少了！梅斯不是急需進球嗎？不向前傳球的話，要怎麼進球呢？」看台上的溫布爾登人們也看不懂，他們紛紛議論起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插入禁區的里貝里伸出左腳，將楚中天傳來的球輕巧地卸下。
「漂亮啊！漂亮！」喬.希林一巴掌拍在了前面的安迪.沙利文背上。
如果不能進球，就不能晉級，如果不能進球，就要打道回府。
接著他沒有像之前那樣勾手讓梅內茲再把球傳回來，而是自己跟著往前跑，梅內茲看到他突然前插，沒有自己轉身，而是用外腳背把足球磕到了自己的右側，楚中天的前方。
當萊德利.金撲上去防守楚中天遠射的時候，里貝里就敏銳的差距到了他身後的空當可以被利用。伊比舍維奇是平行跑位的，所以沒有把熱刺的另外一名中後衛邁克爾.道森扯出來，兩個人的位置比萊德利.金可要靠後，他就算這個時候出現在金的身後也不算越位。
他沒空去想這是為什麼，反正聽師父的話就是了。
「這混蛋！」萊德利.金是熱刺隊中的一個反應過來的人，伊比舍維奇往邊路去了，中路暫時沒人，他也就沒必要還死守在後面了。賽前約爾主教練告誡過他們，梅斯一定會有很多遠射的，不要讓他們在禁區前面輕輕鬆鬆的遠射。但是現在因為楚中天的突然前插，熱刺的中場完全沒有起到攔截作用。現在可不是責問「他是誰負責」的時候，而是衝上前先把這次危機化解了再說！
所以他只能抬起頭，身體後仰，無奈地看著足球從他頭頂飄過。
在他把足球送到楚中天身前的同時，楚中天也啟動向前插。
本來頂上來防守梅內茲的埃德加.戴維斯沒想到梅內茲這次不是回傳，而是向側方傳球，他還沒反應過來——這是傳給誰
「膽小的法國佬，你們怎麼不進攻了啊？」
他完全沒有人盯防，熱刺的另外一名後衛齊姆邦達只是舉起手來示意他的法國老鄉越位了。
可惜他只是一個球員，而不是主裁判，所以沒有任何哨音響起。響起的只有熱刺球迷刺耳又絕望的噓聲。
雖然說要儘快，負責掌握節奏的楚中天卻不能急。因為如果連他都急躁起來了的話，那麼球隊的進攻更是一片混亂了。
金衝上去打算阻止楚中天遠射，在他看來這就是遠射的絕好機會，楚中天不遠射的話腦子肯定有問題！
在阻止了隊友們盲目遠射之後，他又發現了新的問題——因為急於進球，梅斯的球員在進攻的時候往往都壓得很考上，並且集中在中路。這帶來了什麼後果呢？熱刺的後防線被他們給壓縮的很緊，收縮在中路，可以被利用的空當很小，並且幾乎沒有。
「挑傳！！」
「哇！球進了！球進了！不越位的好球！弗蘭克.里貝里！他打進了梅斯的第一個客場進球……梅斯在總比分上3：2領先熱刺！熱刺的客場進球優勢只有一個了！啊哈，幹得漂亮，弗蘭克！」
楚中天作為球隊的場上隊長，以及指揮官，必須對隊友們不斷浪費進攻機會的行為提出批評。
典型的密集防守。
「好吧……」梅內茲撇撇嘴。
在楚中天的調動下，前面的隊友們總算意識到如果他們不改變一下踢球的方式，足球永遠都會在後面被傳來傳去，楚中天的倔脾氣上來了。
里貝里舉起手：「我只射了一腳。場地有些濕滑，我沒辦法控好球，所以就選擇遠射了唄……」
貝爾巴托夫想上來搶斷，或者說阻攔一下楚中天。楚中天沒有和他糾纏，而是直接將足球送到了前面的梅內茲腳下。
「那你覺得楚什麼時候會往前傳？」有人問。
「我們要儘快進球啊……」梅內茲為自己辯解道。
說到底，盲目遠射和一窩蜂擠到前面去，都是因為想要儘快進球給鬧的。
梅斯的球員們希望能夠在聯盟杯中留下他們的名字，在四分之一決賽就被淘汰顯然不是什麼可行的辦法。
「我昨天晚上才和你老婆上過床，那滋味真爽啊，哈哈哈！」
這五六分鐘，足球始終被控制在梅斯這邊。
解決的辦法只有一個——儘快進球。
可是看台上的熱刺球迷們對此不滿，一方面是不希望看到雙方這麼沒勁兒的比賽，另外一方面自然是嘲
「梅斯看起來又不急於進攻了……在十五分鐘的不斷射門，進球嘗試失敗之後，梅斯緩了緩節奏。」
梅斯剛剛開始在中后場倒腳的時候，噓聲零零星星的，只有在楚中天拿球的時候才會大一些，現在發展到不管是誰，只要梅斯開始倒腳，噓聲就不停，除非他們把球往前傳。
但是這樣一來，熱刺防守起來反而更容易了，因為梅斯球員站住位置之後都不動了。站著的對手是最好防守的。另外一方面因為梅斯陣線前壓，熱刺的防線也跟著收縮後撤，這樣在熱刺門前可以利用的空間越來越小，甚至沒有。
看看這幾腳偏得離譜的遠射，他的球員們都很好的執行了他的要求。
站死了怎麼傳球呢？空當全都是跑動中出現的，不跑，永遠都沒機會。
他在溫布爾登競技是主力前鋒，平時還是一支足球隊的教練，對這些全盤的東西看的比較清楚。
「等熱刺的後防線出現空當的時候，就是他加快速度的時候……」他喃喃道。
「梅斯依然不急著進攻，楚頻頻回傳，他想要做什麼？喂，熱刺的球門在這邊，不在那邊……」解說員一頭霧水。
梅斯的球員們不是沒踢過雨戰，比水戰更極端惡劣的天氣——大雪紛飛下的比賽都踢過。
眼睛一直跟著足球的萊德利.金餘光瞥到了在他身後一側，似乎有一道人影插了進來。
「噢——噢噢！真是個漂亮的進球！漂亮！！楚的突然前插讓熱刺的防線一片混亂，但是最精彩的卻是他出人意料的挑傳和里貝里的前插，他們兩個人真有默契，不愧是在一對住都住在一起的好朋友！」
以前的比賽，大家還會有意識的後撤接應，對方的球員就會跟著被撤出來，就像一張網一樣，原本揉成一團，找不到多少洞洞，現在一攤開，才發現漏洞百出。但是因為現在大家急著進球，所以也顧不上什麼後撤接應，再前插扯動那一套了，都盡量往前擠，似乎距離球門越近，距離進球也就越近一樣。
來了！他心裏低吼道。
希林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觀察了一會兒。他看到梅斯前面的球員開始動了起來，邊後衛也在向回跑，總之距離楚中天的越來越近。
熱刺這場比賽是打定主意要防守反擊了，面對著梅斯在後半場的控球，他們都縮在自己的半場，並沒有上來打擾。楚中天可以從容接球，轉身，觀察情況，然後決定這次進攻怎麼打。
「笨蛋啊，你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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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們比起來，英格蘭的解說員的表現很好的表明了他的立場：「真可真是……熱刺的後防線在想什麼？竟然讓對方這麼輕易的傳球和接球射門，弗蘭克.里貝里甚至有時間停下來系鞋帶再把足球送入羅賓遜的球門！好了，現在熱刺只有一個客場進球優勢了，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在總比分上落後！馬丁.約爾的保守戰術這麼快就破產了，第二十九分鐘，梅斯1：0客場領先熱刺！」
看到梅斯一味遠射，最高興的人是熱刺主教練馬丁.約爾。他知道梅斯為什麼要遠射，因為他們想要進球。而多射門可以增加進球的幾率，遠射顯然要比進過複雜配合的射門更容易。
這次足球才如出膛炮彈一樣飛了出去，直指球門！
「真是太妙了，這角球傳的！」
梅內茲遠射失敗之後，很快他又獲得了一次遠射的機會，其實當時如果把球傳給伊比舍維奇，效果也許會更好，但是梅內茲在接球轉身之後，果斷選擇了遠射。結果在對方後衛的逼搶下，他的射門直接偏出了底線。
當他在後場和後衛們倒腳的時候，熱刺的球員並沒有進行緊逼防守，前鋒貝爾巴托夫和羅比.基恩只是象徵性地做一做防守的樣子，只要楚中天把球推進到前面去，他們就不管了，在原地等著隊友們斷下球來好打長傳反擊。
「想要放棄比賽的話就請跪下來，高舉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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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僅有噓聲，還有很多侮辱梅斯的罵聲。
楚中天一直在和特勞雷、羅德里格斯和雅伊奧維來回傳球，有時候會往前傳傳，但是他傳完球就會讓接球的球員再傳回給他，如果羅比.基恩和貝爾巴托夫稍微靠近一些，他就繼續回傳橫傳，反正就是不急著往前傳球。
下了雨，自然要加強遠射，因為足球更重更濕滑，容易造成門將脫手，或者乾脆讓他們撲不到球。
楚中天每次想要往前傳球，卻面對著擁擠不堪的禁區前沿無能為力，為了避免控球時間過長被斷，他轉身把足球傳到後面去，然後向前面的隊友勾手：「拉出來啊！」
「黑鬼黑鬼！你就是一個大黑鬼！晚上出門小心被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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